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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上市的新葯，最起碼在國內沒上市的新葯，在患者身上出現罕見的併發症，他竟然能解決……

「吃喝嫖賭唄，這都不懂。」

「滕主任，你怎麼還在？」

十幾平米的病房住三個患者，至少三名陪護，再加上其他來探視的人，要是沒味兒才叫奇怪。

「不用，太麻煩了張主任，已經要出院回家了。」王成發連忙拒絕。

「喂，周從文。」

王成發有點懵。

「周從文，你認真的？」

張友走到很慢，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這麼做。但每次打退堂鼓的時候腳步卻沒有變，一路走到循環內科。

柳小別怔了一下。

這還是在那隻德牧花天酒地的前提下。

滕菲的熱情把張友嚇了一跳，還有誰來看王成發？難道自己心裏的那些個事兒被人知道了？

當張友第N次看到陳厚坤春風得意的笑臉時，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需要極強的自制力，比如說春曉體彩的老闆就是這種人，你和和*圖*書人家多學學。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你只要別浪，一生安穩。」

「資本家的狗過得都比人強，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柳小別問道。

只是張友混了一會，提早溜掉。

「張主任，您這是……」王成發很明顯有些局促，他把報紙扔給自己老伴，掙扎著坐起來。

「在五號病房，我帶你去。」滕菲還是蠻客氣的，雖然她和陳厚坤之間的關係更近，而且最近對張友頗有微詞，但張友畢竟是兄弟科室的主任，大家臉面上總要過得去才行。

「王主任恢復的怎麼樣？」

她穩穩的按下雙閃鍵，把車停到路邊。

張友故作鎮定，但他的心像是敲鼓一樣咚咚咚作響。

自己愁苦的是錢不夠用，而不是該怎麼花。光是買防護服和口罩就用沒了，還擔心自己花天酒地？

「哈，你來看他啊。」

「張主任，你這是……」

循環內科還行，味道不重，最重的是神經內外科，再和圖書有就是自家科室有食管癌術后吻合口瘺的患者……

雖然兩手空空，但張友能「親自」來，已經是給足了面子，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車子行駛緩慢，就像是柳小別的心思。

張友不咸不淡的和王成發聊了幾分鐘，隨後問道，「屋子裡太吵，王主任要是能活動，咱倆找個僻靜地兒聊會？」

「什麼叫浪？」

「還行，還行。」

這才哪到哪，柳小別想多了。

……

周從文猛然想起大劉小說里的一句話——終有一天，富人和窮人之間的區別，將會比人和狗還大。

……

進入病房，一股子怪味兒撲鼻而來。

「張主任？」王成發半卧在床上，帶著花鏡正在看報紙，他瞥見張友走進來，腦海里完全沒想張友是來看自己的，下意識的打了一個招呼。

「忽然有錢之後就忘乎所以的人多了去了，你知道他們的下場么？」柳小別忽然認真起來，和周從文講述人生道理。

戲m•hetｕbｏoｋ.coｍ•cｏm肉來了，王成發頓時精神起來。

進了病區，張友看見循環內科滕菲主任坐在醫生辦公室里，小醫生不多，只有2個，她們專心致志的看著黑板，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講課。

周從文差點沒笑場。

是哦，那條德牧很清晰的印證了大劉的觀點。

柳小別說的是實話，這筆錢交給信託機構，聘請專業的人才進行打理，並用複雜的法律手段進行約束。

「來看一個朋友，江海市三院胸科的王成發，在你這兒住院呢是吧。」張友假做平淡的問道。

「你以為狗不能？」柳小別瞥了周從文一眼。

學會正在繼續，周從文懶得參加不代表其他人不參加。

「替格瑞洛在國內還沒上市，不過我很看好這葯。」滕菲講解道。

作為一名老醫生，張友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患者在我這做了冠脈支架手術，術後有心臟竇性靜止，幸好他手下的那個小醫生來看了一眼，說是替格hetubook.com.com瑞洛導致的。喏，廠家葯研組的專家親自來給我們講併發症。」

「王主任，好好休息，我剛聽說你生病，來看看你。」張友很溫和地說道。

柳小別似乎心裏在琢磨別的事兒，沒注意到周從文話裏面的話，她微微皺著眉，重新啟動桑塔納。

「我們醫院患者還是多，住的條件有限，還能適應吧。」張友直接坐在床旁的白色木凳上，笑眯眯的看著王成發問道。

張友心中一陣迷茫，用藥是內科醫生的看家本領，什麼時候輪到外科置喙呢。

「要不我給你找一個單間吧。」

「稍等。」滕主任做了一個手勢，西裝革履的男人滿臉笑容的停下來。

「不用，你忙著，我就是看看老朋友。」

「知道。」周從文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好吧，聽你的。對了，你的投資基金還需要錢么？」

張友推辭的很堅決，滕菲也沒勉強，讓手下的小醫生帶張友過去，自己則繼續聽廠家葯研組的專家講述替格瑞洛和-圖-書的併發症。

他還有一件大事，一直放心不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是啊，你不是擔心我把錢都浪光了么，那就交給你打理，總該比那條狗掙得多吧。」周從文暗暗的把剛才吃的虧還回去。

自己和張友張主任只見過一面，他來看自己？

「啊？」

這要是答應下來，屬於典型的給臉不要臉，王成髮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兒。

滕菲的話讓張友下定決心，他笑了笑，「滕主任，你忙著，我去看一眼王成發。」

這些碎片念頭像是雪花一樣鋪天蓋地飄來。

比如說那位和周從文同個屋檐下的肖醫生，比如說陳教授，比如說……張友。

要是1992年的事兒，到現在這筆錢應該已經增值到1億英鎊左右。

張友忽然抓住了滕菲剛剛話語之中的重點——江海市三院的那名小醫生？！

周從文嘆氣。

「王主任，躺著躺著。」張友笑眯眯的走到床前。

一想到那股子濃郁的膿汁味道，張友的大腦瞬間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