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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涉及到配合，涉及很多細節。

最近一次發脾氣……似乎就是抄著笤帚在912大院里追打自己吧。

周從文一想起那天的事兒，就無言苦笑。想起來就好笑，那麼大年紀的人了，竟然還能跑的動。

「年輕人，要知道謙虛、收斂。」

「不抽。」申天賜道，「老闆抽煙我很煩的，當時還口口聲聲說要繼續為人民工作五十年，然後背地裡抽煙。」

「哦，去吧。」黃老也不在意，「等此間事了，回去后你陪我做幾台手術。這段時間，我又有新的體會。」

「誰封殺你了。」黃老悠悠說道，「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為什麼要投票！」

周從文瞥了一眼大和田博士，沒有理睬他，而是詢問道，「手術做完了，什麼時候開始投票？」

「好的，不勝榮幸。」周從文溫文爾雅地說道，把九十度鞠躬的大和田博士扔在一邊。

「分站式的好處很多，比如說……」

「鄧主任https://m.hetubook.com.com，忙什麼呢？」周從文問道。

那股子辛辣勁兒，像極了自家老闆。

自家老闆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低頓而遙遠，彷彿心包填塞時的心音。

一名評審組的專家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他捻著手機，估計了一下時間，把電話打給鄧明。

會議室里已經不再安靜，亂成了一鍋粥。

張友「蹲」在牆角里，看著如林一般的手臂，呼吸心跳幾乎驟停。

大和田博士第一時間站起來，深深鞠躬，「周醫生，您的手術堪稱完美無瑕，世界第一名至實歸。」

「是的老闆。」周從文明白自家老闆翻臉不認賬，但有什麼好爭辯的，老闆同意了就行，「我這可是榮歸故里。衣錦夜行很苦惱啊，老闆，鄧主任您二位說是吧。」

這才是江湖地位！

「我這面比賽結束了。」周從文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雖然最後還沒投票，但理論上應該沒什麼問題。要是手術ｗwｗ•ｈｅｔｕｂook•coｍ•ｃoｍ做成這樣還有幺蛾子，我特么把法蘭克福大學附屬醫院給拆嘍。」

「回去有什麼好看的，抓緊時間把你的胸腔鏡手術量做到才是真的。」黃老道。

全票通過，舉手林立。

另外一名評審組的專家問道。

柳無言微笑，申天賜抬頭看了一眼周從文，眼神隱約透著一股子兇惡，似乎他說老闆的不對就是大逆不道似的。

為了降低門檻，把一站式改成分站式，周從文上一世後期就是分站式手術居多，真正做一站式手術的人幾乎沒有。

「還行，有口罩，有防護用品，比想象中簡單一些，危險性沒那麼大。」黃老沒說話，而是鄧明負責回答的。

老闆說得對，但間或夾雜的世界觀、價值觀還是那麼讓人頭疼。

「你小視野遊離左側乳內動脈的時候，有一個視角看不到內乳動脈的分支，但手術中你卻做了規避動作，這是怎麼做到的？」

「主要是這煙太沖，跟老闆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脾氣一樣。你趕上好時候了，老闆年輕時候的脾氣可是不好。」申天賜用懷念的口吻說道。

「老闆，手術是您琢磨的么？」柳無言見周從文只說一些無奈的話，便趁著一個話題說完，馬上插嘴問道。

周從文跟老闆的時間比較晚，沒遇到年輕時候那個脾氣火暴的老闆。

整個屋子裡彌散著一股子腎上腺素和氫化可的松的味道。

與會的專家們臉色緋紅，激烈的討論著剛剛手術的很多細節問題。

「老闆，累不？」周從文隨意問道。

足足過了二十分鐘，周從文像是被念了緊箍咒的猴子一樣，已經無法忍受。抓住老闆呼吸的間歇期，周從文馬上打斷自家老闆的話，「老闆，還沒投票呢。」

「江湖封殺啊，老闆您可是太狠了！」周從文抱怨道，「我想要回江海市看看，最近都沒跑飛刀。」

「哈哈哈。」

周從文走進會議室，掌聲稀稀拉拉，很多專家依舊沉浸在手術中，無法自https://www.ｈｅｔｕｂook•ｃoｍ.coｍ拔。

說起手術，黃老的話多了起來，不分時間、不分場合、不分地點，更是不管周從文的國際長途費用，滔滔不絕。

「厲害！」柳無言贊道，也不知是稱讚周從文，還是稱讚自家老闆。

周從文掛斷電話，苦笑道，「老闆好是好，就是越來越磨叨。」

「今天休息，陪著老闆整理資料，在等吃飯。」

三人換了衣服，回到會議室。

自從上了年紀，老闆自己收斂的比較好，做到了真正的準備為人民繼續工作五十年。

周從文笑而不語，看向評審主持。

「這不是還沒達到老闆您的境界么，我才二十五……二十六！」周從文爭辯道，「就回去看看，很快就回醫大二幹活。」

這在意料之中。

「我研究了幾樣新東西，周從文設計的三角帆技術，可以說是合力完成的。」黃老也不居功，淡淡回答到。

三人回到更衣室，申天賜見周從文摸出白靈芝，他要了一根，卻沒抽，而是拈在手中把玩後放到鼻前用力的嗅起ｈｅtｕｂook•coｍ.cｏｍ來。

「申師兄，當年你跟老闆的時候也抽煙么？」周從文問道。

投票，從一個儀式變成形式，還是很不重要的形式。

聽到熟悉的灌輸價值觀的聲音，柳無言湊到周從文身邊，似乎這樣的話就能距離那位老人近一點；申天賜沒有動，而是低下頭，鼻子有點酸。

老而彌堅、老而彌辣。

他用力的嗅著白靈芝的味道，彷彿回到八年前，自己還沒離開912的時候。

「好咧，那我掛了？」

不光是煙酒，連脾氣都收斂，和光同塵這四個字不知不覺的刻在了骨子裡面。

「還行，手術還是有進步的可能。我琢磨了，一站式還是太激進，導致門檻太高，很多醫院都沒辦法做。」黃老道，「那就退而求其次，做分站式的手術也無所謂。」

「先投票吧，投票完畢……周醫生，你有時間講解一下手術么？」

這是認可。

「囑咐？囑咐你什麼？」鄧明奇怪。

「那就好。」周從文道，「我領了獎就回去，還有什麼要囑咐的么？」

「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