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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也覺得奇怪。」李然說道，「按照患者家屬說的，那個東西價值連城。可從文你說，真要是有價值連城的東西，怎麼會在咱們江海市出現？」

「會發光發熱，除了我們一顆為人民服務的心之外，其他都是假的。」周從文笑眯眯的安慰著沈浪。

「還有什麼古怪的么？」周從文謹慎的問道。

打開值班室的門，一股子煙味衝出來，差點把周從文熏了一個跟頭。

「我聽劉迪說了，患者願意戴就戴唄，你跟人吵什麼架。」周從文笑眯眯的打開窗戶，先做沈浪的思想工作。

「夜光？」周從文問道。

「從文，你不知道，患者……患者……」沈浪說著，深深嘆了口氣。

周從文笑笑，原來是這樣。

李然說話的時候表情嚴肅而認真，但譏誚的表情漸漸濃郁，讓人感覺他看不起任何人似的。

周從文問道，「劉迪，他們人呢？」

江海市不大，周圍也沒有名山大川、沒有各位仙佛的道場，所謂開過光的和圖書法器……基本都是騙人的，智商稅而已。

那個夢很清晰，柳小別就趴在樹上，宛如系統空間里的小狐狸。

完蛋了……這是周從文第一個念頭。

就他，還算是個醫學生！

時間還早，外面還沒完全黑透，周從文閉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

周從文的習慣一向特別好，早交班從來都沒落下過。但今天他起來晚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上午九點左右。

原來是這麼個吵架。

「我不知道，只聽了兩嘴，好像是有個患者的朋友求來什麼大師開過光的法器，沈浪不讓戴。」劉迪搖了搖頭，「沈浪也是，患者都要出院了，他還吵架。」

從冰箱里拿出兩枚雞蛋，周從文準備試試看能不能磨出一個「柳」字。

「剛才沈浪和人吵了一架，在值班室生氣呢。」劉迪回答道。

原本心靜如水的周從文有些煩躁，視野右上角的系統面板就像是一隻眼睛，默默的看著周從文。

「我去看一眼。」周從文htｔｐs://m•ｈetubooｋ•ｃoｍ•cｏm和劉迪說了一句，轉身去值班室。

「怎麼回事？」周從文見沈浪的表情怪異，知道事情可能和劉迪說的不一樣，他詢問道。

和自己戰鬥是最難的，遠超從前做過的難度最高的手術。

「是患者體溫煨熱的吧。」

和柳小別分道揚鑣，周從文心裏琢磨的還是老家的夜晚里做的夢。

李然都不用化妝，光是這幅表情就能去鬼屋去扮鬼嚇人，周從文的腦海里忽然閃出來這麼一個念頭。

就像患了重度失眠一樣，周從文不知折騰到幾點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沈浪搶過話，「那玩意會發光！你說是正經東西么！」

這都哪跟哪。

接連失敗了幾次，周從文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乾脆把磨鑽收拾乾淨，洗漱后直接躺下。

東北有幾種野生的存在，黃皮子是其中之一，沈浪竟然想到這裏面去了，真特么的！

李然坐在沈浪身邊，抬起手，扯出一個笑臉。

可不管怎麼讓自己靜下來m.hetubook.com.com，都是在做無用功。

周從文沒理睬柳小別的憤怒，這是女孩子的小性子，他這種鋼鐵直男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辦才能讓女孩子笑逐顏開。

「是這樣。」李然見沈浪不說話，便接過話題。

「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從文也好奇起來。

「沒有，我就和患者說了幾句，然後被罵出來了。」沈浪沮喪地說道。

沈浪那貨是什麼德行，他很清楚。

「好像還熱乎。」李然說道，「我想去看看究竟，剛要摸一下，患者就躲開了，碰了一下下，感覺很熱。」

不過沈浪也是，患者願意戴就戴唄，就當是心理治療了。何必因為這點小事還要跟患者、患者家屬吵架呢。

過了幾秒鐘，沈浪鄙夷地說道，「一看就是黃皮子給開過光的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周從文差點沒把沈浪按在床上揍一頓。

「你遲到了從文。」沈浪叼著煙，眉毛皺著，一臉的不高興。

又慫又八卦，最起碼上一世周從文就從來沒見過沈浪和人吵架和*圖*書，有什麼事兒先認慫倒是最有可能的。

「哦，怎麼古怪？」周從文追問。

「沈浪，幹嘛呢。」周從文走進去一腳踢在沈浪的小腿上，笑呵呵地說道，「自殺不帶這麼死的。」

周從文瞪了沈浪一眼。

周從文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努力讓自己忘記那個夢。

「就因為這個？」周從文問道，「沒動手吧。」

「嗯？！」周從文的表情嚴肅起來。

「我也覺得不對勁。」李然說道，「按照……」

李然臉上三分涼薄、三分譏誚、三分漫不經心、一分鄙夷的表情又濃郁了幾分，彷彿會說話一樣，告訴周從文他在措辭。

在上個世紀物資匱乏的年代，夜光錶是一個稀罕物，就連日後老郭的相聲里也提到了這件事。周從文認為是夜光錶之類的原理，淡淡一笑。

「哈哈哈。」周從文大笑。

「吵架？」周從文一怔。

來到醫生辦公室，空空蕩蕩的，只有劉迪在。

只是今天周從文心煩意亂，別說磨字出來，就連已經很熟練、極少失誤的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bｏok.ｃom•ｃoｍ磨雞蛋殼都變得很難。

但遲到和完蛋了之間有什麼邏輯關係呢？周從文沒去想這些事，飛速的洗漱、穿衣服趕去醫院。

沈浪一連說了好多個光字，有些複雜啰嗦，但周從文聽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屋子裡的PM2.5已經爆表。

「不像。」李然搖頭。

「不是夜光，我也說不清楚，就覺得邪乎。」沈浪皺著眉，「一個珠子，看上去不像是珍珠，像是一塊石頭，會發光。不是夜光，我看的時候有日光，那玩意上面能看到一點光亮，很詭異的光，我能感覺到！」

他表情嚴肅而怪異，看著周從文。

「3-6床患者有一個朋友，說是和某位大師關係特別好，求了一個開過光的法器給患者戴上。那件東西看著特別古怪，沈浪感覺不好，讓患者趕緊摘下去，那個送東西的朋友不高興的說了幾句，於是就吵起來了。」

眼前前世今生各種畫面交織著，小白狐狸和柳小別的身影重疊，周從文很多疑惑得到了解釋，但又出現更多無法解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