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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從文笑了笑，沒接話。

「前幾天。」

「……」

「把老闆送走，回來看一眼患者。」周從文走進來直挺挺的躺到床上，一米八七的大長腿往起抬，踩在更衣櫃的後面鐵皮上。

「剛才說什麼患者要做CT？」周從文躺在床上問道。

周從文看著年輕，沈浪的三姨不是很相信他，但好心好意幫忙，總要給沈浪一點面子才是。

「從文，你怎麼累成這樣？不應該啊。」沈浪好奇的問道，隨即他的眼睛里八卦火焰大炙，一臉男人都懂的笑，「是不是晚上和你女朋友運動多了？年輕人，要節制。」

「看著沒什麼事兒，簡單的查體也沒問題，但我總覺得不對勁。」周從文皺眉。

沈浪下了一跳，抬手一拳錘在周從文的胸口，「別扯淡，那是我表弟，親的。」

沈浪的表弟是五天前出現的頭疼，基本都在晚上睡覺前，每次頭疼鬧的睡覺睡不好。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孩子有些不耐煩和*圖*書了。叛逆期的孩子就這樣，周從文假裝沒看見他寫在臉上的抗拒，依舊不斷的問著。

周從文剛剛說的那句話前後不搭調，沈浪沒聽懂。

「……」沈浪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周從文，這貨該不會是被累壞了吧，怎麼滿嘴跑火車。

……

「沈浪，你弟就說難受，頭暈眼花。」沈浪的三姨沒好氣地說道。

「考試？」沈浪驚訝。

說完，他和沈浪一前一後走出值班室。

「從文，你怎麼回來了。」沈浪感覺今天好熱鬧。

沈浪的三姨被嚇了一跳。

「哈哈哈，從文，話說你臉皮夠厚的，見黃老的面就叫老闆，從前沒感覺啊。王主任在的時候你連一聲師父都不叫，我還以為是你不好意思呢。」沈浪嘲笑道。

「是這樣，你表弟最早犯病的時候癥狀比較輕，而且你注意到什麼了沒有？」

情況越來越重，昨晚一晚沒睡，這才和老師請假讓沈浪的三姨帶著來看病和-圖-書。

沈浪對別的不敏感，但對這些八卦的事情有著相當敏銳的嗅覺。他像是聞到了肉味兒的野狗一樣，眼睛發亮。

沈浪的三姨聽周從文開始問孩子，雖然很煩躁，但還是強行忍耐下來。

「總是不舒服么？還是間斷的？」

「輕微腦出血查體沒事，但患者會有不舒服。我覺得你表弟的情況比較像。」周從文解釋道。

大隱靜脈曲張，找血管外科還有可能，但介入科是什麼鬼。

正在變聲期的孩子說話有點怪，周從文並沒在意，而是習慣性的繼續問道，「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周從文連忙把腿放下來，看向沈浪的表弟。

「你要說什麼？」沈浪覺得周從文好奇怪，特別好奇的問道。

「到底是什麼問題？」沈浪追問。

「對！」周從文看著沈浪眼睛里的八卦開始旋轉，嘆了口氣，不知道這貨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

「空空腿，這兩天手術站多了感覺大隱靜https://www.hetubook.com.com脈曲張嚴重了很多。」周從文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道。

不過在值班室，說什麼都無所謂，沈浪只當周從文在開玩笑。

「哦，那就不做。」

「看著沒事，但我感覺你表弟也不是裝的，最好去看看。」

周從文問完病史，簡單查體后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沈浪自言自語，忽然想起了什麼，猛然一怔。

「十七。」男孩說道。

沈浪和李然愕然，李然抬起手，扯出一個笑容。

「我表弟，小崽子非說自己頭疼、睡不好覺。我看他挺憔悴的，估計是晚上翻牆去網吧玩傳奇了。」

周從文猶豫了一下，衝著沈浪的三姨笑笑，「三姨，不好意思啊，我這幾天手術做的有點多，累得慌。抽根煙，歇歇乏。」

「從文，讓我表弟歇歇，咱倆出去抽根煙。」沈浪說到。

「腦出血？不可能吧，誰家腦出血還有時間限制。」

「我三姨說怕孩子吃放射線吃多了殺腦細胞。」hｔtｐs://ｍ.ｈetｕboｏｋ.ｃoｍ.ｃｏm沈浪沒好氣地說道。

還真是有點懷念呢，不過沒時間去碰自己的小法師，這玩意好玩是好玩，但太耽誤時間。

「要是碰到你表弟這種裝病的孩子，老闆的強迫症肯定犯，非要把所有可能性都排查掉才可以。要不然，他都睡不著覺。」

「就是你親表弟，我才說的，你沒發現他敘述的病史里每次頭疼都在熄燈后不久的時候么。」周從文皺眉，「要是患者的話我只會開單子，多一句都不解釋。」

「傳奇……」周從文念叨著這個名字。

「嗯？你什麼意思。」沈浪疑惑。

「從文，真有事兒？不是裝的？」沈浪有些吃驚。

正聊著，門口沈浪三姨帶著孩子走進來。

孩子十七八歲的樣子，看著的確有點憔悴，沒精打採的，但反駁他媽的話帶著些不耐煩，好像是他媽媽委屈了他似的。

左右看看，見周從文有些為難，沈浪一個「老醫生」當然明白這是為什麼。

「想什麼呢，到時候咱醫院肯定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血管外科。而且血管外科都不用，找介入科做射頻消融。」

「三姨，坐著說，別生氣。」周從文笑著讓沈浪的三姨坐下，「小夥子，多大了？」

「頭疼就做個CT唄，也沒啥事。」周從文雙手枕在頭下，翹著腿悠閑說道。

「別扯淡，陪老闆可要比陪女朋友累。」周從文有氣無力地說道，「老闆隨時隨地會考試，真是沒人性啊。」

「沒用。」沈浪笑道，「咱干外科的肯定大隱靜脈曲張，想都不用想。我和普外科的老梁說好了，等我年紀大了就找他給我做手術。」

來到防火通道，周從文並沒摸出煙，而是很認真的和沈浪說到，「帶你表弟去做個CT。」

「晚上睡覺前啊，白天沒什麼事兒。」

「走在路上，他看著一個路人就會問我這人有什麼病。你說吧，不仔細觀察誰知道患者有什麼病。」周從文終於離開自家老闆，開始抱怨起來。

李然不抽煙，他有些尷尬，想走又不好意思，只好抬起手扯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