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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手術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幾千塊錢外請專家和性命比誰更重要。」李慶華問道。

「……」李慶華的愛人一怔。

「怎麼可能，你師父、你師父的師父做的都是一樣的手術。」李慶華的愛人反駁道。

他也有點怕，這要是讓患者愛人聽到剛剛麻醉沒清醒的時候說的話，還不得和內鏡室里的醫生拚命？

「人民醫院的患者就讓他們自己治去唄，你說你也是，去三院當個主任也不知道是升了還是降了。」李慶華的愛人抱怨道，「我聽你說的時候就覺得是祝主任給你下的套。」

「花那麼多錢，放著省城的教授不用非要去人民醫院？」

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周從文成長的真快，我感覺我被越落越遠。不努力是不行的，總不能讓人看笑話不是。」

可惜，李慶華依舊沒有堅持多久，雞蛋內膜啪的一聲破碎，裏面的雞蛋清流淌出來。

夏醫生看著周從文的背影有些奇怪，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不管hｅｔｕｂoｏk•ｃｏm.ｃom怎麼看都沒想出來具體哪裡不對。

「唉。」李慶華的愛人慾言又止，最後深深嘆了口氣。

周從文懶得去琢磨這段話背後的故事，這種事兒只有沈浪才會做。

「他不光能磨出一個完整的雞蛋，我去家裡的時候他在給他女朋友在雞蛋上繡花。」

「取出來了。」夏醫生長出了一口氣，剛剛女患者的話把她也嚇了一跳。

「矛盾在於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與……」李慶華嘴裏自言自語道，「師父那面不改變術式、不外請專家的做法已經跟不上時代嘍。」

「你忘了誰給我做的手術？」李慶華笑呵呵的抬起頭。

患者看見牙刷后長出了一口氣，「醫生，謝謝。」

「我今天去周從文家，就是剛提起來的那個責醫。」

「時代不同了。」

自己和周從文在手術上的差距似乎越來越大，這讓李慶華無法接受。

有這麼一個下屬，還真是又幸運又讓人感到鬧心，和圖書李慶華心情複雜的回到家。

「回來了。」李慶華的愛人迎上來，幫他拿了一雙拖鞋。

「繡花？」

「時代不一樣了。」李慶華堅定地說道，「我有一種感覺，大開胸、大揭蓋的手術幾年後就被淘汰掉，所有手術都是腔鏡做。」

李慶華知道她要說什麼，也沒追問。

事務性工作耽誤了太多時間，可是沒什麼好辦法，作為科室主任不積極主動的開拓進取，再好的科室也只能慢慢萎縮，靠天吃飯。

不過周從文詭異的念頭沒有變成現實，離奇的事兒到此為止。

連自己都躲不過去，跟著一起倒霉，雖然啥都沒做。此時此刻，周從文都開始害怕起來。

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李慶華沒有忘記，但也不想想起來。

「剛開始，最好收斂一點。」李慶華正色說道，「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呢，等等就好。」

「夏姐，沒事的話那我走了。」周從文輕輕說道。

「小周……李主任，謝謝了啊，大半夜的把ｈｔｔps://ｗｗw.hｅｔｕｂook•ｃom•ｃoｍ你們從家折騰來。」夏醫生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愛人無語。

「你當了主任后收入怎麼比從前在人民醫院還少了呢。」

李慶華簡單解釋了一下，打開冰箱，拿了幾枚雞蛋。

患者含含糊糊的說話聲音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你小點聲，我好睏。」女患者迷茫的睜開眼睛，她的目光越來越亮，很快就徹底蘇醒過來。

李慶華深知社交的重要，沒辦法，只能抽空好好磨雞蛋。

「慶華，你是不是魔障了。」李慶華的愛人無奈地說道，「你那台磨鑽鑽頭多硬啊，跟石頭似的，這不是典型的雞蛋碰石頭么。」

「我知道，聽你說了太多遍了。那個新提的責醫怎麼了？」李慶華的愛人幫忙收拾雞蛋。

「路小靜！路小靜！」麻醉師連忙高聲喊道。

「你就是太好強。要不是五年前祝主任出去開會，你在家做了一例袖切手術，祝主任也不會把你調去心胸，又不放你做手術。」

「解決了。」李慶華ｈｔｔｐs://m•hｅｔｕbｏok•cｏm.cｏｍ回答道，「小事情，要是突然襲擊的話還會手忙腳亂，可能會出問題。但事先我們有預計，做了幾個方案。」

而剛剛麻醉初醒后的那些話也一句都記不起來，彷彿她從來沒說過一樣。

都是老話重提，沒什麼好說的。

嗯，不讓患者家屬進來是對的，麻醉師心裏想到。

「陳教授要3000快錢飛刀錢。」

「科里怎麼回事？」

「慶華，科里的麻煩解決了？」李慶華的愛人問道。

「原理還不是一樣，胸腔鏡多貴，我聽你說做台手術得一萬多，還是省著花。就算是有報銷，一台手術下來也要自費好幾千。」李慶華的愛人不同意他的觀點，「誰家有那麼多錢。再說，人家話一兩萬做手術至少也要去人民醫院。」

磨鑽的嗡鳴聲再次響起。

換完衣服，李慶華沒有和周從文一起走，他在醫院停車場提車回家。

與此同時，周從文家裡也響著嗡鳴聲。

李慶華的愛人笑了笑，「年輕人也太會玩了。」

「沒事，習慣了。」周heｔuｂoｏｋ.ｃoｍ•cｏｍ從文擺了擺手，笑眯眯的轉身出門。

都過去了，還想它有什麼用呢。

周從文忽然想起金斧子和銀斧子的故事，要是患者非說不是自己的牙刷、非要金子做的怎麼辦？

說著，李慶華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笑呵呵地說道，「只用了初步方案，其他解決辦法都還沒動呢。」

「別提這個，讓人聽見不好。」李慶華拿著雞蛋去磨鑽那面。

嗡嗡嗡~~~

「其實來三院，給我壓力的不是師父，而是周從文。」李慶華回家后比較放鬆，實話實說。

一路上，李慶華一直琢磨著周從文。

「就是用1號線縫出他女朋友的名字。」

好像快醒了，周從文無奈的想到。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見患者詢問，她連忙拿著牙刷過去給她看。

說完，她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折騰了一天，全身的力氣已經被徹底掏空。

「做完手術了？醫生，牙刷取出來了么？」患者雖然有些沒力氣，但還是第一時間確定這一點。

磨鑽的嗡鳴聲響起，但很快就聽到雞蛋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