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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辰更加吃驚了。

林北辰差點兒將『大舅哥』三個字叫出來。

林北辰又點頭。

在林北辰打量著凌遲的時候，凌遲也在觀察林北辰。

林北辰有一種感覺，像是凌遲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說謊。

如果真的有一萬金幣的話，那他會接受的更加誠懇。

雲夢城主凌君玄，膝下有二子一女。

大道從心。

來到這個世界，也不過是數月時間。

林北辰本以為，自己將這種精神狀態掩飾的很好。

因為這位帝國十大名將之一，是唯一一個平民出身，不靠祖輩餘蔭，以一己之力，用一雙拳頭打出偌大名聲的帝國軍神。今年之前，林近南單戰無敵，用兵如神，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從未有敗績。

殺一次不習慣，那幾多殺幾次。

凌遲又問。

穿越之前的林北辰，不過是一個傲嘯網路世界的普通宅男而已。

媽的。

包廂里，安靜異常。

本以為這位曾經艷壓了風語行省無數天才的凌府驕陽，會給出一種精妙無雙的解析，或者是一種另闢蹊徑的法門和-圖-書，但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答案。

「因為你的心不定。」

「殺了很多？」

凌遲道：「你殺人的時候很堅決，現在卻很茫然。」

第一個是衛名臣。

凌遲、凌午效力于帝國軍方。

自己能走出來，那就是走出來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沒有克服。」

林北辰胳膊肘搭在桌上，左手搭在右手手背，下巴搭在左手手背，極放鬆的姿態，道：「嗯。」

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林北辰，坐在靠窗的位置，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坐在桌子對面的凌遲。

沒有人一開始就是英雄。

林北辰問道：「後來你是怎麼克服自己的心態？」

林北辰道：「嗯，有點多。」

第四個是林聽禪。

但他低著頭仔細想了想，卻覺得很有道理。

「這是你第一次殺人？」

因為他說的很認真。

殺人？

作為一個軍人，和北海帝國很多軍中新星一樣，他曾是『戰天侯』林近南的忠實擁躉和崇拜者。

哪裡有什麼固定的解決之道。

會不會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接把一萬金幣甩在他的臉上，然後冷冷地說一句『你這個人渣離我妹妹遠一點』，或者直接威脅『你再敢看我妹妹一眼，我就打斷你的狗腿剜掉你的眼珠子』？

這一句話，戳中了他的內心。

殺的多了，就習慣了。

心魔，又不是武道戰技。

以前林北辰在網路上大罵其他人是聖母，婦人之仁，愚不可及，但當這樣生與死的殺戮，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大多數時候，也只是被情緒控制的嘴炮。

凌遲道：「他們為惡之時，就應該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早晚會有報應到來，可他們卻從未想過，因父母妻子而停手，既然他們自己不憐愛自己的親人，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為這樣的惡徒操心？」

因為崇拜林近南，所以知道林北辰。

「你殺了人？」

林北辰當下點頭。

沒想到被凌遲一眼就看出來了。

凌遲又問道。

在今日以前，凌遲都覺得，林北辰的存在，是林近南這個光芒萬丈和圖書的英雄身邊唯一的瑕疵。

更何況林近南和他也一樣，也出身雲夢城。

這個英俊異常但卻冷淡如冰的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好像是一台時時刻刻都在精密運轉的機器一樣，不管是走，立，坐，身軀永遠都挺拔筆直，彷彿永遠都不會有放鬆的時候。

他聽說過林北辰的名字。

林北辰很認真地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虛心接受凌遲的建議。

林北辰這才驚訝了起來。

語氣也很誠懇。

可不就是這樣嘛。

凌遲淡淡地開口。

作為城主府的大公子，凌遲提前知道一些北荒山的消息，並不讓人意外，但能夠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殺人，那就有點兒奇怪了。

第三街。

殺一隻豬都害怕。

凌遲又問。

身在石城的時候，因為自身的危險處境，林北辰全身上下，所有的精神意志都是高度集中，身與心合一，毫無雜念，所以下手殺人，毫無負擔。

都是驚才絕艷，宛如月星一般的天驕。

「大呃……你怎麼知道？」

林北辰一呆。

凌遲道：「所以我又去殺了一些m.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coｍ人。」

畢竟人家說的有道理。

第三個是凌午。

走不出來，那就多走幾次。

這位風語行省天驕二代目，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呢？

林北辰一聽就知道凌遲說的是實話。

當他回想石城中發生的一切，想到那血淋淋的屍體和滾落一地的頭顱，一想到自己竟然殺了數百人，就忍不住有點兒膽戰心驚，一陣陣的后怕。

裝逼也是要分對象的。

……

這些彷彿演義一樣的排名故事，在雲夢城中口口相傳，是很多說書先生素材靈感的來源，耳濡目染之下，林北辰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長子凌遲，次子凌午，小女兒凌晨。

總之，這些情愫，好似是心魔一樣，揮之不去，驅之不散。

凌遲道。

因為凌遲說的一點兒都不錯。

第二個是凌遲。

林聽禪下落不明。

也是因為凌晨嗎？

更忍不住會想，自己殺的這些人裏面，會不會有一些是被迫從賊，會不會有一些是無辜的，這些人死了，他們的子女父母會不會傷心……

但回到雲夢城，外部的危險消失，精神鬆懈和_圖_書下來，他難免又有些糾結。

林北辰突然覺得盤澀在自己心中的鬱郁，消散了一些。

會賓酒樓，三樓包廂。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和你一樣。」

就以周誠等人對付火薔薇的手段，又有石城之中的萬毒洞以活人試藥，斗獸場以人命賭博，蛀蟲冒險者們，在北荒山中殺人搶掠種種行徑，就該死一萬次。

這三人，被稱為二龍一鳳。

衛名臣如今身在白雲城。

「後來呢？」

凌遲又道：「你殺的那些人，是否都是該死之人？」

剝開那些並無多大意義的任性自后，自己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遠遠做不到影視劇中主人公那般殺人如麻，豪邁不羈和恣意隨性。

所以在面對凌遲的時候，他心中充滿了好奇。

直到他在竹院外，見到林北辰，這種看法，立時改觀。

省立第三學院外。

「你莫非是覺得，他們死了之後，父母妻子卻會悲慟？」

在風雲行省過去的二十年裡，曾經有四個年輕人，讓同時代的天驕奇才連大氣都不敢喘般陷入絕望，所有的風華都被這四人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