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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驗證通過。再見，四級研究員于寒雪，祝您假日愉快。」

她分出精神觸手，連上于寒雪的精神。

沒了天使的威脅，于寒雪的請假計劃相當順利，她乘坐電軌車離開偏僻隱秘的研究所，來到稍微有點人氣的地方，走進咖啡店點了兩杯咖啡。

人工智慧秘書人性化地說：「樣本接收工作預計半小時內完成，不會耽誤您下班，您明天的工作會如期轉交給同事，您可以照常休假。」

她在貨箱的金屬膠囊里看到了熟悉的臉！隗辛的臉！

王所長醉心研究，經常埋頭工作飯都不記得吃，熬夜更是家常便飯，她不記得下屬的名字實在太正常了。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為了減少吃飯的時間她直接往自己的身體里注射營養劑，因為缺乏鍛煉，她稍微走一段路就虛得不行，於是經常用代步車。

「是活體，但是處於解凍狀態，要把她們好好保管起來。」王所長說，「這是一位厲害的S級超凡能力者的人造克隆體，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小李，你的實驗室接收成年體，小顧，你的實驗室接收還在發育階段的人造克隆體。你們倆要親自看著這些人造人裝進培養皿里，不能有一點點差錯。」

標題：「聯邦特情處部長意外身亡。」

「呃，我還有五十分鐘就下班了，今天需要加班嗎？」于寒雪向人工智慧秘書詢問。

又被叫成「小李」的于寒雪：「……再向您確認一遍，我是接收成年體嗎？」

寫到最後一個標點的時候，于寒雪突然接到通知，基地的人和_圖_書工智慧通知：「四級研究員于寒雪，請前往基地南三號出口接收實驗樣本。」

她挺直了肩膀，仰首向外走去，走進了代表自由的夜色中。

她剛走出門，一輛代步車輪子軲轆軲轆地滑了過來，代步車的樣式形似輪椅，底下的四個輪子是可以轉動的，車子的座位上，一位形銷骨立面色蒼白的研究員坐在上面。

「上車，節省時間。」王所長說。

王所長興奮地搓搓手：「加急送回來的寶貝，我們的實驗室分到了幾具，而且還是活的……這對於我們的超凡能力研究有重大幫助，說不定可以突破一下現有的技術壁壘。」

實驗基地內時常能見到這位王所長開著代步車風馳電掣一路狂奔到各處的實驗室，小小的代步車被她開得像賽車，還帶漂移的。

「那走吧，找個地方換個防彈衣帶上武器，我帶你去干點好玩的事。」隗辛說。

「把耳麥戴上。」隗辛說。

「你難道又搞出了大新聞嗎？」于寒雪想到了什麼。

隗辛掏出自己的備用通訊器扔給於寒雪：「以後就用這個吧。」

龐大的金屬箱子被直升機放在了停貨場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心臟咚咚直跳，一步一步走向出口大門，掃描射線將她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

「不會再見了。」于寒雪在心裏默默說。

于寒雪如蒙大赦，趕緊從小車上跳了下來。

淡綠色的營養液中氣泡飄起。

「沒那麼危險，就是跟我四處轉一轉，在我身邊，我覺得你不太可能遇到危險。」隗辛說，「轉完了，我帶你去認識幾個新朋友ｈetｕbｏoｋ•coｍ.ｃｏｍ。」

于寒雪心情複雜地觀察了一會兒，確認人造人的狀態健康，然後去休息室換下白大褂，拿上為數不多的隨身物品準備離開。

「看來你在研究所裏面消息挺閉塞的。」隗辛說著，指了指街道對面賣家電的商鋪，那家商鋪的外屏幕上正好在播放新聞。

兩分鐘后，代步車停了下。

于寒雪露出微笑，推開店門走了過去，神清氣爽地把其中一杯咖啡遞給隗辛：「給！我讓他們多加了焦糖。」

于寒雪歪頭，「嗯？」

于寒雪扶額，開口下達指令，命令運貨機器人把冷凍金屬膠囊送到她負責的實驗室去。

頂頭上司都是專註于研究的科研者，對底下員工的生活沒那麼關心，她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請假理由，當天就得到了回復，效率十分高。

七點，工作即將結束。

李研究員平靜地將腳踩在代步車後面的橫杠上，整個人掛在了車後面。

「我有好多話想講給你聽呢，我在研究所里看到了你的人造人……」于寒雪跟上隗辛。

隔了許久，她磕磕絆絆地說：「好吧……其實我已經差不多習慣了……習慣了……」

于寒雪拿過隱藏式耳麥，塞進自己的耳朵里。

王所長一按啟動鍵，小車就嗖的一下躥了出去，于寒雪大驚失色，差點被甩飛。

一個機械音傳入耳中，這個聲音明明是很冰冷，但是于寒雪卻從中聽出了情緒。

她扒開面罩的一角，喝了口咖啡。

「W5963號，身體發育正常，神經反射正常，腦波異常，未成功覺醒超凡能力。」于寒雪在屏幕上打字和*圖*書，「初步判定為二代精神刺|激藥劑輸入過多，需要根據克隆人發育的情況增減用量……」

不是因為看到上司太慌張了，而是被她彷彿一個月沒睡的樣子給嚇到了。

于寒雪拿著通訊器擺弄兩下，把自己的舊設備交給隗辛，隗辛五指一捏，舊通訊器頓時爆出火花，被捏了個稀巴爛，她隨手把它扔進路邊垃圾箱里，扭頭問：「累嗎？」

她嚴重懷疑所長喊「小李」不是為了表示親近，是因為她只記得這個姓不記得名了，可即便這樣，所長還是把名字給喊錯了……

于寒雪只得默默咽下「單人的代步車真的能載三個人嗎」的疑問，也腳踩橫杠把自己掛在了上面。

李研究員一手扶著車一手拉著于寒雪，嘴裏念叨：「淡定淡定，多坐坐就習慣了……」

隗辛身上的掃描儀自動運作，將於寒雪掃了一遍。

王所長的代步車吱扭停下了，她回憶了半天，從記憶的角落裡扒拉出來一個名字：「是小李啊。」

王所長莫名其妙地看向她，眼神彷彿在表達「我說得這麼清楚了你到底有哪裡不懂」。

「什麼好玩的事？」于寒雪來了興趣，「危險性大嗎？我覺得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她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聲響，那是直升機旋翼在轉動。

于寒雪瞠目結舌。

于寒雪說：「不累，我覺得我能蹦迪一整晚，我的身體素質好歹也是A級覺醒者水平的。」

「朋友靠譜，是因為我只和靠譜人交朋友。」隗辛說，「走，我們出發。行動期間我們使用精神交流，也可以用通訊器交流。」

「新朋友？好啊！hｔｔｐs://ｗww•ｈｅtubｏｏｋ.cｏm.com」于寒雪笑了，「都是誰？提前給我透個底？」

她問：「活體？」

「有朋友的感覺真好。」于寒雪感嘆，「朋友，靠譜！」

「哦，那就好。」于寒雪起身向實驗室的大門走去。

容貌和隗辛極度相似的人造人泡在了玻璃罐，像嬰兒一樣蜷縮了起來。

王所長明顯激動起來了，她駕駛代步車滑過去，本就亂糟糟的頭髮被直升機旋翼颳起的風給吹得更亂。

「你好，黃昏，我是鏡子，無光的一員，矛頭蝮的朋友。」亞當自我介紹，「很高興能見到你，希望在今後的日子里，我們共事愉快。」

「還有一些人離得比較遠。」隗辛說，「你以後能見到的。」

「所、所長好……」于寒雪嚇了一跳。

李研究員拍拍于寒雪的肩膀，理解地說：「我接收那些還沒成年的。」

隗辛一收到于寒雪的消息就立刻放下手頭工作，開了個空間漩渦趕過去，一秒鐘都不敢耽擱，生怕她出意外。

「所長我是小於。」于寒雪無語凝噎。

于寒雪拿到請假批複的過程還算順利。

「咕嚕……」

在固有天賦「演戲面具」的幫助下，于寒雪及時恢復了冷靜。

王所長看著于寒雪，深陷在眼窩中的一雙眼睛瞳孔極大，神采奕奕，亮得驚人，跟她風吹倒的氣質截然相反。

直升機放下貨箱就走了，幾個機器人圍過來，把貨箱周圍的鋼釘拆去，轟的一下，金屬貨箱四面大開，裏面的實驗樣本露出了真容。

咖啡店裡人很少，于寒雪拿到咖啡提著袋子剛一轉身，就透過明凈的店鋪櫥窗看到了馬路對面的隗辛。

隗辛半靠https://www.hetubook.com.com牆面，也在透過櫥窗看于寒雪。她做了偽裝，防彈衣在裡層，外表打扮很平常，兩手插兜的樣子像混跡街頭的叛逆青年。

這時真正的小李從走廊盡頭走來，對所長點頭：「我來了所長。」

于寒雪走上前去，看見活物的一瞬間，她保持已久的演戲面具幾乎要皸裂。

「啊，來得正好，小顧。」王所長恍惚地瞧著她說。

于寒雪不太會控制心音，因為她還沒有精神類超凡能力，不過接收信息是可以的，多練練也就慢慢會控制自己傳達的內容了。

「他們這麼迅速？」隗辛說，「沒空銷毀那些實驗樣本，真是麻煩……以後有機會再做吧。」

「謝謝，我正需要這個提神呢。」隗辛接過杯子笑著說。

「未見異常。」亞當彙報，「讓她把隨身通訊器扔掉，換一個新的就行了，繼續用舊的那個不保險。」

「一對雙胞胎，我的隊友，精神能力者，性格靠譜。」隗辛說，「還有一個你現在就能見。」

李研究員呵呵一笑，推了下眼鏡習以為常地糾正她：「所長我是小李，小顧今天輪休，我替班。走吧，到底是什麼實驗樣本需要您親自走一趟？」

于寒雪按照慣例對今天死去的克隆人進行記錄。

下班了，自由近在眼前。

上司表示她明天就可以離開實驗基地回家休息了，于寒雪高興萬分，裝作很淡定的樣子繼續完成今天的工作。她不斷瞄基地里的時鐘，希望時間快點到八點，這樣她就能下班麻溜滾蛋了。

于寒雪詫異地看了看隗辛，很快說：「你好鏡子，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既然是矛頭蝮的朋友，那我們當然能愉快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