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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主任，據說黃老來了？」

張友剛說完，手機響起。

兩人寒暄了幾句毫無營養的話后，苗主任迫不及待的直接切入正題。

冠脈搭橋手術只涉及一根血管的做動脈橋，選擇肯定是內乳動脈。兩根血管的手術，一般來講要移植大隱靜脈，國內很少有人做雙側內乳動脈移植手術。

「客氣客氣，您能來、還能給我打電話這就是給我面子了，不管幹什麼都是應該的。」張友哈哈笑著說道，熱情洋溢。

臨時決定？

倒是世界手術大賽這個名頭都讓他們眼紅不已。

世界外科手術大賽，這是一個噱頭，可誰的心裏又沒點爭強好勝的心思呢。

「誰呀。」張友的愛人想要湊過來看來電顯示。

「帝都的苗主任。」張友認真說道，隨後接通電話，「苗主任，您好，有什麼指示。」

「客氣客氣，您看您說的。」張友連忙擺脫各種想法，滿臉堆笑，客客氣氣的和苗主任說道，「您什麼時候來，我和圖書給您接風。」

起承轉……周從文，不管什麼事兒最後肯定繞到那個年輕人的頭上。

翌日，天蒙蒙亮，周從文耳邊傳來「叮咚~」的響聲。

「我聽說黃老要做微創的冠脈搭橋手術，這不，知道消息后火上房一樣的跑過來看看。」

絕大多數心外科醫生在體外循環下都做不下來手術，他們的終點是心臟不停跳搭橋，而非選擇動脈橋或是靜脈橋。

說完，他搖了搖頭，「張主任，本來我是想4月份再來。一是剛過完年，科裏面的事兒太多，抽不開身；二是……」

指示，是一個開玩笑的說法，但半真半假，更能在輕鬆中表達出來張友對苗主任的尊重。

每逢大事需靜氣，周從文雖然不需要世界第一的名頭，但醫療組中很多人都需要。

「來了，昨天……現在應該是前天晚上我見到了黃老。」張友說起這事兒，忽然有點驕傲。

上次去帝都，兩人關係就已經進了一和_圖_書步；這次苗主任直接來省城，張友能感受到苗主任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變化。

「苗主任，您不知道黃老要做的術式？」

一想到手術的難度，一想到平均水準以及黃老、鄧明、周從文要做的手術，苗主任有些恍惚。

「這大半夜的飛咱們這兒，他腦子有病么。」

上次去帝都苗主任給張友耍了臉，張友覺得自己低頭也沒什麼。

「要麻煩張老弟您嘍。」

關鍵點還在於手術能拿得下來。

「已經在機場了，臨時決定，有些匆忙。」

自己有，苗主任也肯定有。

原本只能想一想的、遠在天邊的事情如今近在眼前。

這就是江湖地位，哪怕地位都是愛屋及烏，都是周從文帶來的。

「也行，給張主任添麻煩了。」

「不知道。」苗主任嘆了口氣。

「……」張友一下子怔住。

「難道不是？」

見面握手，張友問道，「苗主任，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見了。」

而且周從文可以和_圖_書肯定，上一世和自己纏鬥很多年的那位肯定會參加，自己不能大意。

「可我沒想到黃老竟然要周從文|做這種手術。」

剛剛還在想著強龍與地頭蛇之間的關係，可苗主任的話帶給了張友另外一種可能。

……

「據說切口在10cm以下，移植左右內乳動脈。大隱動脈也移植，但術中直接下藥物洗脫支架。」

「呃，怎麼說呢。」張友猶豫，隨後也乾脆不籌措詞彙，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聽黃老說，手術術式叫——一站式微小切口下冠狀動脈旁路移植+支架植入術。」

苗主任坦承，張友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他看了一眼，馬上站起來。

苗主任在心裏面品咂了良久，才緩緩問道，「張主任，手術怎麼做？」

張友瞬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但一切都等接到苗主任后再說。

一個漫長而拗口的名字說出來，張友和苗主任都有些失神。

……

他們都能做冠脈搭橋手術，可誰也沒聽hetubook.com.com說過什麼一站式微小切口下冠狀動脈旁路移植+支架植入術。

雖然留了聯繫方式，但張友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和苗主任有什麼關係。

「這大半夜的，真是不好意思。」

黃老來，因該是沒通知任何人，自己卻能和鄧明、周從文一樣見到黃老。

可世事難預料。

「是啊，我也沒想到。」張友道，「苗主任，您餓不餓，要不咱倆一邊吃一邊聊？」

「帝都的主任？」張友的愛人問道。

現在國內心外科的主要技術難點根本不在移植什麼血管，動脈橋和靜脈橋的區別也並不主要。

張友想到這裏，略有氣苦。

張友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天雷一般劈在苗主任的身上，把他劈的外焦里嫩。

張友連聲客氣，他心裏莫名其妙有些小喜悅。

知道苗主任的航班后，張友陰沉著臉掛斷電話。

一站式微小切口下冠狀動脈旁路移植+支架植入術竟然在選擇動靜脈的基礎上更進一步，超越了這個時代兩步甚https://m.hetubook.com.com至更多。

苗主任到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張友看到苗主任連拉杆箱都沒有帶，就背了一個雙肩包，心裏更是異樣。

苗主任知道意義所在——靜脈橋術中支架，避免術后5年內靜脈橋狹窄的可能。

「嗯。」

「可不管有多少理由，一聽到世界手術大賽的消息我就眼熱。」

張友搖了搖頭，估計是知道黃老親自來省城，苗主任臨時決定要過來看看手術。

苗主任說著，見張友的表情不對，疑惑的看著他。

他們在經濟和社會地位上雖然有差別，但早已經過了最低的需求，差別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其實並不大。

兩人雖然水平有些參差，但都是國內一流的心胸外科術者，手下有一個大科室，一年多的不敢說，幾千台手術還是有的。

……

「幾點的飛機，我去接您。」

認識苗主任是在某次年會上，當時苗主任高不可攀。

此時周從文已經入睡。

「張主任，我申請了短期進修，要去黃老的院士工作站學習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