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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微導管停下的時候，導管和縫衣針的針眼之間的距離微不可見。

即便是左右手交叉操作也穩的一逼。

如果一旦手術術中出事，周從文第一時間就會進入系統手術室對實驗體做解剖，看問題出在哪，做到心中有數。

他腦海里都是從前配孩子看貓和老鼠的時候，某一個經過極其複雜的微積分計算后找到角度去砍樹的橋段。

「操作的時候，你來送用抓捕器抓導絲，我用微導管……」

但周從文的臉龐卻隱約彌散著一股子光，乳白色，晶晶亮的光。

周從文沒有睡覺，而是站在系統手術室里。

「也行，我自己再想一想。」黃老招了招手，「鄧明，給我拿個小毯子。」

「差不多，就這樣。」

這張底牌是極其寶貴的。

兩人的對話中，只有隻鱗片爪的話語鄧明還能聽懂，其他的全都像是高深、拗口的外語似的，艱澀難懂。

甚至，他都不相信看著dsa的屏幕就能把微導管和-圖-書直接騎臉一般的懟到縫衣針的針眼上去。

真·特么的，鄧明心裏罵了一句。

抓捕器抓捕前端的導絲頭部，轉過來又抓捕住微導管前端探出頭的微導絲體部。

微導管帶著抓捕器和點一八的微導絲來到右上肺動脈的位置。

誰是術者，已經無所謂了，這台手術是雙術者，沒有助手，又都是助手；沒有術者，兩人全都是術者。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只是一張局部解剖的草圖，鄧明完全看不出來手術要怎麼做。

持續的心流狀態讓周從文手法超神，一個又一個點的尋找著自己要改進的地兒和老闆要改進的地兒。

或者是……自己配合老闆。

「我覺得可以。」周從文道。

他一直覺得自己沒老，至少在自家老闆面前，還算年輕。

周從文操作微導管徑直懟向縫衣針的針眼。

因為無論是黃老還是周從文看來，縫衣針的針眼都像是城門一樣大，選更細的導絲其實沒有wｗｗ•hｅt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ｍ什麼意義，還為以後的操作增加難度。

「老闆，還是我送微導管，這一步太消耗精力。」周從文道，「您用抓捕器抓住導絲。」

微導管沒有像正常手術的時候一樣，停在幾公分外。

具體誰的工作更重要，連周從文都說不出來，他只是下意識的感覺用微導管校正縫衣針的角度比較消耗精力，所以搶著自己來。

周從文的手很穩，特別穩。

公

失敗是失敗了，可周從文沒有像是之前一般沮喪。

！

此時鄧明恍惚的看了過去，想要看看老闆和周從文商量出來了沈萼梅。

鄧明經過漫長的飛行時間，已經有些麻木。

周從文畫的局部解剖很清晰，倒不是有多像，而是看一眼就明白每個地兒都是什麼組織。

鄧明找空乘人員取了兩個小毯子。

周從文微微一笑，拉動縫衣針。

這台手術，不是一個人做的！

這已經是第十八張草紙，自家老闆和周從ｈttps://m•hｅｔu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文像是做數學演算一般不知不覺找尋了十八種方式。

導絲的粗細經過周從文和黃老的商量，從點一四增粗到點一八，增加可控性。

鄧明心中無比疑惑。

周從文有些欣慰，但他沒有浪費寶貴的手術訓練時間來高興，而是繼續開了下一台手術訓練。

現在他帶著自己和老闆討論而來的思路站在這裏，信心滿滿。

針扎在右上肺動脈的位置，一根微導管竟然懟在針眼前。

……

鄧明看了一眼紙。

4個小時眨眼即逝。

鄧明眯著眼睛仔細看。

又一個小時過去，黃老閉上雪亮的眼睛，顯得有些困頓。

可不用鄧明陪著討論，光是坐在一邊聽自家老闆和周從文討論手術方式，他心中悲愴，自己的思維根本跟不上。

自己介入手術的水平還行，至少在912並不比循環科的張主任差，哪怕是拿到安貞、阜外，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

就這！

「我覺得可以，也比較偏向于和-圖-書選擇這個方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似乎……」

鄧明湊過去，赫然看見周從文列出一排數學公式。

但在老闆和周從文的面前，自己竟然連手術示意圖都看不懂。

差不多了！

做手術的時間流逝的特別快，周從文沒有把所有手術訓練時間都用光，因為他還要有一張底牌，一張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底牌。

自家老闆和周從文還在討論，領域已經不是鄧明可以涉及的。

數

但微導絲前端沒有勾袢，而是穿過針眼3cm左右才停下。

手術，一個人無法完成，哪怕自己已經進入心流超神狀態，依舊不行。

屏氣凝神，周從文迅速回憶了一下自己和老闆討論的手術步驟，他站在系統手術室里，開始左右手交叉操作，進行手術。

就這？

還要等老闆的配合。

鄧明徹底無語。

手術，不是一個人做的。

沒想到在現實生活中竟然會親眼看見這個畫面。

剛剛老闆雖然沒說，但周從文很清楚這是一台需要兩https://m.hetubook.com.com人完美配合的手術。

他的狀態明顯要比老闆好很多。

周從文就一個術式開始繼續深入下去。

系統手術室的紅燈閃爍、報警聲傳來，手術失敗。

學

這句話在上一世周從文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王成發就不斷提起。

給老闆蓋上，見周從文和老闆一樣，也窩在座位里，似乎沉沉進入夢想。

和老闆討論的時間很長，周從文之前的思路早已經被蹂躪的稀巴爛。

而最後被確定的方式……

式

但他的目光被周從文的手擋住，什麼都看不見。

雖然紅燈閃爍，刺耳的報警聲讓人心生煩躁，但他的笑容卻越來越濃郁，口罩都遮擋不住。

他右手操控微導管，左手操控導絲。點一八的導絲從微導管里探出來，徑直通過針眼，這一步毫無難度。

隨著最後一次紅燈閃爍，警報聲此起彼伏，周從文吁了口氣，走出系統手術室。

王成發有問題，不代表著這句話是錯的。

老闆可沒有系統，而且現實中的手術沒有重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