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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核桃？」張善昌主任喃喃的問道。

「……」吉主任一怔。

「你……打我？」張善昌主任捂著額頭，像是怨婦一般看著周從文。

自己就走了個神，周從文怎麼已經進腹了！手術做得這麼快么？

但這麼做就類似於帶教手術，把吉主任當成自己的學生，無微不至的嘮叨讓周從文都覺得自己有點煩。

吉主任連忙專心起來，問器械護士要了覆膜保護墊，用鉗子夾好。

再有就是老年患者，尤其是60歲以上的患者。

「會……會吧。」吉主任也不敢確定，結結巴巴地說道。

周從文周教授一眼就把他的師承都看出來了，雖然譚主任並不認可張善昌主任的所謂師承，但他更不願意就這麼一直出醜，所以連忙拉著周從文把話岔開。

周從文用的力量比較精細，肌肉記憶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展現出世界第一的術者的風采。

比如說周從文有多蠻橫霸道之類的，從前和自己沒什麼關和-圖-書係，但現在要是被止血鉗子砸腦袋上，怕是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別想要了。

「真的。」周從文道，「不過臨床見到的以小結石為主，那麼大的結石只存在於期刊報導里。」

由於膽石在胃腸道的不同部位中可以「活動自如」——這稱為翻滾現象」

「周教授，您之前說結石那麼大，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譚主任問道。

「周教授，您怎麼知道的。」譚主任連忙上來打圓場，張善昌主任簡直丟人丟到了家，把醫大一院的臉都給丟的一乾二淨。

「膽石性腸梗阻多見於女性，其中女性與男性比例為3.5:1。

沒人回答自己的問話，手術台上的氣氛略有尷尬。

周從文的話打斷了吉主任的胡思亂想。

「為什麼不是核桃？」周從文見這貨已經不正常了，也沒發作，轉身下台，一把撕掉無菌衣。

核桃沒有被消化液消化一部分，沒有尖銳的地兒存在，就很難和圖書有副損傷。

沒等他轉身下台，一隻手伸向器械台。

「會縫吧。」周從文問道。

這話說的，即便是譚主任都差點把頭鑽進兩腿之間，不願意再看吉主任出醜。

「那是無菌區。」周從文冷冷說道。

「在帝都醫院進修過？」周從文笑著問道。

「那你縫著，我先下了。」周從文把核桃交給器械護士。

周從文見吉主任目瞪口呆看著自己在「把玩」核桃，知道他完全懂眼前的情況意味著什麼，便用手裡的鉗子敲了敲吉主任的橈骨莖突。

「哦，一般李老的學生才會說肉夾饃，比較正式的說法是惡魔之眼。」周從文笑了笑。

「影像上出現肉夾饃的特點，並不意味著都是膽石性腸梗阻，李老肯定有說過的。」

從前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吉主任可以鄙夷的說點風涼話，諸如周從文是心胸外科的醫生，要說起胃腸外科的手術肯定還是自己做的比較好之類的。

在那隻「黑手」沒進www.hetubook.com.com入無菌區的瞬間，周從文抄起手邊的止血鉗子扔過去，砸在張善昌主任的額頭上。

「在迴腸末端30cm的位置有腔內腫物，其他都正常。」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畢竟這個年輕人身上彌散著世界第一的光環。

「不可能啊，很典型的肉夾饃，怎麼不是結石呢。」張主任喃喃地說道。

張善昌主任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兒，他羞愧難當，下意識的想要掩面便走。

「周教授……」吉主任一怔，「這是個啥？」

伸手，要刀，縱行切開腸管4cm，周從文輕輕一擠，一枚暗紅色的物體出現在術野里。

「1654年Erasmus Bartholin醫生首次描述了膽石性腸梗阻這種疾病，其病因是通過膽腸瘺的膽石在胃腸道中發生嵌頓。

「啪~~~」

呃……吉主任一怔。

可是在他心裏一直記著肉夾饃或是惡魔之眼的影像學的特徵，而這些學術和_圖_書上被張善昌主任深信不疑的點全都被一枚核桃擊碎。

「腸管沒什麼事兒。」周從文用手摸著患者的腸道，簡單描述著。

「吉主任，幫個忙。」

「翻滾現象，聽說過么？」周從文反問道。

「核桃啊。」周從文笑呵呵的把核桃拿在手裡，無影燈的燈光照耀下核桃看起來顏色有些暗，但沒有被消化液消化，「堅強」的保持著自己原本的形態。

止血鉗子砸在張善昌主任的額頭，隨後打斜飛出去，並沒有落在無菌區里。

這是術后寫手術記錄用的，周從文屬於外請專家的角色，肯定不會術后坐在電腦前哼哧哼哧敲病歷就是。

雙側瞳孔恢復正常，聚焦在無影燈下的手術術野中。

所以他要把摸到的、見到的都說出來，以免術后還有麻煩。

「！！！」張善昌主任聽周從文跟說到李老，一下子有些茫然。

但是現在周從文就站在自己面前，那種壓力之大，真是聳人聽聞，吉主任覺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和_圖_書

導致膽石性腸梗阻的其他因素包括長期膽石症病史、反覆發作的急性膽囊炎和結石直徑大於2厘米」

無數傳說湧入腦海，轟轟作響。

切開，干紗布壓在切口上，周從文見吉主任有些拘束，動作拖沓，毫無成熟術者的風采，便把刀拍在患者腿部，接過電燒自行止血。

挺好。

周從文用右手拇指摸了一遍核桃，沒有摸到起「刺」的地兒，他表示很滿意。

「會縫吧。」周從文又一次問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十多公分的結石怎麼能順著腸道下去？」張善昌主任看著周從文質疑道。

「周教授，您說的詳細點？」譚主任心裏嘆了口氣，張善昌主任簡直蠢的掛了相，人家做手術把核桃都取出來了，他還在這兒糾纏什麼肉夾饃。

「干特么什麼呢！」周從文呵斥道。

吉主任有些羞愧，周從文給自己的壓力的確太大了，以至於表現失常。

「……」張善昌主任怔住，什麼翻滾？什麼現象？周從文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