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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決定還是有其他消耗的，比如作為『材料』使用的范雷的血液，多分出幾份當樣本，一百毫升似乎就不太夠了。

「哈哈，怕什麼！」

這個結論的範圍太廣了。

「……好吧。」

這次范雷聽懂了，他嚇的臉都白了，連連擺手強調，「我可不當小白鼠！」

「那就好！」

但是，沒辦法，男人有時候就是要對自己狠一點。

如果沒有明顯的『抗感染』效果，就根本無法檢測出來，實驗也失去了意義。

趙奕想想叫了劉成傑，「劉哥，幫忙打個申請，就說是獻血補助！」

「我相信你。」

另外，就是直接的經濟價值。

他對自己在研究中發揮的作用很明確，就是對實驗過程進行觀察，並對結果進行分析。

趙奕就不一樣了。

其實他是試著說服范雷，不要太抵觸去『抽血』，說著說著覺得研究沒有結果，還是感覺有點鬱悶。

驗血的時候抽血，肯定不會有多大感覺，多數健康的人都沒感覺，抽了和沒抽是差不多的。

當然想想確實是這樣，真面對『差點被當成試驗品』，還為實驗抽了幾次血，心情肯定還是有點鬱悶。

「這樣吧！」

「三百多萬啊！」

趙奕一擺手說道，「不用了，張薇姐，你決定就好了。」

趙奕沒有讓范雷當小白鼠的打算，因為要做的感染實驗太多，不可能一個個細菌、病毒的，讓范雷依次都感染上。

張薇再次看向了范雷，開口喊了一聲，「范雷啊。」

顯然。

某種感染？

他可捨不得實驗室的工作。

抗艾滋病毒感染是非常重大的發現，只是多數研究都是沒有結果的，可他已經用自己的能力，確定了起到作用的是『某種感染相關的抗體蛋白』。

「我還能騙你！」

范雷提供的血液製作的樣本，具有明顯的『抗感染特性』，但研究過程中得出的唯一結論，只是『發揮作用的某種感染相關的抗體蛋白』。

「實驗室完成升級以後，我們已經有條件對那份樣本進行分別研究了。」張薇有些期待地說道，「hetubook.com.com只是還需要一些血液，我還沒和范雷說……」

「好勒！」

咳咳。

前者是『人體試驗』，後者是『志願者』，實際意思卻是一樣的，都是在人類身上做實驗。

這個發現本身具有很大的經濟價值，能幫助研發治療抗艾滋病感染藥物，製藥相關的廠商肯定會感興趣，因為不是國家下發的項目，也許還能申請到相關的專利，後期也能和相關廠商合作，進行藥物的研發，其中牽扯到的金錢、利益就會非常龐大了。

范雷對研究不太了解，只聽到趙奕說，要多做幾組實驗，還以為和自己沒關係，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怎麼了？張薇姐？」

范雷就屬於健康、強壯的年輕人。

如果同樣的話說給李仁喆聽，後者大概會很激動的表態，「我不怕！」

「是嗎……」

范雷頓時心情變得輕鬆，路上還想著找哪個熟悉的護士姐姐幫忙，上次去有幾個談的好的，還要到了她們的電話。

這個『兼職工作』真是太好了，實驗室做成了艾滋病毒力項目后，所長閻學林上次還許諾說，讓他兼職當合同工。

「就是正常免疫吧？但免疫反應會非常微弱，實驗后得到有反應的樣本，根本不會產生任何效果。」張薇轉過頭解釋道。

張薇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這些都是基礎知識和經驗的積累，尤其說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課堂上講的肯定不全面。

張薇把血液標本保存起來，就著實開始設計實驗，她把培養槽的樣本分成了六份，再結合范雷的血液，去做常規的病毒、細菌入侵實驗，所選擇的病毒、細菌，都是人體最容易感染的類型。

趙奕攤開手表示無辜，然後小聲說道，「這次是張薇姐啊，和我沒關係。」

雖然張薇心裏還是覺得浪費，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但趙奕的決定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錯誤的決定，所長閻學林大概都會想，「幫趙奕買個失敗的教訓，值了！」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艾立新、張薇等人建議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范雷注射常規的病毒、細菌，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二則是條件不允許。

這是她最喜歡趙奕的地方。

換成是其他實驗室，向研究員報告實驗設計內容，就算沒有問題也肯定會被『指導』兩句。

抽血，並沒有那麼可怕。

艾滋病毒力基因項目完結，研究所提供了大筆的資金，專門用來改善實驗室的條件，實驗室沒有再購入大型設備，而是對各種實驗用具、小設備、儲備材料等，進行了更新換代的全面升級。

趙奕進了實驗室就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倒是知道實驗室升級，還是研究所提供資金，感興趣的問道，「花了多少？」

趙奕嘆著氣。

自從到了趙奕的實驗室工作，他的收入大大增加，基本上是不缺錢了，不止能賺到學費、生活費，還有一大筆的盈餘。

下午。

范雷單子上標明了是『100ml』，也就是到醫院抽100ml血帶回來。

「除非。」

當范雷帶著輕鬆去醫院抽血的時候，趙奕已經來到了實驗室，和張薇談起了實驗設計的問題。

范雷最終還是沒有逃開多『獻血』的命運，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悲劇，到實驗室工作竟然當起了試驗品。

管子看起來似乎不小，實際上就只有幾毫升而已。

其實就像是一個家庭一樣，添置幾個高端傢具、電器等大件，花銷確實是挺高的，但平時生活精緻一些，可不比幾個高端傢具、電器花銷小。

接下來張薇就開始給趙奕說起實驗設計的細節問題。

趙奕想想還是說道，「也做幾個不添加原來樣本的實驗，也許是沒有作用，但萬一有發現呢？反正咱們實驗室，現在也有條件了。」

正常人去驗血的時候，就算做查血液的大項目，多的時候是抽15毫升到30毫升左右，一般會分成3到5根管子抽。

張薇並不是剛想要分開實驗，她早就已經想好了，甚至還和艾立新討論過，只是一直沒有付出實踐。

那真是有點……

范雷一臉迷茫的看向趙和圖書奕，彷彿是在尋求支持。

范雷去之前還有些擔心，拿到研究所開的單子就不怕了，開單子的于主任，給他普及了下『血液量』的常識。

讓樣本和血液混合，模擬一定的環境實現外部細菌、病毒入侵，併產生抗體蛋白，聽起來似乎不難，可實際上，單單是建立『一定的環境』，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說，還需要讓樣本產生抗體蛋白。

趙奕和范雷很認真的在做解釋，「就算你相當，估計也很難研究出來，因為病原太多了。」

趙奕再見到范雷，發現他還是處在幽怨狀態，笑著『安慰』了他，「不就是拿出點血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人家獻血的，一次都四百毫升呢。」

范雷頓時琢磨起『不敢想』的數字是多少，心裏多少有些期待了。其實就算沒有什麼獎金，他也希望實驗能成功，畢竟是貢獻了那麼多自己的血。

「這個方法的問題很多。因為沒有人體循環的支持，單獨的血液被微生物入侵，的發生免疫反應是為非常微弱的，想要檢測出來很難。」

「真的？」

張薇點頭繼續工作，忍不住嘴角露出笑容。

范雷不是容易被『忽悠』的，他只是不太抵觸，還哀怨地說道，「反正我沒有選擇，對吧。」

張薇看了一眼范雷，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一樣，一樣。」

「行！」

「放心吧，我已經讓他去抽血了，估計這會兒都到醫院了。」趙奕笑道。

趙奕也在思考著，他並不是隨便許諾。

現在實驗室做過好多大項目，自主的項目也有研究所買單，只要有打個正常、合理的支出報告，財務就會直接打錢。

趙奕對實驗室的小項目不上心，但對實驗過程中，意外發現的『抗感染』問題，還是很上心的，因為『抗艾滋病毒感染』的研究很有價值。

「能有多少獎金？」

她說的效果就是對艾滋病毒的『抗感染』。

「為了科學貢獻點血又算的了什麼！」

……

「我這不是無償獻血啊！」范雷鬱悶的反駁一句。

在動手設計實驗的過程中，趙奕忽和圖書然問道，「如果不添加原來的樣本會怎麼樣？」

于主任肯定的說。

「你肯定不願意當志願者，這麼做的效率也很低。」

一則是，實驗室要做其他項目，忙來忙去的顧不過來。

100ml血液，比驗血的多了很多，但低於獻血的200ml標準，對健康、強壯的年輕人來說，也根本不會有多少感覺，估計有感覺也是心裏作用。

「如果你抽完了以後覺得頭暈，肯定是心裏作用。」

就算是做醫學相關的研究，也要遵循人道主義精神啊！

趙奕點頭，「這麼說也可以。」

想要讓單獨的血液產生『抗體蛋白』，不止需要模擬出環境，還需要添加很多的材料，以及非常苛刻的設備條件。

……

另外，就是錢了。

「……是嗎？」

「要不，你再去抽點血？不用太多，五十毫升就行。」

比如，環境怎麼模擬、添加什麼材料、血液和樣本怎麼混合，還有操作上的一些細節，等等。

現在實驗室確實是有條件了，但做實驗室也是有消耗的，每一個實驗的消耗都不小，像是這樣一組抗感染實驗，一天維持的花銷輕鬆達到幾百塊，多上幾組加在一起，有個十天、半個月的觀察，兩、三萬肯定是沒有了。

所以，無所謂。

張薇說完就問趙奕的意見。

這倒是實話。

在實驗的設計階段，其他人的經驗更豐富，而且實驗設計的再完美，也不一定就有效果，完全沒必要做什麼。

范雷仔細想著剛才的對話，一股懷疑的神色出現在眼中，他還是沒發現問題所在，但總覺得事情和趙奕脫不開關係。

……

「不過研究就是這樣，有的可以得到結果，有的沒有結果。」

「不好說。」趙奕有些神秘地說道，「也許是你不敢想的數字。」

要知道，單獨的血液可沒有『人體循環系統』支持。

不管是做什麼樣的實驗，設計的有多完美，戴天慶都會提一些自己的意見，還會針對小細節問上幾句，都感覺有點像是審查的意思。

趙奕的一句話就多花幾萬的實驗經費，換做是小項目真就太和圖書虧了。

趙奕道，「你就當是有償獻血。如果咱們的研究有成果，我保證獎金有你一份。」

當然了。

張薇笑道，「別看就換點小東西，比大件更貴！」

他深吸了一口氣，鬱悶道，「抽點血倒是沒關係，我就當是獻血了……但是有償嗎？」

所以，相比之下，獻點血也不算什麼了。

大到桌椅板凳、瓷磚地板，小到桌布、毛巾，都是有價錢之分的，一塊桌布的價錢，就能輕鬆差個幾倍，每一樣東西都添置最好的，花銷加起來就很嚇人了。

這聽起來有些可怕，讓人想到某些做人體實驗的科學家，可實際上，醫學中有很多研究都需要『志願者』。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

戴天慶就是這樣。

兩年的大學時光里，完成了好幾個項目，趙奕的提升也是很大的，基礎知識還是一方面，對各種檢測、分析、實驗手段，他都有一定的了解。

雖然只是合同工也很了不起，要知道同樣待遇的，可都是生物醫學研究方向的博士生，他一個什麼都不懂，只能做做後勤工作的學生，能和研究所簽訂正式的工作協議，說出去都很有面子。

有關設計實驗的事情，他從來就不插手，最開始還是因為不懂，到現在肯定懂一些了，但也不會指指點點。

十一點的時候，范雷回了實驗室。

趙奕倒是沒什麼想法，他確實對實驗懂一些，但自覺比不上張薇等人，根本沒必要去指點什麼。

家裡的物件實在太多了。

「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趙奕思考著說道，「一旦樣本失去了研究價值，我們只能中斷了。」

人類的病原實在是太多了，『某種感染』的範圍太廣，而對樣本的變化卻停滯了，單獨的樣本不可能支持持續研究，想要找出原因就太難了。

「張薇姐的想法還是從實驗入手，以原來的樣本為載體，添加你的血液，再做微生物侵入實驗，進行觀察。」

如果能找出這個蛋白，會對繼續研究艾滋病具有重大意義，肯定會被國內乃至世界重視，獲得一筆獎金是必然的。

趙奕仔細的聽，仔細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