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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安排很合理，隗辛預備回歸之後就交代何康時和柳葉刀把這些事兒給辦了，拉習涼入無光也可以提上日程，順利的話一天就可以完成。

謝甘青也沒必要捨棄自己的合法身份，隗辛這邊可以以投資的名義資助他，幫助他完成創業，讓謝甘青控制下的公司成為無光組織的又一個大型藏匿點。

「數字0？」宋聽雙說，「在很多國家的文化里，圓形都代表圓滿、開始、結束，數字0也有同樣的含義，它代表虛無、不存在……這個圖形很特殊，宇宙中的行星和許多其他的天體總體都是圓的……」

她考慮得更深，內心產生了許多無端的聯想。

「明明只是兩個簡單的幾何圖形排列，為什麼會給人那種感覺……」宋聽雙艱難地說，「雙環？這代表著什麼？你上次在這裏見到過那個東西嗎？」

死亡輪迴這項能力的特性似乎早就暗示了這一點，重生時間點和死亡時間點重合就會徹底死去，神給人容錯率，但不會縱容人肆意玩弄死亡。

上次暗界之門異常洞開，持續時間增長，也許門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隗辛這次來不僅是要確認規則，還要去看一看暗界之門有無變化。

隗辛立刻說：「問題不大，這裏沒有水，它的卵存活不了，不到半小時就會幹得失去活性，危害性有限……」

狡兔三窟。若投資謝甘青的計劃順利展開，無光組織就有兩窟了。

元潞的身份可以是公司職員，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超凡能力「惡意標記」承擔一部分HR的工作，跟黑曜組個隊。

不阻止，是因為她知道隗辛是一個極度固執的人，下定了目標任何人都勸不了。

「是啊，迫不得已嘛。」宋和_圖_書聽雙說，「只有我帶著幾個人進，李老師不進，她不是戰鬥人員。」她看一眼手腕上做工精細的機械表，「既然你下定決心要進去，那我們在暗界可以有個照應。我們預期二十三點進入，在暗界中停留一小時，零點到來前我們預留十五分鐘時間前往暗界的邊界。」

分散在暗界各處探索的宋聽雙小隊成員漸漸跟她們匯合。

宋聽雙點點頭，跟隗辛一起慢慢後退，遠離了那個巨大的符號，接著離開煙草廠二樓。

它最終代表的含義難道是……不存在？

宋聽雙手腕上的機械表三根時針都指向零，緊接著暗界之牆準時消融，他們腳步後撤，順利地離開了暗界。

人的□□路是一條筆直向前的線，沒有迴轉的機會，但是隗辛的死亡輪迴讓她能重返過去重新開始，於是她的人生道路不再是一條筆直的線，而是一個首尾相連的圓！

撥開迷霧望過去，原本只是一條裂隙的黑色門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雙環交錯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符號。

郁奇文是研究生在讀，正在被導師進行學術壓迫，他早就想跑了，之所以現在沒跑是苦於沒地方也沒個自保手段。

這猜測一出現就不講道理地佔據了她的大腦，隗辛大腦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向她發出警告，第六感在提醒她——你所推測的正是真相，等待你的正是如此可怕的後果，你擁有重來的機會，可依舊難逃死亡。

他們的身份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隗辛說：「需要我畫一份內部平面地圖嗎？」

「最起碼進去是我自己選擇的，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可能會被異種生物一口吃了，這總比稀里糊塗地送了命好和圖書。」隗辛拍拍于寒雪的肩膀，「好了，我會沒事的。你和白鴿在外面守著就好了，外面更需要你們。」

可是今晚顯然不會這樣平靜地過去，隗辛等人前腳剛一離開，後腳便有異種生物狂亂地衝出暗界。

「死在異種生物嘴裏難道不是命不由己？」于寒雪有點生氣了。

今晚李莞然有事情要忙，所以她讓宋聽雙來和隗辛接洽。隗辛身份在第二世界曝光后很難瞞住那些跟她有過接觸的人，就算李莞然不告訴宋聽雙，她也能猜到隗辛是誰。

她沿著看不見的台階慢慢向上走，來到了當時方治死亡的地點。

元潞是一個小公司的職員，整天過著社畜的生活，被上司和同事壓迫排擠，生活環境不是那麼優越卻也相當安全，她能用正當手段辭職，然後通過應聘的途徑光明正大地加入無光組織控制下的宏漸傳媒公司。

她和宋聽雙等人碰了下頭，接著和對方分開了。隗辛從煙草廠後門進入，宋聽雙等人從正門進入，雙方分開行動提升探索效率。

夜幕已然降臨，今晚的夜空不是那麼明亮，很少有星星，月亮藏在了烏雲后。

「不是不可能，我也是這樣想的。」宋聽雙緊張地說，「這是我能想出來的最貼近符號本質含義的推測了，在這個遊戲里，零這個數字太特殊了……仔細想想，零其實就是一個圓圈啊！」

「但這是值得的，我獲得很多情報。」隗辛輕鬆地說，「相比受傷，我更怕一無所知，以及命不由己。」

隗辛扭頭望過去，接著又把目光挪了回來。

「見過，但是它原先不長那樣。」隗辛轉動思維，「可以把那兩個圖形拆解……拆解的話就是兩個圓，圓形？和圖書圓形能讓人聯想到什麼？」

隗辛花了點時間和郁奇文、謝甘青、元潞三人好好談了談。

第一次派活人進去探查，大家心裏都沒底，隗辛這個成功存活的案例給了他們信心，她提供的情報給他們的計劃帶來了一些啟發。

晚上23:00，隗辛準時來到了煙草廠。

不祥的感覺在蔓延，隗辛從未像此刻一樣清楚地認識到，暗界的出現只是開端，真正的危機遠未到來，這個遊戲正在一步一步改造她的世界，把她的世界變得面目全非。

交錯的雙環符號散發著攝人心魄的魔力，隗辛看它的時間久了竟然感覺到頭暈目眩，甚至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

在零點到來之前，他們一起背靠暗界之牆，默默數著秒數，等待時間流逝。

至於謝甘青，他的生存環境也是比較安全的，除了缺錢、事業失意之外沒有經歷過重大挫折，也沒有被什麼大人物給盯上。他在第二世界創業的項目是遊戲，正在艱難地帶著一個兩三人的小團隊各處拉投資搞遊戲開發……

列出的五個事項已經完成了四項，現在就剩下最後一項——去調查荒蕪區正在形成的第四個暗界。

在去荒蕪區前，隗辛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去確認。

隗辛幾乎要打個寒顫，想到每次死亡輪迴後接近的黑影，她在直覺的驅使下突然產生了一個推測：死亡輪迴使用過多的後果是她自身將不復存在。

宋聽雙對隗辛的事有些了解，她和李莞然是隊友，剛開始她們搭檔的時候她跟李莞然不是很熟，對她是尊敬居多，現在積累了一點默契和信任，她對李莞然的稱呼就變成了李老師。

隗辛很認死理，認準了目標就必定要完成，像是有m.hetubook.com.com目標性強迫症。

隗辛一摸腦門，仰頭看天，呆住了。

「這是……什麼？」宋聽雙的聲音從一旁傳出。

坐在不遠處的于寒雪也抬起頭，無語地說：「想讓我給你做蔥油拌面就直說！」

之所以要這樣多次進入暗界，是為了證明「零點可以離開暗界」並非偶然性事件，而是一條固定的規則，這條規則對於他們今後的行動極其關鍵。

隗辛看了看時鐘，目前是中午了，她要吃個飯然後睡個午覺，為晚上的事做準備。

她話音剛落，一滴冰冰涼涼的水珠便從天而降，落在了她額頭正中央。

于寒雪白了她一眼，表情很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頭。

隗辛看著眼前的無形之牆，深吸一口氣，緩緩步入其中。

「地球就是圓的，深紅之土的世界是平行世界，它根植於一顆行星之上，也是圓的。」隗辛忍不住猜測，「圓代表的難道是兩個世界嗎？兩個圓之所以交錯在一起是因為兩個世界融合了？」

詭異的阻隔從她身上一掃而過，她又一次進入了暗界。

宋聽雙離開后，于寒雪神色不那麼好看地走過來說：「上次你進暗界，如果我在你旁邊一定會攔住你。」

……

「不用了，老工業廠房的地圖很好搞到手，我們備好了。」宋聽雙說，「就是聽你的描述，幻影和真實存在的物體交織，會有些難以分辨。」

「李老師說了，你拜託的事不算個大問題……還有，你確定要去？」宋聽雙雙手抱胸看著隗辛，「哪怕規避了危險時間，風險也是存在的，萬一你上次可以順利出來，這次就不行了呢？」

「好想吃蔥油拌面啊。」隗辛突然抬頭語氣平平地說，「我不會做，蔥老是炸過和圖書頭，發苦又難吃。」

探索成功，就說明這套方案是可行的，第二天他們可以用這套老的流程進入暗界探索一圈再安全撤走。

隗辛心下悚然。

隗辛攥緊武器，不敢耽擱時間，慢慢向煙草廠二樓移動。

超凡能力全部失靈，空氣都變得陰冷了幾分。

「總得去確認。」隗辛說，「你們不是也打算進去看看嗎？」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零點就要到來。

加入無光后郁奇文可以捨棄現有的身份專心為組織辦事，隱藏在暗處，不必站在明面上。

透明的觸手舞動著，隗辛看到了她很熟悉的一種異種生物寄生水螅。這竟然是成熟期的寄生水螅，它體型龐大，觸手粗壯有力，體型堪比大型裝甲車。最重要的是這頭寄生水螅似乎是懷孕的狀態，半透明的身體里一堆淡藍色的卵。

下雨了，今晚竟然下雨了！明明出門的時候天氣預報上只是說多雲，沒說有雨。

李莞然宋聽雙等人的安排很細緻。

腳步聲出現。

圓形也代表著循環。

在第二世界她將自己的特長發揮到了最大，很有目標也很有條理地搞死了一個又一個敵人。

「這裏不能久留，我們先走吧。」隗辛後退一步，勉強說。

輪迴——循環——圓。

隗辛也很有條理。在學校學習時就是那樣，她會做一個小冊子把每項學習任務列在上面，每完成一項就會把那個事項用水筆塗成方正的黑格子，整整齊齊的。

隗辛馬上順水推舟：「要吃，麻煩你了，謝謝。」

每逢七的倍數就有怪物遊盪，那就避開這些關鍵的時間。零點才能出來，那就在零點之前進入，在暗界之中短暫逗留進行短時探索，最後在零點時立即撤離，一點時間都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