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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二哈發出一聲低低的聲音，好像被這裏的景象嚇到了，在口袋裡戳了兩個洞，緊張得腦袋都不敢探出來，只露出眼睛。

奠，一般是祭拜死者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大字。

他心裏警惕了起來。

還是離開？

光滑的街道上甚至還有樹葉打著旋飄起來，飄到項北飛腳邊，轉悠了兩下，又離開了。

在半空中俯瞰著這座破敗的城池，但奇怪的是，當他在高空的時候，整座城池就像是瀰漫了一層茫茫的霧氣，無法看清楚城中的具體情況。

他決定先靠近看看情況再說，先觀察城牆外面，至於要不要進去另說。

在涯角空域這個地方，他的能力也並非是萬能的，能夠同化這裏的息壤，但無法同化那座城池的力量。

鮮紅色的燈籠映照著那個「奠」字，顯得格外醒目。

燈籠並沒有掌燈，但顏色很鮮艷，就好像剛剛換過漆紙似的，上面還寫著一個字。

說實話，他上次連永夜妖王的那個黃泉地獄跑過一遍都沒有覺得什麼，可是突然來到這座死城裡，看見這裏怪異的景象，反而讓他起了雞皮疙瘩。

項北飛琢磨了下，道：「或許這裏的樹木和那些息壤一樣。」

項北飛也是一愣。

項北飛警惕地看過去，發現是左側的那件店鋪，左側的木門忽然關上了！

可是沒有什麼東西衝出來。

可在這裏不同，到目前為止，這座死城只是給他一種氣勢上的壓迫，但沒有任何危機——如果有什麼來襲擊他，他反而更能接受。

不過三四米也差不多，聊勝於無，他開始小心翼翼地沿著街道往前走去，快步走到拐角處，剛才那個擁有系統界面的影子就是消失在這裏。

自己初來乍到，對涯角空域完全不了解，就遇到這樣一座詭異的死城，著實讓他沒底。哪怕去黃泉地獄的時候，他至少清楚自己的優勢是什麼，想要找什麼。

項北飛知道夷族人修鍊的方式也屬於天道的一種，但不是以系統的形式來呈現。

「尤尤尤！」

二哈用長長的尾m.hｅｔubooｋ•ｃoｍ.com巴摸著自己的下巴做沉思狀，半晌又聳了聳肩膀，「嗷嗚嗷嗚」兩聲，表示自己還是沒有安全感，反正就是很不安，它決定以後也學著小尤蒙在口袋裡安家了。

砰！

「什麼玩意？」

死城就好像真的是一座死城，空無一人。

街道很乾凈，街道兩側是類似商鋪的地方，很古老的木頭裝飾，甚至大街上還能夠看見路邊擺放的長凳和簡易木攤子。

而這個時候，原本覆蓋在項北飛身上用來偽裝的息壤，直接被吹散了，不再受他控制。

那是系統界面！

項北飛站在城門口，朝裏面望去，看見一條彎彎曲曲的街道，一直通到拐角消失不見。

他眉頭皺得很深。

城門口的風輕輕地吹著，發出一陣陣奇怪的叫聲。

可他被弄糊塗了。

操控著這些息壤對入侵者發動攻擊的力量，似乎就來自那個地方。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陰陽源氣也是有限制的，至少無法干擾到比自己強大太多的東西。他能同化息壤，是因為息壤是自己十分熟悉的東西，懂得如何去模仿，但那座城池他完全不了解，也很難同化。

項北飛想不通，但他還是走進了這座破城的街道。

二哈嘟囔道：自從來到涯角空域，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籠罩在身上，讓它很不自在，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都在搜索它。

「有人？」

項北飛心中一驚。

項北飛心念一動，一揮手，前面一直在舞動的沙子都漸漸地歸到一邊，被擋住的視線立即變得開闊了起來，很快就露出了一座奇怪的破敗城池。

可此時他寧願不要這種照明，還不如自己也窩在黑暗裡，方便行事。這燈籠一亮，等於是自己都被監視了。

前面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能夠控制樹木的二哈，不能夠控制只在五十米開外的那幾棵槐樹。

就像他剛才遇到暴走的息壤時，息壤上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是他無法正面抵抗的，那麼這裏的一切極有可能和圖書也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所掌控。

一個大大的「奠」字！

這傢伙所說的危機是什麼？

靠著沙土的掩護，他逐漸靠近了這座死城。

這些大紅燈籠忽然亮起來是他沒有料到的，他原本以為天色漸暗，自己要在這座死城裡摸黑前行了，沒料到這座城倒是客氣，給他亮了燈籠，照亮了他的路。

小黑也站在項北飛肩膀上，難得一臉嚴肅地盯著遠處，顯然它也看到了。

等待了片刻，好像又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項北飛微微沉思著，半晌，他後退了兩步，又朝上方躍了上去，來到了半空中。

「奇怪，我還以為這是一座荒廢千年的破爛古城。」

他不免凝重起來。

項北飛十分詫異。

破城上方有一道強大的力量，這道力量遠超項北飛的實力，竟然足夠擋住項北飛的感知。

小尤蒙本質還是樹木，反抗不了二哈的能力，被二哈變小了，直接被擠到二哈屁股下面去了，看上去氣壞了，用小拳頭錘二哈的蹄子。

不知為何，項北飛隱隱有種感覺，似乎這座城池彷彿還活著，那閃爍的陰氣甚至就像是在冒氣似的。

項北飛停在原地，等待了許久，他想要看看什麼東西來找自己，這樣更直接些，不用藏頭露尾。

最重要的，剛才那個有系統界面的影子去哪裡了？

「這個字……」

「去看下。」

這樣想著，他便再次揮起手，四周的息壤沙土再次蔓延了起來，這些沙土捲動著，將自己的身形給藏匿了起來。

小黑詢問要不要去看看。

繼續往前走？

在進入破城之後，他感覺自己的感知好像又壓制了些許，這股力量比他還要強大，已經不能用陰陽源氣同化了。

「咦？你感受到什麼危機？來自哪裡？這座城？」項北飛停下來疑惑地問道。

項北飛驚異地看著燈籠上面的字眼，又朝街道上其他店鋪的燈籠望去。幾乎每個店鋪門口都掛著紅色的燈籠，無一例外都寫著這個字！

那些店鋪的外面還掛著酒旗，在迎風飄ｈｅtｕｂook•ｃｏm•cｏm蕩著，項北飛能夠隱約看見一個「酒」字，在街道旁邊還有幾棵長得鬱鬱蔥蔥的樹木，看品種像是槐樹。

如果不是常年有什麼東西從這裏走過，這些苔蘚應該會長得很過分，至少把石頭給覆蓋住才是，可它們只是長在縫裡，非常識趣。

「二哈，別總是欺負小尤蒙。你那麼膽小做什麼，平常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要不要去這座城池看看呢？

噗！噗！噗！

二哈皮厚地表示天氣轉涼了，擠擠更健康，它揮了揮尾巴，把小尤蒙又變小點，這樣口袋空間就大了。

沒有誰會隨便把這個字亂寫。

那個影子走過去的速度太快，也沒有完全露出來全貌來，因為裏面很陰暗，即便是眼力好的修道者，都不一定能夠發覺這個影子的存在。

剛才那道影子絕對是系統界面！

風吹著店鋪門口的燈籠搖曳著，撞在了牆上發出清晰的聲響，這聲音在空蕩蕩的大街上顯得格外突兀。

二哈聽到這些風，回想到剛才來這裏的時候，遭遇那些突然被抽走神魂的夷族修道者，它縮了縮腦袋，趕緊又變小了一點，變得和小尤蒙一樣小，然後擠到項北飛胸前的口袋裡。

街道兩側店鋪門口掛的燈籠忽然都亮起了燈來，一下子將街道上的黑暗給驅散。

他把竅感散開，但只能夠散出三四米遠，被壓制得很嚴重。

嘩啦！

二哈也疑惑盯著城裡的那幾棵槐樹，抽了抽鼻子，嗷嗚怪叫了兩聲。

項北飛站在城門口張望的，他本來還在思索要不要進這座城池看個究竟的時候，忽然抬頭不經意一撇，發現街道拐角處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急速地走過去，消失在街道邊的一棟房子里。

項北飛稍微側過身子，從另一個方向朝那個燈籠望去，想看清楚那個字是什麼，很快就看見燈籠上面的字。

因為對方走得太快，只是一閃而沒，哪怕是項北飛也沒有看清楚對方的系統界面是什麼，但對系統很敏感的他，絕對不會弄錯這點。

就項北飛思考要不要往前走的時候https://www.hetubook.com.com——

城門沒有門，似乎早就被拆毀，一路暢通無阻。城門的氣息非常詭異，黑漆漆的大道就像是一張深淵巨口，彷彿要把人給吞噬進去。

但他連續走了五十來米，也沒有看見什麼特殊的東西，只有那些紅色的燈籠在不斷地撞擊著，發出各種咚咚嘩啦的聲音。

呼！呼！

這裏似乎是一個古代的街道，而且看這樣子，與城牆外面的破敗不一樣，那種感覺就彷彿這裏還生活著人。

這讓他有些猶豫了。

他小心翼翼地沿著光滑的街道走進了深淵般的城門巨口中。

項北飛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弄清楚。

「系統界面？這裡有人類？」

自從離開九州之後，基本就沒怎麼看見系統界面了，因為夷族修道者並非是靠著系統來修鍊的，他們修鍊的是自己種族獨特的道，不需要靠系統來增強。

項北飛微微思考著，這裡是涯角空域，他對這裏的狀況仍然一點都不了解，不過能夠出現在這裏的破城，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因為息壤的所有力量似乎都是從這座城池裡出來，可是當項北飛的竅感想要探入其中的時候，卻發現被什麼給擋住了一樣。

「這裏怎麼會有系統界面？」

城門地面的石頭路被踩得十分光滑，就好像常年有人走過，在裂縫裡還長著一些黑色的苔蘚，但這些苔蘚都沒有蔓延到路面。

二哈搖了搖頭，它自己也說不清楚，不僅是來自這座城，更像是來自每個角落，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盯上了一樣，讓它很不舒服。

他慢慢地靠近那個深淵似的巨口，稍微往門口移動了幾步。

他越發謹慎起來，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面的街道走去，每走一步，都要認真地觀望四周的每個角落，以防有什麼東西突然衝出來。

「這座城池是什麼？」

可是現在站在城門口看去，似乎又不像。

項北飛忍不住嘀咕。

項北飛忍不住敲了下二哈的腦袋，把二哈從口袋裡給拎出來，扔到另一個口袋裡，又把小尤蒙的個頭給恢復正常，把胸www.hetubook.com.com前口袋這塊小領地還給小尤蒙。

可是項北飛沒有看見任何人影，前面的街道空無一人，兩邊的店鋪都沒有關門，好像還在營業的樣子，門口兩側還掛著紅色的燈籠。

「嗷嗷。」

「嗷嗷。」

他能夠感知到這個人，也是因為在剛才的時候，看見對方頭頂上方閃爍著一道微弱的白光。

二哈這個傢伙平常在荒境里都是活潑得跟個傻子似的，喜歡跟著小黑到處搞事，哪怕是去黃泉地獄都不帶怕的。

又害怕，又好奇。

更不會寫在大紅燈籠上！

「好強。」

嗖嗖的風從裏面直直地吹出來，吹動了他的衣角，有些陰涼，可是片刻之後，這些風似乎又開始回卷，就像是在一呼一吸。

他重新從高空落了下來，又停在城門口，和小黑對視了一眼。

項北飛心中疑惑更深了。

不知道是不是項北飛的錯覺，四周的氣息越來越壓抑，此時天空好像漸漸地暗下來，能見度越來越低，街道上就像是瀰漫了層薄薄的黑霧，已經快要看不見。

可是怎麼剛到涯角空域，就變膽小了？

項北飛望著這座破敗的死城，微微皺了眉頭。

「你被我的氣息保護著，沒有誰會搜索到你。」項北飛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

越是靠近死城，越能夠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氣息，就像是歷經了多年的風霜侵襲，留下歲月的厚重感。

小尤蒙被擠得受不了，揮著小拳頭抗議道：項北飛的這個口袋是自己的領地，讓二哈出去。

可是他沒有料到自己會在這裏再次見到人類的系統界面！

這座城池就像是蟄伏了上萬年，城牆已經爬滿了各種藤蔓，有不少破損處，裏面的城池就像是一座死城，有一股死寂沉沉的薄霧在冒騰著。

那些影子照在項北飛身上，在他身上投射出一道模糊的影子，影子拉得很長。

「你不能控制？」

包括項北飛。

剛才他從外面看見這座破城的時候，感覺這座城池都像是遭受了某種戰亂，正常來說裏面被夷為平地才是最合適的景象。

哪怕要寫，也是寫在白色的燈籠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