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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何康時說，「賞金獵人需要有熟人引薦才能註冊，我當你的引薦人正好。」

隗辛和善地看向另一名偷車賊，在他掏出武器之前一個上勾拳打碎了他的下巴，他的身體在空中飛了一小段距離才咣當落地。

她看著瓦列里給車進行了各種檢查和演示，確定賣給她的車沒有問題。

隗辛：「……？」

瓦列里認真檢查了金條的成色，然後又給金條稱了重，「唔，超重了十二克，是給你找零還是折換成別的東西？我可以幫你加滿油，送你一個頭盔和一個電子加密車鎖……」

隗辛把撿到的海報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繞開沿路監控尋找合適的交通工具。

「能代步就行，穩定一點。」隗辛算了算身上的財產，那些剩下的金條實在不足以支撐她買高檔機車，先買個車開著方便就行，畢竟她是黑戶了，不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去哪裡都不方便。

白鯨市，何康時在這裏，蘇蓉也在這裏。

白鯨市白種人居多，隗辛一路走來看到了許多金髮碧眼紅髮綠眼的人，不同的地區有不同地區的語言，在第二世界，語種不是交流的阻礙，隨便一個翻譯器都能將各種語言翻譯得十分到位，連罵人的俚語都能翻譯。

隗辛開啟超凡能力「電磁探測」排查了一下酒吧，確定這裏沒有藏著監聽設備，然後才把視線移到了何康時身上。

隗辛：「……別了，實屬沒必要。」

「是啊。」隗辛坦然承認了。

這是瞞不過亞當的，來到白鯨市后她必定會和玩家有所交情，會頻繁地接m.hetubook.com.com觸玩家群體，與其費盡心思地隱瞞，最後露出破綻導致她與亞當產生嫌隙，不如最開始就把事情適當挑明。

隗辛眉毛輕微地挑了起來。

何康時發完消息抬頭看著隗辛：「你吃午飯了沒，我請你。」

他們轉身走到酒吧外，隗辛往前一看，腳步頓住。

「哦，好。」拉麗薩低下頭繼續擦杯子。

隗辛用數據操控接入通訊器給他發消息，同時停車走進酒吧。

她套上頭盔，腿一跨坐上機車，發動機發出低沉的怒吼，轟的一聲絕塵而去。

——這是一項測試，測試亞當是否坦誠，測試它是否只是想用謊言和甜言蜜語粉飾他們的關係。

「我們這裏的車來路正當，不用擔心跑著跑著被緝查部的條子查，」瓦列里說，「從中低檔到高檔的車都有，客人你想要什麼樣的車呢？」

「壞了可以來我這兒修。」瓦列里熱情地拍胸脯保證，「客人是金條支付還是轉賬呢？」

「已經打烊了。」她抬起頭說。

她遲疑地說：「蹦蹦跳。」

現在亞當說了，那麼隗辛就能稍微鬆一口氣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半，路上行人比較少。她下車的地點是城際公路關卡，去黑街需要二十公里。白鯨市是一個大的城市，黑街在極夜區的中心區域。

「我早就在這樣做了。」亞當說，「黑海市緝查部有個人，他叫張霄雲，跟你住在同一棟公寓樓，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他被玩家附身了，我觀察了幾天，最終得出這個結論。這幾天來，我有幫這m.ｈｅｔuｂｏｏk.cｏｍ.cｏｍ個玩家打掩護，他還好好活著呢。」

以亞當的特殊性，它一定會發現張霄雲的秘密，如果它真的有把隗辛當做重要的合作對象，那麼它一定會將張霄雲的存在告知隗辛。

酒保狐疑地看著隗辛，有點懷疑她是過來尋仇的仇家。

鑲著大金牙的店主是個金髮碧眼的白種人，他熱情地迎上來，嘴裏嘰里呱啦吐出一串捲舌音，隗辛默默把手伸向耳朵開了耳麥的翻譯器。

在黑海市的車行，這種檔次的二手機車會比瓦列里的車便宜一些，不過考慮到白鯨市極夜區的特殊性，這個價格不算很離譜。

「我來找人，我朋友住在這裏。」隗辛彬彬有禮地說。

亞當的聲音從耳麥里傳出來，為她實時指路，避開街頭巡邏的白鯨市緝查部安保員。

不一會兒，何康時手腳利索地從樓梯口爬了上來，他在空蕩蕩的酒吧里環視一圈，準確地鎖定了隗辛。

酒吧的酒保是位黑髮黑眼的女士，她正在慢悠悠地擦杯子。

「同事？」隗辛重複。

由於在回歸第二世界的當天隗辛就進了醫院，所以她這個輪迴並沒有遇到過張霄雲，也沒有特意交代過亞當照顧這位「新人」。

十分鐘后，隗辛推著新買的機車走出了二手車行。

「我早就想問了。」亞當突然說，「你在第一世界也有聯合其他玩家，是嗎？」

「走吧，去吃飯。」隗辛說，「吃完去幹活，去賞金獵人接任務的地方。」

何康時說過，他在第二世界跟人結了仇，被潑了硫酸毀容了。他的面孔上留著暗紅色和*圖*書的疤痕，疤痕一直延伸到脖頸上，手指也有疤痕，甚至右手直接是機械的。隗辛仔細觀察對方的雙眼，發現他的兩隻眼睛竟然也是義眼，不過是普通型，僅能視物，沒有多餘的功能。

隗辛口袋裡的通訊器頓時接收到了一條新的消息，內容是：「老大，接上頭了。」

「好嘞。」瓦列里說。

何康時陷入沉思：「咱們組織的象徵物難道是蛇嗎？我要不要把自己的代號換一換，換成眼鏡蛇、銀環蛇之類的……」

「說名字。」酒保說，「我可以幫你叫人。」

隗辛路上遇到了一家買賣二手車的店鋪，店鋪里擺著好幾輛新嶄嶄的機車，她看了兩眼，徑直走了進去。

在白鯨市這樣的地方，只要有門路，任何東西都可以買得到。

算上隗辛自己，這個城市裡至少有三個玩家了。

「是。」隗辛點頭，她掃了一眼店內擺放的一排機車，「能為我介紹一下嗎？」

嘖，又要起名字了。她真的是個代號集合體，機械黎明的代號有兩個，一個是原身以前用的，一個是自己起的「富婆」，在反抗軍里的，隗辛也有一個單獨的代號，在玩家群體中，她的代號是233，也是黑蛇。

隗辛不想跟人扯皮講價，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

「老大沒跟你說……唔，我懂了。」何康時自我腦補了一頓，接著說，「叫我獵隼就好了，我在賞金獵人圈裡用這個名字。接活兒的都不願意暴露自己的真實姓名，你也得給自己的起個代號。」

「你說。」亞當說，「雖然我已經猜到你想說什麼了。」

何康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在隗辛藍眼睛的鎖定下緊張兮兮地壓低嗓門說了一句：「暗號！小熊餅乾後面的三個字是什麼？」

在清晰的骨裂聲中，何康時傻眼了。

這樣的事情在黑街並不少見，有人剛出了酒吧的門就被當街打死了，每周都有人死在街頭，幫派火拚從來沒停過。

「那就這輛了。」瓦列里指了指左邊第二排的一輛銀色機車，「型號是五年前的老款式了，性能比不上新款，原本發動機壞了，我換了一個發動機，現在和新的一樣好用。一萬聯邦幣，這個價格絕對公道。我瓦列里幹這一行二十年了，口碑很好，而且有很多回頭客。」

白鯨市不算是一個好的生存地點，這裏太混亂了。蘇蓉是明星，生命安全就可以得到保障，因為她就算出現應該也是出現在極晝區，富有的上等人居住地方。極夜區就不行了，能力不行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她淡定地端坐，用數據操控隔空回復：「好。」

現在代號又要多一個了，再多就要記不清了。

二十公里路，開機車走了半個多小時。

「……姐，您真牛。」他說。

「在同一個老闆手底下幹活，可不是同事嘛。」何康時說著拿出通訊器，當著隗辛的面給「黑蛇」發了個消息。

這回他說出來的話被實時翻譯成了中文，隗辛能聽懂了。

這個度，要好好把握。不能讓亞當知道太多玩家的事，也不能讓它過度參与玩家群體。

「加滿油。」隗辛說。

「拉麗薩姐！辛苦你了，這是我朋友，我跟她去外面說會話。」何康時點頭哈腰地對酒保說。ｈｔtｐs://ｍ.hetubｏok.coｍ•ｃｏｍ

「保密。你要對玩家的身份保密，在恰當的時機為他們提供掩護。」隗辛說。

隗辛一直隱而不提，她不該知道張霄雲的存在。

何康時放心了，他說：「開個玩笑……你好你好，以後就是同事了。」

「謝了。」她簡短地說。

一個照面輕鬆干倒兩個人。

「我能否向你要一個承諾呢？」隗辛詢問。

「叫我矛頭蝮好了。」隗辛沒什麼興緻地說。

何康時徑直走了過來，眼神示意隗辛跟他走到角落的桌子那。

來到極夜區的中心區域后，隗辛摘下頭盔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酒吧，確認這就是何康時工作休息的地方，他在酒吧地下室有個出租屋，白天住在出租屋裡，晚上出來端盤子幹活兒。

「我請你。以後在這個城市還要你多多幫忙了。」隗辛說，「怎麼稱呼你？」

同時她也在等亞當主動提起張霄雲。

「謝謝，不用麻煩了，他應該一會兒就過來了。」隗辛婉拒。

她快步走了兩米，抬手拿起掛在車把上的頭盔，一擊敲在其中一名偷車賊的後腦勺上，偷車賊直挺挺地倒地。

隗辛藏在面罩后的嘴角撇了一下。

何康時無奈放棄了改名的想法。

在這樣的城市行動，最好搞來一輛合適的交通工具，機車就很不錯，靈活性強，速度也快。

看來這倒霉蛋在第二世界吃了不少的苦頭。

白種人店主看見了隗辛的動作，笑眯眯地說：「生面孔。客人，我是瓦列里，極夜區自由人車行的經營負責人，請問你是想買車嗎？」

武器、裝備、仿生義肢……乃至人命。

「金條。」隗辛隨手掏出一塊金條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