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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趙奕已經做了決定，也只是朝著他說的方向做研究了。」李明嘆氣的想著，他還是想研究漿細胞，高大上的研究沒有成果，也能積累到很多經驗，錯過了機會就沒有下次了。

趙奕完全不看好這個方向，似乎也沒什麼興趣。

這是一種『碰運氣』式的研究，很難說是否會有進展，就算是小組帶頭人戴天慶，都知道出成果的可能性不高，只是對研究有發展抱有期待。

「難道是因為，張薇是在趙奕實驗室？」

生物醫學的研究最大的受限就是實驗經費，好多最頂級的研究都需要大量的經費，對漿細胞研究就是其中一種，也許做一個簡單的實驗，需要的材料成本都能過萬，研究的成本實在太高了。

他們小組的研究、實驗是李明和張薇一起設計的，因為張薇還非常年輕，沒有過類似的經驗，真正挑大樑的還是李明，李明制定了好幾種實驗設計方案，來確定從哪個方向進行研究，到現在實驗進行了幾個，也有相應的實驗數據，但仍舊沒什麼進展可言。

雖然小組最初組建的時候，他覺得是要以趙奕為核心，但趙奕全程沒有參与，而他的年紀最大、經驗最豐富，理應成為小組的中心，其中的關鍵問題在於，張薇應該更信任他，而不是沒參与過的趙奕。

韓輝正從實驗室走出來，瞪圓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你……」

這個研究方向也有點碰運氣。

「應該是太忙了吧。」

很快。

其中韓輝和艾立新組成的小組，研究方向是最穩定、肯定有進展的，他們的研究內容是替代人體免疫環境，完成人體免疫環境的替代，肯定是非常複雜的工程，但只針對產生2CV—炳氫分子，去替代不發揮作用的免疫環境，做起來就比較有針對性，有進展幾乎是必然的。

這能有什麼意義呢？

「能有效降低製作2CV—炳氫分子的成本……也算是成果吧？讓接下來的研究省錢了。」

另外，就是韓輝小組的進展了。

「是啊！」

他說和_圖_書著滿臉正氣的轉過頭，彷彿是才看到了韓輝，驚訝道，「韓姐，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我以為你還在實驗室里。」

趙奕認真聽著張薇的講解，時不時的跟著點頭，他聽的非常的認真，還把電腦和筆記都認真看了一遍。

張薇理所當然的道，「去看實驗啊？看看實驗也許就能有什麼發現？」放在其他人身上不可能，放在趙奕的身上似乎就說得通了，她對趙奕有一種難以理解的信任。

李明不在意地說道，「反正又不是我們出錢，哪個方向最有希望，就研究哪個方向。」

桿菌抗體只能標記大腸桿菌，不能直接達到清除的後果，被標記的大腸桿菌會怎麼樣？

他的經驗還非常的少，並不擅長對實驗的設計。

戴天慶的小組是研究脊椎哺乳動物，對桿菌入侵的免疫反應，希望能找到批量生產2CV—炳氫分子的線索，或找到類似2CV—炳氫分子的小蛋白物質，類似的發現肯定會非常重要。

等等。

如果是對大腸桿菌的異化反應，或者希望能有新的發現，比如大腸桿菌能和某種蛋白、化學物質發生反應的研究，能想到有聯繫的就是人工合成蛋白質。

……

「被標記以後呢？」

所以他還能說什麼呢？

同時，他們的研究很大可能是沒有成果。

所以研究做的再好，降低的成本也很有限。

趙奕思考著說道，「也可以這麼理解吧。」

而且……指望趙奕？

這就好像是一個極為複雜的程序，只是想實現單獨一種功能，肯定可以刪掉一些不必要的代碼。

生物醫學研究所的2CV—炳氫分子研究團隊，對2CV—炳氫分子藥物開發的先期，分成了三個小組進行不同方向的研究。

「才開始已經進行不下去了。」李明道，「我們設計的實驗，你都知道，下一步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是什麼方向。」他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心裏有些不確定，說完就表達了意見，「要我說，就轉到對漿細胞的研究，也許和*圖*書就能有發現。」

生物體內的反應要複雜的多，2CV—炳氫分子是小蛋白結構，桿菌抗體則是大蛋白分子，兩者也許就存在某種互補的聯繫。

等趙奕走出了實驗室后，李明都忍不住遺憾的嘆氣。

當然了。

「我對自己沒什麼信心，但是對韓姐，還有你，都非常有信心！」

「也對。」

張薇對趙奕非常的了解，知道要說的非常詳細，還拿出了所有實驗的記錄，也包括實驗過程中的觀察記錄。

趙奕並不知道李明的鬱悶，他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研究上確定一下方向，繼續讓李明和張薇設計實驗就好了。

但是脫離人體免疫環境呢？

李明說大腸桿菌的異化反應，值得就是大腸桿菌被人體免疫系統清除，以及被『消化』的整個過程。

李明隔著玻璃窗看著，也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有研究的贊助方，不用考慮經費成本問題，趁著機會做一下高端研究，確實是很有誘惑力。

他皺起的眉似乎表示在認真思考，後來乾脆就站了起來，穿上白大光到內部實驗室里，去觀察四個實驗的進展情況。

張薇過去給趙奕接了杯水，坐下來以後就說起了實驗設計問題。

趙奕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最近太忙了。」

「我是想著讓趙奕來咱們組，你也幫我勸勸……」

李明在旁邊看著感覺有些鬱悶，主要是他發現張薇解釋的很詳細，明顯就是希望趙奕能給點意見，但他們都是做的常規的實驗，能有什麼了不得的發現？

趙奕走出了實驗室並沒有離開研究所，而是去了解了下韓輝小組的實驗進展，順便和艾立新了解下，實驗室幾個小項目的問題。

「我的實驗室的人，也肯定會尊重我，哪怕有的實驗和研究，我根本沒有參与進去……」

異化反應，可以理解為分解代謝，指的是機體將來自環境的或細胞自己儲存的有機營養物的分子（如糖類、脂類、蛋白質等），通過一步步反應降解成較小的、簡單的和-圖-書終產物（如二氧化碳、乳酸、乙醇等）的過程。

哪怕他的經驗最豐富，也是正經的老研究員，但小組還是以趙奕為核心，張薇則表現出對趙奕的絕對信任。

大部分人體免疫產生的抗體，對病原的反應都是『標記』或『清除』，主要還是以標記為主，抗體就像是個瞄準器，幫助人體免疫把病原做標記，隨後免疫系統的吞噬細胞，或其他了類似功能的細胞，就會過來清除病原。

趙奕和韓輝聊了幾句，又問了下艾立新，差不多了解到『替代人體免疫環境』的進展，也知道這項研究有著巨大的瓶頸。

李明有些不理解地說道，「這一條是張薇添加上去的，我覺得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你們不是已經做過，人體免疫對桿菌產生2CV—炳氫分子的研究了嗎？」

艾立新和韓輝一組參与到2CV—炳氫分子藥物開發的研究中，但研究只是他私下裡的『兼職』，主要工作還是實驗室里，好多小項目都是他負責的，包括劉成傑、嚴怡的個人項目，都要艾立新幫忙帶一下、指點一下。

「成本太高了吧？」張薇有些擔心。

趙奕從裏面的實驗室走出來，他脫下白大褂放在了椅子靠背上，隨後拿起了筆在前面三種方案上畫上『X』，抬起頭說道，「接下來我們按照這個方法」，他指著筆記上的最後一條，就是對產生桿菌抗體的細菌進行研究。

這就是人工合成蛋白質的方法。

實驗室的門忽然被敲向了。

趙奕挨個的看過了。

「他去幹什麼了？」李明有些不明白。

「唉~」

「異化反應……」

雖然研究能減少實驗室製作2CV—炳氫分子的成本，但降低也是非常有限的，就像是一台電腦運行程序，就算只是一個小程序，電腦也是要啟動的，而不是變成一個小計算機。

李明轉過頭喊了一聲，就看到趙奕走了進來，他有驚訝也帶著埋怨地說道，「趙院士啊，我還以為你這個大忙人，把研究都忘了呢。」

「請進。」

實驗室的小和_圖_書項目也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讓年輕的研究員多積攢經驗，也能讓實驗室的成果數據變的好看一些。

張薇接了一句，不在意道，「研究不是才剛剛開始嗎？」

李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有話語權。

這個問題才說出來，就讓李明皺住眉頭，他仔細的想了好半天，似乎是琢磨過來了，開口問道，「趙奕，你的意思是，我們來研究大腸桿菌的異化反應？」

趙奕反問。

李明沒有繼續說什麼，但他是很不理解的。

之所以只是說『一部分』，因為趙奕本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往什麼方向上去做研究，他很擅長把握研究方向，但不是整體的大方向，而是從實驗中得出結論，來知道哪個實驗對研究有幫助。

其實說白了就是幾種常規的手段，包括桿菌抗體產生過程的研究，包括研究桿菌抗體的生物反應性質。

李明和張薇設計的四個常規研究方案，只有大腸桿菌的研究方案，對2CV—炳氫分子藥物研發有幫助，所以研究大腸桿菌和桿菌抗體的反應，才最有可能研究出有幫助的發現或成果。

他確實來的太少了。

趙奕可是連實驗設計階段都沒有參与，實驗過程中就不用說了，直接知道實驗過程和結果，又能有什麼意義呢？

趙奕安慰地說道。

他說對了一部分。

可惜……

「正巧！」

艾立新迅速轉了個音調道，「應該讓你來我們組，你說是不是，趙奕？有優秀的韓姐，你，再加上我，咱們一起做這個研究，也許就能把成本降低個十倍、二十倍，甚至上百倍。」

「研究大腸桿菌和變形桿菌？」

李明穿著白大褂站在實驗台前，十分認真的做著實驗記錄，他認真記錄了有一會兒，放下了手裡的筆記本，走出了無塵的玻璃隔間，對著正擦拭實驗器具的張薇，長長的嘆了口氣，抱怨的說了一句，「最近一陣子，趙奕一直忙粒子學術的事情，是不是把咱們的研究都忘了啊！」

用簡單的化學反應做比喻就很清晰了和_圖_書，比如，電解水會產生氫氣和氧氣，兩者之前能找出的關係，就是一定條件下（燃燒），氫氣會和氧氣發生反應生成水，但氫氣的分子結構和氧氣完全無關，研究氫氣來找出製造氧氣的方法，可以說是完全行不通的。

李明把張薇的態度理解成了一種『尊重』。

但是研究所開會的時候，就直接否定了人工合成2CV—炳氫分子的方向，再朝著這個方向做研究，能有什麼意義呢？

……

李明和張薇一起設計了四種最初的實驗，希望能找到最有可能對藥物開發有幫助的研究路線。

張薇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哪個方向好，現在有條件，對漿細胞進行研究，確實不錯。就算研究不出怎麼製藥，這個機會也很難得。」

研究大腸桿菌？

「咚、咚。」

大腸桿菌是個很不平凡的細菌，人類已經成功利用生物技術手段，對大腸桿菌進行了改造，來讓其生產胰島素、干擾素等貴重藥物。

趙奕說道，「是大腸桿菌，只做大腸桿菌的研究。你們的設計是觀察桿菌抗體發揮作用的過程，我的想法是，繼續深入的做這個研究，最好能找出大腸桿菌對桿菌抗體反應方面的問題。」

李明也笑了。

「也對。」

實驗室內。

她剛說了一個字。

李明有些想不明白。

自從上次研究所的小會議后，他和李明、張薇分到了一組，結果就一次都沒關心過研究進展，雖然他確實是一直在忙著，根本就抽不出時間，但對小組的研究來說，確實是有點不太好。

艾立新則有些鬱悶，還抱怨著，「當時分組的時候，我就想和你一組，結果韓輝那老太婆非要拉著我，我不想和她一起。沒辦法啊，非要分成三個組，應該……」他嘆著氣說著忽然停下來。

趙奕認真的聽著。

趙奕的小組有李明、張薇，加上他自己是三個人，他們是對人體免疫產生的桿菌抗體進行研究，桿菌抗體和2CV—炳氫分子一起產生，相互也許就會存在某種聯繫。

「被標記？」李明的口氣滿是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