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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洪錯愕。

他看向雲洪的眼神，隱約都有些變了。

「至高規則，彷彿一隻無形大手，制定了一切，操縱一切，而最初的至高規則，又由何誕生？最終極源頭的大道，到底是什麼？」兵涯聖人提出諸多問題。

「輪迴，和輪迴劫，是兩個概念。」光涯聖人鄭重道：「但我可以肯定，當年輪迴劫下，手持『永恆之舟』的庭主，若願意，他能活著走出輪迴劫。」

光涯聖人聽罷，不由笑了起來，笑的無比痛快：「好！好！當無悔，好一個當無悔！」

「命運長河續接，原本加於整個紀元的輪迴劫，由庭主一人承受，最終隕落。」

許多猜想，終於得到印證。

「再退一步講，假若這茫茫混沌真無混沌，我，以我所能，竭力完成我所念之事，當無悔！」雲洪說的坦然。

河潰，光陰散，輪迴劫終！

「續接命運？」雲洪喃喃自語。

「輪迴計劃，到底是什麼？第五紀元的命運長河，又如何能保留？」雲洪不由問道。

或是千年過去，或也只是一瞬，忽然。

原來，這所謂的『輪迴計劃』並非毫無代價，看來，龍君師尊看似能一次次渡過輪迴，實際上依舊未真正超脫。

「那另外三位呢？」雲洪疑惑道。

這些名號，有些他沒聽說過，可有些是聽說過的，像逐月道人，是上一輪迴紀元一位威名赫赫的道君，曾力敵聖人，風華無盡。

「只可惜，時間不等人。」

「師尊。」雲洪難掩心中震撼：「第五紀元的命運長河仍在，難道說，第五紀元仍未終結？無涯至尊他們渡過了輪迴劫？」

這些話，皆源自於本心。

「你的師尊，敖！」

「真靈兩分嗎？」雲洪輕聲道。

命運長河在，意味輪迴不滅，那一時代的無數強者，理論上應該都活了下來。

「可有答案？」光涯聖人問道。

未曾困，自然談不上解。

第五紀元，正是無涯庭、天尊界、月河山同時崛起的那一紀元，也是htｔｐs://ｗｗw•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整個無涯域歷史上最為鼎盛偉大的時代！

「像時空道君、流光大帝、逐月道人等一個個身份，源頭都是我，可也都有細微不同，可到了這一紀元，敖，才算本尊。」中年龍君輕聲道：「當然，若輪迴更迭，待到本紀元終結，那麼，龍君這一重身份，也只會是『光涯聖人』多個輪迴真身中的一重。」

「呵呵，不必介懷。」光涯聖人似察覺到雲洪的情緒變化，道：「我為光涯聖人，是輪迴諸身之源頭，可你師尊龍君，才是當下的唯一本尊！」

雲洪露出疑惑之色。

「他決心，擋住那一道輪迴劫，將整條命運長河延續下去，永恆不滅！」

「我雖擁有後來諸多紀元記憶，但只是記憶，沒有記憶中真切的感情。」光涯聖人繼續道：「而你的師尊龍君，不止擁有全部記憶，更擁有所經歷的一個個輪迴紀元的感情。」

這一系列消息雖然震撼，卻沒太出乎他的意料。

雲洪若有所思，但依舊有諸多不解。

「聽我慢慢講來吧，這些事，關乎我，也會關乎到你，更會關乎到即將到來的浩劫之戰。」中年龍君輕聲道：「最終成敗，很難說。」

而雲洪，修行歲月相對短暫，一直未曾困於其中。

「見到你，就如見到昔日庭主。」光涯聖人搖頭唏噓：「庭主，當年就如你一般，明明可孤身渡輪迴，但偏偏選擇了另一條路——續接命運！」

雲洪心頭劇震。

所謂超脫證道，實則就是一步步超脫|光陰長河，混元聖人號『萬劫不磨』，便是行走于河流上，不受河水侵蝕，擁有近乎永恆之壽元，唯有最終長河潰散時，才會使聖人同命運長河共同隕滅。

畢竟，輪迴難渡，一代代連至尊都難活下來，更何況是連至尊都不如的龍君？

「難道，你認為歷經輪迴，沒有絲毫危險嗎？」光涯聖人搖頭感慨：「另外三位聖人雖www.hetubook.com.com成功，但一次次輪迴，真靈也都潰散了，甚至於，若這一紀元我再不成功，也沒把握再來一次。」

他有些理解了，眼前的光涯聖人擁有龍君師尊的全部記憶，所以知曉和自己的一切，但並無真正的『師徒感情』。

很早時，他就懷疑，龍君師尊是否真是這一輪迴紀元生靈，只是一直沒有證據，更覺得不可能。

「一旦我失敗，也就宣告，輪迴計劃的徹底失敗，就意味著，無涯庭的最終失敗。」

「天地萬物萬靈，皆源自至高，我們的一切，包括自身力量、思維思緒焉知不在至高衍變之下，而所謂永恆，卻要超脫至高。」光涯聖人輕聲道：「兩者間何其矛盾？就像凡俗行走大地，難道力量足夠大，就能抓起自己頭髮脫離地面嗎？」

河在，光陰在，輪迴不崩。

而不解，只會最終再形成『障』，阻擋他的前行。

光涯聖人就這樣靜靜看著雲洪，他很清楚，這樣的『智障』是每位修行者最終都要面對的問題。

「嗯。」雲洪點頭，聆聽著。

「那你明白，輪迴劫的本質嗎？劫起源自何，劫滅源自何？超脫輪迴又能如何？」光涯聖人接連發問。

「你應當能看出，我是從第五紀元中命運長河飛出的，準確來說，我是第五紀元時的『光涯』，是你師尊的另一尊真身！」中年龍君輕聲道。

己身一切源於至高規則，卻想以這些超越至高。

何等大氣魄，何等大志向。

「可是，就如一塊凡鐵，鍛造成寶劍可削鐵如泥！」雲洪直視光涯聖人道：「同理，源於至高，不代表不可超脫。」

「光涯？師尊的另一尊真身？第五紀元時？」雲洪心中滿是疑惑，也同時掀起無盡浪濤。

前路，真錯了嗎？雲洪一時間都有些迷茫，有些分神，思緒都飄的很遠。

「可以這麼說，庭主當初制定的『輪迴計劃』，本質就是保留真靈本源，繼而再將一縷真靈投入下一輪迴紀heｔubook.ｃoｍ•cｏｍ元。」光涯聖人道：「很危險，八位執行者中，只有四人成功，余者盡皆失敗寂滅。」

兩者，的確矛盾！

「無盡混沌虛空，一代代修行者，無盡追逐，又有誰真的抵達永恆？」光涯聖人搖頭道：「你可曾想過，無人抵達永恆，那麼，永恆之說，又是如何產生的？」

越是強大者，越會產生困惑。

光涯聖人短短數言，不蘊含絲毫道法，簡單古樸，卻能動搖任何一位修行終極存在信念。

「第五紀元？命運長河？」雲洪驚愕。

「對。」光涯聖人點頭：「宇宙之舟，真意並非是舟如一方宇宙，而是舟如『宇宙域』，完美無瑕，自凝本源，在紀元盡頭，承接將要覆滅的紀元命運長河。」

「宇宙域，則是九大法則、四大規則的最終衍變！」光涯聖人道：「永恆之舟，已是器物之終極，再難超越。」

「我會一一說清楚，先從輪迴劫說起吧。」光涯聖人道：「你的實力，如今已站到至尊下最巔峰，對輪迴劫應該不太陌生。」

即使是現在的雲洪，若讓他來嘗試，都是無從下手。

「永恆之舟，雖抵擋住了輪迴劫，卻同樣被鎮于劫源深處，再難出世！」

「如我之前所言，成功了，也失敗了。」光涯聖人平靜道：「在庭主拚命之下，永恆之舟，成功續接了命運長河，可他依舊小覷輪迴命運的複雜程度。」

「光涯，才是師尊的本名？」雲洪暗道：「眼前這位，更準確來說，是光涯聖人？」

「可渡輪迴？」雲洪難以置信，忍不住道：「光涯師尊，我曾見過無涯庭主，他說過，他沒把握渡過輪迴劫，兵涯神帝同樣是這樣說的。」

達到雲洪這一境界，也很清楚，所謂命運長河，實則是域之本源同輪迴開啟時的最初時間線結合，籠罩一個輪迴所有生命光陰線的本源之河。

他終於明白了無涯庭主、兵涯神帝他們的宏大構想，這簡直是『舉域渡輪迴』！

要讓整個宇宙域的所有生靈，盡皆和_圖_書渡輪迴。

「當輪迴劫到來，他才剛剛踏出聖道第三步，最終被無涯庭主選中為『輪迴計劃』的八位執行者之一。」中年龍君輕聲道：「這才有顯聖于不同輪迴紀元的『時空道君』『流光大帝』『逐月道人』『敖君』等。」

「本質來講，命運長河，代表著至高規則在『虛界有序』下的最完美作品。」

雲洪微微點頭。

真的嗎？無涯庭主強到可渡輪迴的地步？

「若是尋常宇宙域，或許，庭主已成功。」

「表面上看，輪迴劫，是一方宇宙域走向一個紀元終結的末劫。」光涯聖人道：「可當年，庭主，作為混沌誕生以來，公認最為強大的至尊，他的實力之強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可渡輪迴。」

「永恆，會不會只是我們這無數修行者的『痴念妄言』？」

「弟子曾有過這些疑惑。」雲洪低沉道：「只是，難以解答，或許，唯有達到傳說中的『永恆』，可解釋這些疑惑。」

思索間，雲洪不由望向虛空中那條處於另一維度的命運長河，一切，恐怕都和這條長河有關係。

「但這是祖源之地的『命運長河』，太過雄渾龐大，永恆之舟，無法承載！」光涯聖人微微搖頭：「功敗垂成！」

雲洪聽得震撼。

現在，終於得到了證實！

「只是，他最終放棄了這條路。」

「首先要說明，我不算你真正的師尊。」中年龍君輕嘆道。

「一旦功成，命運長河置於舟內，自當往複不滅！」光涯聖人輕聲道。

「多謝師尊指點。」雲洪眼中猛然恢復清明，再無任何迷惘，朝光涯聖人恭敬一拜。

「永恆之舟，無法完美承載命運長河的衍變！」

「河流奔涌不滅，自然，生活于河中的『魚兒』不會覆滅。」光涯聖人鄭重道。

讓雲不由沉默。

即使是雲洪，也從未敢想過，當然，這也是雲洪實力還差的很遠，自顧都不暇。

「若追溯源頭，本是第五紀元末期，無涯庭中誕生的一位驚才艷艷，天賦驚人的混元聖人，擅長和_圖_書時空之道，被認定有至尊之資，被無涯庭主賜道號『光涯』。」中年龍君緩緩道來，他眼眸中有著一絲悵惘之色。

雲洪不由點頭。

「他們渡過了輪迴劫，也未曾渡過。」中年龍君眼神複雜。

如今聽來，這些不同紀元的超級強者，竟都是師尊在不同輪迴紀元中的身份。

雲洪有些恍惚。

「徒兒，你有時有沒有覺得，這無盡混沌一切，太過精密和巧合？」光涯聖人繼續道：「至高規則自三大祖源之地誕生，分別擴散接壤，幅散至無邊混沌，籠罩一切，無數生命緣起緣滅，一個個宇宙域輪迴更迭，強如至尊也要接連隕落，無數修行者在掙扎中沉淪。」

「永恆？」光涯聖人一笑。

他隱約預感，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大事。

「結果呢？」雲洪忍不住道。

「我之一切源於至高，這沒錯。」

「什麼？」雲洪錯愕。

這些問題直指終極，堪稱每位混元聖人困惑，自然不是雲洪能輕易解答的。

實在太神秘。

「有。」雲洪肯定道：「我不知如何踏足永恆，亦不知永恆是否為虛妄，但並不影響我朝我心中『永恆』前行。」

「永恆之舟？」雲洪輕聲道。

「不過是諸多至尊，在絕望下的想象。」

雲洪恍然。

「渡輪迴，如魚化人，自此上岸，再不受光陰命運影響，可稱『不朽』，但不朽者，並不能阻擋原有命運長河的覆滅。」光涯聖人輕聲道：「而庭主，不甘心自己的無數弟子、好友隕落。」

「至尊之道，近乎永恆，看似只有一線之別，可焉知不會水中撈月，天塹之別？」光涯聖人感慨道。

可是，那一紀元的命運長河？竟還在？

光從靈魂氣息上感應，兩者並沒有任何差異。

除三大至尊，還有兵涯神帝等一批人傑湧現，光芒照耀，名震無盡混沌諸多宇宙域。

「光涯……師尊。」雲洪猶豫了下道：「你和龍君師尊，有什麼區別嗎？」

「再退一步講，至高規則籠罩一切，卻不代表就會限制永恆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