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蘇蓉立刻凝聚了一個新的影子二重身，「可以！」

「嗯。」隗辛說，「計劃開始吧。」

「還有別的理由嗎？」

「你需要蒙上眼睛，並且摘除你所有的隨身設備。」又一句話傳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但是沒人說話。

「你好。」播音設備中熟悉的聲音，「我問，你答。」

Ghost通過伊甸的掃描認出這人代號「柳葉刀」，是個賞金獵人，在地下世界有點名氣。

短暫的交談后，現場又陷入了靜默。

這句話說完，影子二重身從身體里掏出了一隻特製骰子。骰子是電子骰子，是酒吧常用的玩具，投擲后它會在上面的電子屏幕上顯示出字數，字數是完全隨機的。

「他們不可能放過無光組織，換我的話，我也會想借這個機會潛伏進去……」

現場共有十二個人。這個匯聚了十二個人的場地一片寂靜，只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似乎每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打算。

敢來這兒的，全是不怕死的狠人，而且是對自身實力有一定自信的狠人。

「你們真有意思。」有一個皮膚黝黑的人咧著嘴說，「有些人在猶豫，有些人在緊張，有些人的臉上寫滿了不信任和懷疑，但是沒有一個人走。為什麼？」

「那我要怎麼保證我的安全呢？」薩曼托說，「我拒絕。」

「那請你離開吧。我們是要招收為組織辦事的成員、服從命令的下屬，不是為了招收一個大爺供著。」

「只是因為這個出現在媒體報道上的代號？」

過了大約半分鐘，一團黑漆漆的影子穿牆而過，凝聚成了漆黑的人形。

「空氣彈，把空氣壓縮成一團發射出去。」

薩曼托嘴角抽了一下，站在原地沒動彈，「你讓我替你們辦事，但是你們能為我做些什麼呢？」

……

「看來要等一會兒才能輪到我了。」柳葉刀退了下去。

「保衛家園就是我的原則。」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柳葉刀抬起頭認真地說：「因為黑蛇。」

這時Ghos和圖書t格外關注的薩曼托·米勒用玩味的語氣說：「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通緝賞金能上兩千萬。嘖嘖嘖，一筆巨款。」

Ghost早有準備，身體立刻向後退，可影子二重身極其柔韌，雙臂居然可以自動伸長，尖刺即將刺入他的眼眶！

他盯著電子骰子上顯示出來的數字，古怪地心想：「用這種不嚴謹的電子玩具抽籤就是為了作弊吧？無光一定是故意把歸零安排到最後一位進行面試的。」

薩曼托是第二個上去的，他扔了一下骰子，投出來的數字是1。他是第一個面試的！

「你的原則是什麼？」

是影子二重身。

「誰先來投擲骰子？」影子二重身所持的設備中又傳出聲音。

「快速自愈。」柳葉刀說。

「你選擇我們組織的理由是什麼？」

第二個進行面試的是個街頭混混，一身嘻哈風，聽到必須卸下裝備蒙眼睛的要求后當即拒絕了面試，在影子二重身的注視下走掉了。

「運氣還算不錯，可以早點見識見識了。」薩曼托笑了。

「不至於。」旁邊帶著些微口音的白種人開口說，「我們都是衝著這個組織的名聲來的，這個組織里的人可是搞出了一件大事，綁架了波波夫家族的小少爺。能幹出這種事的組織，不會言而無信吧？」

「麻煩了……」隗辛喃喃，「就算我本體離他很遠，如果把我的空間漩渦開在他的能力範圍內，很可能依然會潰散……」

薩曼托穿戴好裝備，一臉迷茫地離開了。

剩下的人依次去投了骰子，Ghost不想做最後一個投骰子的人，他看時機差不多了就上去也投了骰子。

「不想獲得什麼，我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我的力量太渺小，但也想發揮點作用。」

「請用黑布蒙上眼睛。」

所有人都投完了骰子，目光看向站在眾人中央的影子二重身。

關鍵時刻，Ghost幾乎來不及思考，瞬間釋放了歸零的超凡能力。

影和圖書子二重身又按了一下播音設備：「請抽到1號的跟我走。」

「去面試終審地點，其他人請耐心等待，請放心，不會讓你們等待太久的。」

隔了很久，像是確認了在場的人不會輕易出手后，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

他跟著影子二重身在陰沉沉的巷子里七拐八拐，影子二重身站定。

「說出你來到這裏的理由。」

影子二重身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在了前面。薩曼托斟酌幾秒，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影子二重身從它黑洞洞的身體里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播音設備，在錄音機的按鈕上按了一下。

「你可以說得更誠懇更真實一些。」

失重感出現又消失，他回到了之前的地點。他謹慎地看了看周圍，離開了這裏。

人們抬起頭，開始環視四周，想要知道會是誰對他們進行面試。

薩曼托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握緊雙拳克制住激蕩的內心說：「可以。」

「空間跳轉？！」薩曼托震驚道。

薩曼托強忍著火氣權衡片刻，一件一件卸下了身上的裝備，又接過影子二重身遞過來的特製黑布蒙上眼睛。

「我看財閥不順眼，你們做了我不敢做的事。」薩曼托說，「就這麼簡單。」

「會不會有緝查部或者特情處的專員藏在我們之中伺機而動呢？」衛茂也說。

有人第一個吃螃蟹，抽籤活動順利進行下去了。

「有，緝查部、特情處……混了這麼多年，得罪的人也不少，我還得罪了一些幫派，不過相比你們這種組織，極夜區的幫派壓根不值一提。」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無聊說說話嘛。」柳葉刀說，「說不定以後就是同一個組織的同事了。」

「你想要從我們身上獲得什麼呢？除了為你提供庇護這點。」

又是那個聲音，這次那個人說：「你可以扯掉眼前的黑布了。」

沒多久，柳葉刀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錶，身體站直了，說：「十二點到了。」

片刻的沉默后，播音設備中傳出聲音：「請和-圖-書將雙眼蒙上黑布，你可以走了。」

「無光組織一個成員的賞金就能上兩千萬。」有人接話。

薩曼托剛聽完這句話，腳下便一空，失重感襲來，他在從高處墜落，墜落持續了不到一秒，他的腳就踩到了堅實的地面上，因為看不清周圍的東西，所以他踉蹌了一下。

離這裏不到一公里的秘密據點內，蘇蓉猛然跳了起來：「消失了！我的影子消失了！矛頭蝮，那個人沒有攻擊我，可是他的能力……這是什麼能力？」

Ghost懷疑無光是在針對機械黎明，投骰子投出最後一位絕對不是巧合，他們可能是想趁機搞點什麼事。

「無效化。我以為他的能力就算是無效化，也是針對『人』的，沒想到也可以針對超凡能力的造物，哪怕造物的本體不在他的能力範圍內。」隗辛說，「試試看你的二重身還可以召喚出來嗎？」

無形的結界降臨了！影子二重身的尖刺一寸一寸潰散，接著身體也開始潰散，不到一秒的功夫，它就化為了虛無消散在了空氣里。

「稍後若發生不適，請不必驚慌，你處於安全的環境下。」

他很乾脆，聽到要求后沒有過多猶豫就卸下了渾身的裝備，蒙上了雙眼。

她把所有進行「面試」的人集中在同一棟建築中，現在這個地點成了一個巨型養蠱場，養蠱場內的人各有各的心思，身份也很不同尋常。每個人都異常警惕，把房間里的人都當成了自己的假想敵，彷彿隨時會爆發一場大亂斗。

播音設備另一端的人停頓了幾秒：「好了，面試結束了。你可以回去等待通知。」

可以掃描出身份的人伊甸都進行了播報。許多人要麼是通緝犯，要麼是賞金獵人，所有人的眼神都透著一股久經風浪的深沉，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息表明——他們不是善茬。

「總得見識見識無光組織到底是何方神聖吧？」最開始開口說話的柳葉刀說，「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接受無光招募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m.hetubook.com.com很有勇氣了吧？想想看無光的敵人都有誰，聯邦財閥它得罪了個遍。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誰敢幹出這種事，不是嗎？」

「你的超凡能力是什麼？」

面試還沒開始，他們還沒有獲得加入組織的資格，就已經有人捅破了他們中有內鬼的事實。

「多半是有的吧。」薩曼托凝視房間里每個人的臉，大部分人都讓自己的面部特徵遮掩了起來，他們說話的聲音不一定是真實的，甚至連他們的臉也不一定是真實的。

「面試十二點開始，離十二點還有十分鐘。」一個擁有黃種人面孔的男人說。

薩曼托有心多問兩句，此刻卻只能咽下肚子里的話蒙上了雙眼。又一陣失重感襲來，這次他及時穩住了身形站直了。

骰子一翻，顯示出來的數字是12，Ghost是最後進行面試的人。

薩曼托出列，提出了疑問：「去哪裡？」

他摘下黑布，看到腳下散落著自己的裝備，那個黑漆漆的人影站在不遠處望著他。

雖然面試的提問非常簡短，但是這麼多人加在一起還是耗費了不少時間。

影子二重身剛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它像人類一樣直立行走，走到了房間中間。來參加面試的人對它投以探究的目光，在它行走時緩慢讓出了一條通道，與它保持安全距離。

經過特殊處理的聲音從設備中傳出：「你們需要抽籤決定面試順序。」

隗辛托著下巴查看記錄下來的資料，重點看有問題的那幾份。

薩曼托一愣，謹慎地思考片刻說：「因為我是一個通緝犯，想要一個強大的組織為我提供庇護，同時我也可以用我的力量為你辦事……我是一個覺醒者，C級覺醒者。」

柳葉刀鬆了一口氣，繫上了黑布。

機械黎明的隊友與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位置隨行，他們不能離得太近，不然會被影子發現，也不能離得太遠，不然來不及救援。

薩曼托認真地說：「有，不殺小孩，不殺狗和貓。」

但是地上放著另一個播音設備。

「你先要和圖書有貢獻，我們才能為你付出。」播音設備中傳出來的話讓人火冒三丈，「不同意這一點，你可以離開。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以及搞清楚自己為何而來。」

在場的人都為面試而來，他們想要加入無光。暗網的招募帖子上面寫覺醒者優先……到達現場部分人極有可能含有覺醒者。

「你想要從無光身上獲得什麼？」

Ghost一時半會兒摸不準無光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組織不對勁。」角落裡一個靠牆站的女人說，「哪有吸收成員搞集體面試的？不怕泄密嗎？還是說，這個組織是在耍我們？」

薩曼托摘下黑布，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黑洞洞的空間，四面都是牆壁，沒有燈光，也沒有人。

「你的超凡能力是什麼？」

「是。」柳葉刀低聲說，「但是我不能確定那個黑蛇到底是不是我知道的黑蛇，所以我來了，我必須確認。賭輸了我會死，不過我賭運一向很好，應該錯不了。」

「你有原則嗎？」

終於輪到了Ghost。

等失重感來臨，他立刻穩住了身形，在語音的指引下摘掉了黑布。

Ghost沒有在近處感知到隗辛的精神坐標，這說明她根本沒來現場。

「就這就結束了？」薩曼托詫異道。

他抱著十二萬分的警惕跟著影子二重身向前走，到了一個死胡同的時候，影子二重身停下了腳步，隨即毫無預兆地轉身，雙臂化為刺刀朝他的脖子劈砍而來！

旁邊的蘇蓉說：「矛頭蝮，該第十二位了。」

柳葉刀率先上前，影子二重身隨意地搖了搖手中的骰子扔在地上，數字顯示出來，最上面的數字是3。

第三個進行面試的人是代號為柳葉刀的賞金獵人。

薩曼托毫不猶豫地說：「因為你們的名氣足夠大！」

伊甸在Ghost耳邊播報：「……薩曼托·米勒，聯邦二級通緝犯……衛茂，聯邦三級通緝犯……」

「你有仇家嗎？」

在場的人神色更加警惕了。

「錢，武器，裝備。」薩曼托說，「我是個追求物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