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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浩狐疑得看著高凡，又打量四周環境，很快就發現高凡床上的被褥上，有不少血跡，還沒來得及處理，他面色凝重起來。

林森浩注意到高凡手中抹布上的紅色，還有水盆中的紅色。

但世界變得如此嘈雜，讓他無暇注意到自己的疼痛，甚至需要疼痛來穩定住荒謬的世界。

而是多了一個類似菜單的東西。

高凡眼前的數字悄悄+1。

因為他的腦袋撞在床柱上，疼得要命。

最後一縷陽光從窗口鋪進來，帶著臨別的晚意。

應該是系統吧。

會發生……什麼……事……

宿舍的燈還未打開。

發現高凡正在做衛生，頭上纏著一條白色繃帶的他，看起來像是米勒筆下的擠奶女工。

如果願意保持，他似乎可以下墜到天荒地老。

理智重歸於這副軀殼。

高凡只覺一陣驚喜上頭。

高凡一下子跳了起來，激動得抓住林森浩肩膀：「我請你吃飯！吃大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宿舍地板上一行用鮮血寫成的字。

但是。

高凡知道自己是在夢裡。

更和*圖*書有趣的是。

上面寫著：

一個嘶啞的聲音在高凡耳邊低吼：「你不可打開那扇門，你不可窺探門后的真相……無限連接永恆而你我終將歸於瘋狂……」

沒想到林森浩貢獻了最後一點SAN值。

這鑰匙……從哪來？

然後呢？

他發出不可扼制的笑聲。

SAN值：86/0』

僅有的理智提醒他。

我要瘋了……

大腦嗡嗡作響。

「叉！」林森浩吐槽，「你丫今年二十一，隱姓埋名二十一年，明明就是重新投胎。」

高凡只覺一陣如同潮水般的疲憊，從天際盡頭，從四海八荒，從宇宙萬古，蔓延而來，瞬間就將他吞沒，他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睡著了，於是他搖搖晃晃的撲到自己床上，喃喃得說：「等明天……」

腳下是無底的黑暗。

1點SAN值換1點技巧值，十分值得。

這分明是把鑰匙，為什麼會說是一道門？

『……你獲得了一道門，但不可窺探門后的真相……』

瘋狂被冰雪掩埋。

咦？

而林森浩則喃喃得https://m.hetubook.com.com說：「那懸崖下面肯定有特別可怕的東西……」

當然，不止這麼簡單。

彷彿有人打開了他的大腦，往其中傾瀉大量的冰雪。

我了個去！

林森浩回到寢室時。

頭上？

高凡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像是個嘴角流著口水的小兒麻痹症患者，因為他用盡了每一分力氣才低下了頭。

職業：畫家。

「檢測到宿主SAN值低於警戒界，立刻啟動補救程序。」

在夢裡。

林森浩被搞得莫名其妙，他還沒來得及拒絕這頓飯呢，就被放了鴿子？感覺有點微妙的不甘心啊……

高凡在這三大項后，都看到了一個『+』號，他可以通過點擊這些『+』號，消耗自己的SAN值，來提升其中某一項。

他甚至無法分辨夢幻與現實。

……

……

呼。

『無限連接永恆而你我終將歸於瘋狂！』

線條25/100，色彩44/100，結構50/100，很顯然，如果是百分制，都沒及格。

那道光，是一把鑰匙。

變成了100/m.hetubook.com.com100。

他只覺得自己一直下墜一直下墜。

清冷的光斑映在高凡鋪在地面的五十幅畫作上，讓《地獄之門》這副傑作重現在宿舍里，光與影的變幻、重疊，讓這副不那麼出色的仿作，多了一點生命律動。

『高凡。

這時，一個穿透迷霧的無機質聲音響徹在高凡耳邊。

呵呵呵呵呵！

不，我已經瘋了……

「熟歸熟，亂說我一樣告你誹謗的。」高凡剛剛把地上那一行血書給擦完，當然，他是先去衛生室包紮了傷口，再回來處理地上的痕迹。

你看啊，一切恆定的景物都在如同即將幻滅般扭曲著，空間在扭曲，天空在扭曲，星辰也在扭曲……這讓他明白了梵高為什麼會畫出扭曲的《星空》，因為這就是理智崩潰后畫家眼中的真實世界。

又像是半個銀河系的恆星都被塞進了他的大腦，無數超新星爆炸正在此起伏彼的交相輝映。

最後的理智說。

他拾起那把銀色鑰匙，立刻感受到其中傳遞的信息。

夕陽已斜。

他瘋狂的揮舞著手臂，彷彿要向那www.hetubook.com.com至高無比的『扭曲』貢獻一切，因為這才是人生的終極意義。

嗬嗬嗬嗬……！！

「膚淺，這叫重生，帶系統的重生。」高凡伸了個懶腰，瞧瞧四周，已經收拾了個七七八八，至少不像是罪案現場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而高凡則開始研究自己的系統。

高凡仰頭，他看到了……一切。

有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對高凡說。

這個值滿了之後。

大量的信息宛如五光十色的顏色一般，湧入高凡的眼中，不止是視線，連同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接受了知識的洗禮，這一刻高凡彷彿赤身裸體站在狂風暴雨之中，他第一次發現，『知道』這件事，本身就帶著生命無法承擔的重量。

高凡眼中的世界從扭曲到正常，他變得可以重新正視這個世界。

一把精緻的銀色鑰匙。

他應該是醒過來了。

像是無數呼嘯來去的火車，正在大腦中賓士。

比如高凡一直為之苦惱的速描技巧較差，應該是只要提升『線條』就可以得到加強。

「可真稀奇，從沒見你做過寢室https://m.hetubook.com.com衛生，你這是睡了二十四個小時然後洗心革命重新做人了……嗯，這是血么？你殺人了？」

現在高凡眼前的數字，已經不止是0/100這個簡單的形態。

這一扇『神』給他的『門』。

高凡還可以看自己作為『畫家』的『技巧』，其中包括『線條』『色彩』『結構』三大項。

咦？

轟！

高凡遂連點數次『線條』后的『+』號，通過消耗自己的SAN值，把『線條』那項一直提升到了35。

「要是帶系統，你先點點理智吧，把自己搞成個正常人再說。」林森浩躺在自己床上，不理高凡了。

「竟然被你發現了么……」高凡丟下抹布，緩緩站起來身來，盯視著林森浩，「隱姓埋名二十一年，今天攤牌了，我江湖人送綽號『一錘定乾坤、quadra kill小王子』……嗯，不太押韻。」

攀爬在峭壁上的人們似乎在這一刻活了過來，他們驚恐得望著身後的懸崖，難以承受自身重量的手指，顫抖著，宛如下一秒他們就將跌入絕望的深淵……

高凡已經進入黑甜的夢鄉。

然後有道光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