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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那邊，你可以適當告訴她我在第二世界的情況，讓她不要擔心，如果她想幫我，那就去搜集武器、藥品和食物嘗試扔到暗界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收到它們，但總之準備著是沒錯的……」

「你說吧，矛頭蝮。」蘇蓉咬著嘴，「我一定能做到。」

「不是，只是肢體自我複原了。」隗辛沒有多說，「來認識一下新成員。」

「你的胳膊也變了……」四葉低下頭摸摸隗辛的手臂，這次傳回來的不再是金屬冰冷的質感，而是人體柔軟有溫度的觸感。

四葉的成長速度當真是突飛猛進，在看了幾本提高情商指導待人接物的書後，他一舉一動都在向著「成年人」靠攏，說話和做事成熟了一些。後來何康時又教了他如何上網，讓他有了更廣闊的信息獲取渠道，不過何康時有注意給四葉的上網設備設置「兒童模式」，屏蔽了部分網頁，讓他遠離垃圾信息。

何康時凌晨六點就醒了，四葉比他醒得還早。他從休息室出來時，四葉正在從冰箱裏面拿牛奶泡麥片。

蘇蓉喝咖啡期間摸出通訊器，查看未讀消息。

單獨為了四葉的事情打擾矛頭蝮似乎不太妥當，但是今天就是9月6日了，距離回歸剩下不到一天。

「你當上司當得越來越順手了，隗辛老闆。」亞當說，「希望……你兩個世界的行動都是順利的。」

「有豆漿粉和牛奶麥片，還有咖啡。」四葉挨個數了冰箱裏面的存貨，「你要喝什麼？我幫你泡！」

蘇蓉在短暫的審視過後也說：「你好，黑曜。」

何康時和蘇蓉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起身，四葉就蹭得彈了起來飛快地衝上樓，眼看他就要踏上最後一節台階，卻不小心腳下一拌，身體向前飛撲，腦門砰的一下磕到了地上。

四葉吃早餐前按照慣例稱了體重，幾個數字彈了出來。

「一直有及時告訴矛頭蝮我們取和圖書得的全部據點的位置。」何康時說，「我辦事兒你放心。」

吃完了飯，四葉開始例行一問：「矛頭蝮回來了嗎？」

據點增多了，黑海市無光小分隊就採取了分散策略，他們大多數時間都不在同一個據點聚集休息，而是分散在各個據點中，避免敵人來襲被一窩端。

「琥珀下頜線明顯，黑曜不明顯，黑曜頭髮更長。」隗辛說。

「馬上到黑海市，稍後細談。」

大部分事情布置妥當，剩下的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蘇蓉昨天晚上留的話是：「七日就要到了，回去后該怎麼辦？」

「你先走吧，剩下的我要布置給灰燼，下去之後順便把她給叫上來。」隗辛說。

蘇蓉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她正要對何康時說這個好消息，何康時的通訊器也嘀嘀一震。

矛頭蝮……也就是隗辛，她在第二世界的身份已然曝光，第一世界必然會受到牽連。何康時想問問她的打算，也想盡自己的能力為她提供一點幫助，跟她談這些正事的時候順便提一句四葉就順理成章了。

「是我的錯覺嗎？」亞當在她的耳麥里輕聲說，「你似乎對你第一世界的處境持有悲觀態度？」

何康時立馬嚴肅起來說：「我一定儘力去辦，你儘管吩咐。」

何康時下樓了，沒過幾秒腳步聲響起，蘇蓉上了樓，不安地坐在隗辛對面。

隗辛說得很詳細，蘇蓉也聽得很認真。

「不少了……還有別的人用這類代號，只是你不認識。」隗辛略提一句。

「我被一些事情絆住了手腳，黑蛇也暫時不能出面。」隗辛說，「只能交給你們了。」

她不是每次都能及時獲得回信，因為隗辛很忙，有時候連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所以她總是隔幾個小時再看隗辛回了沒。

何康時好奇地問：「那代號是什麼呀？」

四葉對著他們倆認真觀察了一陣，「好像是有點不一和-圖-書樣，但是就那麼一點點……」

另一個休息室的門開了，蘇蓉頂著黑眼圈走出房門，沒精打采地給自己泡了個咖啡。

「沒有，她忙著呢。」何康時把碗放進洗碗機里說。

「也就三四年吧。」琥珀說。

「你的眼睛變了。」四葉盯著她瞧個不停。

「矛頭蝮！」蘇蓉也跟四葉一樣注意到了隗辛的眼眼睛和胳膊，她擔心地說，「是原先的義肢壞掉了才又更換的嗎？」

「比如姐你剛剛提到的白鴿和黃昏？」何康時腦子很靈活，「他們在哪裡？」

蘇蓉「嗯」了一聲。

蘇蓉和何康時上樓了。

「嗒……」

「也順便換了胳膊。」隗辛說著，側開身體，露出身後的兩個人。

何康時小心地問：「你不方便親自出面嗎？黑蛇老大也有聲望……」

何康時不是個糊塗人，他跟隗辛相處這麼久，早該察覺到點蛛絲馬跡了，他可能是不敢確定，也不敢往那方面想。但是這次回歸，如果隗辛無法脫困，那麼何康時就聯絡不到黑蛇，黑蛇是處於失聯狀態的，屆時他必定有所猜想，能直接將剝奪者233號和黑蛇畫上等號。

「可是我的ID在論壇中並沒有233那樣的聲望，發了這個該怎麼讓別人信任我配合我呢？」何康時下意識問。

「我著實沒辦法對於不確定的事物持有樂觀態度，所以只能做兩手打算，在回歸的前夕把事情交代清楚。」隗辛錘了錘有點發酸的脖子。

琥珀挑眉，「我才是琥珀，他不是。」

四葉警覺地捕捉到了關鍵字，他知道何康時喜歡叫矛頭蝮「姐」。

「他們暫時沒有加入。」隗辛環視眾人，「琥珀黑曜，你們和四葉先去休息，灰燼也去吧，獵隼留下，稍後我再叫灰燼上來。」

隗辛說：「換個了眼睛。」

亞當說：「你知道嗎？你剛剛對你的同伴說的那些話，讓我想起了緝查部的安保httｐs://m•ｈｅtubｏｏｋ.ｃｏm•ｃｏm員。」

蘇蓉點了下頭，立刻轉身下樓。

「你好啊！唔，大家的代號都挺有意思的。有按照動物取的，有按照顏色取的，按照顏色取的似乎有點少，要不建議衛鯉起個帶顏色的代號？」何康時笑道。

何康時沒問為什麼，他直接答應：「好！」

回歸后的第一件事，是找辦法離開暗界，若離開不了，那就要嘗試接收外界的補給，不然她遲早要耗死在那。

金環、衛鯉、柳葉刀經過了初步磨合，配合還算默契，三人總是一起行動，所以是在另一個據點待著。

四葉這才發現這裏還有別人，他上前一步，疑惑地說：「兩個琥珀……」

他這話說得頗有些拐彎抹角。

「你的主要任務是聯絡白鴿和黃昏。」隗辛對蘇蓉說，「白鴿情況很危險，他被機械黎明關押，我的其中一個目標是救他出來，你需要做的是再確認一次白鴿的狀態，讓他告訴你他的處境，回歸后你要把這些轉告給我。」

「身高172，體重120，體脂……」何康時看了兩眼，欣慰地說，「有進步，但還是太瘦了，低於健身指導書上的標準體重，體脂率低，需要繼續增重才行，健身計劃也需要調整了。」

她又做噩夢了，夢見隗辛被困在暗界里出不來，夢見玩家們得知了隗辛的身份對她大加指責，還夢見他們要對剝奪者趕盡殺絕……這幾天蘇蓉的夢來來回回都是這些內容，搞得她心神不寧。

……

「你們好。」黑曜看向蘇蓉，「你一定是灰燼。」他又看向何康時，「你是獵隼……我的名字你們剛剛應該聽到了，我是黑曜。」

一雙黑色的戰術靴出現在四葉面前。

「這次回歸和以前很不一樣，你得替我做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隗辛平靜地提出要求，「你需要和很多人進行交流，需要代替我去和別人交涉，和那些人交涉的難度跟和奧ｍ.hｅtuｂｏｏｋ.coｍ.coｍ格斯交涉的難度不是一個等級的。」

「據點坐標你有告訴她嗎？」蘇蓉問。

忽然間樓上響起了腳步聲，好像有什麼人在據點的一樓走動。

「那可以問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嗎？」四葉迫切地說。

「是因為他們會在執行危險任務確認無法生還的時候說遺言立遺囑嗎？」隗辛說，「你可不要誤會，我對他們說的不是遺言也不是遺囑，這隻是我作為他們的上司要求他們去辦的事項而已，他們必須完成我派發的任務。」

「姐，你這話說的讓我覺得你是小看我了！我可不是怕事兒的人！」何康時說，「帖子還是要發的。你不用擔心風險什麼的，我身份再曝光能曝光到哪裡呢？早就被人扒徹底了，頂多就是再升一波熱度嘛，而且我第二世界不是早整容了嗎？根本一點都不慌。再怎麼有風險……也不會比你的風險大啊。」

他一抬頭，看見隗辛靜靜地看著他 。

四葉倒是沒有失落，因為隗辛回來了，他隨時可以見到，方才見到她的喜悅還沒有消失，四葉對隗辛揮揮手，腳步輕快，幾乎是跳著下到地下室去的。

「不要又摔了，四葉。」琥珀無奈地說。

「小心點。」隗辛心平氣和地彎腰把他扶起。

四葉聞言聽話地點點頭，坐在桌子前把臉埋進了麥片碗里。

「我不是琥珀，我是琥珀的雙胞胎兄弟，你叫我黑曜就可以。」黑曜對四葉頷首，稍微打量他，「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是四葉了。」

「你考慮清楚就好，你有選擇的餘地。」隗辛說，「這就是你要替我做的事，我需要你用盡全力。另外，你可以不用聯絡那麼急，回歸的當天不要聯絡，等到第二天再去聯絡。」

何康時想了想，「可以。」

四葉這下確定了，他整個人坐直了，臉上煥發出喜悅的光彩，眼神都亮了起來。

「你得在論壇上聯繫一名ID為『幸運鵝』的玩家，獲取和圖書對方的信任，取得他在第二世界的聯絡方式和具體身份，想辦法把他拉進無光的陣營。我下一步會在聯邦行政中心行動，所以需要團結這些特殊玩家的力量，為行動爭取勝率。」隗辛說，「如果可以的話，你還需要在黑蛇板塊中發布一個公開的帖子，公開邀請那些身具特殊職位的玩家聯絡你。」

「果然。」黑曜瞭然。

「你好，黑曜。」四葉說，「你們兩個長得好像啊，我該怎麼把你們區分開呢？」

蘇蓉沉沉地嘆了口氣，剛想把通訊器放回去，突然手中一震，消息彈了出來。

「白鴿，黃昏。」隗辛說。

在這一剎那，何康時隱約明白了什麼。

「要發那個帖子，你就必須做出一些犧牲，比如公開在帖子里表示你是何康時，想要得到幫助，這樣他們就會覺得你是真的要幫助，而不是別有用心，因為你的身份在那兒擺著，你做過的事和承受的風險也是真的。你甚至可以根據情況酌情表示你上頭的老大是黑蛇，增加話語的可信度，注意，是酌情表示。」隗辛說，「你也可以選擇不發那個帖子，只幫我聯繫『幸運鵝』，這樣你承受的風險就會小很多。」

「他是個真小孩呢，跟我們不一樣。」黑曜說，「他的生長年限有多久？」

「他們也加入了我們的組織？」何康時驚訝地說，「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消息沒回。

「又沒睡好啊。」何康時隨口一問。

他低頭一看，馬上就笑了起來：「姐要回黑海市了。」

「不，他們不是重點，你需要聯絡的是別人。」隗辛注視著何康時，「你在玩家群體中很有名氣，大多數玩家都願意相信你，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這也許能增加說服成功的概率。」

「不用了，我自己來。」何康時瞬間有種孩子長大了的感覺。

隗辛低頭，他抬頭，看到熟悉的人後露出個笑臉：「這次真的是很久很久了！好幾天沒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