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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手機，周從文都能感受到沈浪身上燃燒著的熊熊烈焰。

沈浪也是厲害，似乎自己重生后把上一世的時間線打亂，盪起漣漪，沈浪這貨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直接當了一條鹹魚，放飛自我。

「別瞎扯，不是。」周從文說道，「這是很典型的布加綜合征的患者。」

多讀書么？

「從文！來急診科！一個蜘蛛人剖腹自殺了！！」

患者腹部膨大，四肢瘦弱，就像是四條腿的蜘蛛一樣，這一點沈浪的確沒說錯。

肚子大，那是因為有腹水。四肢瘦弱，是因為蛋白質丟失太多。」

不過他能想懂患者的心理。

自己被老闆帶壞了，周從文想到。

「慢性型大多數都是肝靜脈或是下腔靜脈被橫膈膜堵住導致的，病情比血栓堵的輕了很多，但體征太明顯了。」

「他自殺幹什麼，又不是不能緩解。」高醫生沒好氣地說道。

因為患者生命體征平穩，他還有機會不高興。如果現在患者wｗw•he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ｏm已經休克了，估計高醫生會欲哭無淚。

正說著，周從文的手機響起。

「是！」沈浪的反應超乎周從文的預料，他用力的點頭，「肯定要多讀書，要不然……對了從文，你說他怎麼長的和蜘蛛一樣？」

「主任，我去趟急診。」周從文和李慶華招呼了一聲，急匆匆的快步走去急診。

周從文苦笑。

「什麼綜合征？」沈浪一怔。

「高大夫，他沒事吧。」老人問道。

「肝靜脈開口和上段下腔靜脈堵塞，就叫布加綜合征。」周從文簡單講道，「分三型，這個患者看著像是慢性型。」

普外的責任主治醫已經趕到，高醫生戴了一副無菌手套正在探查患者的傷口。

別說是沈浪，普外科的責任主治醫高醫生看樣子都不知道患者到底是什麼病。

「段書記，我探查了一下，應該沒傷到腹腔臟器。回去我縫一下，有些事兒要和你交代。」高醫生嘆和_圖_書了口氣，和對面的段書記解釋道。

沈浪則站在一個角落裡，在不干擾搶救的同時觀察到底發生了什麼八卦。

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藤菲聽說是周從文的診斷，直接應下來。

「從文，你估計是什麼病？」

「嗯嗯嗯。」沈浪連連點頭，他早就看到患者的兩隻腳的確就像是穿了靴子一樣。

「……」沈浪一臉茫然。

「高大夫。」一個六十多歲滿臉風霜的老人站在患者身邊，搓著手說道，「還有救么？」

「怎麼搞的，不行就來醫院，這是自殺么？」高醫生很不高興地說道。

周從文不相信真的是什麼蜘蛛人，就像是蜘蛛俠一樣。

見周從文趕過來，沈浪招手。

在周從文說之前，沈浪也注意到這點，可是他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沈浪恍然。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但醫學的盡頭是什麼呢……周從文一邊亂糟糟的想著，一邊來到急診科。

和_圖_書和患者家屬交代完，李慶華和周從文往回走的時候又給藤菲打了一個電話。

周從文注意到沈浪雙手握拳，似乎在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什麼決定。

「喏，你看患者身上。

「多讀書還是有用。」周從文不失時機的勸導沈浪。

現在他和急診科的聯繫這麼密切了么？！周從文有些驚訝。

但這個混蛋玩意說你做的手術簡單，他準備自己在家弄。我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他腦子裡都特么是羊糞蛋，竟然真的在家給自己來了一刀。」

布加綜合征是很少見的一種病，而且和胸外科沒有半毛錢關係，沈浪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這是怎麼個概念？

「從文，這人長的好古怪。我聽急診科的陪檢給我打電話，說來了一個蜘蛛人，還覺得他們大驚小怪，根本不可能么。可是我剛趕過來一看就傻了，還真是蜘蛛人！」

「……」

玄而怪之的事情總是有合理的解釋，要是沒有解釋，那是人類科技還和-圖-書沒到。

雖然對方回饋不一樣，但在李慶華這裏，他都盡心竭力的去做。

「唉，別提了。」老人說道，「這個混蛋玩意說自己沒多長時間可以活，最近喝酒多了。我跟他聊過，他說去醫院花錢太多，有那錢還不如留著買酒。」

說完，周從文忽然一怔，自己怎麼和老闆一樣願意上價值觀呢？

「……」

李慶華刷臉刷到位了，不管患者是富貴盈門，還是貧困潦倒，在他眼裡都只是患者而已。

三型布加綜合征要用介入手段進行治療。

周從文知道李慶華需要反覆不斷的確定，才能用心理療法。要是一片好心，但最後卻耽誤患者疾病的治療，還不如不做。

雖然沒有明確的、讓人「厭煩」的價值觀輸出，但多讀書這三個字里蘊含的意思的確是。

周從文和沈浪聽到老人的講述，都怔了一下。

「他不是自殺……」老人嘆了口氣，「前幾天我去找他，催著來醫院找你看病。

蜘蛛人，剖腹？！

和圖書「青少年時期的生長痛。」周從文道，「很常見，心電異常……我考慮和你的判斷一樣，機器的問題。」

「像是蜘蛛？」沈浪看著患者疑惑的問道。

布加綜合征的確能治，但絕對不像是高醫生那麼治。

胸腹壁的動脈多粗，蜿蜒爬行，跟小蟲子似的。再有，你注意看患者的腳，從踝關節往下，叫做足靴部，有色素沉積。」

患者躺在平車上，肚子鼓鼓的，四肢乾巴巴的瘦，很典型的蜘蛛人徵象。

蜘蛛人周從文倒是知道，布加綜合征的患者被稱為蜘蛛人，再有就是馬凡氏綜合征也是蜘蛛人，可剖腹是什麼意思？

捅進去一根引流管，把腹腔積液都引乾淨，這屬於飲鴆止渴，會導致更多蛋白流失。

呵呵，沈浪這種八卦的貨色多讀書的目標肯定不是治病救人就是了，他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晚期三型布加綜合征的病人由於營養不良、蛋白丟失、腹腔積液增多、消瘦，就是這種典型的「蜘蛛人「體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