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前因後果，始末原由
「嘿嘿，老闆，我也覺得我進步了。」周從文像是小孩子一樣和黃老說道，「最大的進步是我現在能隨時隨地進入心流狀態，不像是從前。」
但羞愧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楚院士很清楚黃老說的事兒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即便是有，也就一點點。
拆開看看，然後國產化，楚院士無語。
「是啊。」黃老抬眼看楚院士，微笑道，「最早進口的設備太貴，我也用不起，就催著趕緊國產。為了生產纖維胃鏡，我還在魔都住了一段時間。」
「……」楚院士和陸天成都怔住。
「有什麼問題，電話聯繫，咱們一起摸索。」黃老鼓勵道，「總是要進步的，你說呢。」
「……」楚院士和陸天成都知道周從文怎麼練習手術，保持狀態。
這是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把牛頓的棺材板掀開，直接白日飛升的節奏么？
「！！！」
周從文哈哈一笑，「老闆，您要是不支持，怕是鄧主任這輩子都沒
和*圖*書什麼希望。」
周從文是第一次聽自家老闆明確的讓自己回912，雖然這是必然的，可他依舊開心雀躍。
「老嘍。」黃老淡淡一笑，「跑到歐洲見朋友，沒等歇過乏又從瑞士趕過來，還是有點累。這台手術不容有失，關係到ESD手術以後的推廣，所以就讓周從文主刀，我給他當的助手。」
楚院士無語。
會議結束。
「周從文已經成熟了。」黃老淡淡的誇獎了一句，「最近這大半年，你進步的很快。」
「你說手術啊，是周從文|做的術者。」黃老淡淡說道。
「老闆，鄧主任怎麼沒和您一起來？」周從文問道。
黃老微微頷首，面帶微笑。
從最開始九轉十八彎的嫻熟入鏡，再到兩把熱活檢鉗的嫻熟配合……
可黃老竟然說手術是周從文主刀做的！
「我那時候督促了很久，並且把進口的胃鏡拆開看看，研究具體原理。直到1973年魔都醫用光學儀器廠才ｈttps://wｗw.ｈｅｔubｏｏk•ｃｏｍ•com生產了第一台XW-I型纖維胃鏡，實現了纖維內鏡的國產化。」
這種事兒，連楚院士都不知道。
「說到好用程度，咱國產的還是差了一些。不過有就行，外國廠家不敢賣太貴。」黃老道，「接下來的更新、升級，都要看你們的了。」
「上個世紀70年代，國內就引進了胃鏡。不過當時設備少，輪不上，我就自己琢磨著。改開之後才一點點的嘗試，真要是說成型的手術，還是十幾年前的事兒。」
但他們卻不知道周從文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又進一步，再進一步。
「黃老，您一直都在研究啊。」楚院士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訕訕的隨意說了一句。
「當時還是無言跟著我。」黃老看了一眼周從文，繼續說道，「解剖完之後我才有了一個古怪的念頭，能不能剝離黏膜，把潰瘍病變給直接消除。」
「吃飯。」黃老乾脆說道。
「後來不到3和-圖-書年，患者出現食管癌。我親手切的，切完后我把切下來的食管做了解剖，研究具體的結構和病理生理改變。」
看見黃老的時候，楚院士的腰不知不覺的彎下，和年會的時候與黃老並肩而坐完全不能相比。
院長，在黃老和周從文的嘴裏竟然像是路邊的一顆小石子，根本不值一提。
「他提副院長，這幾天是關鍵時期，脫不開身。」黃老道，「非要當什麼勞什子的副院長，哪有做手術痛快。」
「可從有了念頭到真正做第一台手術，也用了十幾年的時間。至於推廣，我這輩子就不想嘍。」
「楚院士，回去后謹慎、大胆的做。」黃老用了謹慎和大胆兩個相悖的詞彙。
楚院士和陸天成找到黃老和周從文。
他本來想的是黃老手術技法牛逼到了極點，這是楚院士能接受的。
「老闆，我已經安排好了。您放心，我去912之後，這面的手術量肯定保證不了一年6000-7000台的數據，但hetubook.com.com還會繼續下去。」周從文道。
「黃老……」楚院士想說什麼，可是無數的話噎在嗓子眼，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再有，我用磨鑽磨雞蛋，可以蒙上眼睛盲磨。」周從文和自家老闆顯擺道。
聽黃老說話，動輒十幾年、幾十年，即便是楚院士也有些驚訝、錯愕，彷彿漫步在歷史長河之中。
「有什麼不敢的。」黃老道，「不能因循守舊。ESD術式的出現，是我最早用胃鏡看到一個患者食管有潰瘍，當時沒敢動，讓患者口服藥物治療。」
楚院士聽黃老和周從文在隨意的閑聊，抽了一個時間才問道，「黃老，您是什麼時候研究的ESD手術。」
楚院士的臉有些火辣，他覺得黃老是在內涵自己。
都是周從文自己做的么？
「哪敢哪敢。」楚院士連連說道。
「黃老，您的手術做的真好。」楚院士由衷的稱讚道。
「我還不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黃老鄙夷道，「也罷，想當就當。你手底下的和*圖*書那個基層醫院的院長呢？怎麼沒跟著來？」
「肖院長在家幫我看著手術呢。」周從文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您還真別說，當過院長的人用起來和普通醫生完全不一樣。」
自己一個消化內科的院士才應該接觸內鏡，但創造術式這種……竟然是黃老完成的。
「還行。」黃老瞥了一眼周從文，「明年的手術比賽結束，你來912.」
「……」
能在老闆身邊工作，彌補上一世的遺憾，這才是周從文內心最深處想要得到的東西。
一步一步，如履平地。
而且無論是周從文還是黃老，那兩把熱活檢鉗表現出來的默契，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雖然和現場幾百名醫生起立鼓掌的氣勢差了一萬倍，可楚院士依舊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醫大二院的工作站不要荒棄，別像是熊瞎子掰苞米。」黃老道。
這話說得，陸天成為之汗顏。
楚院士想到周從文矇著眼睛用神經外科的磨鑽來磨雞蛋的畫面，雙手就有一種酥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