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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留床。」袁小利想問題比較直接，他很堅決地說道，「我要單間。」

肛腸科的醫生屬於後者。

不過這事兒不著急，自己手裡有錢，柳小別應該不會……一想到柳小別，周從文心裏的那股子羞恥感油然而生。

當時的交通情況也就那麼回事，城市與城市之間的交流並不便利。哪怕從省城到不遠處的江海市，依舊要很久。

簡訊哦，還是古老。

「問你話呢，陳教授什麼時候來？」袁小利繼續追問。

那個愛爬樹的姑娘現在在幹什麼呢？

他對苦口婆心講述胸腔鏡好處、並且同意做手術的患者「反水」的事情不奇怪，甚至早有準備。

陸天成想說什麼，但聽袁小利這麼說，直接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姚哥，去吧，有急診我給你打電話。」

拖家帶口過去，術后還要護理，住三個人的病房或者加床……

作為一名省城的帶組教授、副主任，來江海市做手術的機會並不多。

「你做好準備了？不怕師父ｈｔｔps://wｗｗ•heｔｕｂooｋ.cｏm.ｃｏｍ不高興？」李慶華笑眯眯的問道。

因為裝備。

話，不能亂講。

周從文見過上一個急診還是個小姑娘，家裡住的是平房，用旱廁。天黑之後去上廁所，蹲下的時候被木頭把肛|門戳了一個洞。

「周末，我收了兩……一個患者，準備請陳教授來教教我腔鏡。」李慶華平淡說道。

李慶華的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笑容依舊溫暖和煦，他開始收拾錄像帶。

在自己的身體與科室主任之間，兩名醫生都選擇了自己。

「誰高興不高興還能有自己一個肺葉重要麼？」袁小利說的相當乾脆。

最起碼自己吃飯的時候不會再聽到平車的聲音。

自從李慶華來了之後，周從文已經感慨了很多次，這貨的確不忙，連急診都少了很多。

反正都是要找陳教授做胸腔鏡手術，就算是再切一塊香腸，祝主任那面應該也不會有更大的意見。

……

哪有在江海市舒服。

能有一個患m.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者堅定留下來，選擇信任李慶華，已經是上上大吉。

「吃面！」李慶華道，「好好的一頓飯不讓吃，非要來我家吃面，你說你們。」

肛腸科醫生臉色微微一變，猶豫了下，但還是覺得沒事，換衣服走人。

有時候還真是很邪性，兩個半小時后，周從文正在洗漱準備睡覺，聽到走廊里傳來聲音，「護士，請問這裡是肛腸科吧。」

明天一定要用角針7號線把老姚的嘴給縫上。

周從文背手弓腰回到值班室，打開窗戶抽了一根飯後煙。

沒有微信，沒有手機QQ……只能發簡訊。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哦。」周從文微笑說道。

「不行。」李慶華直接拒絕，「我還要和患者科普手術，你要是需要這幾天我再去拷貝兩份。」

袁小利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謹慎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距離明年那場突如其來的傳染病已經很近了，周從文從世界盃等重生后的一些事情上發現大的歷hetubook.com.com史線條不是自己這麼一隻小蝴蝶能改變的，小的么……早已經物是人非。

當年為什麼那麼狼狽？有的醫院沖在一線的醫護人員什麼事兒都沒有，有的卻死傷慘重，以至於30%左右的感染、傷殘、死亡都是醫護人員。

更何況三院本身沒有人民醫院那麼深厚的口碑積累，弱勢到了極點，患者不猶豫、不反覆那才是怪事。

李慶華知道種子已經埋下，很快就能生根發芽，倒是不急於一時。

也沒出多少血，縫一針就完事，小活，但那畢竟是急診不是。2002年醫院管理也比較鬆散，周從文揮了揮手，有自己在，老姚還是趕緊走的好。

明年要怎麼做，周從文有一些打算。阻止是阻止不了的，那就做好準備。

和護士一起吃過飯，走廊里看見肛腸科的患者穿著「病號裙」，在排隊等待換藥。

還沒吃完，手機響起。

做手術的醫生多少都有些毛病。

「……」周從文嘆了口氣。

「慶華，錄像帶……借我用一下。和*圖*書」

比如說眼前的這個姿勢，特別有代表性。

和遊戲一樣，裝備好自然防禦高，不管是物理防禦還是魔法防禦都一樣。

【嘛呢。】

「什麼時候來？」

可是胸外科內部的戰鬥卻要激烈無數倍。

換藥后洗手，科里沒有幾十年後的一次性擦手巾，有些醫生會撩起白服下擺擦手、有些醫生會在屁股上蹭兩下、有些醫生會像是上手術一樣在空中擺動，讓水迅速蒸發。

肛腸科醫生哈哈一笑，「怎麼可能有急診，我們科一向平安無事，不像你們。」

開過光的嘴還是少說話的話，喏，急診這就來了，也不知道是內痔還是外痔脫出。比較離譜的是直腸脫垂，那就比較麻煩。

周從文今兒值班。

當年心臟介入手術就是這麼一步步走的，只不過心外科的戰鬥力的確弱的爆表，根本沒增加多少困擾。

袁小利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里他們都看到了同樣的決心。

只是買一大堆的防護用品儲存太過於顯眼、妖異，周從文一直在猶豫。

請教授hｔtps://m.he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oｍ做手術很難，至少在2002年是這樣。

周從文打了兩個字給柳小別發過去。

能獨佔一間值班室是多麼幸福的事情，不用聽人打呼嚕。

……

周從文知道自己不可能躲一輩子，心魔總是要破解的，他拿出手機準備聯繫柳小別，但卻怔了一下。

對於一種新技術而言，推廣階段肯定要面臨無數的挑戰。

在周從文的意識里，後來簡訊變成收驗證碼的專用工具以及電信詐騙的利器。

「小周，我換完葯了，今天沒有手術患者，先撤了。」肛腸科的醫生雙手在胸腔搖晃著，走進來說道。

而要去省城做手術，就算是能找到關係順利辦理住院，條件也極為有限，至少是三人間，或許是加床也說不定。

科里有人看著就行，真要是有急診的話，自己家很近，跑過來都行。再說，看的痔瘡何必要大半夜來呢？是吧。

肛腸科晚上的急診極少，一年也就一兩位。

那面一直沒有回信，周從文也沒有一條簡訊一條簡訊的轟炸，而是拿起窗台上的一本教科書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