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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兒打吧。」集團公司領導拍了拍周從文的肩膀，「小夥子業務精湛，有前途，有前途！」

「麻煩找護士再接一份尿樣。」周從文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高幹病房的主任說道。

「抓緊時間來！三天之內來我給你要個單間。」

沒人提出異議，高幹病房的護士長馬上親自去接尿樣。

聽周從文用相當隨意的口吻打電話，滿屋子的人都愣住，尤其是李慶華。因為他知道周從文打給的是黃老，國內心胸外科最頂尖的那位存在。

周從文微笑，撥通電話。

「小子，一猜就是，有患者你自己做手術唄，沒必要折騰。」

「老人家雙側耳廓、手指皮膚有散在藍黑色斑點，這是很典型的黑尿酸症的表現。

他的級別在江海市已經到頭了，但是在帝都還不夠看，處於有病床和沒單床之間的位置。

真特么的！肖強心裏罵道。剛才幸虧自己沒反駁，要不然周從文肯定給自己一個難堪。

「這是檢驗科拿來的氯化ｈtｔps://ｍ.ｈｅtｕｂook.ｃoｍ•coｍ鐵溶液。」周從文拿著李慶華取來的溶液，用洗耳球吸了一些，滴入試管里。

電話里傳來黃老的聲音。

「好！」

一聽說周從文能要來單間，他忙不迭的應了下來。

我查體發現老人家雙側掌指關節、指間關節腫脹；腰椎屈曲活動受限，最大屈曲角度60°。

「哪有，我就是問問，然後順便拜託您件事。」

周從文掛斷電話，屋子裡安安靜靜的，似乎只有心跳聲響起。

但事實擺在眼前，所有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兩個試管里變了顏色的尿液，基本都信了周從文說的話。

「哦，什麼時候到提前一天告訴我，我給你聯繫一張床位。對了小子，你跟不跟著過來？」黃老問道。

機械應力導致關節面硬化、囊腫形成和梗死。軟骨下骨被激活，增生並長入病變軟骨區。關節邊緣骨贅增生。軟骨消失、導致骨性強直。」

「需要我去么？」

集團公hｔｔps://m•hｅtｕｂｏｏｋ•cｏm.ｃｏm司領導拍板。

周從文看了一眼肖強，見他不說話，這才微微一笑，繼續講解。

而且這種顏色像是固定了似的，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

「因為尿黑症是一種遺傳疾病，全世界暫時沒有解決的方案，只能對症治療。現在老人家最嚴重的癥狀是關節炎，所以我建議去912的骨科而不是泌尿外科。」

生物化學是很複雜的一門學科，上學的時候也只有薄薄的一本書，有些學校還是選修課。

過了很久，她才拿著半試劑管的尿樣回來，顏色依舊是清亮的淡黃色尿液。

關鍵是周從文說的理論聽上去很有道理，肖強卻一點都不知道，想要反駁也無從做起。

「不是咱們胸科的患者，是尿黑病性關節炎，我判斷要做膝關節置換。」周從文簡單解釋道。

「因為還有一些元素會氧化變成黑色，所以我用氯化鐵再次證實一下。」

瞬間，試管里的尿樣變成藍綠色，和之前尿液自行改和-圖-書變的顏色截然不同。

不光是患者家屬，連在場的幾位院長、科室長、主任有沒聽懂。

「當然，當然！」集團公司領導知道帝都912的一個單間意味著什麼。

「臨床查體表明老人家膝關節變化已經很嚴重了，雖然尿黑症暫時沒辦法治愈，但是可以通過膝關節置換來緩解、減少痛苦。」

雖然周從文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沒人能聽明白。

「……」

「只要是手術就有風險。」周從文說了一句沒用的廢話，「不過請相信912的技術實力，國內要是912都做不下來的話就沒別的辦法了。」

肖強想推翻周從文的結論，可周從文用兩份尿樣做了不同的測試，在眾人面前驗證了他的話。

肖強聽他這麼誇周從文，眼皮子跳了一下。

「事實證明，患者的尿液里含有尿黑酸。」

「當然，你過來，偷偷給我帶三個……不，五個雞爪子。躲著點鄧明啊，上次去江海市回來他就被我老伴給罵了，hetubook.com.com最近看我看的厲害。」

「周醫生，你和912熟么？」集團領導不知不覺中已經相信了周從文。

「是科學院、工程院兩院院士，我們胸外科的黃老。」周從文解釋了一句，「三天之內有單間，方便么？」

雙側膝關節內翻畸形，左側5°、右側8°，膝關節內側間隙壓痛，左側伸屈15°—120°、右側25°—105°；雙側髕磨試驗陰性，雙側「4」字試驗陽性。」

周從文竟然和黃老這麼熟悉？！李慶華完全不敢相信。

軟骨容易破裂，小的黑色碎片進入關節腔，牢固地黏附於關節滑膜並被包埋。

「1945年，Hertzberg描述了黑尿酸症患者關節病變的病理過程。

「沒什麼風險吧。」集團公司領導喃喃的問道。

「尿黑酸會導致骨關節病？」肖強滿心的歡喜煙消雲散，他不小心自言自語出聲。

「就像是第一次我們看見尿液逐漸改變顏色，並不是變魔術，而是患者的尿液被氧化之後出現的必然反應。」和-圖-書

「好。」

尿黑酸本身無色，但在空氣中放置一段時間后，就會與氧發生作用而變成黑色物質。」

褐黃色的色素沉積在關節軟骨，尤其是代謝不良的老化的軟骨。軟骨變黑，失去彈性，易碎，幾乎不能承受機械應力。

「老人家的情況比較嚴重，需要做膝關節置換。類似的手術不說在咱們江海市，即便是省內也不是很成熟，所以去912是對的。」

「簡單解釋一下。」周從文淡淡說道，「老人家的尿液發黑，我剛剛說了，是尿黑症，尿液里含有尿黑酸。

「那行，我陪患者過去。」周從文微笑著說道，「老闆，沒事兒我掛了？」

「還行，我的診斷在這兒，要不我聯繫912的骨科？」周從文雖然用的是問句，但話里話外的意思誰都能聽出來是肯定句。

「好吃，怎麼，你要來帝都？記得給我帶幾個。對了，要偷偷給我，別讓鄧明看見。」

原來是這樣。

周從文微微一笑，拿出手機，「我出去打個電話。」

「老闆，雞爪子還吃得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