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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計把年報中的灰色支出和客戶名錄一對應，便發現了問題的本質，銀蝶軟體的主要客戶都是政府、事業、大企業，這幾年由於受到了其他軟體商的衝擊，銀蝶的壟斷地位朝不保夕，為了不失去自己的主要市場，維繫和客戶的關係，銀蝶使出了銀彈攻勢，除了付給客戶高額的回扣之外，逢年過節，還都送一些好處。雪風看了看，僅去年國慶，銀蝶送給自己客戶的好處費就高達五百萬。

「謝就不必了！」雪風咳了兩聲，「不過，我那朋友有幾句話，要我一定要轉告給你。」

「不是，是另外一個投資商，真慷慨，一下就投了五千萬。」雪風伸出五指手指笑著，「我會儘快物色一家好的服務商，然後洽談合作的事情。你那邊怎麼樣了？」

韓君毅一肚子火，我找你個鬼，老子找你一次，已經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等下次老子抓住你什麼把柄，看我玩不死你。

雪風就有些搞不懂銀蝶了，別的企業都是想盡辦法隱瞞收入，以達到偷稅漏稅的目的，可銀蝶這傢伙卻是隱瞞支出，誇大收入，也不知道多交了多少冤枉稅。

韓君毅這次是徹底瘋了，他心裏很清楚，資料肯定是在雪風手裡，但究竟是誰偷走的，就很難說了。機器上是一點痕迹也沒留下，而且丟失的資料時候，整個區域網都沒接入互聯網，也不知道這那人是怎麼拿走了資料。

片和*圖*書刻之後，銀蝶新一輪的清洗排查又開始了。

「你會明白的！」雪風頓了一頓，沉聲道：「他說了，希望韓總好自為之，不要再用第二個五千萬來為一個本來就不該犯的錯誤買單。」

「對了，差點忘了！」雪風怪叫一聲，把韓君毅嚇了一跳，以為又出了什麼意外，「老韓你抓緊把錢匯過去，我怕過一會我那朋友又沒空了，聽說他四大姑要來，一年難得來一次的，他肯定要好好招呼。好，就這事，我先掛了，公司還有個會議。」

「也對！」雪風捏了捏下巴，銀蝶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市場份額，以圖東山再起，而且他還有股市，牆裡少錢牆外補，反正股民也不知道銀蝶到底拿錢做了什麼。市場份額+股市不倒，銀蝶就不會倒，他就還有機會繼續霸佔著國內軟體龍頭老大的位置。

「好了，不說了！」電話里又傳來雪風的笑聲，「我只是個傳話筒，負責把話傳到，現在任務完成，就不打攪你的寶貴時間了。日後要是再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韓總你不必客氣，儘管開口就是。」

雪風此時有點猶豫，是把銀蝶的這份年報公布出去，繼續打擊一下銀蝶呢，還是把資料還給他，此事就算就此了結？這個問題讓雪風琢磨了好幾天，自己捉弄銀蝶也捉弄夠了，如果繼續打擊銀蝶，除了能讓自己心裏爽一把外，www.hetubook.com.com對自己並沒有任何的實際利益，反而會讓其他軟體商趁機而起，將銀蝶取而代之。

「差不多，架構已經設計好了，就剩下程序填充和模塊設計了。」柯林頓了頓，「主要是我們的技術人員太少了，僅有的一些人經驗太少，不合我們的要求。」

「有些人可以隨便捏，有些人卻是捏不得，還有一些人，以前能捏，現在捏不得，今後是碰也不能碰的，韓總你明白？」雪風一字一頓地說完。

「凰天答應投資了？」克林有點疑惑。

「這個……」韓君毅有點裝糊塗，「我有點不明白，還請你解釋一下。」

思來想去，雪風決定把資料還給銀蝶，相對於其他軟體商，收拾銀蝶這麼一個外強中乾的老大，自己更有把握一些。還是讓這個銀蝶繼續充當老大吧，繼續面對其他人的圍攻，自己能做的就是暗中積攢實力，直到某天，由自己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呵呵，風，你在笑什麼？」克林進門看到雪風那一臉詭笑，不由問到。

「通知財務，馬上匯錢！」韓君毅拉開辦公室的門，朝外面秘書大吼了一聲，然後又「砰」一聲甩上門，他心裏很惱火，可是又怕雪風再次反悔，天知道遲一分鐘，那該死的四大姑會不會真的來。

「韓總，你別著急，放心吧，我都給我那朋友交代了，說你是我的『良師益友』，讓他一定ｈｔｔｐs://m.hetubｏｏｋ•cｏm.ｃom先辦你的事，這兩天一準有信。憑我們多年的交情，你還信不過我嗎？」

雪風收到錢之後，就把銀蝶的資料無聲無息地給他們弄了回去。資料再次回到了銀蝶的那台資料伺服器上，那台資料伺服器依然只是鏈接在區域網內，整個區域網也都沒有鏈入互聯網，這回，韓君毅徹底傻了眼，丟的時候自己不知道怎麼丟的，回來的時候自己還是不知道怎麼回來的，難道是見鬼了嗎？

「你說，你說！」

雪風有點得意，拍拍自己的腦瓜，笑道：「沒話說，老子就是那不折不扣的天才。天生就有那全局觀念，還有戰略思維，雖然咱這公司小，咱也要淌渾他一池子的水。」

雪風的編程技術一流，韓君毅是知道的，但是他不肯相信雪風的黑客技術也同樣超凡，所以就來了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為雪風肯定也是在自己公司安插了間諜，於是一邊和雪風做著交易，一邊對自己公司做了一個大排查，凡是有嫌疑的，統統審查。

……

會計的分析結果，讓雪風明白了韓君毅為什麼會如此緊張，那份年報竟然表明銀蝶去年是虧損的。可是銀蝶上個月發布的年報，卻說上年純利潤多少多少，為此股價還漲了不少，問題就出在了銀蝶向外公布的那份年報上隱瞞了一些不能告人的支出和成本。如果去掉這些支出和成本，銀蝶確實是和*圖*書賺了不少，可是把這些算進去，銀蝶反而是虧了一點點。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自己答應了張凌風的，自己根本不是大秦的對手，嘴巴上佔佔張凌風的便宜也就罷了，他不會和自己計較，要是真和大秦對著干，人家一個小指頭也能滅了自己。

「韓總，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還能信不過你嗎？你不是那種賴賬的人。問題是，你現在就是把錢給我，我也拿不出你要的資料來，誰能料到我朋友他老婆提前生產了呢，他這幾天在產房陪護，真沒空，你就再安心等幾天吧，資料肯定在的，你肯定能拿到。」

「沒什麼！」雪風站了起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收購病毒服務商的錢已經到了。」

「韓總，我那朋友說了，手上還有更要緊的活，你這事得緩兩天，實在是不好意思。」

「韓總，又得給你說聲對不起了，你那事吧，今天估計又不成了！你聽我解釋，本來是說好今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可是我那朋友特迷信，非說今天犯太歲，不利交易，明天，明天一準把資料給你。」

「喂，老韓。」雪風這次主動接通了韓君毅的電話，「報告你一個好消息，你要的資料今天可以交貨了。」

雪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不好好折騰折騰韓君毅，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於是，那說好的退還資料，就讓他一個又一個理由，愣是推了半個月。

電話掛上，雪風是樂和*圖*書得心裏冒泡，可韓君毅那邊是一把將電話摔得粉碎，氣得在屋子裡來回打轉，他很想把抓來雪風狂揍一頓，但想起雪風剛才的話，不禁心裏又是一陣寒意，這個雪風跟以前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完全不一樣了，他不再是按著路數出牌了，誰也不知道這個傢伙心裏在想什麼。自己本想著能不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關於流程序的資料，自己本以為會天衣無縫、手到擒來的，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公司都已經被他清洗了好幾遍，卻是一無所獲，而雪風那邊則是更不順利，他已經被雪風那些荒唐至極的借口給折騰瘋了，心裏恨不得把雪風千刀萬剮了，卻又生怕雪風一個小性子，不收自己這五千萬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有錢也送不出去」的感覺，自己竟然這麼賤，求著、哄著人家，讓人家收下自己這五千萬好處費，相當於白送啊，可那人似乎還有點不樂意。

「嗯，我這邊的已經完成了，明天你的工作就交給我做。你準備啟程去美國，參加那個黑帽子大會吧，呵呵，我們公司的前程就全看你了。」雪風說完一把抓過克林手上抱著的那摞子資料，道：「今天高興，提前下班，我帶你去吃飯，順便給你送行。」

韓君毅人此時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聽到這個消息，可謂是激動異常，連聲說著「謝謝！」

「這……」韓君毅知道雪風的意思，但還是得繼續裝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