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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豬頭：「你在哪兒？」

燈一關，房間就黑不溜秋的了，她只好又爬過來，把燈給打開。

宋嘉木面向手機屏幕側躺著，雲疏淺也一樣，感覺有些像是跨越時空躺在了一張床上似的。

「我明天就回去啊。」

就快要睡著的時候，這傢伙又說話了，跟小時候那樣，睡覺一點都不老實。

「……幹嘛？」

「嗯？」

似乎從小時候開始，他的睡眠就是那麼好，以前一起午休的時候，她還在嘰嘰喳喳地說話，他就已經睡著了。

他也挺想看她是怎麼睡覺的，只是他要是盯著屏幕一直看，雲疏淺就不給他看了，只有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少女才會把臉露出來。

「那你們回去都一起住嘛，家裡還有多餘的房間嗎？」

「宋嘉木？」

雲疏淺心想，要是一直都好不了咋辦。

「喵。」

視頻里的宋嘉木也聽到了她的聲音，得意地吹起了口哨，這就像是孩子先學會了叫爸爸一樣，有種莫名地自豪感。

「這樣啊……」

……

宋嘉木還沒躺下，就坐在床邊，這樣視頻的時候，看起來就變成了他在看她睡覺了。

還有這份，是他特地帶給雲疏淺的，裏面有一包爺爺親自下廚煎得酥酥的小鯽魚，連骨頭都是酥的，還有一盒青糰子，這是清明節特有的甜點，他奶奶親手做的，軟糯可口，甜而不膩，還有淡淡的艾草香味兒。

雲疏淺鑽進被窩裡，拿起手機跟他視頻。

「你還是別費勁了，年年跟我最親。」

「宋嘉木……你睡著了嗎……」

也學著宋嘉木那樣，哄著年年道：「年年關燈。」

雲疏淺把手機懟在年年面前，讓小貓咪去跟他視頻。

年年也很喜https://m.hetubook.com.com歡，好奇地歪著腦袋瓜看看屏幕里的宋嘉木，一點也不矜持地伸出小爪爪摸摸他。

宋嘉木虔誠地拜了拜，把香上好。

……

「哦，我是想問問你今天採風有找到什麼素材沒。」

宋嘉木像昨天那樣，把手機支了起來放在床頭，這次還插上了充電線。

前兩天買的小電驢送過來了，放在一家電動車店那邊，需要他自己去取。

「那你們明天幾點去祭祖啊？是怎麼樣方式的？」

不過好在開關的位置都差不多，年年biu~biu~地踩著躲在被子里的少女，跑到床邊，跳到床頭柜上，前爪趴在牆上站起來，啪地一下把燈給關了。

「我爺爺奶奶，大伯小姑，小姑嫁燕京去了，回來就比較少，還有一個堂哥一個堂姐……」

聽到這兒，雲疏淺的心跳就快了起來，扭扭怩怩地小聲說：「我不一定有空喔，再說吧再說吧……」

「……」

離開了祠堂后，又去了附近的一處小山頭，這時候帶的鐮刀和鋤頭就派上用場了，雜草什麼的很多，作為青壯的男丁，這些活宋嘉木得幫忙干。

拿出手機，給雲疏淺發了微信。

「那、那你爺爺奶奶大伯他們好說話嘛？」

睡著之後的宋嘉木看起來就不討厭了，眼睛閉著，嘴巴微微張開一點點，偶爾嘴唇會動一下，一個姿勢也可以睡很久，不像她那樣，睡個覺都不老實，輾轉騰挪，恨不得床有一萬平方米，等她可以從左邊滾到右邊的時候，天就亮了。

年年躺在她枕邊也睡著了，小貓咪不知道是不是學了他，竟然也會打呼嚕。

宋嘉木說：「年年把燈關一hetｕbｏｏk.cｏｍ•ｃoｍ下。」

拍了不少照片，也算是一種風俗吧，城裡人很多都不知道的，也沒看過。

如果是過年什麼的，外出務工的人都回來，鎮上更熱鬧了，反而城裡會顯得冷清，連煙花都見不到。

他想著，要不去抖音開個睡覺直播好了，說不定因為自己的帥氣，也能吸引不少孤獨空虛的女孩子來給他打賞。

拍下來的這些照片，宋嘉木也沒發朋友圈，全部發給雲疏淺了，她也很感興趣的樣子，時不時會問他『這是啥』『這是在做什麼』

好在最近這段時間的自律有了成效，晚上十一點準時倒床就睡，宋嘉木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獎勵自己了，睡覺直播給她看倒也無所謂。

他輕聲喊了喊：「年年。」

雲疏淺罵了他一句豬頭，可他都已經呼呼睡著了，那熟悉的輕鼾聲也響了起來。

宋嘉木沒睜開眼睛，含糊地回答她。

宋豬頭：「還沒，塞車呢。」

楓葉粉的騷氣，輕摩托的款式，一體式的前後座椅，宋嘉木騎著兜了兩圈，很是滿意。

大概是動靜驚擾了睡夢中的少女，她翻了個身，哼唧一下，倒也沒醒。

宋嘉木閉著眼睛，她跟他視頻的時候就自在多了，可以大胆地看著他，肆無忌憚地看著他。

回到家，洗了個澡，宋嘉木和堂哥堂姐一起去鎮上看迎神賽會。

……

「你還不睡覺嗎？」

「那你洗澡的時候……」

雲疏淺：「？」

鄉下這邊的祭祖還是挺熱鬧的，鎮上有迎神賽會，三十多個土穀神像在清明這天被抬著排成儀仗，叫做出會，而對各家而言，此時也是在忙著準備殺雞宰鴨等祭祀需要的東西。

終於忙活完了，宋嘉木主和_圖_書動幫忙挑擔子，他打算心誠一些，這樣先祖幫他辦事的時候，就會更給力。

「先祖在上，保佑我今年順順利利，成績能考進班裡前三，新書也有精品的成績，保佑家人身體健康，然後我還單身，希望先祖能幫我找個對象，我的要求也不高，最好是本地人，門當戶對，然後長得還行，會做飯，能力身材膽識人脈都有的小富婆就好了……」

好嘛，她是越聊越精神了，宋嘉木是越聊越困了。

見他要掛視頻，雲疏淺有些急，忸怩了好久才說道：「你能不能像昨晚那樣，就……把手機放著好了，你要睡就睡吧，我不打擾你。」

年年愣了愣，如果是在他房間，它還是會關燈的，在雲疏淺房間就有些生疏了。

也不知道她問這些來做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總之好奇就問嘛。

「……」

宋嘉木站到一處陰涼的樹下休息，把頭上的草帽摘下來，像老農一樣地扇扇風。

「你還怕啊？」

清風明月，零星點點。

「……反正、反正你睡覺也是睡覺，不如讓我看著，你也不吃虧啊。」

「蓋了個三層的小樓啊，房間多得很呢……」

下午一點鐘吃完飯，宋嘉木一家便回城裡去了，他的車也越開越熟練了，回去的時候也沒塞車，三點鐘就到家了。

「你這個病要多久才能好？」

氣溫也逐漸熱起來了，南方就這樣，春日里的大晴天，往往會有已經步入盛夏的錯覺，指不定過些天又來個冷空氣，氣溫又降了回去。

雲豬婆：「圖書館啊，正要回家，你回來了嗎？」

「那我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呢，拜拜。」

「豬~頭~！」

「哼，你要是再不回來，年年就親我了，m.hetubook.com.com忘記你了。」

「你睡吧，晚安。」雲疏淺說。

這倆傢伙背著她都幹了什麼！為什麼年年會這麼聽他話啊！媽媽不愛你了！

「閉嘴。」

尤其是聽著他那輕微的鼾聲，莫名地有安全感。

年年只是一隻小貓咪，聽不懂她的話。

矜持的少女可不會做出像小貓咪舔屏幕那樣的行為。

今年確實是好天氣，以往清明大多會下雨，而這次的晴天估計還能持續一周多的。

宋嘉木躺了下來，把房間的燈關了，再把床頭的檯燈打開，這樣就不刺眼了，她也能看得到。

「你家有多少人啊？」雲疏淺好奇道。

「很好說話啊，我爺爺還說讓我下次帶你回來吃飯……」

「……就開車回家啊，高速比市區好開多了，鄉道很窄，會車的時候得小心翼翼才行。」

被子捂著半張臉有些悶，她都已經把臉全部露出來了，這些天開始熱起來，她還沒換被子，小手也從被子里拿了出來，把被子夾在咯吱窩下，露出來她精美漂亮的鎖骨，攝像頭拍不到她下半身，漸漸熱起來后，她便乾脆夾著被子抱著了，對女孩子來說，夾被子和夾枕頭都是睡覺里兩種最舒服的姿勢了。

雲疏淺其實已經不那麼怕了，但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總之看著他睡覺，她感覺自己也睡得挺香的。

「……兩三天，大概也許兩三周？」

「年年把燈關一下~」

雲疏淺拿著手機看著看著，漸漸地眼皮子也變重，閉上眼睛后，不多時便也睡著了，手機從她指間滑落到床上，呼吸逐漸變得均勻而悠長……

他把手機揣兜里，騎著小電驢去學校了。

「……就回到家咯，中午一大家人一起吃飯，下午我跟爺爺去釣魚m•hｅtubook.coｍ.cｏｍ，我釣了很多小鯽魚。」

「晚安。」宋嘉木閉上了眼睛。

「別掛別掛……」

「就是你今天做了什麼？」

把東西都拿上樓后，宋嘉木又出去了一趟。

八點多的時候，宋嘉木一家便出發了，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座祠堂，這裏很熱鬧，村裡基本都是姓宋的，掃墓前要先來祠堂這裏廟祭。

「喵？」

「能不能不說開車。」雲疏淺無語，男孩子腦瓜子整天想的都是什麼啊，她要聽的是這些嗎。

雲疏淺把被子拉上來一點，擋住半張臉，手機也偏移了一下角度，不讓他這樣看著了。

宋嘉木掛了視頻通話，給她留個言，起床刷牙洗臉去了。

雲疏淺認真聽著，大莫約清楚了他家的直系親屬。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宋嘉木便起身了。

快遞打包的很好，用木條結實地把車包圍起來，他還跟老闆借了工具，費了好大勁兒才拆開。

爺爺和奶奶還在收拾一些細節，兩位老人都七十多了，但身體都很好，每年祭祖都會來，主要是怕後輩們不知道咋弄。

「哦，不用告訴我也可以。」

對冷戰了好幾年的兩人而言，這種感覺怪奇妙的。

「不是被嚇壞了嗎。」

打開後備箱，把從鄉下帶回來的東西都拎上。

小貓咪耳朵機靈得很，很多時候它們不是沒聽見，而是不想理你，年年跑到手機這邊，喵了一聲。

「什麼病？」

看了看手機，視頻通話還在連接當中，雲豬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昨天攝像頭是向著天花板，今天攝像頭是一片黑，估計是手機反過來了。

東西也不算多，兩個小籮筐，沒有挑過東西的他，扁擔壓在肩背上還挺疼，實在難以想象挑著百八十斤重是一種怎麼樣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