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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相

作者: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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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四海獨尊吾中華 第2277章 五月人倍忙

第十四卷 四海獨尊吾中華

第2277章 五月人倍忙

合浦碼頭彙集著南來北往的商船,有人卸貨完成此次航行,有人則裝貨準備出航,已然都進行著各自的冒險之旅。
江榮華喝了一口茶水,顯得雲淡風輕地道:「我父親當年乘船被賊人燒船而至今下落不明,我不過是丟你一點貨到海里,沒準還能給我父親一點陰間錢,你又何需如此看不開呢?」
張百貫看到裝貨已經完畢,便負手走上了這一艘海船,打算親自前往南洋進行淘金。
張百貫看到進來的青年男子,眼睛先是瞪了起來,卻是知道對方確實不是為了財物而來,但心裏感到了更加的不安。
此次他更是豪擲重金從藥材商手裡購進了大量的人蔘等珍貴的藥材,而今正在親自監督著碼頭工人裝船。
江榮華在板凳上落座,同時接過茶水道:「我一直聽聞你如何吝嗇,連自己妻兒都只能跟你吃粗茶淡飯,卻不知我讓人將你的貨丟進海中,你會如何呢?」
張百貫的嘴角微微上揚,當即便是出言挖苦道:「老子在海上飄的時候,你還在娘胎里獃著呢!」
正是如此,合浦的巨富已經漸漸擺脫鹽商的單一性,越來越多的海商在合浦的巨富群體中脫穎而出,而最熱鬧之所當屬那座新建的合浦碼頭。
張百貫挺著大肚子,看著被碼頭工人扛上去的貨箱詢問道:「阿獃,暹羅商人真願意以五倍的價格收購我們的人蔘?」
得益於鹽場和珠池所帶來的經濟效益,加上這裏跟南洋的商貿已經打通,致使這座古城越發的繁華。
張百貫的眉頭蹙起,顯得更加疑惑地道:「畢業考試?你究竟是什麼人?」
在他們班的畢業考試題目中,出現跟這個相關的考題,卻是由比他更優秀的學員負責,卻不知道是否已經揭開了洪河之迷。
張百貫隱隱覺得這個代號是假的,顯得硬氣地冷哼道:「我不管你是誰!這艘船是聯合聯團的海船,單憑你想要吞我的貨,怕www•hetubook.com•com是異想天開了吧!」
「你……你不能這麼做!」張百貫的眼睛一瞪,當即心頭一陣肉疼地道。
江榮華這麼多年一直苦苦尋找著自己父親的下落,為此不惜身赴東海島加入陳九的陣營,而後更是在南洋尋找父親而險些葬身大海,至今多年仍舊沒有放棄在南洋尋人。
「我是聯合軍事情報學院的學員,代號……阿獃!」阿獃迎著張百貫的目光,顯得狡黠地回應道。
在堪堪五月之致,華夏偌大的疆土遭受來自南面的風,水稻和小麥在這陣和熙的夏風中被吹成了一片金黃色。
阿獃將茶杯放下正要回應,結果抬頭看到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走進來,眼睛當即流露出一抹敬意。
合浦城雖然沒有雷州城那般有活力,但它亦是需要找到了自身的定位,成為了南洋和內陸的經濟紐帶。
咦?
站在旁邊的阿獃臉上當即露出沉思之色,隱隱間覺察這個事情定然是另有隱情。
張百貫暗暗地咽了咽吐沫,卻是陪著笑容地道:「江公子,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那個賊首洪河被炮轟而死,可謂是罪有應得。」
「好咧,咱們出海!」
張百貫捏著自己的八字鬍,目光仍舊停留在那些木箱上道:「好,我且再信你一回,希望你不辜負我的一飯之恩!」
很多商人或是南下南洋淘金,亦或者將南洋的特產順著南流江北上,進而在這裏經濟活動中攫取巨額利潤。
張百貫在確定貨物無誤后,這才放心地睡下去。
不過事情亦不全然是壞處,在他的棺材生意屢遭打擊之時,他不經意參与的海上貿易卻迎來了收穫。
在前兩次的航海貿易中,他雖然不斷派出心腹相互監視,但哪怕是親生兒子都被他時刻提防,何況僅僅是幾個心腹呢?
咦?
只是得到這個稱號亦不全是因為他做棺材生意,亦跟他這個人極度摳門有關。不www•hetubook.com•com說常年喜歡蹭吃蹭喝,連同自己的妻子都不捨得多花幾文錢,平日的衣著比普通人家都不如。
張百貫,人稱棺材張,是合浦城有名的棺材鋪掌柜。
「你的貨?我沒有興趣,我此次僅僅是要完成我的畢業考試罷了!」阿獃對貨物顯得極度不屑,卻是一本正經地搖頭道。
隨著越來越多的華夏商人南下淘金,華夏有文化亦是輸送到南洋的每個角落,很多人甚至還有南洋傳播華夏的「火種」。
雖然他從來沒有跟聯合商團直接打交道,但卻知道聯合商團的信譽可謂是一擲千金,斷然不會允許僕人奪主人財貨之事。
「洪河不過是一個代號,那幫人壓根見不著洪河的真容,隨便找個小啰嘍亦能說是洪河!」江榮華揮動了一下扇子,當即十分不屑地道。
「江公子,洪河真的是被炮轟而死,此事千真萬確啊!」張百貫的眼睛望向江榮華,顯得滿臉真摯地說道。
只是當他再度睡來的時候,卻發現腦袋昏昏沉沉的,外面天色早已經大亮,隱隱間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妥。
以張百貫吝嗇的性子,能將如此貴重的貨物交給他們,那才是真見了鬼。
處於大明的西南端,佇立著一座名為合浦的城。
「我……我保證會……順利歸來!」阿獃想到張百貫那碗稀粥,便是連忙表態道。
卻不知是不是此舉得罪了老天,他的棺材鋪近半年連連遭遇大火亦或者賣出的棺材總出問題,致使他的日子並不好過。
幾個心腹隨從聽到這番話,卻是不由得望向那個跟隨張百貫長達十年的隨從,結果那個隨從亦是滿臉茫然。
卻是誰能想到,整整十余年的尋找,結果他所尋找的方向一直都是錯的。
江榮華將茶杯遞迴給阿獃,卻是打量著緊張的張百貫淡淡地道:「你當真以為我調查這麼多年,還一直被蒙蔽嗎?」頓了頓,便是直接揭穿他道:「和-圖-書你原本屬於紅旗幫的核心骨幹,只是為了方便辦事,所以在廉州開了一間棺材鋪隱藏下來,可是如此?」
在看到阿獃進來的時候,他這才暗鬆一口氣,坐在床頭直接吩咐道:「阿獃,給我倒一杯茶,船現在到哪裡了?」
張百貫眼睛複雜地望著這個早已經將自己看得精光的僕人,心裏不由得暗嘆一聲,卻是知道自己恐怕真沒有什麼秘密了。
「院長,請喝茶!」阿獃對江榮華極為尊敬,主動送上了板凳和茶水地道。
「啊?老爺你的意思是啥?」阿獃不由得愣住了,顯得困惑地望向張百貫道。
張百貫聽到這個如此大費周章欺騙自己竟然不是為了錢財,不由得更加疑惑地道:「那你想要什麼?」
「千……千真萬確!」一個顯得老實巴交的年輕男子聽到這個問話,當即便是帶著結巴地回應道。
每逢墟期,城中青磚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兩邊商鋪琳琅滿目的商品,無不彰顯著這一座古城的欣欣向榮。
阿獃聽到這個答案,先是打理了一眼張百貫,然後若有所明悟地扭頭望向江榮華。
「老爺,你……會不會暈船,很難受的!」阿獃暗暗地咽了咽吐沫,卻是顯得擔憂地說道。
這艘隸屬於聯合商團的海船啟程,這是一艘固定駛向暹羅的海船,而船上多是從事這裏航海貿易的廉州或高州的商人。
「別攔道,讓一讓!」
「江公子,我承認你猜得沒錯,但此事調查起來對你有害無益!」張百貫思忖片刻,很是認真地告誡道。
「江公子,洪河真的已經死了!」張百貫並沒有因此而慌張,仍舊一口咬定地回應道。
「江公子,我……我剛剛說的是假設!你父親當年或許沒有出海,他是在其他地方……失蹤的!」張百貫深知自己說漏了嘴,當即便是連忙解釋道。
「呵呵……其實不瞞你,我還是聯合軍事情報學院的校長!」江榮華看出了張百貫的慌m.hetubook.com.com張,又是自報家門地道。
江榮華聽到張百貫一再誤導自己,不由得戲謔地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以為能欺瞞我不成?」
「快過來卸船!」
「紅旗幫的幫主是誰呢?」江榮華打開手中的扇子,又是進行詢問道。
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張掌柜,你可還認得我,我可是……幫襯過你的生意呢?」英俊的青年男子走進來,對著張百貫似笑非笑地道。
「因為他是我的大伯,所以我要對這個事情裝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江榮華聽到這話,當即便是嗤笑道。
自從林晧然發跡后,特別伴隨著聯合商團的壯大,粵西很多人亦是成為了一方人物。
「江公子,你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是紅旗幫的骨幹!」張百貫聽到這番話,當即便是進行否認道。
張百貫輕蔑地瞥了一眼阿獃,顯得理所當然地道:「此次貨物已經達到了萬兩之多,你們幾個我是一個都信不過,此次自然是要親自前往了!」
張百貫看到最後一箱藥材已經抬上去,卻是負手而立地道:「不是你順利歸來,而是我們順利歸來!」
四名隨從在前,正為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員外開道。
「嗯,若再過半日的話,便可到雷州灣!」阿獃來到茶桌前倒了一杯茶,顯得很是老實地回答道。
這個跟著林晧然有著深厚的交情,同時跟葡萄牙人又極為親密的江榮華,已然是一個不可招惹的大人物。
張百貫隱隱間聽聞聯合商團確實在培養著專門的情報人物,只是不曾想竟然是江榮華在負責此事,便是硬著頭皮地道:「江公子,不知你如此大費周章是何用意呢?」
「讓一讓!」
張百貫重新審視著這個人,此人身上哪裡還有老實巴交的影子,分明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年輕人,便是疑惑地道:「你意欲何為?」
其他幾個心腹隨從聽到張百貫的這個決定,雖然微微感到一和_圖_書陣意外,但旋即又覺得這個決定似乎在情理之中。
「我不叫阿獃!」阿獃似乎看穿了張百貫的心思,卻是將倒好的茶送到自己嘴邊道。
自從雷長江主政下的廉州府衙疏浚南流江入海口的淤泥后,船隻便從合浦碼頭順著江流直接進入東京灣,讓合浦跟著海洋緊密相連。
在他們所有人的印象中,張百貫一直都是「土包子」,卻不想竟然已經是跑海的「老人」。
咦?
「你父親根本沒有出海!」張百貫發現江榮華的心理似乎已經變態,當即便脫口而出地道。
正是如此,在決定押下更大注碼的時候,他便不再做甩手掌柜,而是決定親自參与此次的航海貿易,更想將這一條財路緊緊地攥在手裡。
「你倒是夠謹慎的!我本以為拿到畢業考試不過個把月的事,卻沒想到花費了我足足幾個月的時間,直到今日才完成畢業考題!」阿獃喝了一口茶水,對著張百貫進行透露道。
陳呆看到張百貫狡辯,當即便是揭穿道:「別狡辯了,你手上的青蛇紋身正是紅旗幫的標記,而且是核心人員專屬!」
張百貫不由得愣住了,既是震驚這艘海船的走向,亦是驚訝于阿獃說話如此利索,壓根不是他印象中那個被他偷了銀票還感激他一飯之恩的蠢貨。
……
張百貫暗暗地咽了咽吐沫,卻是強作鎮定地道:「江……江公子,小人豈敢不認得您,你跟當朝林閣老可是同窗好友呢!」
張百貫的眼睛一瞪,顯得十分驚訝地道:「你知道了?」
江榮華暗嘆一聲,亦是輕輕地點頭道:「他確實是死了,不過並不是死在林閣老主持的剿滅紅旗幫的戰事中,而是死於意外!」頓了頓,又是認真地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坐鎮雷州,培養這些多優秀的人才來調查此事,你當真以為我還能被蒙在鼓裡不成?」
只是他卻是沒有注意到,在他走上那艘海船的時候,一直顯得老實巴結阿獃的眼睛閃過了一抹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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