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光之海
19
超級人工智慧亞當擁有恐怖的運算力，可以快速篩查全城監控鎖定嫌疑人，如果有需要，它也能遠程操控偵查無人機，從網路上追蹤到一個人的痕迹，協助緝查部布下天羅地網。
「異血者的壽命我們這邊沒有進行過研究。可以告訴你的是，凡是被我們抓到的異血者，沒有一個能活過一月。」舒旭堯說，「這種變異是不可逆的，醫生和囚犯本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體一點一點變成畸形的怪物，最後面目全非。」
「就沒有成功活下來的個體嗎？」隗辛道，「他們的付出和收穫根本不成比例，為什麼還要前仆後繼地服用神血？」
「是。一周前外勤組第三小隊突襲了他們的集會場所，當時他正在幾個教徒的主持進行服下神血的儀式。」舒旭堯唇邊的笑容有點嘲諷，「他們一個不漏，全部被抓。」
這二者是不同的職業，不同的力量途徑。
「所有的異血者都會產生身體變異嗎？」隗辛觀察牢房裡的囚犯，「他好像活不了多久了，難道異血者都壽命短暫？」
往事如過眼雲煙，隗辛實現了自我突破，在生存壓力的逼迫下主動地開始訓練。
會議室里的人差不多到齊了，隗辛眼尖地看見蘭藍在向她招手，於是她快步走過去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下。
「不是。」隗辛回神，「我在想轉正後工資會漲多少。」
這可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入職培訓差不多完成了，隗辛。」舒旭堯轉過身，面對她溫和且鄭重地說，「我們要維護城市治安，要清除異種生物，還要和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藏在社會陰影里的勢力對抗。今後的每一天，你都要履行自己作為安保員的職責。」
「信仰科學的人無法理解宗教教徒的狂熱，可能在他們看來這是值得的。」舒旭堯說，「或許有服下神血后成功存活的個體，審訊這些異血者時他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他們認為自己失敗是由於神沒有接納他們，他們的死是在為古神獻上血、肉和靈，幫助沉睡的神靈復甦。」
回到電梯后，隗辛一直在思索。
「……」舒旭堯沉默了。
履行職責得看情況來，為了履行職責喪命那是萬萬不行的。苟命的真諦就是遇事讓別人先上，自己看看局勢再做下一步打算。
「好多人啊。」隗辛看了眼周圍。
「要足夠幸運。」舒旭堯說，「覺醒者的誕生並沒有規律可言，有時候睡一覺就覺醒了，有時候是遭受重大刺|激后突然覺醒，這方面我難以給你什麼經驗，畢竟我自己並不是一個覺醒者。」
隗辛看著牢房地上躺的人道：「他屬於秘密教團？」
剛剛出院的江明說：「多正常啊，適應適應，以後出任務指不定還要見到更噁心的場景呢。」
會議室內足有四五十個人，都是各個小隊的成員。外勤組一般是五人至七人小隊，小隊成員之間各有分工，執行任務也都是以小隊的形式，遇上比較艱難的任務就會採取多隊合作。
緝查部內部藏龍卧虎，覺醒者乃至高階覺醒者數量不少，這樣也抓不到秘密教團的核心成員嗎？
可即便如此她和圖書還是吃得很少，只是坐在那機械性地咀嚼下咽，強迫自己把東西吃下去，下午她得訓練，需要足夠的能量作為支撐。
「第七小隊。」蔚芝的目光看向舒旭堯，「明日起調至港灣區港口，與原屬於海岸安保隊的第五小隊第六小隊一起執行海岸巡查任務。」
「我們可以離開了。」舒旭堯說。
舒旭堯果然沒有回答她，只是說：「這是機密，等你升職到隊長的位置就會知道。」
她現在渾身是汗，去開會實在是太不體面了。
隗辛咂舌：「感謝你的提醒，隊長。」
隗辛斷斷續續地說：「我……明天再說吧，半個小時后我們外勤組還有個會要開。」
但是港口海岸安保隊的傷亡，其中一部分或許要算在銀面頭上，因為他去調查的時候殺了六隊的兩個人。
「難抓，他們一貫很會躲藏，真正的教團領袖從來不出現在台前。」舒旭堯說著，面色微微沉了下來：「也就是說，我們之前抓到的所有教徒和異血者，都是秘密教團的小嘍啰和外圍成員，真正的核心從未露面。」
前面的劉康雲回過頭看著隗辛道：「入職培訓完成了嗎，隗辛？」
想當年她最害怕的課就是體育課，她不喜歡跑步，所以每當體育課來臨隗辛最期盼的事兒是正課老師把體育課給佔了，她寧願多做一張卷子，也不願意去上體育課。
「說的也是。」隗辛嘆氣。
訓練時間過得出乎意料的快。
教練員惋惜地放過了隗辛。
「真可怕啊……」隗辛呼出一口氣，「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他們獲得超凡能力了嗎？」www.hetubook.com.com
能進入外勤組的都是戰鬥素養極其優秀的人，外勤組是直面危險最多的，人員傷亡也是最多的。
隗辛不動聲色地心想。
「那重度畸變得多噁心啊。」隗辛喃喃。
隗辛進行了基礎搏擊訓練和射擊訓練后開始負重跑步，她背著幾十公斤負重累得氣喘如牛，衣服全部濕透，簡直想癱在地上翻白眼。
異血者，覺醒者。
緝查部作為政府部門，擁有相當大的權力。
「古、古神的遺脈？」隗辛只覺得荒誕。
「隊長。」隗辛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怎樣才能成為覺醒者呢？」
隗辛順嘴問：「緝查部里都有誰是覺醒者？數量多嗎？」
中午去員工食堂吃飯時，隗辛特意避開了所有紅色和綠色的食物，以免產生不好的聯想導致失去食慾。
隗辛沉思：「不知道存活下來的個體有沒有像覺醒者一樣誕生效果各異的超凡能力？我們不可以抓到一個審訊他嗎？」
幾句寒暄過後，他們噤了聲，會議要開始了。
保持適當的好奇心，進行適當的提問。雖然有些問題舒旭堯不會回答，但是她的行為並不會引起懷疑，好奇乃人之天性，因為好奇而向頂頭上司打聽八卦是合乎邏輯的舉動。
「這些記錄你可以找亞當申請查看，有圖片和變異過程的錄像。」舒旭堯說，「飯前飯後不要看，要麼失去食慾，要麼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
「完成了……印象深刻。」隗辛表情一言難盡，「中午吃飯都不香了。」
「他們是這樣認為的。」舒旭堯說，「異種生物從古至今都有，從廣為流傳m.hetubook.com.com的民間傳說就可以看出這一點。然而不可否認的是異種生物和我們平常見到的自然界的生物有很多差異……它們簡直不像我們這個星球能孕育出來的物種。」
隗辛癱在地上歇了三分鐘站起來，晃晃悠悠地拖著腳步回到電梯間，打算回休息室洗澡。
隗辛聽后極其訝異。
「確實……它們長得太噁心了。」隗辛吐槽，「我中午會吃不下飯的。」
舒旭堯起身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舒旭堯作為小隊負責人坐在最前排，跟他們隔的有點遠。
訓練場邊上的教練員掐著表驚訝地說：「意志力不錯！第一次測就取得這麼好的成績，五公里很快就跑完了！再跑八公里試試？哎，不要用看魔鬼的眼神看著我嘛，嘗試一下突破自己的極限怎麼了？不拼一下永遠不知道極限在哪裡！」
隗辛笑道：「那我努努力，爭取和隊長平級。」
「今天是大會，所有小隊都到齊了。」蘭藍說。
而隗辛記得，她的遊戲系統關於「剝奪者」的介紹是：「依靠獵殺特殊能力者奪走他們的超凡能力獲取力量的職業。」
「你在想異種生物的事嗎？」舒旭堯關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聯邦政府三十年前通過了法案，一切宗教信仰和宗教團體都視為違法。混沌蒙昧的時代過去了，過去人們崇拜自然，幻想有神靈統治著這方天地，如今科學的光輝驅散了混沌，我們不需要神靈指引人類向前，指引人類的應該是科技。」舒旭堯說，「但是各種秘密教團一直死而不僵，如果他們安分老實，緝查部查不到他們頭上，可惜和圖書他們從來學不會老實。」
對於剛加入緝查部的新人，會有專門人員對他們進行訓練。今天是正式訓練的第一天，隗辛累得想吐血。
異世界也有邪教團體嗎？這方面的知識她還沒來得及了解，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
「也許是獲得了。」舒旭堯說，「通過觀察和實驗我們發現，異血者的受傷后恢復非常快，比擁有優秀身體素質的高階覺醒者還要快，他們的身體力量也提升了，是普通人的二到三倍——這僅僅是我們根據抓到的異血者得出的數據，而獲得這些能力的代價就是他們的壽命極速衰減、身軀畸變。從目前的記錄來看，他們似乎沒有像覺醒者一樣誕生出各種各樣的超凡能力，提升的只是身體素質。」
舒旭堯沉吟道：「緝查部對於抓捕到的異血者都會做記錄，從記錄來看，每一個異血者身軀都會變異，只不過變異程度有輕有重。眼前的這個異血者身體畸變程度只能算中等。」
特殊能力者一詞沒有單單指向「覺醒者」，這是不是就說明，若隗辛殺死的是異血者，依然能夠剝奪他的力量化以及用？
他一副對隗辛寄予厚望的樣子，而隗辛面帶微笑說：「我會做到的，隊長。」
隗辛花了十分鐘時間洗澡，還好短頭髮容易吹乾沒花什麼功夫，吹完頭髮她換上制服跑步乘坐電梯去會議室。
外勤組組長蔚芝走上會議台，銳利的眼神掃視眾人，直接省去開場白直切重點：「近來港口幫派暴亂頻繁，給我們造成了不少傷亡，港口海岸安保隊的人員出現了不小的空缺，需要對外勤巡查隊負責的區域進行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