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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飛到項北飛身邊，疑惑地看著黎千洛手裡那塊布滿裂痕的板磚，朝項北飛汪了汪。

「汪汪汪！」

項北飛微微沉思著，隨即又問道：「你和夜天魔都是從哪裡得到的聖石碎片的？」

「你覺得會是神明摧毀它的嗎？」項北飛問道。

看樣子小黑擊殺陷入痛苦的虛妄和熾六翼很順利，已經將這兩個傢伙徹底解決掉了。

項北飛整坐在黑水河畔的石頭上，轉頭看著黎千洛，道：「能問你一件事？」

「一位前輩贈予。」

黎千洛驚訝起來：「這很奇怪。」

這裏的弱水還只是一小部分，老巨靈提過真正的苦海在涯角空域，無邊無際，極為遼闊，也相當詭異。當初他們巨靈族從涯角空域出來之後，他順便從苦海里引了一部分弱水用來保護這裏。

「僅靠這麼一塊磚頭就能改變這個世界？」項北飛訝異道。

「但它碎了。」

黎千洛倒也不擔心項北飛把它搶走了，順手就把破碎的板磚遞給了項北飛。

「呃……這個嘛……」黎千洛支支吾吾，又擠眉弄眼地轉了轉眼睛，道，「家裡人給我描述過，他們曾經去過涯角空域，見過神明的交鋒，話說回來——」

「你皮糙肉厚啊！你看堠靈無法對你造成傷害，黃泉水對你也無效，你覺得弱水能夠攔得住你？」項北飛道。

「那位前輩是誰？」黎千洛好奇地追問道，「他去過涯角空域？還是他就是涯角空域的神明？」

黎千洛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的那把斷掉的石劍呢？它的氣息是屬於涯角空域的，你去過涯角空域？」

「你說呢？」

「有什麼奇怪的？」

「這我沒法形容，因為我也沒有見過它發威，只是聽說而已，但你可以理解為聖石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也不為過。」黎千洛認真地說道。

「那麼你是哪個種族的修道者？」項北飛問道。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將板磚毀成這個樣子？」項北飛不禁問道。

小黑飛快地從黑水河裡游上岸，甩了甩腦袋，把身上的弱和_圖_書水給甩乾淨。能夠讓修道者萬分忌憚的弱水，連小黑一根毛都沒有傷到。

黎千洛忽然想起了什麼，道：「不對不對！我認錯你了，但你沒有糾正我！而是順著我的意思當從極之淵的修道者，很顯然你也向我隱瞞了不是？我們各打五十大板好了。」

但不施展，仍然被小黑給搶了回來。

是天通後期的靈力結晶！

這個時候，黑水河裡忽然冒出了一點漣漪出來，緊接著小黑的腦袋從黑水河裡冒出來，興奮地在河面上狗爬。

她第一次見到項北飛的時候，項北飛正在烤炸醬鼠，是她跑過來詢問項北飛是不是從極之淵的人。

「我認錯了嘛！當時你的氣息很古怪，明明和從極之淵的朋友那麼像，要不是後來我意識到從極之淵沒有你那種能力，我到現在還把你當做從極之淵的朋友看待呢……」

「因為我都感知不到夜天魔身上的聖石碎片。」黎千洛道。

天通後期的靈力結晶沒有拿到手，還是有些遺憾的，尤其是虛妄和熾六翼，他們都被黑水河拖進去，都沒來得及取竅魂。

「嗷嗚，嗷嗚！」

越來越多的金色陣紋從項北飛身上傳遞到裂痕中，緊接著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震蕩。

黎千洛被這股聲音給嚇到，猛地跳了起來，後退了好幾步，似乎非常忌憚。

她輕輕掰了下，板磚就碎開了。

「是，如果擁有五塊磚頭的話，力量是非常恐怖的。」

「好了，所有道友們都恢復了正常，看他們情況應該沒有大礙了。」黎千洛走過來，伸了個懶腰，神情看上去很是愜意。

「連神明都忌憚五塊磚頭？」

「汪汪汪！」小黑伸出爪子，兩顆蘊含著磅礴力量的靈力結晶出現在爪子中。

「說來話長。」

黑水河，也就是老巨靈口中的苦海，是一個充滿無盡折磨的地方，當初巨靈一族就是被鎮壓在苦海，苦海里充滿著詭異而強大的弱水，時刻腐蝕著修道者的靈魂！它會誘發修道者最痛苦的記憶，並不斷地在他們眼前和圖書回放著，讓他們一遍又一遍經歷痛苦，讓他們永世都活在可怕的痛苦之中。

「我能看看你的聖石碎片？」項北飛問黎千洛。

黎千洛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磚頭！它叫聖石！它不僅是一塊，而是五塊！傳說這是讓涯角空域的神明都忌憚的東西，神明都會被它克制，擁有五塊的話，就等於擁有了與神明對抗的力量，它蘊含的力量非常玄妙，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激發出來，你不會理解的。」黎千洛嚴肅地糾正道。

「奇怪，你怎麼知道的？」

小黑在黑水河裡遊了一個來回，原本靈力都飛不過去的黑水河，卻沒有把它拽下去，確定安全后，這才放心地往黑水河裡鑽去。

黎千洛若有所思地點頭，隨即坦然地把幾塊聖石碎片拿出來，手裡的板磚碎成了八塊，儘管拼到一起了，但也只是拼到一起而已，上面依舊有裂縫。

「做什麼？」

「無法告知。」項北飛說道。

項北飛手裡亮起一道光芒，返璞歸真的氣息作用在了板磚上面，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返璞歸真無法用來修復這塊板磚，板磚對於返璞歸真的氣息不起作用。

「等等，帶上這個。」項北飛把板磚塞給小黑。

「它對我很重要。」項北飛倒也沒有隱瞞，「和我家人有關，我一直都在找它。」

「汪？」小黑問項北飛要不要去。

黎千洛眉頭一蹙，眼睛骨碌地轉了一圈，嘀咕道：「好像是哎。」

黎千洛伸出一根食指，抵著下巴，道：「你的感知能力竟然這麼強，奇怪，我不記得人族有這麼厲害的感知能力。」

「呃……」

當然古靈精怪的小黑要打架的話，很多修道者也遭不住，畢竟誰也挨不住小黑突然拍過來的悶頭一板磚。

「感知。」

「有多厲害？」項北飛問道。

「哪裡不一樣？」

項北飛沒有回應，只是微微沉思著，片刻后，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示意了下小黑：「你敲下板磚，將金色陣紋傳遞給我。」

裂口女和虛妄他ｗｗｗ.hｅｔｕｂook.ｃｏm.ｃoｍ們身上還移植了人類的系統道胚，尤其是虛妄，他一個人就移植了七個系統，只不過剛才在面對項北飛的時候，覺得項北飛對系統能力太了解，就沒有施展。

「什麼事？」黎千洛坐到項北飛身邊的石頭上。

「那是你。」項北飛沒有打算說出老巨靈的事情。

「不可能！涯角空域的神明是無法摧毀它的。」黎千洛斷然否定。

項北飛遲疑了下，道：「你不是三黎族的人，是不是？」

項北飛笑了笑，也沒有在繼續追問。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不想說，打住自然是最好的。

「這東西複原起來很麻煩，也許需要某種特殊的東西將其修復，或者需要強大的力量，總之不是我們這個實力能夠實現的。」

至於零零碎碎的化竅期高手的竅魂，小黑都看不上眼，懶得統計了，都送給二哈當零食去。

板磚上面的裂縫忽然也開始發出了金色的光芒，這光芒璀璨而純凈，就好像金色融化了一般，附著在了板磚的裂縫上，隨即八塊小碎片像是融化了一般，不斷地吞噬著項北飛身上的陣紋。

黎千洛嘿嘿一笑：「沒錯，我猜到你是人族了，那個非常神秘的，消失了三千多年的函夏人族。你們一直活在傳說里呢！」

「你好像對神明的力量很了解？」

小尤蒙眨著眼睛道：「尤？」

平時小黑基本沒多少花里胡哨的戰鬥能力，無法靠著強大的氣勢直接來震懾他人，也沒有誰被小黑的氣勢嚇到過，但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傷到小黑。

「我不能去，我要下去，得先使用禹神碑將黑水河的影響力給消除，那樣的話他們有一定的幾率會重新跑出來，畢竟這兩個都不簡單。」項北飛解釋道。

打掃戰場之後，小黑已經得到了一大堆竅魂，這些竅魂都是來自遺貌鬼須和肉翅怪以及魔族身上的，總計天通初期的靈力結晶有五十六個，天通中期的靈力結晶有十八個。

「他們兩個並沒有死，只是被關進苦海了而已，不過跟死了也差不和圖書多。」項北飛道。

黑水河底發生什麼事情，項北飛就沒有辦法確定了，那裡能夠屏蔽感知，觸之不得。具體下去后要怎麼做，就看小黑即興發揮了，正在經歷痛苦的虛妄和熾六翼，絕對吃不了小黑一板磚的。

黎千洛搖頭：「抱歉，我沒法告訴你。」

「夜天魔死之前說的話，我聽得見。」項北飛說道。

「我不是人族。」黎千洛眨了下眼睛。

小黑表示在河底還看見了裂口女和角鷹光還深陷於痛苦折磨之中，就把他們一併解脫了。

「原來是這樣。」

「那倒也不是，本來就沒打算放過虛妄和熾六翼，小黑你可以試著跳進黑水河裡找他們。」項北飛道。

黎千洛忿忿地撅起嘴：「那個大嘴巴！」

黎千洛眨了眨眼睛，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除非是天生沒有痛苦感知的人，否則一墮入苦海就永遠無法回頭了。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從極之淵的族人。」項北飛道。

半晌，項北飛又道：「夜天魔的三塊碎片，你拿到手了？」

半晌，她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聖石碎片？你對它了解多少？」

黎千洛笑嘻嘻地說道：「哎呀，來自什麼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很投緣不是？」

「那就長話短說。」

板磚在手，天下我有。

黎千洛到目前為止和項北飛的關係很融洽，兩人沒有什麼矛盾，要是直接去搶也說不過去，項北飛決定等下找個機會和她談談，問問她關於板磚的事情。

「給。」

黎千洛興緻索然地聳了聳肩膀，但也沒有再問下去。

「汪！」

嗡！

黎千洛把一隻腳支起來，右手胳膊肘支在膝蓋上，然後托著下巴，斜頭看著項北飛，笑嘻嘻地說道：「是哪個種族的修道者有那麼重要嘛！就像我知道你不是來自從極之淵，但我也沒點破啊！」

嗡！

黎千洛微微一愣，目光露出一絲奇異的意味，道：「你也知道聖石碎片的事情？」

「我戳戳看人族的肌肉結不結實，我一直對消失的人族很感興趣呢。」

小黑ｈｔｔｐs://m.ｈｅｔｕboｏｋ.ｃoｍ•coｍ接過板磚，跑到河岸邊，把尾巴往黑水河裡伸進去，沾了點弱水，發現自己尾巴的白毛還亮晶晶的，一點被腐蝕的跡象都沒有，頓時臭屁地撅著屁股，然後一頭扎進黑水河裡。

「沒用的，能夠克制神明的東西，是不會被你……被我們這種境界的修道者給修復的。」黎千洛說道。

小黑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有點不好意思。

黎千洛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隨即吃驚地看著項北飛手中碎裂的板磚。

小黑伸了三個爪子，表示明白，然後就屁顛屁顛地轉過身，要往黑水河跳去。

「我也在思考，要知道聖石在傳說中是非常厲害的一件神物。」黎千洛談起板磚的時候，神情十分驚嘆。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項北飛的胳膊。

小黑瞪著眼睛：「汪？汪汪？」

「你長得和我沒區別，戳你自己不就好了？」項北飛道。

黎千洛又把這塊板磚像搭積木一樣，搭到了一起。

項北飛不置可否。

而此時，項北飛手中的那塊聖石上面的裂痕完全消失，重新修復成了一塊樸實平淡的方形板磚！

二哈倒是笑歪了嘴，啃著一顆靈力結晶，就跟嚼糖豆似的，那叫一個嘎嘣脆，半晌，又遺憾地道：「嗷嗚嗷嗚？」

小黑在項北飛身後敲了一下板磚，金色陣紋立即沿著板磚蔓延到了項北飛身上，很快就順著項北飛的手指往碎片的板磚涌了過去。

但小黑不僅僅是從黑水河裡得到兩顆天通後期的靈力結晶，還得到了十來顆天通初期和天通中期的。

「那你來自什麼地方？為什麼夜天魔那麼忌憚你？」項北飛問道。

黎千洛看不見小黑的存在，所以讓小黑來施展板磚比較好。項北飛不想讓黎千洛知道自己手裡有兩塊板磚，省得惹來麻煩事，他只是想要嘗試一下而已。

一道玄妙的顫音，這聲音悠遠而滄桑，古樸而浩瀚，彷彿來自遠古的撞擊聲，穿越了茫茫時空而來，令人的魂魄都晃蕩了起來。

「我們還是有點不一樣。」黎千洛笑嘻嘻地說道。

項北飛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