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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系統泛濫成災

作者:木羽瀾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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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父子共同點

第七百三十七章 父子共同點

「他和你一樣,只是一個意識。」
項天行聽得一臉疑惑,他把書合上,打量著項北飛,道:「你把我弄迷糊了!你這話說起來好像不希望父母管束孩子太多,可是你又在埋怨我不在家,對你管得太少。那我到底該不該管你?好像我怎麼做都是錯的。」
項北飛微微側目,問道:「你被大閑魚捉弄過?」
「幾年前爺爺和我說過了,他說我應該有兩個記憶,我也確實有兩個記憶。」項北飛道。
「別人家的孩子有別人的父母管著,那些所謂的育兒專家是二十四小時盯著人家怎麼管嗎?還知道得那麼清楚?」
項北飛走到湖邊,坐在了另一棵樹下,望著湖面,怔怔出神。
《父親該如何有效地與兒子溝通?》
「他們書里的案例可以取材別人家的孩子!」
項天行沒有再問下去。
「這意味著你變完整了!」
「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們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波光粼粼的湖面,桃紅柳綠,草長鶯飛。
哪怕兒子無理取鬧,說話再蠻不講理,對他破口大罵,甚至是打他一拳,他都會承受。
「砸過。」
「你難道不知道很多寫育兒書的育兒專家,他們本身就不是合格的父母?」
「我確定。」項天行笑道。
「孩子十歲還尿床?」
嗡!
「他們或許先是從自己的孩子身上發現問題,然後嘗試總結管教的經驗,才出書的。」
「我明白了。」
明明他不待見這個父親。
「我喜歡這裏。」
項天行漫不經心地打了和哈欠,不是很在意。
她睜著清澈的大眼睛,看著項北飛,道:「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找你。」
「為了把孩子管教成自己中意的樣子,各種嘗試辦法,你猜孩子要是不同意,他們會怎樣矯正?」
「呃……」
「那你準備怎麼做?」
項天行躺在那堆育兒書上,愜意地翹起二郎腿,看上去心情十分愉快,還哼起了小調。
項天行把雙手相扣枕在自己後腦勺上,稍微抬高了腦袋,看著自己的兒子,和_圖_書道:「你上次都沒有和我說過這麼多話,我嘗試和你溝通,但你都不搭理我,平時哪怕說話也是在嗆我,但因為我死了,你今天話很多!」
項天行打哈哈,趕緊把那本書抽出來,往湖裡一扔。
「我知道。」項北飛道。
「不,我高興是因為你和我說話了。」
「嗯……嗯……我想想,你別催,我能想出來的,嗯……嗯……」
項北飛猶豫了下,道:「捉弄過。」
「不會,我反而很高興!」
「人族目前的情況很不樂觀,他們生活在這個封閉壓抑的地方,每天要被赤木吞噬靈力,又要提防著道宮,這樣的日子對他們來說很絕望,一眼看不到頭,他們一直都希望有人能夠帶他們脫離苦海。
項北飛:「……」
「這樣嗎?」
項北飛獨自坐在房間里許久,陷入了沉思。
「可你心裏有答案了。」項天行笑道。
「我覺得你不會完全聽我的建議。」項天行道。
「你好像不是很驚訝?」
項天行「嗯」了半天,就像便秘一樣,愣是沒有「嗯」出個所以然來。
他格外珍惜和兒子說得每一句話,至少兒子不再像以前那樣,見面就沖他發脾氣,把自己關在卧室里不見人,現在的兒子看起來懂事了許多,今天來更像是來找他談心的。
「他怎麼說?」
「你就那麼確定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兒子?」項北飛平靜地問道。
「因為你是我兒子。」項天行笑得很溫和,「換做別人這麼跟我說話,他已經起不來了。」
「噢!這本是贈品,買三送一,當時書店打折促銷,我光顧著買了,就沒在意。這本不適合你,我知道你三歲起就不尿床。」
「你高興自己死了?」
項天行嘆了口氣。
項北飛打破了沉默。
「你這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書?」項北飛問道。
項天行打量著項北飛,道:「看你現在這樣,我覺得你應該是自己找回了丟失的一部分自己。你沒有覺醒系統,和九州人很不一樣,我不知道你爺爺過去做了什麼,但我可以和圖書肯定,你所認為的穿越、佔據另一個人意識什麼的,那是因為你突然變完整了,不適應另一半自己。」
項天行愣了半天。
「我上次就說過了不是?為了消除咱們父子倆的隔閡,我離開的時候,帶了許多育兒書,你看這裏。」
這裏面有項天行留下的意識,他一直都帶在身邊,但他很少去和那個傢伙說話,因為對方壓根就沒有給他留下多少有用的信息,看著糟心。
小黑和二哈說要去勘察這裏的地形,看能不能用建木改變下,就離開了。
「你等我一下,我看看書里接下來說我該做什麼!」
兩人坐在湖畔邊,繼續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項天行也不看書了,他似乎明白了和自己兒子交流,別人父母的育兒經不適用。
「塞過。」
隨後,他取出了拓荒石。
他愉快地說道:「如果我的死,能夠讓你主動和我說這麼話,那我也沒白死,不是?」
項天行一笑,低下頭,又去看他的書。
項天行翻到目錄,伸出食指,划著目錄章節,尋找著什麼,片刻,他手指飛快點動,迅速地翻了幾十頁,找到了他要的那一頁,眼前一亮,讀著那一頁的字:
「你死了!」
「為何?」
項北飛還是選擇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這個傢伙。
項天行拍了一下手中的書,看上去十分高興,道:「你看,我們父子倆都被同一個人捉弄過!」
「我雖然只是個意識,但有學習的能力,沒事就會翻這些書,學習如何做一個父親。這些書都是各種著名的育兒專家寫的,他們乃是模範父母!我得向他們學習!這些書我查過了,曾經霸佔九州暢銷榜上十個月屹立不倒!」
他賠笑著。
「溝通要從共同話題入手,這樣可以消除彼此間的隔閡,拉近距離。一旦找到了共同話題,就繼續深入探討,這是最好的機會,多談談孩子感興趣的話題,可以增進與孩子的感情……」
他摸著腦袋,呵呵乾笑著,又伸手去按自己左邊額頭那幾根翹起的毛,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圖-書
項天行似乎被問住了,他有些窘迫,便伸手把鬢角敲起來的幾根白毛壓下去,想要緩解尷尬,但是那幾根毛壓下去又翹了起來。
「你指望我怎麼做?」
他眉飛色舞,看上去有點二。
在骷髏族的時候,他就遇到骷髏族的火祖,清德道人的意識保護著那個地方。
項北飛沒有接話。
「我聽到了!」
「你為何沒反應?」
黎千洛托著下巴,嘀咕道:「我蠻心疼駱伯伯的,他一直在為人族奔波。你也清楚,我們這種境界可以不吃東西,但實力不到長生境的人,都需要。三千多人需要食物,需要各種資源,實力不夠,無法在涯角空域行走,就得靠著駱伯伯親自想辦法,好幾次他都被道宮發現,被道宮問道境和升道境的高手圍攻,幾乎都是死裡逃生。」
「好吧,我的錯,我的錯。」
這裏項北飛很熟悉,梁州大學的大湖,他在這裏為了練習精神力,被駱老塞進湖裡許多次。
「你找到重點了。」項北飛冷靜地說道,「對我來說,你怎麼做都是錯的!」
但為何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眼裡滿是寵愛。
「哦,是什麼共同點?」項北飛問道。
「其實駱伯伯比誰都希望你能夠留下來,他只是說氣話,不想你重蹈覆轍,丟了性命。」
父子倆沒有再說話,四周陷入了一片平靜,只有微風輕拂楊柳,陽光愜意地灑在他們身上,照著他們的影子。
項北飛抿緊了嘴唇,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
項北飛額頭豎起三根黑線。
「你好久沒來找我了。」
他確實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項天行靠著柳樹,手裡還捧著一本書,正在翻閱著。在他身邊,堆著一摞厚厚的書籍,足足有十幾本。
項北飛提高了聲音。
他笑了起來,笑得很陽光:「所以,你一定是我的兒子!」
「我有反應啊!我很高興!」
眼前已經出現了另一片景象。
因為他兒子很特殊。
「高興?」項北飛皺起眉頭。
黎千洛坐在地上,靠著牆,打破了沉默。
——
「拿瓜子殼砸過你和*圖*書?」
「肯定有的,怎麼說我們也是父子,有共同點。」
項天行指著身邊堆成高高一摞足有兩米的書,《父母訓練手冊》《讀懂孩子的心》《孩子叛逆期怎麼辦?》《父母該怎麼彌補孩子童年的缺失?》《孩子十歲還尿床怎麼辦?》……
「你可能就是死在那裡。」項北飛淡漠道。
「打罵罰站面壁,他們希望把孩子塑造成自己理想中的完美樣子,要求孩子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明明自己小時候都做不到成績名列前茅,偏偏要求孩子考試得滿分,因為這樣說出去,可以在別的父母那裡得到虛榮的稱讚,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別人父母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卻嚴重束縛了孩子的天性。」
「父子間也應該聊聊天不是?」項天行愉快地說道。
駱伯伯背負著這一切壓力,他很努力去改變,去尋找辦法,可是他也找不到。你的到來剛給他帶來一絲曙光,他以為你可以替他分擔一點壓力,幫助這裏的人族重新建立活下去的信念,但轉眼你便說要離開,讓他無法接受。」
他沉默了片刻,還是把靈力輸入到拓荒石中。
項天行繼續看著書,頭也不抬地說著,「這裏總是能夠給我帶來平靜,雖然有時候會被大閑魚捉弄,但對當時的我來說,這裡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黎千洛站起來,也離開了項北飛的房間。
「他們說你死了,留下的生命火種熄滅。」
項北飛像看白痴一樣看著這個傢伙。
「那他們的孩子真可憐。」
「你兒子從小那麼叛逆,自閉,成績一塌糊塗,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完全不同!你就沒有懷疑過,你兒子是假冒的嗎?比如別人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佔了你兒子的神魂意識?」項北飛說道。
在項天行眼裡,起碼這是一個進步,能夠消除父子倆的隔閡,相比之下,自己是否還活著反而沒那麼重要。
「如果他們真是合格的父母,怎麼自己的孩子還會像書里所說的會叛逆?如果他們孩子沒有書里所說的叛逆,那他們怎麼知道這些和圖書教育方式有用?」
「這裡是梁州大學的湖,你為什麼要在意識里選擇這個地方?」項北飛問道。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項北飛不咸不淡地問道。
「他把你往湖水塞過?」
項天行把書翹起來,露出封面的書名給項北飛看。
「什麼意思?」
片刻,他問道:「他捉弄過你嗎?」
項北飛沒有開口。
「我在涯角空域。」
「怎樣?」
「是……是這樣嗎?」
「你很有自知之明。」
「當然,捉弄得老慘了!跟著駱老修鍊精神力,他總是喜歡把我往湖水裡塞,三番五次都被淋成落湯雞,每次探出頭就看著那個老頭插著腰在那裡咧著嘴哈哈大笑,時不時還拿瓜子皮砸來。」
書在湖面濺起水花,然後沉入了湖底。
「你媽媽說,她從你小的時候,就覺得你身上缺少了什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像你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你媽媽比較特殊,她感受得出來,她還說這件事極有可能和你爺爺有關,把一個完整的你分裂出去。但我一直想不明白,所以我和你媽媽一直去尋找答案,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你爺爺不知為何變得很迷糊,我們無從下手。」
項天行滿意地拍著這對書,但是過於用力,「嘩啦」一聲,書就全倒了,散落在地上,有幾本還直接砸在他腦袋上。
「每次和你說話,我都覺得很心虛。」
「還有這個說法?」
「哈!我就說我們肯定有共同點的!」
「我找你做什麼?」項北飛問道。
「你為何在我面前這麼卑微?」項北飛問道。
項北飛發現,他哼的小調,和爺爺平常高興時哼的小調是一樣的。
項天行聽后,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共谷很危險?」
在湖畔邊,坐著一個男子,四十歲開外,眉毛濃黑而整齊,黑色深邃的眼眸中泛著光芒,看上去頗為穩重,左邊的鬢角有些發白,那幾根白毛不安分地翹著,很是醒目。
「如果我的死能夠讓你感到一點難過,那我的死又值了一分!說明你還是把我當做父親!」項天行愉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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