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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第一幅畫面前。

而是選擇了另外一個沒有窗子的小廳。

2月7日。

何況報紙下方就有去年加德納評審會時的電子新聞鏈接，觀眾完全可以通過對照比較，分辨出『驚慌失措想要逃跑的政治人物』、『像小學生一樣拉著手姐妹花』、『跪拜在地的知名藝術家』、『跪倒並且痛哭流泣的三流鑒賞家』究竟對照著哪一位。

畢竟，這場名為《面具》的個人畫展，是免費的。

除了門口牌子簡單寫著『高凡個人《面具》主題畫展外』，其他沒什麼布置。

在他眼中，那張面具呈現一種煩躁而焦慮的紅。

於是，站在一幅畫的面前時，是瞧不見另外一幅畫的，似乎畫家的意圖就是讓觀眾不錯過他的每一幅作品。

五十歲的勞爾·福布斯，帶著他四十二歲的妻子洛達·福布斯，把他的寶馬轎車，停到加德納博物館的停車場。

波士頓市民也因為這些廣告起了好奇心，雖然展覽時間往後推移了幾天，不過到了個展開幕那一天，依然有不少人放棄了在廣場上喂鴿子的計劃，又或者波士頓交響樂和-圖-書大廳舉辦的城市音樂會，來到加德納博物館。

「Hello~」畫家向她微笑。

展室並沒有選擇那個J·K女士進行評選賽的三十米透明落地窗大廳。

……

「藝術不是魔術，一幅過於卓越和過於低劣的作品，同樣能夠傷害到一位精神疾病患者，至於這位GAO是前者或後者，我們到時見。」

勞爾痛苦的想到。

「哈哈哈~我的膽子可以媲美大力神海格里斯！」勞爾說。

勞爾並不十分懂藝術品，但他卻立刻就被這幅畫中的面具所牢牢吸引。

我在做什麼？

兩人握手時，洛達注意到這位瘦削的東方藝術家，向她手裡塞了一個綠色小瓶。

曾經作為超模的洛達，比勞爾高出一頭，挽著對方時，可以清晰看見勞爾頭上的禿斑。

也沒安排什麼剪綵儀式，雖然加德納夫人體貼得詢問過高凡，按照東方習慣，是不是應該舞個獅子，來一場帶有東方特色的慶祝，但高凡堅定得拒絕了，如果非要選擇個儀式，他倒是想來一場二人傳，讓波士頓市民見識一下什麼叫神秘東方洗ｈetuｂｏok•com•coｍ腦節奏。

「我期待這個東方畫家不會讓人失望。」勞爾邁上台階后笑著說，「畢竟他曾經讓那個可惡的傢伙嚇到要叫媽媽的人，那讓我高興了整整半年。」

深淺不一的紅色相互塗抹，構成了一張沒有焦點的面具之臉。

《波士頓環球報》《波士頓先鋒報》從1月底起，就開始反覆刊登各種廣告，內容都是「東方神奇油畫家再臨波士頓」、「一場視聽盛宴即將來襲——你能從油畫中看出聲音么？」、「神奇的藝術家能讓波士頓再度屈膝么？」等等非常吸引眼珠的標題。

他們這時已經走進了畫展所在展室。

更大範圍的風潮，則在波士頓藝術圈吹拂而起，加德納夫人作為高凡在波士頓個展的負責人，向著圈內人士廣發邀請函，相信到時會是一場盛況。

現在，勞爾和洛達在門口看見了加德納夫人和那個年輕的東方畫家。

「你會用得到的。」那畫家對她說，當然，語言不互通，不過當畫家做了一個擰開的手勢，再向自己鼻前塗抹時，洛達就明白了。

加德納夫人向hetubook.com.com勞爾打了招呼，他們都算是波士頓上流社會的同類，而在兩人寒暄的時候，洛達好奇得打量著這位東方藝術家。

第一幅畫的名字叫《虛妄》，畫作旁用一個白鋼條嵌著的紙卡上，寫有名字。

而這時勞倫已經與加德納夫人寒暄完畢，又想跟畫家握手，而這時，這位東方畫家卻已經揣著手離開了。

而每一幅作品對面，都有一個標有『Exit』的出口，且有註釋：『如果您自覺無法繼續觀看這場個展，請由此退出』。

接下來，洛達挽著勞爾的手臂，走進了展廳。

其他政壇人物和明星倒還好說，他們慣被人指指點點，而ASX則被人嘲笑的很厲害，當天出醜的薩爾·門克斯已經因為精神狀態異常而辭職，以辛辣諷刺批評出名的ASX，在加德納博物館丟了臉，一年之後本已漸漸平息，此刻又被提及，逼得ASX連發幾篇酸溜溜的文章，重複提及藝術沙漠論，並表示一定會去參觀個展，並好好評價一下這位東方藝術家。

「泥，嚎。」洛達用蹩腳的漢語向畫家打招呼。

「很貼心。」洛和圖書達贊同。

「你不怕也被嚇到叫『媽媽』？」洛達笑著問。

配圖同樣大胆，有這位清瘦的東方面孔的油畫家，向著鏡頭豎起中指的，有各種被塗黑了面孔的人物通過肢體語言表達震驚的——由於肖像權問題，所以勞倫斯不敢使用之前J·K女士評審會上的照片，那些政治人物和明星大腕做廣告，但塗黑了的面孔擋不住好奇心。

「嗯，我們得尊敬他們，畢竟沒了我們的尊敬，他們就要餓死了~」勞爾自命幽默得哈哈大笑。

「藝術家。」加德納夫人無奈得說。

勞爾先是注意到這個出口，不禁笑了：「看來畫家先生為我們準備好了逃生通道啊。」

博物館沒有泊車服務讓勞爾報怨了幾聲，而洛達則拎著她的普拉達限量版鏈條包，下車后便挽著勞爾的手臂。

「What』s this？」洛達好奇得打量著這個小瓶。

這個五十歲便擁有地中海髮型和龐大啤酒肚的男人，卻是波士頓的『貴族』，來自波士頓源遠流長的福布斯財團，四年前曾競選過市長，當然他失敗了，他打算在今年捲土重來，但不久之前的民意和圖書調查中，不到4%的支持率並不樂觀。

我的人生，就是個笑話。

ASX對高凡的評價，非常謹慎，因為擔心再被打臉，雖然稱自家前任主筆是精神疾病患者，所以才會被高凡的作品嚇到，但是或者不是，他們心裏是有數的。

在更加深邃的、宛如雨夜的暗色背景中，它空空如也的雙眼，給觀者一種異常焦慮的觀感，勞爾與面具對視，隨即就皺起眉頭，他慢慢張大嘴巴，只覺得心口中異常煩躁，那是一種無處著力的古怪虛無感，侵蝕著他的心臟……

我什麼都做不好。

展廳不大，呈現出一條彎曲走廊式的結構，十余幅畫作依次排列在牆壁上，從頭到尾，圓環狀延伸，畫與畫之間，還有一面牆作間隔。

洛達知道勞說的『可惡傢伙』，是波士頓的市長，也是勞爾自認為的死敵，他認為如果不是其佔據了市長之位，那個位子，就是他的。

一個晴朗的星期日。

福布斯家族的富庶，可以追溯至19世紀初，家族曾從事鴉片貿易，與卡伯特、庫興、柯立芝等幾個家族共同組成的波士頓財團，如今仍然是波士頓的無冕之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