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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還黃。」宋嘉木說。

「那你再拍拍聲音。」

「誰的電話啊？」

宋嘉木說著，壞心眼兒地用中指在她柔軟的足心撓了撓。

「知道啦。」

「你剛剛就是這麼給可愛下定義的！」

宋嘉木無語，每次帶她出來跑完一公里，她就要掛在他身上不走路，把這一公里的運動量給補償回來。

就跟鳳梨和菠蘿，車厘子和櫻桃一樣，他感覺明明就是同一種東西嘛。

這樣一想，雲疏淺就有些想吃西瓜了。

電話開的是擴音，在一旁跑著的宋嘉木也插嘴道：「阿姨！我在督促雲疏淺運動呢！她見你們不在，這兩天又想偷懶不跑步了！」

聽他說，他爺爺和奶奶還是青梅竹馬呢！

雲疏淺的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轉了轉，那眉間的小幽怨這才一點一點地散去，紅著臉拍了他一下：「你在想什麼？我們只是單純睡個覺，兩張被子的那種！跟他們都不在家有什麼關係？」

……

「愚蠢的東西看起來都挺可愛的。」宋嘉木說。

「我說你大姨媽。」

不過還好，這段時間觀察他倆，至少在她面前的時候，還是比較老實的，想來應該是淺淺比較矜持，一看就知道了嘛，這每天晚上，這臭小子都死皮賴臉往隔壁家跑的，難不成還是淺淺邀請他去的不成？

「嘭嘭——」

宋嘉木把西瓜放進冰箱里，問老媽拿了之前沒用完的粽葉，都是乾的，要用水泡一整夜才行，紅豆也得提前泡好。

少女心虛地移開目光，裹著濕漉漉頭髮，邁開小白腿兒，跑進了宋嘉木的房間。

「雲疏淺，要不這樣吧，你來包養我，把你每個月的稿費都給我，我就每天都陪你睡覺，你想怎麼睡我就怎麼睡我，葷的素的都由你，我也是很新的。」

「就那種灰色的大水牛，很大一條的，夏天的時候喜歡泡在水裡，別看它長得很兇，其實還挺可愛的。」

宋嘉木彎腰把她放在石椅上，幫她把鞋子和襪子都脫掉，摟hetubook.com.com著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雙手替她捏捏發酸的肌肉。

宋嘉木想了想也是，要犁地的人是他，他體力好也就夠了。

雖然想吃西瓜這件事，跟剛剛的思緒並無什麼聯繫，但女孩子的思維就是這麼跳躍。

「……你問這個做什麼？！」雲疏淺瞪了他一眼，一副防範的模樣，雙手捂緊衣領口，總感覺他不懷好意。

女孩子的神經末梢很發達，加上雲疏淺不胖，那麼脂肪少的位置，就格外的敏感了。

雲疏淺跟著宋嘉木的步伐節奏，接通了老媽的電話。

「……早知道買冷凍的好了，那就放著明天碼完字的時候吃吧。」雲疏淺才想起這茬，西瓜不冰的話，吃起來感覺就差了好多了。

「沒事，我家應該有粽葉，等會兒回去我問問我媽。」

她以前也覺得海豚挺可愛的，但後來知道海豚喜歡做奇怪的事情之後，她就覺得海豚不可愛了。

「那就這個了！」

宋嘉木和雲疏淺每年都吃西瓜，但在怎麼挑選西瓜上面，還是不太會。

「叫你跟我媽亂說，咱們粽葉都還沒買呢，拿菜葉裹嗎。」

「牛也能跟可愛沾上邊？」

電話那頭的許瑩卻笑了起來：「好啊，嘉木你就該多督促一下她，不然她整天在家裡都不運動一下，對身體不好。」

正想著的時候，門鈴聲響起，李媛起來去開門。

宋嘉木握著她的小腳，她有些痒痒，腳趾蜷縮起來，在他的掌心摳摳。

夏季里，西瓜就是水果中的王者。

「荷葉也算是菜葉吧。」

「我也不會裹粽子，你也不會裹粽子，咱倆一起過家家。」

「這個月好忙，過些天就要考四級，月底又要考試，新書又剛上架，這三天假我還是自己呆在家裡複習好了。」

「雲疏淺，你什麼時候不能吃冰的？」宋嘉木好奇道。

相比起來的話，河豚倒是挺可愛的，生氣的時候會把自己鼓成一個氣球，聽起來就很可愛。

作m.hetubook.com.com為土生土長的城裡人，雲疏淺也沒去過鄉下，宋嘉木倒是經常有回鄉下，每當過年過節的時候，便是她見不著宋嘉木的時候。

「阿姨和叔叔明天回鄉下，你不一起回去嗎？」

「糯米雞用的是荷葉，笨。」

「像你這種體力，要是在鄉下，連鋤頭都舉不起來。」

「……我已經兩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雲疏淺頓時就覺得痒痒了，她想縮腿，但腳踝被他牢牢抓住，她全身都是敏感點，宋嘉木暫時知道的地方就包括她的耳朵、她的腳底、她的腋窩、她的腰窩。

「那、那除了鴨子還有什麼？」

雲疏淺下了決定，兩人便把這隻西瓜買了下來。

「媽，你別聽他的！」

「媽，他哪裡會裹粽子！你別聽他的！」

「別一副我要糟蹋你的模樣啊，我就怕你吃冰壞肚子而已。」宋嘉木連忙解釋道。

宋嘉木幫她把鞋襪穿好，雲疏淺把腿從他腿上拿下來，站起身蹦蹦幾下。

「聽出來好瓜還是壞瓜了嗎？」宋嘉木問。

雖然攻略上說拍西瓜的時候，聲音聽起來響的就甜，但云疏淺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看了看又問道：「你覺得這瓜底部算黃嗎？」

「阿姨，我家吹風機壞了，我去宋嘉木房間吹個頭髮……」

「反正今晚不去了，我要好好補個覺。」

「淺淺啊，吃飯了沒？」

「我又不用犁地。」

見雲疏淺有些幽怨地盯著他，宋嘉木大呼難頂，連忙又哄道：「我爸我媽明天就回鄉下了，到時候我爸我媽不在家，你爸你媽也不在家，這加起來兩百多平方的地方還不都是我們的？」

「嗯，長得又像鵝，又像鴨，很兇的，不過肉很好吃。」

剛跑完一公里，雲疏淺小臉紅紅，脖子、後背、大腿都出了汗。

「什麼鬼！我想吃西瓜！」

走到小區附近的水果店這邊，掛在他背上的雲疏淺終於是捨得下來了。

「菜葉也不是不行啊，糯米雞不和圖書是也用得菜葉。」

他等會兒要是用這隻摸過她腳的手來摸她的臉，她就錘死他。

李媛繼續吃蘋果看電視，對於宋嘉木不跟他們一起回去，老母親哪裡不明白他想跟誰呆在一起。

雲疏淺打他打他，宋嘉木就不敢再問了。

雲疏淺把手機關掉了擴音，自己跟老媽聊了幾句，然後才掛斷了電話。

宋嘉木捏著她的小腳丫，看著雙手撐在石椅上發獃的少女，笑道：「雲疏淺，你也挺可愛的。」

雲疏淺就有些不好意思，羞羞地移開目光，撅起小嘴兒。

真神奇啊，雲疏淺想象著自己以後跟宋嘉木結了婚，然後生了孩子，再然後孩子又生了孩子，她和宋嘉木就變成老頭老太太了，等到那時候的夏天夜晚，她還要像現在這樣把腿搭在他腿上才行。

「明明一起睡覺睡得更好啊，還不是你整天想奇怪的東西，你不要去想不就好了。」

「嘉木，你明天不回去鄉下了？」李媛問道。

雲疏淺搖了搖頭，她只見過牛肉，沒有見過牛，去市場買菜的時候，還見過牛根呢，當時她不知道這是啥，還去問攤主，攤主告訴她這是啥之後，可讓她好一番羞。

「在幹嘛呢，怎麼氣喘吁吁的？」

「我吃冰啊，為什麼不吃……」雲疏淺愣了愣。

回到家。

「現在吃還是等明天再吃？」

「好吧，那咱們買個西瓜回去吃。」

「咱倆什麼關係，你以前都會自己告訴我的……哎哎！」

「宋嘉木，我想吃西瓜，我今年都還沒吃過西瓜。」雲疏淺摁住宋嘉木已經越過她膝蓋撫到她大腿的手。

「看瓜蔓、看瓜蔓，越彎曲的越甜！」雲疏淺查著手機，對宋嘉木說。

「呼~喂？媽？」

「放三天，呼~」

「我可沒這麼說！」

「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就回去。」

雲疏淺不認同，她覺得可愛的定義應該是像大熊貓那種，或者是像年年那種。

「這樣啊，那趕緊去吧，不要感冒了。」

等宋嘉木也站起來之後，和-圖-書她就一個小跳躍，撲到了他的後背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雙腿盤著他的腰。

……

可宋嘉木有什麼辦法呢，還不是得乖乖地挽住她的大腿，背著她慢悠悠地沿著江邊路散步回去。

雲疏淺沒好氣地掐了他一下。

「你不跟我回去的話，那我就不回咯，這個月這麼忙，有空咱倆再一起回去，我跟你說，我們鄉下很好玩的，你見過會飛的鴨子嗎？」

「我身體健康，規律得很，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宋嘉木，你是怎麼能這麼厚臉皮問一個女孩子這個的？」

明天就是端午了，學校也放了三天的假，這也是六月里唯一的假期了，端午假后很快就要考四級，然後月底就要期末考，兩人的大一學期就要結束了。

說實話，宋嘉木到現在也沒太理解糯米雞和粽子為啥是兩種不同的食物，總之吃起來感覺也差不多。

「吃啦，都十點鐘了，呼~」

「阿姨，我明天陪雲疏淺一起裹粽子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夏天特別熱，這才六月剛開始呢，氣溫就已經達到三十二度了，一時半會兒熱得很，她也沒有往宋嘉木腿上坐了，聽說經常坐熱乎乎的坐墊，會長痔瘡的。

「……是給你買了西瓜，我就能繼續摸腿的意思嗎？」宋嘉木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別停，放擴音就好了，快動起來。」

「我不要。」

夏日夜，無風的夜晚，宋嘉木和雲疏淺大汗淋漓，一起在安江路這邊跑步。

雲疏淺才沒那麼傻，能用幾雙襪子搞定的事，傻瓜才花一個月的稿費。

「我媽的！」

「和宋嘉木在跑步呢。」

「那很好啊，嘉木什麼時候也學會裹粽子啦？淺淺都還沒裹過粽子呢，到時候做好記得給阿姨拍幾張照片看看。」

雲疏淺問他，眼睛看著自己的腳丫子在他掌心裏，被他把玩。

「那你有什麼安排嗎，想吃粽子的話，就去買幾個嘗嘗，我們這邊想吃粽子都吃不到。」

次數多了，經過一些小店、報刊亭和_圖_書的時候，人家也都認出他們倆了，紛紛在心裏誇讚『這小夥子可以啊，每隔兩天就背著癱瘓的女友出來散步』

「誒，淺淺來啦？」

「你背我回去！」

宋嘉木回房間洗澡去了。

兩人坐在石椅上乘涼，宋嘉木就像小時候那樣，跟她說著鄉下的事情，她對鄉下的概念，大抵也就是宋嘉木老家的模樣——有個小鎮，小鎮旁邊有個都姓宋的小村，村旁邊是田地，田埂旁邊有條小溪，水流清澈見底，有小小的魚在逆流而上，一頭水牛在旁邊吃草，在一座門前堆著好高好高的柴木的房子里，住著他的爺爺奶奶。

忽地又反應過來宋嘉木剛剛說的那句話，沒好氣地伸手過來掐他幾下：「你就是想說我愚蠢對吧？」

「鴨子還會飛？」

「雲疏淺，你這一公里白跑了。」

「明天端午了喔，你們放假了嗎？」

「還有雞啊，鵝啊，牛啊，狗啊，貓啊，鳥啊，你見過牛沒？」

「這個怎麼樣？」宋嘉木根據她的要求，選了個瓜蔓彎彎曲曲的瓜。

「呼~呼~宋、宋嘉木你慢點！我電話響了，先停一下……」

「宋嘉木，那你今晚還要不要再來睡我？」

「額……」

跑到代表一公里距離的小店這裏，已經筋疲力盡的少女怎麼都不肯再跑了，宋嘉木只好背著她過去老地方那張石椅上休息。

「那由你咯，煮粽子用這個大鍋，煮兩個小時就行了，記得看火。」

趴在他的肩膀上，雲疏淺把汗津津的小臉往他衣服上擦。

作為過來人，李媛也清楚，在熱戀期間的男女們，那可都像是上了猛葯似的，光是親個嘴，都能親一個下午不膩的，更別提更好玩的事情了，當年她跟老宋那可是……不說了。

「你自己想回去就回去唄，幹嘛要拉上我，就算你三天不在，我也不會很想你的。」

雲疏淺都無語了，明明她才是老媽的親閨女啊，可老媽一聽到宋嘉木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的時候，那語氣語調簡直像是丈母娘見了女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