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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幅《絕望》更讓安娜戰慄，她站在這裏久久駐足，再回頭看向高凡時，已經流出眼淚來。

安娜仰頭望向這幅畫時，出現了疑惑的神情。

站在這幅畫面前，光照耀著她。

「談不上偉大，只能說比普羅斯頓的教堂畫更好玩了~」高凡拉著安娜·阿瑪斯，走進他的畫展，一邊聊天，「普林斯頓的教堂還好么？」

後面偷偷跟過來的呂雉學著安娜·阿瑪斯說話，然後評價：「裝模作樣！」

兩人說得不是一個意思，雖然都在表述一種體力上的不支。

「高，我聽說你創作了更偉大的作品？」安娜·阿瑪斯問。

他需要創作，來提升『世界』和『扭曲』的上限，需要冒險，來提高『調查』和『神秘學』的上限，需要學習其他門類的知識，來增加『心理學』和『解剖學』的上限，否則他將會有大把SAN值被閑置甚至浪費。

足足五分鐘后，她才搖頭：「我不明白。」

因為這60點SAN值花在『神秘學』，或者m•hetｕbook.ｃom.cｏｍ『扭曲』與『世界』上，都能獲得更大的收益，特別是『神秘學』，那顯而易見的有效。

喵~上帝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表示同意。

……

「依舊完好，SUN CLUB的人視之為聖地，喬治在那裡住了很久，我離開時他還在那，他想要復刻你的奇迹，但大家都不抱什麼希望。」安娜說。

「沒事，別哭，都過去了。」高凡輕聲安慰安娜。

安娜·阿瑪斯略顯局促得跟高凡擁抱了一下，她上次見到高凡，是去年七月在普羅旺斯分別的時候，如今已經半年過去，她並不確定，高凡是否還記得她，是否與她依舊熟悉，不過，在雙方近距離接觸時，高凡身上那種熟悉的、神聖的、瘋狂的、苦難的味道，一下子就讓安娜·阿瑪斯安心下來。

對，是一種光。

「……我還是不大明白。」安娜繼續看著這幅畫，仍然是與之前十五幅畫，同樣的主題和技巧，那種『規律性』heｔuｂｏｏｋ.coｍ•coｍ，還有『扭曲』帶來的感官刺|激，體現在畫作的每一部分，但這幅畫卻呈現出一種她不理解的……光。

「我永遠都是你的學徒和助手~」

「不明白就對了，這不是惡魔派的創作技巧。」高凡像是個獻寶的孩子，「我用了特別的顏料，一種神奇的顏料，它是光明，代表了希望和救贖，甚至說，那是一個足夠偉大又並不夠偉大的靈魂~」

畫家三大項目前的基礎值，都是80出頭，是沒有加成后的基礎值，完成《面具》組畫，讓三大項基礎值有了5點到8點不同的技巧提升，現在用SAN值提升它們，每1點都需要60點左右，這無疑是浪費的。

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在此通透起來，像是站在通往天堂的大門前。

在此刻，在眼前，在這些面具畫中，這個『規律感』就更加明顯，明明是一幅又一幅表達不同，技巧差異，各個角度看都毫不相關的畫作，但卻統一在一個更加宏大而鮮明的主題下，像是…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ubｏok.ｃｏm•coｍ…天啊！像是宇宙大統一理論！

「AA，歡迎~」高凡向著安娜·阿瑪斯張開懷抱。

「天啊，高，你都經歷了什麼……」安娜低語。

從沒有任何一個觀眾，或者是藝評人、收藏家、藝術家，在過去一周的個展中，能夠體會到高凡為創作這些《面具》主題畫所感受到的痛苦，他們可以需要二刷、三刷甚至四刷、五刷，才能把視線焦點集中在高凡的技巧和情感上。

「最好玩的不是這些，是這個。」高凡把安娜帶到最後一幅《救贖》前。

高凡檢視著系統菜單界面中零零碎碎的增長，那就像是公司業績猛漲而隨之上揚的股票一樣，不斷把1點、2點或者更多的SAN值，增加到高凡的眼中，高凡目前除了繪畫三大項外，所有技能都已經到了上限。

這讓她困惑了。

「太好了~」高凡樂了起來，「這幅畫我暫時命名為《波士頓人》，它將像是莫奈重新定義倫敦霧一樣，定義Bostno這個城市。」

身材幹ｈｔｔps://m•ｈetｕｂｏoｋ•ｃｏm•cｏm瘦，戴著黑框眼鏡，像是個還沒畢業大學生的安娜·阿瑪斯，出現在加德納博物館前時，高凡、呂雉和上帝正懶洋洋得坐在博物館前曬太陽，這時正是中午，由於並非周末，所以翹班來參觀畫展的觀眾沒有幾個。

但無所謂，安娜進入畫展空間，看到第一幅《虛妄》時，她停下腳步，仔細得端詳著畫中的技法，她也掌握了『扭曲』，但高凡畫筆下的色彩和線條，卻總有她一種無法解讀的『規律感』，這種規律感在普羅旺斯教堂畫時，已經初見端倪，掌控一切。

「他的年齡是大了一些。」安娜說。

安娜看了第一幅《虛妄》，幾分鐘后，又走到第二幅《痴愉》，停留一下，又到第三幅，第四幅，一直到第十四幅《瘋狂》，她瞧見這幅畫后，馬上轉頭，目光中充滿憐憫得望向高凡，這一刻，高凡在她眼中，宛如釘在十字架上的基督。

他知道，同樣擁有天賦的安娜，能從這幅畫中重現出他當初創作時所經歷的苦難，那是深入人性最陰暗面，無和*圖*書法得到救贖的極致痛苦，是傑出藝術家用自己舌尖上最敏感的情感細胞，去品嘗人性最深幽暗面時帶來的苦澀，現在這些苦澀同樣在安娜舌尖蓓蕾上綻放，讓她痛苦無比。

「不必想太多，試試就明白了，我手中還有另外一種神奇的顏料，我打算用它們來創作一幅更好玩的畫，願意跟我一起么？」高凡興奮的提問。

「當然，高，我永遠是你的學徒和助手。」安娜點頭，無可置疑的語氣，像是在說『我永遠都是你的信徒』。

「他的年齡大了點。」高凡琢磨。

這還是他，那個與她靈魂相連的高。

如果說高凡畫作中的『規律性』，她尚可以理解其存在——她可以將之想像成數學中的大統一理論，那能把一切整合起來，但這個能夠照透靈魂的光，是怎樣做到的？安娜在這幅畫中，看到了一連串神奇而無解的數學亂碼。

尚未結束的個展，將會給高凡帶來更多的SAN值收入，高凡得有效將其轉化為技巧，或者作品，由此，對於安娜·阿瑪斯的到來，他感覺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