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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沒有醫德。

高醫生嘆了口氣，這還用說嘛。

其實要不是和周從文比較熟悉，而且他還幫了自己一個大忙，算是有救命之恩，這種話高醫生根本不會說。

「是啊。」高醫生還是有些茫然。

「要不準備上手術吧。」周從文建議到。

上手術？高醫生一怔，上什麼手術？

老支書只要沒老糊塗就肯定會同意。

「要是有血栓呢？」高醫生問道，「一型二型的怎麼辦？」

「患者都剖腹了，肯定難受的厲害，看著於心不忍。我和姜主任比較熟悉，來做台手術也不是大事。」周從文微笑，「而且布加綜合征這個診斷你這面是不是早就有。」

「小周，我不知道手術能不能做，但你這樣是圖什麼？」高醫生無可奈何的問自己心裏的疑問。

高醫生看著周從文，一臉懵逼。

介入手術……那玩意怎麼做？能行么？高醫生的腦海里出現無數的問號。

但這隻是周和-圖-書從文自己的想法，沈浪還沒那麼衝動。

沒有後顧之憂，高醫生一下子來了興緻。

「可以請醫大二院血管外科的姜主任來做，我聯繫好了，不要專家會診費用，只要你這面和老支書說一聲，怕給你添麻煩。」周從文道。

沒想到周從文竟然說的這麼簡單，有外請專家，一切都推到患者家屬身上好了。

「也快，我派我司機去省城接姜主任。求人辦事，總不好讓姜主任自己坐火車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周從文對高醫生有信心。

這一牆的東西要怎麼辦？

周從文很是無奈的看著沈浪那股子好奇勁兒，真怕他伸手指頭蘸一下，非要要嘗嘗鹹淡。

「是啊……」

可那都是書裏面寫的，現實中誰會上趕著提供各種價值不菲的耗材、冒著風險，死了活了非要給患者做手術呢。

「手術大么？要不然讓患者去省城？」

果然，就像是周從文預料的那樣，高醫生出去后不到十分鐘和-圖-書就回來。

自己的司機……去接省城的主任，這些對高醫生來講陌生到了極點。

高醫生的心思一下子活躍起來。

「介入耗材雖然不便宜，但我能弄到。」

高醫生一聽就明白，至於支架什麼的都不用，患者的預期壽命也不會很長，做完之後生存質量能提高很多，這就達到了手術目的。

道理很簡單，而且是從血管里走，隔膜部分是用球囊一點點擴開。

高醫生都快哭了，他看著一牆的噴射物，心裏有些恍惚。一會要是護士長知道了，還不一定怎麼吼自己。

高醫生很難相信自己意識中的「不治之症」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解決掉。

雖然周從文已經做了鋪墊、準備，但腸道內的壓力還是比平時大。加上患者肛|門括約肌鬆弛，沒有能力「憋」回去，一股屎黃色的東西噴到牆上。

「嗯，一早就診斷了，但手術誰都不敢做。」高醫生無奈地說道，「省城做的也少，要是想萬全的話需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去帝都。」

「你給我講講。」高醫生興緻盎然。

再加上患者是個五保戶的老光棍，現在已經鬧出切腹的事情出來，自己還把路都安排好，少花錢、請省城教授來做手術。

「那就要去醫大，先溶栓治療。等血栓打開，病就好了一半。」周從文解釋道。

「高哥，走。」周從文摘掉手套，拉著高醫生出門，「我簡單講講，你沒接觸過介入手術，不知道也不奇怪。」

什麼噴濺到牆壁上帶著刺鼻臭味的液體，全都忘得乾乾淨淨。

察言觀色中周從文就知道高醫生和老支書之間的關係至少十年，他們說話很隨意。

「能！」高醫生道，「你那面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高醫生無語。

「高哥，護士長蠻凶的。」周從文在高醫生身邊小聲說道。

「沒有血，應該沒事。」沈浪終於說了一句讓周從文感到高興的話。

他本身是個不排除新鮮事物的人，要不然也不能使勁琢磨腹腔鏡的和-圖-書使用。

高醫生嘴裏發苦，患者的確是五保戶，也沒什麼錢，手術的事兒他壓根就沒考慮過。

布加綜合征他倒是知道，可這種病的手術太難了，涉及到肝靜脈、下腔靜脈，誰都不敢動。

布加綜合征在普外科基本屬於手術禁忌，現在大型醫院已經把血管外科分出去，但要是做手術的話也需要兩個科室聯合。

即便如此，也是風險極高的手術，下不來手術台的可能性極大，要不然高醫生不能說萬全的話要去帝都。

「是石蠟油混合的宿便。」沈浪很認真的看著滿牆的糞便說道。

「手術你做？不合規矩吧。」高醫生雖然搭了周從文大人情，可在選擇中還是很謹慎。

做事情要分得清楚輕重緩急才行。

「小周，老支書同意了。」

「那可未必。」高醫生道。

就是么，在患者安全之後，隨便怎麼八卦、怎麼好奇。

他不願意承認醫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兒，尤其是有醫德這種大帽子扣在腦袋上，讓他更不想承認，m.hetubook.com.com只想躲避。

其實去帝都的話，患者死亡的可能性也相當大，只不過這麼說高醫生心裏會好受一點。

沈浪聽到患者發出壓抑的聲音，看看患者，看看牆壁，等安全了馬上跑過去。

「其實手術不大，患者術后也不遭罪。」周從文道，「想不想看看？」

「腹水的患者我看了一眼，診斷是布加綜合征，不用開刀，介入手術就行。剛剛在急診的時候我看你和他們老支書挺熟悉的？」

來到辦公室，周從文用原子筆在病歷紙上畫了一張草圖，開始解釋具體的原理。

他看著周從文，不知道周從文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倒是沒意見，可去省城也得有錢不是，而且還要有人照顧。我看是村支書來的，患者應該是五保戶吧。」

「他能做主吧。」

「高哥，你要是想看看，就找老支書聊。我看你和老支書很熟悉，說話他一定聽。」

「……」

周從文已經把所有障礙全都掃除，費用不考慮，還是外請專家，這難道是天上掉餡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