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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看那個叫周從文的後生手術做的怎麼樣。

……

既然無法改變事情，能多留住幾名醫護人員也是好的，周從文一想到龐克庄的口罩，心裏就莫名安穩。

申天賜想到了很多。

「您在想什麼？」

……

掛斷電話后，申天賜陷入長久的沉默。

「沒事。」申天賜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想不懂很多事。

小切口一站式的手術周從文|做過上千例，但2003年的醫療條件下完成，和未來用達芬奇機器人完成還是有些不同。

可是申天賜萬萬沒想到老闆彎道超車，以八十歲的高齡還能衝破種種上限，並且又帶出來一個超越自己的關門弟子。

上一世具體的時間他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是2002年11月sars開始傳播，年後愈演愈烈。

他並不嫉妒周從文，也沒有什麼恨意。

會議組的邀請已經被申天賜拒絕過三次，但他的地位是那麼的高，他要是不出場的話，權威性會被質疑。

但已經過完了2和-圖-書003年的春節，周從文的目光聚焦在羊城。

老闆已經八十了，他什麼時候又找了一個關門弟子的？申天賜怔怔的想著。

這怎麼可能！

真是好古怪啊，申天賜開始有些迷茫。

這事兒在關外還好一些，沒有什麼病例，虛驚一場。

這件事情在2003年造成了重大的影響，可以說是歷史性事件。

「呵呵，去回復會議組，我同意去當評委。」申天賜道，「還真是很好奇呢，老闆和周從文會拿出一個什麼術式參加世界大賽。」

只是一名醫生，能做的就這些，周從文從來不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兒。而現在，自己要做的是手術，是參加世界大賽。

可要說老闆能培養出來下一個鄧明，申天賜是認可的；但培養出來下一個自己，申天賜覺得不可能。

申天賜越來越好奇，真希望世界心胸外科的手術大賽明天就……不，現在就開始評審。

想到自己準備孑然一身，輕輕鬆鬆的和-圖-書離開，老闆卻來到機場給自己送行，老淚縱橫。

其實相對後世而言，sars並不如何嚴重，只是這時候經濟還沒傳導到醫療上。國內的醫生戴著無法針對病毒的棉線口罩沖在第一線，死傷很多。

「老師？」

關門弟子，這四個字在申天賜的腦海里回蕩著。

周從文不知道自己的重生有沒有對這件事情造成影響，但思來想去似乎都沒有任何可能。

申天賜仔細回憶手術視頻，每一個細節都是老闆做手術的風格。

可這隻是開始。

只是個人選擇不同而已，自己選擇優渥的生活與工作條件，這有錯么？

想到老闆被氣的臉色慘白。

對此周從文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就是一點小活，這對他來講根本不算難事兒。

老闆雖然絮叨、雖然一直在孜孜不倦的灌輸價值觀，惹人討厭，但申天賜知道這種人現在已經不多了。

每天都泡在醫院？用老闆的話說，自己就是生產隊的驢？

老闆究竟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怎麼做到的呢？那個周從文……

雖然是冠脈的介入手術，但pci的操作里充滿了老闆的風格，這對申天賜而言，是那麼的明顯，甚至沒人說他也知道這就是老闆完成的手術。

可是老師看了一個視頻，竟然就同意參加，到底發生了什麼！

二十台手術順利完成，周從文縫完最後一針，覺得比照第一台手術，自己又有了一定的進步。

約翰·霍普金斯給的價錢實在太高了，申天賜無法拒絕這麼好的機會，無法拒絕實現自己理想的機會。

想到當年自己和老闆的爭吵。

原本想一別就是永遠。

想到鄧明扇自己的一記耳光。

老闆想著鞠躬盡瘁，但自己不想，人生在世要是不能肆意盡歡的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這是申天賜和老闆當年的分歧。

申天賜的學生默默的看著他。

更別說那個周從文表現出來的手法自己根本達不到。而且那個年輕人做手術的方式和老闆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和圖書的一般，連自己都分辨不出來。

老闆又培養起來一個年輕人，這是能想到的。

周從文也沒著急，到老闆出馬的時候，自己把老闆留下，帶著口罩出現也不遲。

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事業，約翰·霍普金斯都是最好的選擇，所以申天賜義無反顧的離開912。

申天賜嘴角露出一絲笑，有驕傲，也有苦澀。

可史密斯信誓旦旦的告訴他，手術是那個叫做周從文的年輕人做的。

他在912做著手術。

「沒事。」申天賜嘆了口氣，慵懶的口吻變的有些緊，他知道這是體內激素水平過高導致的。

自己本來是老闆的關門弟子，他清楚的記得那時候老闆把自己推出去，介紹給所有人認識，並且自豪的說自己是他這輩子見過的、天賦最高的年輕人。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申天賜心裏想到。

真是太好奇了。

隨著時間線來到2020年，眼前的事情就像是一次預演，這時候積累的經驗在未來將發揮巨大的作用。

老闆嘴上說著m.hetubook.com.com世界人民大團結，心裏想的卻是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上的那點「小」事兒，這些申天賜看的很清楚。

剛剛的視頻，申天賜的學生也都看了，他知道很牛，但具體牛到什麼程度他不是很清楚。

人生么，輕輕鬆鬆難道不好么。非要過的那麼清苦，何必呢。

「老師？」申天賜的學生見他遲遲不說話，便小聲的喚到。

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申天賜覺得回憶里充滿了塵封的味道，久到像是已經過了一輩子。

自從離開912，申天賜很少回憶，因為他怕自己忍不住回去找老闆。

這種封神的操作老闆能做出來，那是理所應當的。可周從文是誰？他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不對！

周從文不知道申天賜一直在想著自己，即便是知道也不會在意。

再說當時國內dsa機器都很少，國外的條件要多好有多好。申天賜和自家老闆爭論過很多次，但誰都無法改變誰。

手術越做越熟，只是自己沒帶袁清遙一起來，數據的積累要親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