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無邊暗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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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沉思之際，亞當忽然發來了警報。
「別廢話了，儘快開始吧。」隗辛說。
推開門，整容師坐在座椅上對他們兩個張開了雙臂：「歡迎，客人。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呢？」
隗辛沒理他，她盯著整容師給何康時做手術，並打算等會兒把蘇蓉也給帶過來。
整容師指了指角落一台精細的儀器，那台機器被保養得很好，一絲灰塵都沒有。
何康時立刻說：「整容！不要辨識度太高，但是我不想跟別人用同一張臉。我聽說有些黑心的整容師把手下的兩個客人整成一樣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雙胞胎呢！」
店鋪剛開門十分鐘，就有一個人推開了店鋪的門。
他懷著緊張的心情步入其中，穿過一層薄薄的阻隔，鼻端聞到了一股強烈的惡臭，熏得他差點吐出來。
影子二重身也探了探頭，對隗辛揮手。
何康時腳邊的一坨黑泥凝聚出一隻手，握住桌上的筆寫了一行字：「普通一點好，放到人堆里找不出來才不引人注目。」
何康時把整容師在黑市開的店鋪名稱報了出來，補充道：「我聽道上的人說，這個人嘴巴很嚴實，算是口碑比較好的。」
「沒人來找事兒，但是也沒有客人。」何康時說，「可能附近的人都知道這裏昨晚剛發生了流血事件，有意避開這兒。」
整容師發出輕輕的笑聲，「每個來到我這裏的客人都有著跟你一樣的訴求。我是一個專業的人，我手下的每張臉都不盡相同，你們要相信我的技術，經過我手術刀雕刻的每一張臉都是獨一無二的，重複用同一張面部設計的操作我可不會幹。」
「嗐，我沒整容前多少有點小帥。」何康時惆悵地說。
「垃和_圖_書圾巷？」他踩著堆積如山的垃圾袋走出小巷，發現自己來到了那間整容店鋪附近的街道。
「不管怎麼說……」整容師取出雕刻好的人臉，在何康時的臉上比劃了一下，「用機械替換所有的人體部件實在是太粗暴了，我無法欣賞那種堅硬的藝術，我更喜歡柔軟的藝術，在人的身體之上進行雕刻的藝術。」
「有大麻煩找上門了？」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可以，但是不建議。不同人種之間的骨骼是有明顯差別的，懂行的人可以根據你的體態辨認出你的真實人種。」整容師拿出專業的態度說，「整容只是為了讓別人認不出來你，過頭了會起反效果。」
生鏽的金屬自動門吱吱扭扭地開了，何康時看著金屬門后黑洞洞的樓洞，忽然對這位整容師的職業操守產生了強烈的不信任，一聽到加錢就可以插隊排號，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見錢眼開的人啊！
何康時不挑，「就這個吧。話說你可以把我的外表整容成別的人種的樣子嗎？」
何康時按了一下桌邊的按鈕，門匾懸挂的電子街牌上的字樣頓時從「歇業」變成了「營業中」，自動卷閘門也緩緩向上移動。
他們兩個穿過狹窄的街道，來到一間毫不起眼的小店鋪門前。
隗辛探究道：「來仔細說說？」
他給建模進行了一下微調，展示給何康時看：「這個樣子你滿意嗎？普普通通的黃色人種的面孔，看上去很自然。」
何康時從隗辛一系列的舉動中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出了大問題。」來者的聲音被她布置在辦公室里的設備錄了下來。
「可以加錢。」隗辛又說，「雙倍。」
「經常是有的。和圖書」整容師擠了一下針管，「惹過一次麻煩的人，通常情況下很快就會再惹第二次麻煩，這個時候我就又派上用場了，是吧？懂得及時收手適可而止的人太少了，想要改頭換面逃避現狀的人太多了。」
「最近局勢非常緊張，有一些計劃和準備，我們必須要開始做了。」隗辛打了個響指，藍色的空間漩渦洞開，一個長相普普通通的男人從漩渦里掉了出來，「這是我新找的店員，你們辦事的時候，這家店暫時由他負責看管。」
「不順利我就回不來了。」隗辛走進店鋪，「有人來找事兒嗎？」
「好。」隗辛記下地址。
她也在考慮換臉和換指紋的事情了。第二世界的隗辛已經死了，她最好永遠消失，永不出現。
「我採用模擬人皮雕刻面部，用人造骨骼填充面部，在任何儀器的檢測下，整容完畢后的臉都和原裝的臉一樣真實自然，連毛孔和紋理也會被完美地呈現出來。」整容師眉飛色舞，「如果想要再真一點，我也可以抽取你們身上的皮膚細胞進行人皮培植，不過這個方法會很耗費時間……」
何康時立馬說：「好，其實我物色了好幾個星期的整容師了，已經找到了一位靠譜的。」
「好吧。」整容師坐在智腦前開始調整面部建模，「你們想要什麼臉，我就能給你們整成什麼樣。美麗的、醜陋的、不引人注目的、特立獨行的……各種款式，應有盡有。」
小狗轉瞬改口：「請進吧，尊貴的客人。」
整容師遺憾地說：「很遺憾，目前沒有這樣的技術呢。恐怕只有超凡能力可以做到了吧？我非常懷疑有沒有這樣的超凡能力……」
他頓了頓，「錢帶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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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隗辛說。
眼看又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店鋪該開了。
「模擬人皮就行。」何康時咂咂嘴。
「你很懂行。」隗辛說。
現在是第二天傍晚了，隗辛還沒回來。
「哈哈，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模擬人皮，因為它可塑性更高，價格相對便宜。」整容師笑了笑，低聲說，「如果客人能付得起高價的話，我可以讓你們成為社會上不存在的人。」
「走。」隗辛從漩渦中走出來。
隗辛沒有猶豫就走進了樓洞里，在電子眼的視線下，昏暗的空間亮如白晝。
影子二重身又寫：「你可以把自己整容成外國人，打個美白針，人種變一變，這樣更不容易認出來了。」
剛一走進店鋪，店鋪上小狗形狀的機械裝置發出了聲響：「請問有預約嗎？」
基因擬態類的超凡能力？這種能力應該會比精神類和空間類的能力還要稀有。
人臉很合適，整容師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下面就給你打麻藥換臉。」
影子二重身扯扯隗辛的褲腿，隗辛摸出通訊器，看到蘇蓉給她發消息：「我也想整容，我的臉太引人注目了，想要換一個。」
安置好這間新得來的店鋪，隗辛開了個空間漩渦，示意何康時走進去。
隗辛從腰包里掏出一隻金條扔了過去，整容師手忙腳亂地接住，驗了一下黃金真假，愉快地說：「你們可真走運，我今天上午剛剛結束一台手術，本來想休息兩天的，不過既然你們決定加錢……」
「這些東西都可以換，但是DNA沒辦法更換。」隗辛說。
何康時按照正常營業的時間，在白天關了門，門上掛上歇業的牌子，然後去樓上的休息室打了個盹吃了點東西和-圖-書。蘇蓉的影子二重身在店鋪歇業期間消失了幾個小時，然後又悄悄地回來，她需要時間恢復體力才能維持影子二重身。
他們往下走了兩層，來到了一間工作室門前。
「你在葉菲姆辦公室布置的微型監控被觸發了，有人進去了。兩個人。」亞當說，「畫面已轉接，請查看。」
「你需要我和灰燼去做什麼事情嗎？」何康時一點即通。
「順便把他的指紋唇紋聲紋也給換一換。」隗辛又拍出一塊好大的金條。
「臉換了，還有眼睛，你的虹膜就是你的身份信息。」整容師說，「把眼睛換成電子眼，還有你的指紋、唇紋。我可以把你手部和足部的指紋整個剝離，換成設計好的另一套指紋，唇紋也是。我甚至可以幫你重塑聲帶，讓你的聲紋和之前的截然不同。」
隗辛眉心一跳，進入數據操控狀態。
何康時聽到開門聲一個激靈，抬起頭一看，驚喜地說：「你回來了！」
「你這裏難道還有回頭客嗎？」
「告訴我地址。」隗辛說。
「你說，我該換個什麼臉好呢？」何康時端著鏡子照著自己遍布燒傷疤痕的臉，「是普通一點還是帥氣一點？矛頭蝮給我撥了好多經費，都夠我整十次容了，她同意我拿這筆經費的一部分去整個容。」
何康時看著隗辛拍出來的金條，感動到了：「姐，你對我太好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姐，只有日夜打工才能還你的恩情了！」
「嗯，你需要給自己換一張臉，你目前這張臉的面部特徵太明顯了。你先前工作的那間酒吧，有不少人認識你的臉，這是個不大不小的隱患，你需要斷開和以前的聯繫，讓別人認不出你。」隗辛說，「這件事比較重要，你最好立刻去辦hetubook.com.com。」
「是啊，我們的麻煩不只波波夫家族，還有很多實力不容小覷的秘密組織，」隗辛說，「現在就去辦事吧，獵隼，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Ghost慢悠悠地說：「哦？是有小老鼠佔據了我們的巢穴嗎？」
「做我們這一行的，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整容師聳了聳肩，「每個月都要有幾個殺人犯和逃犯來我這裏整容。」
「有道理……反正第二世界是一個多語言多人種的社會，我上回還看見一個黑人對客人鞠躬說斯密馬賽呢，字正腔圓的。」何康時摸摸下巴，「算啦，直接交給我的整容師得了，給我設計啥形象我就整啥形象。」
隗辛回復：「可以，我本就打算讓你這麼做。」
何康時感嘆一句：「好方便的能力。」
畫面傳入，她的心臟在這一刻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順利嗎？」何康時關切地問。
換臉是必要的步驟，可是眼前的整容師就是一個漏洞，他知道得太多了，所以隗辛打算把整容師給變成她的人。
「哎呀，大客戶！」整容師說，「下次再來我給打八折。」
他認真地說：「別看我這裏又破又舊，實際上我藏在這裏只是為了躲避聯邦的清剿，該有的技術和設備我一樣不缺。」
獨角鯨幫派太顯眼了，隗辛不能從那個幫派里抽人用，只能調用他們的資金流，所以她多花了點時間，收服了另外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派，用人的時候就從那裡抽。
琥珀說：「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像是……被控制了。我在他的大腦里察覺到了精神入侵的跡象。」
「沒有的話那麼需要預約。」小狗的嘴巴一張一合，「整容訂單已經排到了一周之後了，請改日再來。」
藍色的漩渦閉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