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造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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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辛伸手驗證指紋，箱子開啟，一股寒氣飄了出來，三支裝有隱線蟲的玻璃管整齊地躺在箱子里。隱線蟲在極低的溫度下休眠，靜靜地躺在玻璃管里不動彈。
「任何活物都能寄生。」隗海棟輕描淡寫地說，「我們在實驗動物和人類身上都做了實驗，雖然實驗周期很短，但是結果令人欣喜。」
「現在我們已經發現了它，能發現就能預防。」隗海棟說，「我今天叫你過來，是想把我們培育出的新個體交給你。」
「祝您有愉快的一天。」亞當公事公辦地說。
「何止啊，你們在港灣區頂多處理一下流氓打架幫派混戰，最危險的事情就是在巷子里槍戰。」余亮說，「這些事情夠刺|激了，但是不夠黑暗。我今天要帶你見識的是真正的黑暗——這座城市隱藏的暗面。」
「拿隱線蟲的時候注意使用工具，再不濟也要戴手套。」隗海棟交代道，「隱線蟲力量很小，鑽不動玻璃，但是一旦它觸碰到溫暖的血肉組織就會被激發嗜血的凶性，不到三秒就能鑽進人的身體里。」
「好吧，『爸爸』。」隗辛合上箱子。
隗辛吸了口涼氣，「這麼可怕？要是我們的人不小心中招了……」
「有意思，這麼短的時間內容就能取得成果。」隗辛說，「來說說我們的實驗成果吧，它的具體作用是什麼？」
「接下來的任務情況可能不會很難，但會複雜一點。」舒旭堯說，「每個培訓官帶學員的方式不一樣，你跟著你培訓官的安排做就好了。」
「所以我說了，你可以自己ｗwｗ.ｈet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考慮。」隗海棟寬容地說，「放在你隊友身上也行，都一樣，不能在身份地位高的人身上了犧牲這種蟲子，可以用那些普通點的安保員做實驗對象。這種蟲子我們很快就可以做到量產。」
隗海棟說：「該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小辛。夜蟬，給她開傳送門。」
隗辛問：「我們到底是要去哪兒？」
亞當在今天早上通過郵件通知隗辛她的員工宿舍申請通過了，今天就可以入住。
「等等，你不好奇那幾個玩家的事嗎？」夜蟬笑眯眯地叫住了隗辛。
夜蟬打了個響指，手掌上方出現了小型的藍色漩渦，漩渦中掉出來了一個漆黑的小箱子，正好被他的手接住了。
她不能表現的太過在意，哪怕她其實很在意。
「至少一個星期吧。」舒旭堯說，「你有非常多的東西需要了解，執行任務各種情況都要顧慮到。從我這邊的經驗來看，你昨天執行的任務難度應該算一般。」
隗海棟慈眉善目地說：「小辛啊，來坐吧。」
「你可以自己考慮，盡量放在有潛力、地位高的人身上。」隗海棟說，「比如林新霽還有他身邊的親信，控制了他們，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量產……它就沒有缺陷嗎？」隗辛說，「照你的說法，隱線蟲簡直完美得不像話。」
為什麼他們的態度突然放鬆了，為什麼他們不再對她進行下一步的試探了？為什麼……他們像是有恃無恐一樣，放任了她的行動？
和*圖*書今天的安排仍然只有一項——培訓。
「家務機器人負責打掃公共區域、運送貴重物品，並沒有幫助職員處理私人物品的功能。」亞當說，「如果您有需要，我可以幫您聯絡家政公司，讓他們派保潔員過來幫您整理房間收拾物品。」
「算了，太麻煩了，費錢。」隗辛退出公寓大廳，「我晚上再來收拾，先去上班。」
公寓樓是玻璃自動門，進入需要掃臉。
隗海棟坐在會議室中央的座位上，夜蟬隨意地站在他旁邊。
夜蟬適時地把裝有紅色隱線蟲的小箱子放在了會議桌上，推到了隗辛身前。
「你的意思是，紅色隱線蟲也有這樣的本領？」隗辛意識到了什麼。
「沒錯，雖然最後有一點波折，但總體來說是輕鬆的。」隗辛說。
來到辦公室后，隗辛查看亞當發來的工作郵件。
「把它放在室溫下半個小時，蟲子會恢復活性。」隗海棟說，「一共三隻，謹慎使用。」
「手炮目標太大，不帶了，帶刀具和制式槍械就行。」余亮說，「我們輕裝上陣。」
「培育？」隗辛抬眼說。
看不見的陰影籠罩在隗辛頭上，令她心情倍感沉重。
隗辛說：「那是什麼？」
隗辛眼神一動，盯著小箱子問：「它的作用研究明白了嗎？球蟒為什麼要把它放到刺薔薇的頭髮上？」
「猜對了。」余亮說，「咱們這裏備有換裝室，裏面各種類型各種尺碼的衣服都有，你去換身平常點的衣服，要稍微寬鬆一點，在衣服裏面多加一層防彈衣，衣服的下擺也要長點，能https://www.hetubook.com.com遮住槍。」
「你是比上癮了吧，蘭藍，每天早上辦公室討論的第一個話題就是數誰先來了誰後來了。」隗辛吐槽，「長期踩點上班的人領先了一次就沾沾自喜了？」
「黑市，地下黑色交易市場。」余亮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咬在嘴上，「帶你見識一下黑海市真實的一面。」
她以為她會經受什麼考驗，但是沒有。是機械黎明對她的懷疑消失了嗎？可懷疑一旦產生，就不會這麼輕易消失。
隗辛回到家后疑惑地皺了下眉。
她坐著懸浮電軌車來到緝查大樓附近，沒有進去，而是拐了一個彎來到了大樓附近的一棟三十層左右的公寓樓前。
「還記得讓刺薔薇被迫斷手的那個蟲子嗎？」隗海棟說，「這裏面的就是。」
隗海棟咳了一聲，說：「知道弓形蟲、鐵線蟲嗎？自然界中存在著某些寄生蟲，這類寄生蟲寄生宿主後會分泌某種化學物質，藉此操控宿主的行為。」
上午九點，隗辛準時去六十五樓報到。
「讓這種蟲子寄生在血肉身上，給它們營養，培育一段時間后取出切成兩段，再分別放在血肉上培養，被切成兩段的蟲子就能長成兩個不同的個體。」隗海棟說，「就像蚯蚓，擁有超強的再生能力。在養分足夠的條件下，這種紅色隱線蟲只需要兩個小時就能完成再生。」
「你要讓我選取紅色隱線蟲的宿主嗎？」隗辛說。
第二天一早，隗辛提前半小時出發，拎著行李箱進了電軌車。
「我覺得我差不多已經見識過了。」隗辛wwｗ.ｈｅｔｕｂooｋ•ｃom•cｏｍ說，「我在港灣區住，在港灣區巡邏的時候我見識過了太多黑暗的事，你所說的真實的一面是指這個嗎？」
他說：「請吧，大小姐。」
「又是培訓啊。」隗辛敲敲腦袋，「這培訓需要持續多少天？」
「研究明白了。」隗海棟說，「我們回收了刺薔薇的斷手，從她的血肉組織中解剖出了這隻蟲子，然後進行了研究培育。」
「正是如此。」隗海棟說。
「別了，我還要回家趕快收拾衣服呢，明天要早點趕車搬去員工公寓住。」隗辛說，「有事快點說吧。」
「沒事我就先走了。」
隗辛喃喃：「這樣嗎……」
隗辛饒有興趣地問：「它們是只能寄生人類，還是能寄生在任何活物上？」
「可能有，但是我們暫時沒有發現，所以需要更長的時間進行實驗，」隗海棟說，「你先專註眼前的事情，等它可以量產了，我會告訴你下一步計劃。」
隗辛沒帶裝有隱線蟲的箱子，她準備分批運輸自己的物品。早上的時候先帶過去一個小的行李箱，等下了班再回一趟安寧街，將剩下的東西搬到公寓里，裝有隱線蟲的箱子是第二批運輸的，這東西她必須要親自拿著才能安心。
「二吧。」隗辛放下行李箱。
「哪能呢，我以後盡量早到，不踩點。」蘭藍笑著說。
「不是說了，第一世界的威脅遠在天邊，緝查部的威脅才近在眼前嗎？」隗辛表現得不甚在意，「那幾個玩家仍然在我們的手裡，他們受我們控制，這就夠了。要是他們真的有情況，『爸爸』不會憋到現在還不告訴我吧？ｈttps://ｗｗw.ｈeｔuｂｏoｋ•cｏm•ｃｏm」
一個機器人轉動滾輪走到隗辛面前，機械手提起隗辛的行李說：「請放心將行李交給我。」
隗海棟罕見地沒有廢話，直接用眼神示意夜蟬。
「人選呢？」隗辛問，「有沒有特定的人選？」
「好。」隗辛頷首，「武器帶什麼類型？」
「對。」隗海棟點頭，「它們可以控制被寄生者的思維，潛移默化地改變宿主的行為，讓宿主淪為奴隸。」
拐彎去公寓樓花了點時間，等隗辛進入辦公室，她的隊友都已經到了。
夜蟬做個了手勢，藍色的漩渦在隗辛身側張開。
是嗎？隗辛古怪地想。
她認為在某種程度上，緝查部才是這座城市最大的暗面。
……
隗辛跨過傳送門，離開破舊的安寧街房子，來到了寬敞明亮的會議室。
她進入辦公室，看到余亮沒穿安保員制服也沒穿作戰服，就一身普普通通的皮夾克牛仔褲。
「今天我們是要便衣出行抓捕嫌疑人嗎？」隗辛看他這架勢不自覺問了一句。
「我找不到這樣的機會。」隗辛實話實說，「我只能量力而行。住進員工公寓，我可以尋找機會對身邊的人下手，但是林新霽這類人的身份地位太高，我難以接觸到。」
「家務機器人會幫我整理衣物嗎？」隗辛好奇地說。
隗辛站到玻璃門前的時候，兩扇門自動開啟，亞當說：「早上好，安保員隗辛。您可以乘坐電梯上樓參觀自己的房間並放下行李，也可以選擇把行李交給一樓的家務機器人保管，它會將行李運送到您的房間內。」
蘭藍心滿意足地說：「今天最後一個到的是小隗，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