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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這不是人乾的事。那個混蛋老爸憑啥這份工作丟給我。他自己不會找人干啊？」

楚雲飛看著場外的景色，側頭問道：「老趙，我聽說你調去當主任了？」

李雲龍抽著旱煙，用大嗓門說道：「哎呀，當年鬼子大掃蕩的時候，日軍偽軍加起來有十幾萬人馬，天上有飛機，地上有坦克大炮，前堵后追的。那日子可比現在難過多了。」

60多歲的李雲龍拿著煙桿，坐在工廠大門前的藤椅上。

越看眉頭皺地越緊。

楚雲飛搖搖頭說：「還是有魄力，拍板決定的。不然我就算說破了嘴，也沒用！」

「好！好！回來好，你媽時常想念你們。」

李雲龍高興地說：「這麼說就是成了。太好了！這下這家廠也有救了。」

「你說得對。我們還要繼續奮鬥。不將國家建設好，不讓中國人都過上好日子，怎麼有臉面見那些戰友！」

楚雲飛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問道：「嗯。老李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多年不見，也不知道這個老朋友現在怎麼樣了！」

……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王建國問道：「主任，那個楚先生他為人怎麼樣？有人說他霸道，有人說他和藹，是個大善人。各有各的說法。」

楚雲飛指著絲娃娃、烏江豆腐魚、酸湯魚。

楚雲飛想了想說：「像150廠這樣的軍工廠，我個人覺得可以嘗試走通用、戴姆勒這種民用、軍用都有的綜合性企業！」

「爸。我們回來了。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

難道那個楚雲飛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他覺得自己說的小聲，但其實是大嗓門。

「其他人或許會，這個人不會在意的！」

「主任的兒子絕對是頂尖的人才的。現在國家不是提倡發展科技嗎？主任的兒子可是名牌大學畢業，這次回來絕對是要重用的！」

幾十個工人正圍著他，聽他講故事呢。

一路聊著，楚雲飛知道丁偉那個傢伙應該是負責某個絕密的研究項目。根本打聽不出他的下落。

以後我可要注意點。

孔捷本來是要退的，為了穩定局面，繼續留任。調到瀋陽軍區了。

趙剛一拍自己的腦袋。「看到你們，我太高興了。都忘了這件事了。先回去！」

楚雲飛解釋了通用、戴姆勒這兩家公司的一些基本情況。

「哦！回來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在廠里吃了，回家吃。額。你媽要是知道你們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吃飽？想都不敢想，當時能活著就不錯了。那個時候睜開眼就戰鬥，累了躺下就休息，醒過來又繼續戰鬥。」

趙剛點頭說：「嗯！首長說讓我再干幾年。看上頭的意思，應該ｈｔtｐs://www•hetuboｏｋ.cｏｍ.cｏｍ是看你要回來了，讓我協助你。」

三個人三道菜一瓶酒，你一杯我一杯喝起來。

「那就好！」

趙水知道楚斌只是單純要抱怨而已。就像楚伯父也總是抱怨自家兒子。

同時還要負責調查150廠，挑選新廠，還有了解當前國家政策那些是可以利用的，那些是需要迴避的。

趙剛雙手抓著李雲龍的雙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行啊。你老李看起來過的挺滋潤的嘛！」

王建國出聲提醒說：「主任，楚先生，我們是不是先回去再聊。你們看，我們都堵這，其他人都不好出去。」

「我爸他現在怎麼樣了？」

就在王建國舉目張望的時候，趙剛卻是先發現了自己的老朋友。

李雲龍有些驕傲地說：「那是，我老李沒事就跑到山上去，那還不是想吃啥就有啥。哎呀，你要是早幾天來，就能吃上肉了。我上個星期才剛打下一頭野豬。」

150廠檔案室，看著眼前一大堆紅頭文件，楚斌頭都大了。

李雲龍低聲罵道：「你們懂什麼。真正的地主老財來了。只要這位點頭，還不是想要什麼有什麼。捨不得孩子套不狼。有什麼好吃的，趕緊去弄。不行的話，就將廠里的那條旺財宰了，打狗肉煲。我告訴你們，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我們廠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這位了。對了，趕緊叫廠里的會計去統計一下我們的工資欠了多少，需要購買什麼。這樣的狗大戶可不是天天有的。」

趙剛感嘆說：「只可惜魏和尚了。早些年太拚命，打起仗來不要命，留下了隱患。2年前病死了。」

酒過三巡。

「嗯！回來了。楚叔叔讓我們都回來！」

楚雲飛、趙剛他們坐在大巴車上。

哎……

楚雲飛他們二十多個人，還有他帶來的那些助理、律師之類的，都差不多四五十人。

對於李雲龍來說，臉面是什麼東西？

李雲龍正說的起勁的時候，趙剛喊道：「老李，你這傢伙又在吹牛了！」

到了這個年紀，談到生死，一股蕭瑟就不由得湧上心頭。

聽到廠長要宰豬，有人立馬叫嚷說：「廠長，我們廠就只剩下6頭豬了，要留到過年吃的。現在宰了，過年吃什麼？」

趙剛抬起頭看著楚斌他們，高興地說：「阿斌，阿健你們也回來了。」

楚雲飛問道：「老李，對於這個廠。你有什麼想法？」

沈泉擔任孔捷的副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會接替孔捷的崗位。

他感嘆說：「以前老趙一直說我不如你，當時我還不以為然。現在我是終於明白了。除了打仗，我老李其他地方還真比不上你和_圖_書楚雲飛。楚兄啊，這次我李雲龍就是厚著臉皮也要求你幫忙了！」

楚雲飛提醒說：「吸引國際資本是對的，不過也要警惕一些人打著投資的名義幹壞事！」

看到趙剛，楚雲飛笑著走了過來。

楚雲飛搖搖頭說：「還是應該以你們為主，我就是一個負責出錢的！」

楚雲飛滿腦子的黑線。

「嗯！」楚雲飛也知道當下想要打開局面，有多困難多麻煩。

趙剛感慨說：「不容易啊，要不是老楚據理力爭，都拍桌子和人對罵了。不然想要通過可容易。」

就在兩個老人感嘆的時候。

趙剛嘆氣說：「就他那脾氣，還能犯什麼錯。被他下放到黔貴山區的一家軍工廠當廠長去了。」

楚雲飛拍了拍趙剛的肩膀。「別想著這些，我們還要繼續努力建設國家，這樣我們去到下面才有臉面見那些為國家獻出生命的戰友。能拍著胸口說，你們的犧牲沒有白費，我們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將中國建設成為一個富強的國家了！」

「那個時候看到鬼子上來了，魏和尚嚇得抱住我的腰，死拉硬拽地想讓我趕緊逃走的，我李雲龍怎麼可能會逃跑的。我一腳將他躥開，端著機槍就來回掃射，鬼子立即死了一片。剩下的看到情況嚇得拔腿就跑。我……」

趙剛也點頭說：「是啊，現在不少工廠都面臨這樣的問題。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李叔叔的管理……

黔貴150廠。

「老李，你我之間就別玩這些虛的了。這三道菜夠了。」

軍工廠食堂，就楚雲飛、趙剛、李雲龍3個人。

怎麼評價好像不怎麼高啊！

看著還是熟悉的街道，楚斌他們的眼睛都濕潤了。

李雲龍一聽，看到是趙剛。

難道他手下不會因此餓死的？

沒錯，是我爸了。

駕駛座的王建國猶豫了一下說道。「主任，今天來的這個人可是世界前十的富豪。我們就開著這輛車來接他。會不會顯得不夠重視。」

「你們猜怎麼著？」

李雲龍、趙剛來了興緻說：「老楚，說說這兩家企業！」

說完，李雲龍上去熱情地和趙剛擁抱。「老趙好久不見。可想死我了。咋樣，身體還行。」

楚斌在段鵬的兒子段建國、段鑫國、段強國三兄弟的陪伴下，在黔貴不少地方進行考察。

趙剛苦笑著說：「老李因為一些事犯了錯，被下放到一家工廠當廠長去了！」

就算楚雲飛是包機過來的，那也影響了機場的運作。

等了將近20分鐘，就看到一群人拉著行李箱開始往外走。

就他這管理水平，當年他是咋打仗的？

趙剛笑著說：「這就需要你這個在國際市場滾打了幾十年的企業家指導了！」

楚斌他www.hetubook.com.com們都跟著李健兩兄弟去見楊秀芹。多年沒有見，他們也想念楊阿姨了。

楚雲飛通通讓楚斌去調查清楚。

太粗放了！

從楚雲飛身後疾步走來幾個中年人，看到他們。趙剛是忍不住了，他哽咽地抓著趙山他們的手說：「回來了。回來得好！」

絲娃娃、酸湯魚、烏江豆腐魚、泡椒板筋、紅燒肉、狗肉煲……

1個半月後，趙剛、楚雲飛他們終於趕回來了。

李雲龍趕緊拉住楚雲飛。「別啊。你楚團長來了，我老李要是不招待好，別人還不說我老李吝嗇，怎麼也要請你吃一頓好的！」

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相互抓著對方的手臂，看著對方，眼睛都有些濕潤。

不過我記得我爸說過，李叔叔很厲害的啊？

李雲龍看著穿著一身得體的手工西裝的楚雲飛，哪怕是老了，還是和剛見面那樣，儀錶得體。

他定眼一看，比起主任。眼前的楚雲飛頭髮半黑半發，臉上還有些紅潤，不過到底是上了年紀，他右手拄著一根拐杖，正快步向著這邊走來。

「一樣。老了！」

不是說主任和楚雲飛是好朋友嗎？

楚雲飛聽到，也是一臉的惆悵。「我的副官孫銘你是知道的，他今年也走了。也是當年在戰場為了保護我，留下了一身暗傷。他的鷹爪功沒有留給他兒子，傳給了李家兩兄弟和段家三兄弟了。」

他趕緊舉手示意。

離開家鄉都差不多有10年了，現在終於回來了。

楚斌一邊翻看紅頭文件，一邊說：「磨鍊個鬼，他純粹是折磨我的。從小到大，他都看我不順眼。哎。有這樣的老爸。這日子不是人過的。」

事關政策，趙剛謹慎地說：「這個需要上頭的批准。不過我會盡量向上級反應。」

「考慮到當前的情況，我建議將150廠當成一個試驗工廠，看能不能闖出一條新路，給其他兄弟工廠當參考。」

楚雲飛握著李雲龍的手說：「這次我回來就是為了建設國家的。你先帶我參觀一下這工廠吧。到時候再跟我說說你的想法！」

趙剛知道楚雲飛是識大體的。「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現在國家正需要像你這樣的國際知名的企業家來當榜樣，好吸引國際資本投資！」

趙剛用手背擦乾眼淚時，楚斌他們這才上前說道。「趙叔叔！」

這李叔叔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他勸說了幾句，就繼續看著150廠的賬本了。

他可是放了狠話。敢敷衍了事的話，打斷你的腿。

趙水抬起頭，認真地說：「哥，伯父大概是希望你能在國內紮根，最好是負責起以後的雲曼集團。這次應該是磨鍊你的。」

趙剛指著泡椒板筋、狗肉煲幾道，勸說道：「老李。和*圖*書楚雲飛要是真的貪這一口的話，就不會大老遠跑到你這裏來了。我們三個老傢伙也吃不了這麼多，留下三道菜就行了。像是這幾道菜，咬不動了！」

跟著來的李健、李康表示。

楚雲飛露出興奮和激動，豪氣地說：「不單是有救，這次我們三個老傢伙要大幹一場，要將150廠建設成一家最頂級的軍工企業！」

看到差不多到時間了，趙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山裝，然後走向了白雲國際機場。

他大聲喊道：「有貴客來了。去，將我藏在床底下的那瓶茅台拿出來。你們幾個趕緊叫炊事班的人將廠里的那頭豬宰了。整幾個硬菜。我今天要款待幾位貴賓！」

趙剛感嘆說：「上了年紀了，能活著已經算不錯了。其他的哪裡還敢多奢求！你呢？」

楚雲飛看著這李雲龍還是和以前那死鴨子嘴硬，他搖了搖頭和對方擁抱了一下。

「好得很。整天跟人吹牛。」

李雲龍上了年紀，更不用說當年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過日子，聽力受損。

他戴著一副眼鏡，高高瘦瘦的，很是文雅。

哎呀，這下好日子就要來了。

張大彪退役了，現在主要負責抱帶孫子。

這塊手錶，還是楚雲飛當年送給他的。

趙剛也是感嘆說：「早些年，軍工廠的日子還行。這些年國家消減了很多軍費開支，一些軍工廠的日子不好過了。」

難道真的跟伯父說的，他就是靠著我爸的？

趙剛的四兒子趙長，紐約大學工商管理碩士畢業。

「希望他們爭氣吧！」

「有一次被鬼子咬住了，部隊走散了。就我和我那個警衛魏和尚兩個人幹掉了二三十個鬼子。」

趙水也迷糊了。

聽到李雲龍當廠長去了，楚雲飛直接笑出了聲。「他還是當廠長的命啊。當年當被服廠廠長，現在是當什麼廠的廠長了。不會是養豬場的吧？對了，他犯了什麼錯？」

想到以前的一些事，趙剛都不由得笑出聲了。

王建國這才注意歸國的世界富豪楚雲飛。

這個年代的路況可不好，他吃了不少苦。

王建國看了一下老領導，說道，「聽說今年你兒子也會回國。主任應該也挂念他們吧！」

「好！」李雲龍得意地說：「楚兄，你跟我來。我帶你參觀一下工廠。我跟你說，我現在可是管理著三千多人。別看我老李文化不高，但是我這廠可是負責給飛機製造零件的。」

和趙剛嘮叨了幾句，李雲龍帶著責問的意思說：「我說雲飛同志。你來見我老李，也不帶什麼禮物，太不夠意思了吧！」

「爸！」

一表人才啊！

那玩意頂用嗎？

他跟楚斌一樣，也開始頭疼。要是真的要對150廠進行整改的話，那得多麻煩啊！

李雲和*圖*書龍放下酒杯，摸了一下嘴，說：「以前上頭讓生產什麼，我們就生產什麼。現在訂單減少，開工不足，很多人都閑下來，不知道要幹什麼。這樣下去，遲早是要出問題。我也正迷茫。老楚，你有什麼想法？」

「行吧。你們也不是外人，就不玩這些虛的了。」李雲龍也不是那種會巴結的人，他當即讓員工將其他菜都撤下了。

聽到趙剛主任這樣評價楚雲飛，王建國有點不敢相信。

楚雲飛笑著說：「以前他總是眼饞別人的槍啊炮啊。恨不得全部趴到自己碗里來。現在他自己當廠長。只怕是恨不得全部被人拉走吧！」

「他啊？嗯，看你是他的朋友，還是他的敵人了。朋友的話，自然是很和藹，很講義氣了。如果是敵人的話，那就陰險狡詐，還有不要臉！這個傢伙，為了對付敵人可是出了名的有原則沒底線的。只要能打敗敵人，什麼陰招怪招，他通通敢使出來的。哈哈……」

楚雲飛搖搖頭，一臉神秘地說：「不可說，到時你就知道了！有時間，我們一起去黔貴看望一下老李。」

楚雲飛安慰說：「不用擔心，很快兩頭駱駝就要死掐，需要大量廉價耐用的武器裝備了。到時候可以為我們提供軍工轉型的經費。更不用說還有一個狗大戶，會讓我們有錢繼續研究更先進的導彈的！」

趙剛急忙問道：「什麼意思？」

他剛激動的一把跳起來時，就看到了跟在身後的楚雲飛。

他們就是主任的兒子啊。

……

「好！好！好！回來得好，這裏終究才是你們的家，回來就好。」

「你老李啊，還是那個德行！」

趙剛聽到，當即振奮起來。

「好。順便你也看看黔貴有什麼值得投資的！」

「老趙，身體還好嗎？」

李雲龍看到李健李康兩兄弟，他眼神的喜色一閃而過，很快就淡淡地說。

這該死的李雲龍，還是那張破嘴。

李雲龍更是激動地猛的一拍手掌。

楚雲飛也不客氣地說：「行啊。既然你李大團長不歡迎我。那我楚雲飛就走了！」

王建國看到這4個中青年，果然與趙主任有些神似。

「說起來都好幾年沒有見面了。上次還是……罷了，不說這個了。希望他們在國外沒有荒廢學業吧！」

楚斌他們都帶著激動看著窗外的景色。

趙剛感傷地說：「這幾年好多當年的同志都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也要去見當年的戰友了！」

……

他們忙上前說：「爸，我回來了！」

1976年7月。趙剛靜靜地坐在大巴車上，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正好是下午三點鐘。

已經等地心急的李雲龍看到楚雲飛、趙剛他們兩個人，急聲問道：「怎麼樣？上頭答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