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怪不得啊！」

李榮茂很是激動，也有些尷尬，因為他渾身邋遢不堪，衣服被壓的滿是褶皺，個人形象都很是問題。

……

「我馬上去首都！」

現在想到電話對面說，趙院士對自己非常看好，希望讓自己參与他們的研發項目……

「……現在？」

「我知道，我見過，現在辦公室就機械樓一樓，長得方方正正的，看著還挺溫柔的。」

「只要再K03A的性能來一次大的提升，就已經達到了國際先進水平，那麼，也就代表，我們的研究等於失去了意義？」

當然了。

……

「我說，我不想幹了。」

「哇啦哇啦~~」

打完字，念頭通達！

「但是金屬材料實驗室做項目，還要看能力、看成果，進來只能先做助力研究員。」

李榮茂猶豫著還是點了頭，他覺得彭恩貴下一句就會問他去哪，結果非常的出乎意料。

底下好多同校學生的評論，「那個地方被封禁了，不讓過去看！」

彭恩貴頓時說道，「今天必須做完，加班也要做完，我們要加快進度！首都那邊你知道嗎？雙航大學的金屬複合材料實驗室，正進行渦輪葉片的研發。如果被他們搶先一步，我們的研究就會失去意義。」

李榮茂變得很認真，他喝了口水平復心態，就開始介紹起自己的履歷、做過的項目、發揮的作用等等，也談起了他在研發組的重要性。

論壇中有個帖子疑似是燕華大學機械學院的學生，他談到『趙院士正在著手建立金屬材料實驗室，還向學校申請到了場地，就在動力工程實驗室旁邊』。

「小李，上次的實驗數據整理的怎麼樣了？」彭恩貴語氣很重的問道。

「這個簡單！」

那麼研發單晶鎳合金還有什麼意義？

李榮茂並不知道燕華大學的金屬材料實驗室，也不知道趙奕參与渦輪葉片合金材料研發。

趙院士參与到了渦輪葉片合金材料研究，他的天才之名響徹世界不說，還被307鋼廠發布消息確定，一次的『指導』就讓K03A性能得到巨大提升。

李榮茂忽然想到了趙奕，他一跺腳回了辦公室，沒理會過來問情況的同時，簡單收拾了下東西直接走了。

「但肯定建了材料實驗室，我的導師說以後材料專業有了專門的實驗室，還羡慕的說，有個姓沈的材料博士運氣好。」

趙奕之所以要聘個合金材料專家，目的就是希望對方能提供基礎研發思路，因為他是不知道研發『基礎』的，沈丙河不是專業做合金材料研究，能提供的研發建議非常有限。

李榮茂淡然搖頭，「不用了。彭老師，因為有個大學讓我去，我也想到外面闖闖，總是在您手下工作，我感覺自己都沒有提高。」

彭恩貴也不可能白損失一員大將。

「如果去首都……」

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因為類似的話聽到過很多次，每一次彭恩貴和圖書的訓斥教育，都會拿評職稱來說事，就說自己的表現不好，評職稱還要等一等。

彭恩貴還不解氣地說道，「你最近的表現有問題，態度也有問題。看來，還是歷練不夠，年底評職稱就看你的表現了。」

「兩天？不行！」

很快。

他知道大體方向該怎麼做，細節問題就需要其他人幫助了。

李榮茂苦笑道，「趙院士，一個研發組主設計，不一定是一作二作，要看研發組帶頭人，彭恩貴院士覺得我掛個三作足夠了，反正我的成果，已經夠轉正評上副研究員了。」

「這方面我非常的重視！」

趙奕……

「啊？還能這樣？」

「我……」

這個時間點正是忙的時候，彭恩貴也很重視研發工作，他到幾個辦公室查看工作情況，最後才到了李榮茂這裏看看。

「好好想想吧！在這裏，你的前途光明，如果走了，就不好說了，你也冷靜冷靜！」他說完連衛生間都沒進，直接就轉身走開了。

李榮茂輕呼一口氣，在抬頭看向彭恩貴，心態反倒是不一樣了，他說道，「是這樣的，彭老師。我剛才想了想，決定不在這邊幹了。」

李榮茂滿是疑惑的問道。

「我在讀博士的時候，和彭恩貴院士一起做過鈦合金項目，研發出……」

幸好啊！

現在怎麼辦？

彭恩貴冷笑道，「咱們組做的是國家重點項目，涉及到保密問題。你簽過保密協議的，項目沒做完，你走？怎麼走？」

國內做合金材料研發的，估計沒幾個人敢得罪彭恩貴。

李榮茂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下午三點鐘，彭恩貴回來了。

他有些看不下去，乾脆註冊個帳號，發布了一條回復消息，「我知道，材料博士沈丙河。金屬材料實驗室才剛建立，據說正在努力招人，他打電話給我了，我還在考慮要不要過去……」

「我全程參与DD5的研發，提交最初的設計報告，並幫助改善了單晶技術……」

彭恩貴驚訝的張大了嘴，他仔細盯著李榮茂問道，「為什麼？你馬上要轉正了。我剛才辦公室說的都是氣話，今年你肯定能轉正，放心吧，如果不行，我去找所長說。」他拍著胸脯做保證。

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拖著就沒意思了。

趙奕聽完直接拍板，「我去和上面打個招呼，你也別回去了，那邊一切都給你辦妥。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和學校簽合同，然後來實驗室。其他不用管。」

之前看到307鋼廠發布的消息，他就不明白為什麼彭恩貴心情變得很不好，好像變得非常的著急，有些消息到了彭恩貴的級別才能知道，原來是趙院士參与了渦輪葉片研發項目，方向還是『不被看好』的鎳鐵合金。

李榮茂把回複發上去以後，就馬上關閉了網頁，還順手保存了一下，他決定正式入職燕華大學后，再打開這個帖子再看看，有恁和-圖-書自己的帖子馬上就恁回去，並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在燕華大學。

科學院和其他國有科研機構類似，最難熬的是『助理研究員』階段，能升到副研究員就安穩多了。

如果彭恩貴不同意離職，就肯定要拖很長時間，他是金屬研究所的研究員，最少實習合同到期前，是無法正常找其他工作的。

到了中午的時候，李榮茂帶著困意醒來，終於見到了趙奕本人。

他倒不是耍大牌，而是怕對方是騙子。

「但是趙院士……」

彭恩貴非常肯定的點頭，隨後忽然想到什麼，皺眉道，「你找好地方了？」

二則他跟著彭恩貴讀的博士，也就是彭恩貴的學生。

等彭恩貴優哉游哉的離開以後，他乾脆直接打開了郵箱，就看到了一封來自金屬材料實驗室的郵件，上面寫的內容和電話里說的差不多。

他很心動，也必須冷靜。

結果非常意外！

金屬研究所沒有確定的『派系』之分，但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肯定被劃在『彭恩貴圈子』里。

他把趙奕和渦輪葉片材料聯繫在一起，還是看到了307鋼廠發布K03A性能提升的消息，裏面提到了趙奕的名字，說是『趙院士的指導建議』，具體是什麼指導建議，就完全不知道了。

「什麼！」彭恩貴用力掏了下耳朵，還以為出現了幻聽。

……

他連續訓斥了好一通，就像是沒做出成果，完全是李榮茂的責任一樣。

李榮茂聽的深吸一口氣。

彭恩貴說著就更鬱悶了，他不耐煩道，「今天必須完成，加班到明天早上，也要整理完，我準備加快進度，下個星期就實驗新方案。」

另外，就是福利待遇好。

白天的工作還是要做的，李榮茂就繼續做實驗數據整理。

如果是307鋼廠的研發組，做出了相應的成果，似乎也沒什麼著急的。

李榮茂明白趙奕的意思，頓時腦子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沉默了有半分鐘左右，他想到了彭恩貴的態度，乾脆一咬牙道，「好，說定了！」

李榮茂看著評論都感覺好笑，裏面有好多關於『好運沈博士』的評論，但沒有任何一條回復，準確的說出了『沈博士』的名字。

「姓沈的材料博士？誰啊？」

他決定詳細問問再說。

一個是能力問題，他在彭恩貴研發小組很重要，做的工作是最多的，幾乎參与到項目的方方面面。

彭恩貴再怎麼壓他，也不可能拖上一年，他合同到期就不在研發組，也不可能再續約實習合同，肯定會在半年的節點上升職。

這就和生物醫學研究所的工作一樣。

當晚李榮茂就坐上了到首都的飛機，凌晨三點鐘捨不得住酒店，乾脆去了天安門看日出，也算來了一個觀光旅行。

早上。

趙奕和李榮茂談了一陣子，滿意的點頭道，「我馬上和學校打招呼，你先和學校wwｗ•hｅtｕbｏｏk•com.ｃoｍ簽合同，然後就來我們實驗室。」

「快點回去工作，都幹什麼呢！偷懶，就知道偷懶！」他很不滿的嘟囔著。

如果沒有入職燕華大學，以後就把連接刪除掉不打開了。

沒有！

「怎麼搜出來都是雙航大學的金屬複合材料實驗室？」

李榮茂肯定對成果、論文署名給其他人不滿，才決定來跳槽來這邊試試，否則金屬研究所馬上升副研究員的人才，根本沒道理來大學小實驗室。

你情我願的事情！

李榮茂猶豫了好半天，還是把情況說了出來，「彭院士那邊不想讓我走，不給我辦離職，還說起了項目保密問題。我是賭氣過來的。」他說著小心的看向趙奕，因為他不知道趙奕會有什麼反應。

彭恩貴滿眼不滿道，「小李啊，上個廁所這麼慢？掉裏面了？我說辦公室怎麼找不到你，原來是在這邊偷懶啊！」

「而且，你找什麼地方？國內很大，但材料圈子就這麼大，你不在金屬研究所，難道去首航研究院？不可能吧，估計就是去大學的實驗室。對吧？」

「等詳細問問那邊的待遇，再看看吧！」

「如果趙院士也有成果……」

李榮茂還是有點猶豫，因為對方沒有說清楚，只是說趙院士看好，趙院士看好的分量很重，但沒有具體進行溝通，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渦輪葉片材料、鎳鐵合金？」李榮茂忽然發現一切都說的通了。

李榮茂是彭恩貴研發小組的主力研究員，全程參与到研發中，對單晶鎳合金的研發進度，判斷的或許比彭恩貴本人還要準確，他清楚的知道，正常的研發速度來說，研發出達到國際先進水平，也就是能用在高端航空發動機上的單晶鎳合金渦輪葉片，需要的時間最少也要五年起。

趙奕招待李榮茂坐下，就直接談起了研究問題，他想知道李榮茂具體做過什麼項目，都在其中發揮了什麼作用。

其實，他的情況並不差，身在科學院金屬研究院，跟著一名院士做國家級項目，研發工作確實忙了一些，壓力也是非常大的，但他馬上會轉為副研究員。

那是個BBS論壇！

對方發來個電話號碼，是學校的後勤座機號碼，「你打這個電話，燕華大學的，會給你轉到辦公室。」

「不就是沈丙河嗎？」

「大概還要半年吧？」

趙奕能提供大體的研發方向，能找出實驗結果的重點，但具體到實驗還是要其他人做的。

趙奕也沒想到李榮茂來的這麼早，感覺好像才剛打完電話，對方人就直接到了，他上下打量著李榮茂，伸手道，「李博士，你好！」

雖然身在金屬研究所，大部分等於是給彭恩貴打工，但只要升到副研究員，就會有一定的自主權，也能獨立的申請項目，處境就會變好很多。

「對，我非常看好你的能力水平。」趙奕說的很肯定。

這是必須考慮的問和_圖_書題。

「你放心吧。」

副研究員的薪資待遇也很一般，一年到頭也不到十萬塊，但就和地方公務員類似，體制內的工作的好處在於穩定。

李榮茂又在搜索關鍵字中，加上了『沈丙河』三個字，還是很難找到相關網頁，他去掉了『沈丙河』三個字，又加上了『趙院士』，終於找到了個有關頁面。

李榮茂琢磨著。

李榮茂馬上認真寫了回復消息，詢問一下具體的待遇，並委婉的表示自己想和趙奕說話。

挖角啊！

彭恩貴說是兩個問題，實際上，就是一個問題，只要彭恩貴同意自己離職，保密就不再是問題，因為研發本身沒有重量級成果，他也不是要去國外，只是到國內的大學工作，做的依舊是材料研究，依舊能申請參与一些國家相關的項目。

「好吧。」

沈丙河終於插上一句，「有趙院士，什麼解決不了？不就是離職的小事，放心吧，就算你身上有工作合同，學校也給你簽。」

李榮茂頓時恍然大悟，一切都說的通了，他旋即想起了對方的目的，趕緊到網路上查了下『燕華大學金屬材料實驗室』。

其實趙奕也可以找張洪濤那邊，但現在他們是合作關係，而不是一個研究小組，他主要是用對方的設備、環境，必須要爭取研發的主導權。

「科研環境，燕華大學新建的實驗室，肯定比不上金屬研究所，而且首都生活不容易。」

「航空材料研究院算什麼？他們早就被拉下了，雙航那邊才要重視，趙奕那小兔……咳咳，趙奕趙院士也參与了，現在我們是競爭對手！」

座機電話肯定是沒問題的，一查就知道是燕華大學的。

「您好，您好！趙院士！」

這很重要。

趙奕頓時明白過來，對李榮茂很是同情，心裏也非常的滿意。

李榮茂拿著手機去了衛生間，站在裏面隱秘的打了個電話。

「趙院士會接聽。」

彭恩貴語氣狠厲的道，「不行，你不能走！也走不了！」

現在不同了。

沈丙河完全沒有想到，李榮茂會連夜趕過來，發現對方非常的疲憊，他連忙招待了一番，還讓李榮茂到旁邊小屋子睡一覺。

「你已經很行了！」

這樣下去K03A的性能，也許還會有所提升，並達到國際的先進水平。

趙奕道，「李博士，我們沒見過，許諾太好的待遇，估計你也不相信。」他很誠懇的繼續道，「這麼說吧，燕華大學很缺材料學方面的人才，你在金屬研究所工作，做過國家級的項目，有博士學歷，來這邊，我最少給你保證，能簽個大學副教授的長期合同。」

李榮茂深吸了一口氣，都有種破口大罵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前幾天，金屬研究所發布的新成果，大部分都是依照我的設計做的，彭恩貴院士做過修正，但我是主設計人……」

「不可能吧？」

電話找到了趙奕。

「首都……不是還ｍ•hｅｔubｏoｋ•com•cｏｍ有航空材料研究院嗎？」李榮茂問道。

李榮茂到旁邊沖了一杯咖啡，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和回來的同事談了幾句，再回來才認真考慮起，是否要離開去燕華大學。

李榮茂撇嘴沒有說話。

「但是，我可以保證，只要你的能力足夠，就能和我們一起做項目。你應該知道我們做的是什麼項目吧？和你們的差不多。」

「不一定了！」

「為什麼？」

但是……

「我是趙奕，你是李榮茂李博士，對吧？我聽沈丙河教授說，你要和我通話……」

那可是彭恩貴院士！

「……對。」

彭恩貴三言兩語猜的差不多，「不信，你可以去試試，保密是一個問題，我也不可能同意你辦離職。」

李榮茂都有點發愣，突然不知道說點什麼，理了下思路才說道，「趙院士，你好，我是李榮茂，是這樣的，沈教授說您看好我，想讓我去燕華大學那邊工作。」

他需要的就是這種核心人才！

彭恩貴發現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惱火，「你今天怎麼回事？還不願意了？說你幾句怎麼了？咱們做科研就是要有奉獻精神，不怕苦、不怕累，年輕就要捨得拚命。你看看你，如果不是你總是提各種意見，拖累進度，也許我們早就……」

李榮茂看到消息也沒有在意，因為趙奕趙院士那樣大人物，距離他的生活實在太遠了。

李榮茂走出了衛生間，門口看到彭恩貴頓時一驚。

平日發的生活用品、逢年過節送的禮品，都只是福利的一種，最重要的還是五險一金，不止是按照工資標準正常繳納，公積金還出奇的高，有的比薪資都要高。

「這都不叫事兒！」

「沒有金屬材料實驗室啊？難道是說錯名字了？」

趙奕說完就等著對方的回復，他不想在挖人上浪費時間。

「我想知道待遇方面……」

307鋼廠的研發組水平並不高，也許好運的能有一次成果，但合金材料的研究就是這樣，不可能每次都能『中五百萬』，只要不繼續提升性能，他們的研究組早晚都能研發出超越K03A的單晶鎳合金。

「對啊？」

李榮茂皺了下眉頭，解釋道，「上次的實驗很複雜，數據很多，估計還要兩天……」

「原來是這樣。」

後續就是討論沈丙河了。

趙奕很直白地說道。

李榮茂剛準備貸款買所房，只要能升到副研究員，他根本不要考慮『貸款』問題，以後副研究員的公積金，不止能全額覆蓋貸款，還能多出很大一部分。

雖然彭恩貴是這麼說的，但今年和去年不一樣，是合同的最後一年，年底再評不上想等也等不了，他知道自己一定能評上。

趙奕疑惑問道，「但是我看你們發表的論文里，你只是三作，主設計的話，最少也是二作吧？」

「聽說明年會帶研究生……」

李榮茂坐公交車去了燕華大學，找到了金屬材料實驗室，並見到了辦公室里的沈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