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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凱見周從文不想多提，雖然不知道周從文的真實想法，但馬上轉移話題。

「周教授，你知道我想什麼呢？」彭一鳴也愣住，她問道。

「正常說么，沒事。」肖凱笑道，「我知道大家都怎麼想的。」

「神經外科還搬出老病歷，大家每天在辦公室里討論，當年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肖強院長是怎麼處理的，所以現在應該怎麼處理。」沈浪道，「肖院長那時候做事情根本沒有邏輯，於是神經外科邏輯也就開始混亂。結果一來二去，管子是拔了，但耽誤了至少三周時間。」

「沈浪，咱們從前和肛腸科在一起好不好。」周從文鄙夷道，「你別總是盯著那些什麼什麼八卦之類的事兒，正經事兒一點都不管。」

周從文先看了一遍患者，回到醫生辦公室后，他看見彭一鳴在照鏡子。

「……」肖凱無語。

這人吧，連周從文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才好。從前在江海市三院，肖強有些ｗww•he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為難自己。

「據說呼吸機多插了至少20天。」沈浪見周從文搖頭，便搶答道，這種八卦的事兒，沈浪肯定在行。

「咦？這麼細心。」沈浪道，「挺不錯啊。」

周從文也知道自己的玩笑開的有點過。

「他說，同樣的情況下，下面醫生建議離線，肖強說不行，還把要離線的醫生罵了一頓。」

「筆記本的封面上，是以D開頭么？」周從文說了個冷笑話。

「好用。」彭一鳴也哭笑不得，她萬萬沒想到周從文竟然還知道這事兒。你說他一老爺們，知道這玩意有啥用。

「有一天，抽屜沒鎖，別人看見了他的本子，第一印象沈浪你猜是什麼。」

肖凱沒聽懂，他看了一眼沈浪，見沈浪也沒說話，心裏有些焦慮。

「我給你買還不行。」周從文連忙說道，「大牌子的，你別生氣么。」

一邊聊著一邊回病區。

「馬應龍痔瘡膏，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當眼霜用。」周從文笑道。

「本來可以促醒，自主呼吸，但神經外科沒人提意見，就一直拖拉著。」沈浪道，「大家開始都覺得是神經外科的醫生們壞，但後來有一次喝酒，一名神經外科醫生喝多了。」

他想到了肖強的未來。

她愕然看著周從文，眼睛直勾勾的。

彭一鳴惱羞成怒，抄起病歷夾子作勢就要砸。

「買眼霜。」周從文道，「掙錢幹嘛的，不就是花的么。」

「喂，一鳴，好用么？」沈浪滿臉堆笑的去問彭一鳴。

這個腦迴路……周從文無語。不過仔細想想，本子上不斷的打對勾……好像也比較像。

用一句成語來形容沈浪就是不吐不快。

「周教授，什麼意思？」肖凱完全不懂。

「是不是從前出急診或是在病區值班睡不好，也沒錢買眼霜，你用別的東西糊弄了？」周從文問道。

「因為當時肖強當了副院長……」沈浪說和-圖-書著，學周從文盤了盤自己的頭，有些無奈的看著肖凱。

「這種事兒沒什麼好說的。」周從文道。

醫生每天能看見肖強邁著踉蹌的腳步上班，做康復運動。對比之前肖強的強勢，和生病之後的老態龍鍾，所有人都頗為感慨。

沈浪和肖凱都愣住，不知道周從文笑什麼。

「怎麼說？」

周從文周教授拋出來一句話，自己接不住怎麼辦。

要不是最後脫手的一瞬間她意識到對面的人是自己的領導，說不定病歷夾子就砸出去了。

「！！！」沈浪被周從文說的啞口無言。

其實周從文對這些路人甲乙丙丁的記憶也不是很深刻，只是肖強可以說是命運多舛。

因為造成了誤會，所以周從文又多解釋了兩句。想起肖強，周從文也頗為唏噓。

「話說我們有一個醫生，腫瘤科的，他有一個小本子，定期做回訪。」

「後來呢？」肖凱問道。

「爐甘石具有收斂，消腫，止血，防腐的功效。」周從文小聲和*圖*書說道，「還有冰片什麼的，據說去黑眼圈的效果好的很。」

「嚴謹、認真。」沈浪道，「還有醫德。」

「一鳴，怎麼了？」周從文問道。

周從文看見鏡子里彭一鳴的表情像是「鬼」一樣，也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一件事，哈哈大笑。

再往後沒幾年，單位體檢，肖強沒什麼事兒。但幾個月後，就全身多發轉移，很快人就沒了。

完蛋了，周從文的話音一落，彭一鳴的表情更像是看見了鬼。

他甚至有些羡慕周從文，不管什麼話題都能說上幾句。都說外科醫生老了就會變成老流氓，但張友是一種老流氓，周從文周教授是另外一種。

「周教授，出黑眼圈了。」彭一鳴苦惱地說道，「最近我要考主治，回去還要熬夜學習。」

「你怎麼知道的？」沈浪疑惑的看著周從文問道。

「唉。」肖凱搖了搖頭，這種事兒哦，根本沒法說。

「那位肖院長後來呢？」肖凱有些興趣。

他一想到為了罵人而罵人的和-圖-書那種情況，倒不是說肖強院長要延誤患者的治療，他就是為了豎立自己的威嚴，打壓下級醫生。

「呵呵。」肖凱搖頭笑了笑，「我要說的不是定期回訪的事兒，他小本子上記錄著回訪日期，每一個患者去世，都要在後面打個對勾。」

這特么的，周教授就不能說點自己懂的事兒么，這麼天馬行空的聊天沒朋友的。

「只有一部分人有用。」周從文強調道，「而且有些人用完，眼圈周圍還呈現出紅色，挺嚇人的。」

有可能耽誤幾個小時，總之最後的決定必須由肖強院長自己來做。

「周教授，為什麼啊。」肖凱疑惑問道。

「不對，大家第一印象是死神。」肖凱道。

周教授怎麼什麼都知道？

好不容易從馬上風的事件里活下來，院長是當不成了，主任、手術也不行，就退了二線。

不過對於周從文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死者為大，多說肖強怎麼都有些彆扭。

說到這裏，彭一鳴臉上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