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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就按照你們的設計進行實驗。最開始就這樣做，進行幾次就有經驗了。」

「1420？就算1420也行啊！」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跑到了辦公室找到趙奕，「趙院士！趙院士！」

何桂林全程都在操作間，就跟著實驗的進行走，他對最終結果非常的期待。

「我相信你！」

哪怕是國內自主研發生產的合金材料，性能只是達到中等，成本卻遠高於從國外進口，就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了，因為性能只是中等的材料，被卡脖子的概率很小，可替代的產品也是很多的。

「這個……」

「先設計進行四次實驗，看看數據情況，後續再做調整！」

這可是大事件。

李榮茂沒等兩人反應，馬上道，「這樣吧，趙院士，您肯定覺得寫報告浪費時間。我來這邊什麼也沒做，就根據您的建議報告，試著寫一下項目報告吧。」

「K03A性能再提升？」

「有道理！」

在不斷實驗的過程中，大筆的經費就撒了出去。

趙奕馬上拍板敲定了，他還是繼續說道，「不過寫報告只是附帶工作。和你理解的不一樣，我計劃中的研發只是剛剛開始，甚至都還沒有開始。」

整天一天時間，團隊都處在整理數據以及論證討論狀態中。

第二天早上，彭恩貴就去了數據實驗室，接手了李榮茂留下來的工作，開始不斷的整理實驗數據，上午也去了研發組，和其他人一起討論問題。

比如，一個材料添加了稀有元素，性能有了提升，成本直接翻了一倍。

科技處方面也有這個感覺，之前趙奕申請了渦輪葉片合金材料研發項目，選擇的方向就是鎳鐵合金，寫的項目申請報告就是，順著K03A的方向繼續做研發，他們最開始就直接撥款了，後來也諮詢了渦輪組、金屬研究所、航空材料研究院，幾個合金材料有名的專家，都不看好鎳鐵合金的研發方向。

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李榮茂木訥的答應了一聲，隨後馬上問道，「那我還能做什麼？」他感覺自己很失敗，竟然完全沒有參与其中，想了想說道，「趙院士，成果報告應該還沒寫吧？我能看看你的建議報告嗎？」

307鋼廠做了一個多星期的準備，終於簡單修正了趙奕所說製造過程的小問題，他們甚至為此停了一個高溫熔爐，和一整個操作間的設備，都是為了給何桂林的團隊進行實驗。

「確實值了！」

「這個數據趕上E國了吧？追上國際水平了！我們的K03A，也能追上國際水平！」

他走近了說道，「1420度到1440度之間，要測很多次，才能得出準確結果，但肯定超過1430度！」

「那就這樣吧，辛苦你了，李教授！等寫完了，我看看，指點談不上，沒大問題就行了。」

比1400度低，就是很普通的水準，好多家公司研發的鎳合金m.ｈｅtubｏｏｋ•ｃｏｍ•com，都是在1200度到1400度之間，而超過1400度就是『先進水準』，只有國際最頂尖的幾家廠商，才能生產出熔點超過1400度的鎳合金。

合金材料的研發，最重要的就是論證。

趙奕確定地說道，隨後看向了沈丙河，意思是他來做解釋。

他倒是認可李榮茂所說的，但那個『我們普通研究員』的表達，聽起來讓人心裏很不舒服啊。

「論證？論證什麼？」

「趙院士的建議？熔點達到了1430攝氏度？開玩笑吧？」

所以合金材料的研究非常的燒錢，而有足夠的經費支持，就能不斷的去實驗新方法，就可能花錢砸出想要的成果。

他說著解釋道，「第一我是想學習一下，想看看您究竟提出了哪些問題。第二就是，我也想寫出來讓您看看，證明一下我的論證水平。」

結果呢？

「沒想到啊，這麼快，這麼重大的成果，兩千萬，值了！」

但是，項目已經批複，後悔也來不及，更何況，對方是趙奕，他們還是有期待的。

好多人都覺得K03A性能提升，就是趙奕申請項目的研發成果了。

航空集團董事長劉建昆馬上致電307鋼廠，親口恭賀了他們的最新成果，旋即就想到了趙奕滿是欣慰，「相信趙奕，才是正確的啊！」

渦輪葉片材料抗腐蝕性的作用，沒有熔點那麼明顯，但卻直接關係到材料的使用壽命，只有高抗腐蝕性才能有更高的使用時長，但具體能使用多長時間，還是要實質性的進行驗證，理論演算就有些不靠譜了。

「啊？」

「哦~」

「怎麼了？」

好多人都忍不住興奮起來。

寫項目報告的難點在於，他無法解釋為什麼提出那些建議，但李榮茂送上門說幫忙『做解釋』。

稀有元素是讓材料『百尺高竿、更進一步』，但材料才剛只有五十尺，還有大量簡單提升的空間，就沒有必要用到那麼高端的東西了。

兩天時間過去了。

李榮茂滿臉疑惑道，「有成果以後，不應該是寫論文嗎？不發表，也要給上級交個研發報告吧？」他指的是類似於『項目報告』的文件，提交上去說明研發過程，闡述論證的過程等等。

「經費應該沒花完吧？我前兩天注意了一下，才申報了八百多萬，大部分都是申請新設備。」

他起到了帶頭作用。

1400攝氏度，就是個分界線！

李榮茂呆愣的聽著直咧嘴，再看向趙奕的目光彷彿是看向一個『科研土豪』。

何桂林研發組實驗製造了第二批K03A，並進行了長達兩天的測試，才得出了準確的數據，並保密性的對內發布出來。

「錸？」

……

李榮茂有些不理解，他弱弱的說了句，「K03A，性能已經很好了吧？」

趙奕疑惑的反問了一句，馬上道，「我已經想好怎麼做了。你們都是合金材料的專家，每和-圖-書個人都研究一下最新K03A，然後設計一套往裡面添加錸的方法。」

「還剩下一千兩百萬呢！」

這還是個概率問題。

現在還是時間問題。

其中何桂林的音調最大，他滿是激動地喊道，「超過1400了？真超過了？」

渦輪葉片合金材料的耐高溫性能非常重要，能直接決定渦輪發動機的最高動力，而國際先進水平沒有一個確切的數字衡量標準，但各個國外公司發布的消息也能差不多了解一些。

彭恩貴的團隊也做過合金材料添加稀有元素的研發工作，但也只是簡單的『涉及到』，實驗了兩次倒是讓材料性能提升一點，但和成本根本就不匹配。

根本都不用做選擇！

這個大部分都是保密性質的，一般對外只會說團隊領導的名字，外界只是知道有這個成果，卻不知道具體是誰做的研發，誰的研發貢獻比較多，等等，但是內部還是能看到消息的。

這次連沈丙河都愣住了。

K03A的生產最快也需要三天，從中途開始製造也要近兩天時間，實驗的操作間是加班加點，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的開工，才終於生產出了樣品。

彭恩貴希望『運氣』站在自己這一邊，就算付出了辛苦也要努力拚一下。

307鋼廠發布了成功的消息，行業內好多人都過來說恭喜了，結果研發工作還沒有開始？

「對！」

李榮茂驚訝的張大了嘴，他一直做合金材料的研發工作，比其他人更清楚1430攝氏度是什麼概念，他們研究單晶鎳合金到現在，製造出熔點最高的合金，也只有1200攝氏度左右。

這也是找回顏面的最好方法。

和國防、軍工沾邊的成果消息，都是先保密性的對內發布，有了上級的批複后，才能對外發布消息，而對外發布的消息，基本都是刪減過後的。

團隊和團隊，差距也是很大的啊！

實際上，趙奕的研究還沒開始。

最終得到成果。

這些會是重要的『研發過程記錄』，等於是項目研發的『檔案』，最好能夠詳細的記錄下來，以後可以供其他人查閱，對外發布成果的時候，也可以當做論文來發表。

「項目已經可以結束了？」

李榮茂很享受這種悠閑的工作環境，會讓他感覺非常的輕鬆，只一個多星期時間，對外的精神氣都變得不一樣了。

調試設備的工作還是很輕鬆的，他有時間也會坐在電腦前，看看相關領域的消息。

合金材料的研發中，論證確實是非常重要，但論證也是非常困難的，幾乎不可能單靠論證就找到『最優解』，就必須不斷的實驗、再實驗。

如果能在論證中找出最優解，顯然就能不斷的出成果。

「對！」

等成品冷卻結束以後，就開始對其性能進行測試，好多人都去了測試的地方看，就連307鋼廠的幾個領導，其他項目負責的主任，也都過去圍觀了。

「啊？」

「你看30https://m.hetubook.com.com7的消息了嗎？K03A的性能大大提升，熔點高達1430攝氏度！」李榮茂很是激動地說道。

總之，合金中添加稀有元素的研究，絕對非常高端的，也是非常燒錢的。

「呼啦！」

他站起來拍著李榮茂的肩膀，「別激動，都很正常。趙院士啊！」

307鋼廠可以對外說，在鎳合金製造技術上，他們已經達到了『國際先進』水準。

沈丙河則說道，「剛才還有電話恭喜趙院士呢。我最開始也很驚訝，但是……」

李榮茂正在操作間調試設備，新設備就和新車一樣，一定要運行幾次適應一下，『熱身運動』完成以後，才能發揮出好的效果。

趙奕也不知道從哪裡著手，他必須要有幾個『參謀』，先論證設計進行幾次實驗，才能得到足夠多的條件，知道該怎麼添加錸，能讓K03A性能獲得提升。

趙奕是第一貢獻人，他做出的是『理論貢獻』；何桂林研發組是第二貢獻，全程都是由他們來設計實驗做出驗證。

操作員也知道眾人等的著急，很快就從遠處走過來，喊了一聲，「1430度上下！」

人和人，不能比。

趙奕疑惑的扭過頭問道。

「哈哈……」

「項目報告很重要啊！」

當瀏覽最新消息的時候，他就看到了307鋼廠發布的成果。

上面會進行簡單的審閱，隨後對報告進行封存處理。

「每一次實驗能輕鬆燒掉幾十萬吧？」

這已經相當的高了。

「但是……我好像什麼也沒做，甚至不知道趙院士的建議是什麼……」

「趙院士，您很偉大，不在意一個合金材料的成果，但是做項目研發記錄，是給後人留下經驗，像是其他參与項目的人，比如沈主任，以後發表論文，也是可以署名的，對我們普通研究員來說，論文、成果是很重要的。」

李榮茂對待問題要認真的多，「項目報告是研發過程的記錄。」

他正在金屬材料實驗室，和沈丙河討論著稀有金屬的問題，添加稀有金屬錸是個新研究，也是很高端的研究，必須要詳細的論證一番。

往往像是這種高端的研究，每一次實驗肯定經過反覆的論證，找出最可能讓材料獲得提升的方法，再經過討論才能進行一次實驗。

第一個測試數據出來了。

「可能嗎？」

由此可見，307鋼廠對趙奕建議的重視。

李榮茂忍不住咽了一口氣，合金添加稀有元素的研發是非常高端的，國內的合金材料技術積累的少，和國際差距還是比較大的，好多包含稀有元素的材料，都需要從國外進口，就是因為相關的研究太少。

他仔細看了幾遍307鋼廠發布的成果消息，還是得到了同樣的結論，「趙院士已經完成了論證，讓K03A的性能大大提升。」

趙奕聽罷思考了一下，忽然覺得招李榮茂還真是招對了。

「看了啊？」趙奕點頭。

「每人一份，四次？m.hetubook.com.com」

趙奕滿臉微笑的點頭，覺得李榮茂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確實是很偉大，但也要為其他人著想。

李榮茂覺得應該做點什麼，否則就過來加入團隊中，什麼都不幹就結束了，就顯得他好像完全沒有用，他不是那種坐擁成功的人。

「如果運氣好，五年也有可能，但最低也需要五年，運氣不好十年，也沒希望！」

比如，參与研發人員。

「有了性能提升后的K03A，我們的渦輪發動機也能直追國際水平了！」

彭恩貴給團隊開了個會，用力的喊聲了幾嗓子，他彷彿是找到了年輕時的感覺，有一種奮發圖強、艱苦奮鬥的激昂鬥志。

「這才多久啊！」

「百分百超過了，我遠遠看到了，等一會兒，問那個操作員！」

科技處內部也討論起來，「我聽說趙院士那邊拿到經費以後，就花錢建金屬材料實驗室，還以為沒希望了，這筆錢就打了水漂，等於是支持大學建設了。」

當時他是參觀K03A製造過程發現的問題，只是對出現問題的地方記錄下來，肯定不會再多消耗精力，去了解『製造過程修正原理』。

李榮茂想到過去在彭恩貴手下，比著手指希望節省研發經費的日子，突然產生了一股痛哭的衝動。

修正前的原料被拿過來，開始從修正的位置繼續製造，一個個技術員、工人過來操作，一個個機器運行起來，還有好多人再旁邊做記錄。

所以好多了解情況的人，都關注何桂林研發組的實驗。

國內很多合金材料相關的研發，都處在最初的階段，最初階段的合金材料，根本就用不到稀有元素，改善元素配比、製造過程、工藝，就足以大大提升材料的性能，添加稀有元素就有些太奢侈了。

李榮茂馬上反應過來。

「超過了？」

現在都還不到一個月時間，307鋼廠就在趙奕的建議下，改善製造過程讓K03A的性能大大提升。

何桂林帶領團隊對K03A的製造過程進行修正，一個多星期以後工作終於結束，也勉強可以進行一次製造實驗了。

K03A是307鋼廠的得意成果之一，但近十幾年都沒有再提升，似乎是馬上就要被其他合金材料頂替，307鋼廠上下都很不甘心。

終於，實驗開始了。

航空集團是最關注渦輪葉片材料成果的，看到消息以後頓時感到很驚訝，也變得非常的興奮，因為材料熔點提升也就代表，自主研製的渦輪發動機性能會提升，甚至能趕上國際先進水平。

「讓我們做設計，不用複雜的論證，直接就進入到實驗過程？」

李榮茂做出了判斷，也突然想到個問題，他被趙奕挖到金屬材料實驗室，目的就是做鎳鐵合金研發項目，但似乎項目已經結束了？

「趙奕參与研發，馬上就有了成果！」

沈丙河道，「是這樣的。你加入的晚，不清楚，我們的研發計劃是，等K03A確定性能提升以後，以它為基ｈeｔｕｂｏｏk•ｃoｍ•com礎做添加稀有元素的研究。」

另一個類似的材料，只是改善了工藝，或者製造過程嚴謹一些，成本只提升了百分之十，就達到了同樣的性能效果。

這才是優秀員工啊！

論證的目的就是找出『可能出成果的方法』，然後去進行實驗，不管是失敗或成功，都需要整理實驗過程中的數據，來為下一次論證提供支持。

區別是之前的時間是幾個月、一年，上次提升后是三年、五年，現在是……

所以李榮茂馬上問道，「趙院士，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論證？」

彭恩貴勵志努力帶領團隊做研發，來證明最少在高端合金材料領域，他才是具有權威性的頂級專家。

與此同時。

「熔點過了1350！」

「這個……還是算了，寫什麼報告啊，多浪費時間啊！」趙奕渾然不在意地說道。

「還沒開始！」

307鋼廠發布的成果消息，提到說是『趙奕院士的報告書建議』，也就表示趙奕是成果的主要貢獻人，何桂林研發組則是驗證方，『參与設計了修正實驗過程』，『設計』一個詞就說明了貢獻。

這就是成果啊！

正是因為研發出熔點1200攝氏度的單晶鎳合金，彭恩貴才敢對記者說，「研發出頂替K03A的單晶鎳合金，就只剩下時間問題。」

「超過1400了！」

這對於國內航空技術發展至關重要。

「建議報告？有什麼用？不是已經驗證完了嗎？」趙奕有些不解的問道。

但是，幾乎不可能。

終於。

李榮茂聽著都期待起來。

「……」

這個說法太出乎意料了。

這個過程就好像是無數岔路，必須要並不斷的做出選擇，最開始的選擇很重要，後續的選擇也會決定能走多遠，論證的目的就是，選擇好要走的所有岔路，順著直接走過去，到達終點以後，看看具體走了多遠。

更多人關注的是『熔點提升』。

趙奕完全沒想到這個問題，他根本沒當那是成果，就算被當成是研發成果，他也沒打算寫什麼『項目報告』，因為牽扯修正的地方，有些根本就無法解釋，因為有些地方是《監察律》發現的，《監察律》能發現異常，甚至直接找出解決方法，並不代表《聯絡率》就能使用，就算可以使用也要消耗大量的精力。

保密性發布只有上級、相關的研發組，以及軍工部門才能看到消息。

「八百萬就出成果，趙院士就是高效率！」

趙奕十分肯定的點頭，「這就是方法。每個人都要設計添加方法，然後直接進入到實驗階段。我和張洪濤那邊也說了，他們出兩份方案，我們出兩份。」

怎麼選擇？

沈丙河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十年？」

「我們？每個人？」

307鋼廠發布的成果內容則引起了轟動，K03A最主要提升有兩點，一個是『抗腐蝕性提升百分之二十左右』，第二就是『熔點提升到1431攝氏度』。

其實根本原因還是『積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