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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病人！」

宋嘉木主動揚起脖子給她嗅。

雲疏淺閉上了眼睛，身子也更軟了幾分，心跳變快，一股暖流淌向四肢百骸，平伸的雙腿也側屈了起來，整個人半倚靠在他身上，仰著下巴回應著。

剛剛還想讓他抱的雲疏淺卻又不肯讓他抱了，她推著他，小手也沒啥力氣。

「明天早上我幫你跟輔導員請個假吧，周二就上午的課，請個假休息一下。」宋嘉木沒忘記阿姨的囑託，也來勸一下雲疏淺。

宋嘉木把杯子放下，她又要像剛剛那樣抱過來，他握著她的兩隻溫熱小手，低下頭，在她眼睛微微瞪大的那個瞬間，他把唇貼了上去。

「你都吃得慢吞吞的，嗷一口吃掉就不會苦了，那還要水不？」

「痒痒……」

宋嘉木把放在桌面上的白色塑料小袋打開，他下午陪她一起看了醫生，葯也是那時候帶回來的，該吃多少他記得很清楚。

……

「鎖了嗎……」

「都可以……」

「好吧。」

「早說嘛。」

「葯化嘴裏了？還有味兒呢？」

「好不好？」

「杯子給我吧。」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但任由自己的幼馴染這樣聞她，還是感覺怪色的。

兩人回到剛開始的姿勢，雲疏淺主動靠了過來，把臉蛋枕在他的肩膀上，一雙手臂也伸了過來，摟住他的腰，她閉上眼睛，等著宋嘉木給她念書聽。

「鎖了。」

平日里犟得不行的雲大社長就乖乖地點了點頭。

「宋豬頭，你給我講故事吧，哄我睡覺。」

小夜燈一直插著，燈關了之後，房間便幽幽暗暗的了，沒有了光線的干擾，心情也自然地放鬆了不少。

少女嬌俏的身子那麼軟，又那麼小，簡直像是小寶寶一樣，宋嘉木不由自主地把手臂hｔｔps://ｍ.ｈｅtubｏoｋ•com•cｏｍ前伸攬住她的胳膊，兩人的手臂肌膚接觸，她有些熱熱燙燙的，他輕柔地握住了少女嫩嫩軟軟的小手，輕輕地捏著她細細嫩嫩的手指頭。

「那我抱著你。」

「我有點冷，還有點困，頭又有點暈……」窩在被子里的雲疏淺不安分地動了動。

「換一段！」

然後又伸出嫩嫩的手指，從他掌心裏捻了兩枚膠囊送進口中，再咕嚕咕嚕喝兩口沖劑把葯吞下去。

十秒鐘后，宋嘉木形容道。

雲疏淺想聞他的味道，可惜鼻子堵了一邊，聞得也不清晰，她就努力地嗅了嗅。

力氣倒是挺大的，宋嘉木跟她犟了一會兒力氣，雲疏淺這才有些不情願地鬆開了他，乖乖在床上坐好。

尊重病人的意願，宋嘉木起身走到房門旁，先側耳聽了下門外的動靜，然後再把門輕輕反鎖上了。

「宋嘉木，你是不是故意的？」

宋嘉木就把大燈關了，然後開了床頭櫃的小檯燈。

宋嘉木開始念書了，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磁性，小貓咪也跳到了他腿上趴著，跟他身邊這位閉著眼睛的女孩子一樣，側著耳朵聽他念書。

果然荷爾蒙和腎上腺素什麼的，才是真正的良藥啊。

白色的藥片她是最後吃的，因為比較苦。

宋嘉木聲情並茂地念著，他一隻手拿著書，另一隻手摟著雲疏淺的肩膀，念著念著，少女的耳朵開始泛紅，她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

雲疏淺舒舒服服地在他脖頸上蹭了蹭，她喜歡他的溫度，喜歡他的味道，喜歡他的聲音近近地、溫柔地在她耳邊響起。

關了檯燈，他輕輕地出去了。

「總之就是好臭！」

少女一夜安睡，嘴角有甜蜜的弧度。

「不要了，都喝那www.hetubook.com.com麼一大杯了……」

雲疏淺就瞪他一眼，宋嘉木不敢再說，探身過去床頭柜上方，把燈給關掉了。

「你很經常看啊？這書被你翻得好舊了。」

雲疏淺用手捂住耳朵。

聽著他意味深長的聲音，雲疏淺沒好氣地拍他一下。

「你、你念的都是什麼？！換一段！」

也許是他力氣用得太大，又或者是她的肌膚實在是太嫩，紙巾擦完鼻涕，她的鼻尖就變得紅紅的了。

雲疏淺強調著事實，大眼睛濕濕的瞪著他，一副他欺負病人以及又未經允許就吻她的模樣，不過被他這樣親了一頓之後，那昏昏沉沉的狀態確實又好了不少。

「哎喲，疼。」

「完了完了，那我吃了雲小姐那麼多口水，很快我也要感冒了。」

「苦甜苦甜的。」

見宋嘉木不抱她，她便自個兒像條美人魚一般地把上半身蹭了過來，從他背後抱住了他，手臂從他腋下環繞過來緊緊地摟住，臉蛋也貼在了他的後背上，倒沒啥力氣去蹭了，只是舒舒服服地長舒了一口氣。

這本書他很喜歡，能看得出來雲疏淺也很喜歡。

雲疏淺扭了起來，拍他一下，不讓他再聞了。

矜持的少女就不聞了，鼻子哼哼兩聲，扁桃體發炎，說話也瓮聲瓮氣的，還是努力地說道：「宋豬頭你真臭！」

宋嘉木靠坐在床頭，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托著她往上坐了一些，雲疏淺愣了愣，就被他這樣攬住，靠在了他那結實而溫熱的胸膛上。

宋嘉木在她床邊坐下，她張開手臂就要抱。

宋嘉木也側著腦袋過來，鼻尖掠過她臉蛋脖頸的肌膚，學她那樣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不聽不聽！」

「不也只是身體正常的應激分泌產物而已嘛，噁心什麼？」

「……春天https://m.hetubook.com.com的熊。」

宋嘉木輕輕地把書合上，抱著她在床上躺好，給她蓋上了被子，伏身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宋嘉木輕輕拉一下她繞在他身前的手臂，她的手臂纖細漂亮，這會兒發著低燒，肌膚也變得有點燙燙的。

雲疏淺雙手捧著杯子，咕嚕咕嚕喝了兩口沖劑。

「我很乖。」

見他拿的是這本書，雲疏淺也怪不好意思的，初中那會兒她可是把這書當小皇叔看的，前前後後翻閱了不下五遍。

「可我感覺我自己很香啊，你的病毒沒有傳染給我，但你的香味傳染給我了，我身上全是你的味道。」

「那、那你給我念書聽，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吃完她還砸了砸嘴，皺著眉頭準備側身放水杯。

「好吧。」

她捻著這最後的兩枚藥片放在嘴巴里，表情立馬就有了反應，苦中還帶著點酸澀的感覺，雲疏淺秀氣的眉頭皺了皺，趕忙捧著水杯咕嚕咕嚕地把這兩片葯和剩下的沖劑一起吃完。

沒有人講故事哄睡的女孩子總是有些可憐的，還好有宋豬頭給她講故事念書，她想起孩童時代，明明他自己也是個小屁孩兒，卻樂衷於午睡前拿著小畫冊給她講故事，每當這時候，小小的她就會乖乖躺在被窩裡，側著身看著他，大眼睛里有午後明媚的光，記憶里也全是他的身影。

「你想聽哪段？」

「睡不著……」

病懨懨的少女就躺在床上，被子邊露出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小臉因為低燒而自然地有些緋紅。

「燈。」

「你還講不講的？」

白色的藥丸有一大一小的兩粒、膠囊有四粒，還有這杯已經放溫了的感冒沖劑。

不安分的少女立刻乖巧了起來，主動撐著床坐起，被子從她肩上滑落，她穿著米黃色的睡衣，也許是在和*圖*書被子里捂久了，手臂的白|嫩肌膚也有些紅紅的。

雲疏淺很滿意，念書就得念這樣的才好，他剛剛念得都是啥呀，雖然她自己已經看過好多遍了，但現在靠在他懷中，聽他從口中念出來的時候，感覺又完全不一樣。

「可眾所周知，想讓雲小姐睡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沒有那麼多故事講啊。」

宋嘉木適時地給出反饋，然後又扯了兩張紙巾過來，一隻手扶著她纖細的肩膀，另一隻手捂住她的鼻子，雲疏淺就努力地嚏一下，然後他就包裹著紙巾卷了卷，替她擦了擦。

宋嘉木才剛準備念到精彩的地方，雲疏淺又紅著臉在他身上拍拍拍了。

「不要。」雲疏淺不想自己呆在家裡。

「真的？」

雲疏淺就把臉貼到他肩膀上，宋嘉木還真以為她要擦鼻涕呢，結果她張開嘴巴咬了他一小口。

「好……」

「宋嘉木，我可不可以用你的衣服擦鼻涕？」

偶爾宋嘉木也會想，要是他現在換上一身護士服的話，作為病人的雲疏淺會不會對他提出更多奇怪的要求？

宋嘉木鬆開了她，起身開了燈去她書架找書，也不知道講什麼書好，便拿了本《挪威的森林》

「不挺好的嗎，無論場景還是動作，語言運用到位，充滿唯美的感覺……」

宋嘉木柔聲念著書，少女乖乖巧巧地聽著，夜色漸深，她摟著他腰的手臂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呼吸逐漸變得均勻而悠長，意識中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模糊，但卻在夢境里陪伴了她一整晚。

雲疏淺又想起了令人面紅耳赤的視頻畫面。

「什麼啊，這是人類走向文明的進步，人的各種努力都是為了最終的身心滿足啊。」

「嗯。」

雲疏淺的臉頰貼著他的肌膚，有些發熱，但亂糟糟的心情卻很快變得安定下來。

「好苦啊和_圖_書……」

「我就隨便看過一次，借給采衣，她拿回來就那麼舊了。」

「你不嫌噁心啊？」她問。

「……雲疏淺你好奇怪啊。」

宋嘉木輕輕捏了捏她的小手。

宋嘉木就給她念關於春天的熊那一段了。

「我下午不呆學校，中午下課我就回來陪你，給你買粥喝。」

「這樣好一點……」

「……我伸出手，想要摸她。直子卻倏地往後縮回身子，嘴唇略略抖動。繼而，抬起雙手，開始慢慢地解開睡衣的紐扣。紐扣共有七個，我彷彿繼續做夢似的，注視著她用嬌嫩的纖纖玉指一個接一個解開……」

「講講講……」

「唔……」

「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如果是宋嘉木自己吃這些葯，他一股腦地往嘴巴里一拋，就著水一口就吃完了，但云疏淺的喉嚨比較窄嫩，這一把葯她一口吃不完，就得分兩三次慢慢吃。

「那你還小狗似的一直聞我？」

好吧，生病模式下的雲豬婆確實挺乖的。

「十點鐘了，先把葯吃了。」

「那你要聽哪一段？」

「吃了葯就好好休息，躺下吧。」

「喔……」

她閉上眼睛，枕著宋嘉木的肩膀，舒舒服服地挪動著小腦袋，髮絲也散落在他脖頸、肩膀、胸膛上，找到了最合適的角度才停了下來。

「關、關燈。」

宋嘉木把葯拿在掌心裏，張開到她面前，把那杯放溫了的沖劑遞給她。

「……『那滋味不好受？』『什麼？』『衝動啊，就是、是不是憋得不舒服？』『看怎麼想。』『給你放出來好么？』『用……』」

……

「幹嘛要關燈？」

「怎麼了？」

「如果你覺得我衣服比紙巾好用的話，你就用吧。」

宋嘉木就翻了下書，又重新選了一段。

宋嘉木把拖鞋抖掉，也坐到她的床上。

「……你的描述讓我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