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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重新審視我的證明，但我發現根本做不到。我也想過，要回到正常生活中，比如到某個大學，甚至某個高中，找一份數學教師的工作，但不管走到哪裡，我總是會被認出來。好多人都在說，『看，那就是懷爾斯，做了錯誤的證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趙奕卻是非常有誠意的，和懷爾斯談了談以後，他就到主廳接受了記者採訪。

「換個環境？去哪裡呢？」懷爾斯諷刺道，「無論去了哪裡，大家都認識我，我感覺自己要比十年前還有名。」

報告會的前幾天，好多數學家都已經提前來了，他們都集中到了燕華大學的數學中心。

燕華大學只能在審批上嚴格一些，刷下了大部分『差一些』的申請者，隨後把『刷人』工作交給了安全部門。

懷爾斯擔任過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任研究員、教授、數學系主任，他在普林斯頓大學的職位，已經達到了升無可升的最巔峰。

雖然陶哲軒不了解愛德華·威騰，也知道對方是個『弦理論瘋子』，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弦理論的研究上，幾乎不可能專心去研究數學猜想。

在報告會的前一周，參与報告會的人員名單被確定。

懷爾斯說著露出嘲諷的笑，「我是個失敗者，真正的失敗者。大家都認為我是個騙子，我根本沒有辦法正常生活，所以我只能悶在房子里，靠政府的救濟金活著。」

懷爾斯似乎不覺得尷尬，過了好半天才繼續道，「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接受。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自從懷爾斯的費馬猜想證明，被他用黎曼猜想證明錯誤后，懷爾斯就好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彷彿世界上不存在這個人。

「你肯定想不到我會來，但我還是來了。我認為，必須要給自己一個結果。」懷爾斯很堅定地說道。

這裏……可是有最最最頂級的數學家趙奕啊！

懷爾斯出場也只是個插曲，記者主要還是採訪趙奕，詢問和黎曼猜想證明有關的消息。

燕華大學一直希望理學院能快速發展，發展的核ｈttps://ｗｗw•ｈｅtｕbｏｏｋ•com.ｃｏm心則是放在了新建的數學中心上，學校針對頂級數學家的招聘窗口一直打開著，但想要招到頂級數學家，難度實在是太高了。

這對大學是個考驗。

這個規模已經很大了。

趙奕也坐鎮數學中心，和來人一起做討論。

無法想象。

這個規模實在太大了。

這次黎曼猜想的報告會，和幾年前哥達巴赫猜想不同，一則是因為黎曼猜想在數學界的重要性，二則是準備時間足夠長，完成證明者還包括愛德華·威騰，前來的數學家會更多。

趙奕就是數學中心的尖端人物，但他並不關注數學中心的工作，而一個數學機構想要發展，肯定需要國際頂級數學家坐鎮。

另外，他還有過牛津大學任教的經歷，並擔任過牛津大學皇家學會研究主任。

所以趙奕邀請了懷爾斯，希望他能來燕華大學理學院，並加入到數學中心工作。

……

哪怕只要五百人來參加報告會，也是很大規模的盛會了，好在報告會場地不用發愁，大學內部新建了歸屬理學院的數學中心，數學中心一樓的大型會議大廳，足以容納超過五百人。

趙奕感到有些愧疚，但愧疚馬上被壓下去，數學的世界里非對即錯，錯誤的就是錯誤的，他思考了一下問道，「你為什麼不考慮換個環境呢？」

懷爾斯好半天都沒說話，他和趙奕對視了一眼，隨後乾脆坐在一旁，嘆道，「恭喜你，是你和愛德華。」

這些經歷是非常寶貴的。

完不成才是大新聞！

安德魯·懷爾斯？

國家安全部門的做法簡單直接，海外的申請人以名氣、成果篩選，同時限制只能獨自前來，再加上申請簽證的一些限制，人數立刻就降了下來。

攝像鏡頭指向懷爾斯。

「全世界數學家都哭了~~~」

他拉著懷爾斯一起。

因為牽扯到趙奕的報告會，安全工作還是非常重要的，而來參加的都是頂級數學家，最少在數學領域有一定的影響力，針對海外申請參与報告會的數學家，國家安和_圖_書全部門也同時會把關，主要是為了防止間諜進入，也需要注意現場的安全工作。

再比如，國內各個大學的數學教授們，也都希望來參加報告會，參与的同時還能和很多同行交流，肯定是不能錯過的。

比如，科學院的數學、物理院士，包括相關研究機構的數學工作者，幾乎想要『組團』來參加。

雖然對來人過多有所準備，但申請來參加報告會的人數，還是非常讓人吃驚的。

雖然懷爾斯已經六十歲了，但六十歲恰好可以放棄理論研究，專心投入到教育事業中，再發揮幾年餘熱，培養一些年輕人，也是很有意義的事情。

燕華大學放在首都大學圈子，都可以歸在『小型行列』，從沒有舉辦國際級學術活動的經驗。

懷爾斯進門發現裏面沒人，才長呼了一口氣，渾身也感覺輕鬆了許多。

因為……

陶哲軒見到趙奕的第一句話就是，「真是太驚人了，你竟然和威騰一起解決了黎曼猜想。我知道的時候，都不敢相信，但我並不意外，你真是天才啊，那可是黎曼猜想！」

現在趙奕說出了類似的話，發布出去以後就變成了，「趙大神太厲害了，研究弦理論附帶證明黎曼猜想。」

報告會，臨近。

雖然兩人的說法差不多，但報道后的影響完全不同。

懷爾斯嘆道，「你肯定想不到，我最近幾年都在幹什麼，我一直悶在鄉村的房子里，一直……」

趙奕很確定地說道，「你想啊，愛德華，他會去研究黎曼猜想嗎？」

國內參與人員也被大大限制，兩百多人的名額完全不夠，因為黎曼猜想影響力實在太大了，所有從事數學研究的，都會對此非常感興趣，都希望過來參加報告會。

「這是真的。」

所有的抨擊可以用兩個字來概述——裝筆！

「趙大神：我也沒想到啊！」

趙奕完成的數學成果太多，數學界的名氣太大了，他和愛德華·威騰一起完成黎曼猜想的證明，也只是讓人感到驚訝，但驚訝的是黎曼猜想被完成，而不是懷疑證明是錯誤的。

「弦理論和_圖_書才是重點，黎曼猜想只是附帶的！」

採訪記者也認出了懷爾斯，頓時感到非常的詫異，趙奕還特別介紹道，「這是安德魯·懷爾斯，我的朋友。」

當看到那副被長發遮蓋，一臉頹廢模樣的臉孔時，趙奕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細確認了好半天，才滿臉驚訝的走過去，「懷爾斯先生？」

懷爾斯猶豫了。

懷爾斯對趙奕的邀請非常意外，因為中國對他來說很陌生。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趙奕思考了一下道，「或者，你可以考慮來中國？如果你來燕華大學，我相信學校願意給你一個教授職位。」

那些獲得菲爾茲、沃爾夫等國際數學大獎的數學家，都可以說已經功成名就，根本不屑於為了薪水待遇，就跑來燕華大學工作，而想要自己培養頂級數學家，需要的不止是時間，還需要很大的運氣成分。

「懷爾斯先生？」趙奕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趙奕點頭道，「我理解！」

「……」

但趙奕邀請懷爾斯，並不是看中他的數學理論研究能力，而是看中了他的工作經歷。

在短短兩個星期時間里，就有超過兩千多個符合要求的申請人，還只是國外申請的數據，國內就更加不用說了，好多的數學教授、從事數學物理的研究人員，都想來參加報告會。

「懷爾斯先生？你怎麼了？」趙奕實在是太驚訝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懷爾斯竟然會來。

「謝謝。」

這次報告會就是個機會，也許某些頂級數學家，想換一個工作環境，就能來燕華大學工作呢？

「……也對。」

燕華大學對報告會準備的很充分，他們同時也知道，報告會是發展的好機會。

哪怕只是在教育領域上，懷爾斯也絕對是世界頂尖的。

兩人才說了幾句，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嗯……」

「這是在自誇，對吧？」陶哲軒好笑的扯了扯嘴角。

所有人都想來也不可能。

現在尷尬的就是，頂級數學家根本聘不到。

懷爾斯咧出一抹笑，「沒錯，我和趙奕是朋友。」說完頓時感覺輕鬆許多，動作也變得自然了和圖書。

顯然。

趙奕見到了很多老朋友。

「啊？」

最終國家部門出手限制人數，好多人都沒有獲得參与的資格。

「趙大神：原來黎曼猜想這麼容易，順帶就證明出來了。」

趙奕感覺有些聽不懂。

現在黎曼猜想被趙奕證明，懷爾斯怎麼也沒道理來幫敵人慶賀，那麼……難道是來拆台的？

趙奕和愛德華·威騰的說法差不多，「我和愛德華一起研究弦理論，並希望完善多維空間的部分，結果卻證明了黎曼猜想，真的很意外。因為我們只是用黎曼猜想的內容，去作為拓撲形態描述的規範。」

趙奕笑道，「只是意外，碰巧，其實我們是在研究弦理論，過程中發現黎曼猜想，似乎被解決了。」

現在就是報告會前的交流時間，好多人提前到來，也是為了能和同行們做交流。

懷爾斯正站在門口，似乎猶豫著是否走進去，他與裏面談笑的環境格格不入。

懷爾斯拿開手強行擠出一絲笑，「趙……Mr.趙。」

趙奕道，「我證明了他的錯誤，但數學就是這樣，沒有人會故意出錯。安德魯是最頂級的數學家，我一直堅信。」

如果真的去深究的話，趙奕是懷爾斯的『敵人』，黎曼猜想也同樣是懷爾斯的『敵人』。

「燕華大學？中國？」懷爾斯聽了非常的詫異，「這裏……」

趙奕驚訝的是楊振寧的到來，楊振寧的年紀有些太大了，但知道黎曼猜想被證明，還是過來聽一下報告會。

記者頓時好奇問道，「你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國際數學界更願意相信黎曼猜想，而不是懷爾斯一百多頁『看不懂』的複雜證明。

「謝謝。」

比如，陶哲軒。

愛德華·威騰說起是做弦理論研究，附帶證明了黎曼猜想時，消息發布出來就引起一大堆抨擊。

當然不能否認楊振寧的水平，但年齡是個大問題，以他的年紀來說，水平再高想費腦筋，去理解黎曼猜想證明的整個過程，還是非常有難度的，最主要是精力跟不上。

趙奕發現了懷爾斯的尷尬，他左右看了看，乾脆拉著他來到拐角一間小www.hetubook.com.com辦公室。

往年的國際數學家大會，參与人數平局只在兩千左右，如此多的數學家，甚至是頂級數學家集合在一起，絕對是個成規模的盛會。

趙奕還見到了湯姆森、菲爾等人，都是數學家大會上認識的，他禮貌的過去寒暄了一下，中途就是被各種讚歎，但沒有人質疑，他們是否完成了黎曼猜想。

「持續到上個月。」

趙奕突發奇想的邀請了懷爾斯，因為他認可懷爾斯的水平，能寫出讓牛頓研究院無能力為，讓全世界數學家找不出問題的數學證明有難？

懷爾斯對橢圓曲線、雙曲函數的理解，絕對是世界最最頂級的，他一輩子都在研究谷山志村猜想，也正是通過對半穩定的橢圓曲線的谷山─志村─韋伊猜想的證明，他才以其結果證明了費馬猜想。

這比成功還要有意思的多。

他需要仔細考慮。

他說著臉上露出了痛苦。

當時的證明邏輯就是，「黎曼猜想是正確的，懷爾斯的證明就是錯誤的，反之，黎曼猜想不正確，懷爾斯的證明才有可能正確。」

……

燕華大學徹底忙碌起來，大學後勤部門運轉都把舉辦報告會，當成是工作的第一要務。

楊振寧的到來不是讓趙奕最驚訝的，他見到了一個更驚訝的人——

其他還包括各個高校的數學教授們，水木大學、首都大學加在一起，就有二十幾個人，還有科學院一行人，還有好幾個老院士。

等見到趙奕過來的時候，他就變得更尷尬了，甚至還捂住了臉，似乎蓋住臉就不會被認出。

除去國外的朋友以外，國內的熟人就更多了，理論組就不用說了，阮文燁、黃鐘等人來聽報告會，也等於是做一下輔助參考，他們需要對質量點更加了解，才更容易理解光子、空間等問題，理解光子反重力十三組列式。

其中海外來參加的有兩百四十人，國內則有兩百二十人左右，加在一起也沒超過五百人。

雖然被自己證明過程是錯誤的，但不可否認懷爾斯的水平。

如果黎曼猜想的報告失敗，好多人都覺得『不白來』一趟，因為他們看到了趙奕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