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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高凡仍然不相信，這個林森浩，是真的林森浩，但無所謂，他和原本的林森浩，也沒什麼感情可言，新的舊的都一樣，真的假的也一樣。

謝啦~高凡最近不缺SAN值，但這玩意還是多多益善，他雙手接過那畫筒，畫筒卻從他手中跌落，畢竟他沒有實體，只是靈感存在，像是個鬼影子一樣。

這個神秘場景已經消散。

「是一把……」高凡說。

「是。」林森浩回答，「但既然你有了這樣的能力，那這就不會是最後一次。」

「今年還是1920年，還是你穿越的當年，有什麼可『漫長』的。」高凡曬道。

「你在和平歲月里的一轉眼，在我這可是漫長的人生。」林森浩說。

「怎麼就不是，我們一起睡了三年……嗯？」林森浩忽得意識到，高凡這句話不是假話，他似乎真沒把自己當成同學，「怎麼，恨我恨到忽視事實了？」

深淵大霧散去，江南小鎮的清晨陽光下，高凡瞧見了林森浩背後那一群兵容鼎盛的騎兵團，而林森浩同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瞧見了高凡背後宛如經歷了一場海嘯的波士頓城市幻影，兩人相互揮手告別，這一次再見肯定不會是永別，因為兩人的命運已經相互交織，無法解開。

「不，先別告訴我。」林森浩忙制止高凡，「還不是時候，祂並沒有允許我知道祂的名字。」

「現在是1920年，因為我們只能相遇在1920年，1920年是我們兩個世界的世界線分岔的地方，但在此刻，我們的世界線，還是連在一起的。」林森浩解釋說。

在分別之前，林森浩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從隨從處拿過一隻畫筒，拋給高凡：「替你收集的恐懼。」

林森浩忽然有點好奇，「你身上的神秘源頭，是什麼？」

林森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不禁苦笑，這怎麼解釋啊，這個頑固的瘋子。

來自萬物歸一者的神秘，被相隔100年的兩個夥伴合力截斷，變成了林森浩繼續在1920年茁壯成長的養份。

「也就是說m.hｅｔｕbook.cｏm•com，我在成長，我掌控的神秘數量更多，由此，我對1920年和你的干涉在增加，而1920年之後的你，則隨之變化更大~」高凡想到這一層，忽得眼睛發亮，「那豈不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培養了你？」

聊了幾分鐘。

林森浩再對高凡說：「我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被擱淺，瘋子，你能不能對我好點，畢竟是大學同學，別那麼小氣，到現在為止還想深淵的仇？」

「我真是林森浩啊。」林森浩苦笑不已，原來高凡一直覺得他是假的，他得解釋一下，「性格不同是因為我經歷了太多事，你知道剛穿越時，我從天市一路逃避戰亂，來到滬上，都經歷了什麼，到處烽火連天，盜匪四起，百姓易子而食，如果你經歷了這些，也會變的。」

「真是讓人感動的信任啊~」高凡呵呵一笑，笑容中並沒有什麼情誼可言。

「請不要有這樣危險的想法，我是你的夥伴。」林森浩提醒高凡。

高凡這時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遇到的一個預言家和_圖_書，說1920年是世界末日，和分岔的時間線有關么？」

「你還真是警覺啊~」高凡不禁笑了，「真不想知道？這一位可非常了不起，無形之子在祂眼中，就是個渣。」

嗯？高凡覺得這個說法有趣，他想到一個問題。

「偉大的無形之子在這個時代，可真就是個渣。」林森浩說完還對著天空喃喃低語了幾句，似乎在道歉。

但經過這樣的『交付』，畫筒中林森浩寄存的、收集來的『恐懼』，他也的確是收到了，系統界面中閑余SAN值猛漲，已經接近80。

最後一片花瓣光雨，也在兩人面前飄散並零落。

花樹下，林森浩定定瞧著高凡，一片光樣花瓣飄在二人之間，便因為神秘消散而化做虛無。

「理應相關，神秘已經完全感染了1920年，但是在1921年，偉大存在們遇到了無法解釋的屏障，所以，1920年是世界末日，但1921年人類獲得了新生，等著什麼時候這個屏障被突破，那麼世界末日就會變成1921年、1922年……這樣ｈtｔｐs://ｗwｗ.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ｃｏm一直一直蔓延下去，直到，瘋狂吞噬所有一切。」林森浩說。

「啊~那我把更多的機會帶給你，豈不是你一年之內，就可以成長到無法想像的地步？而這些個成長，在這一刻，並不知道是什麼，也並不知道有沒有發生，如果我想辦法弄死你的話，未來也就突然沒有你了？」高凡覺得這太有意思了。

「你這是第一次在1920年遇到我？」高凡問。

「呵呵~」高凡又笑，眼光的陌生之意十分明顯。

「沒錯，雖然你瞧著比林森浩更好相處一些，但你的確不是林森浩，外表一樣，性格、人為、處事方法，樣樣都不同，你是1920年的哪只怪物，為什麼要吃掉林森浩……嗯，算了，不必解釋，反正繼續我們互利互惠的交易就好，林森浩那個傢伙，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高凡問到一半，聳聳肩，他不在乎。

「啊……」林森浩有些震驚，「從滬上的第一次見面，你就覺得我不是林森浩？」

「你不會。」林森浩忽得搖頭，他笑了，「瘋子是不會變成人類的敵hｔtｐs://m.ｈetｕｂook.cｏm.ｃｏｍ人的。」

「誰和你是同學啊？」高凡反問。

「那你不覺得太快了么？」高凡皺眉問，「一轉眼性格就變了。」

「時間真不是線性流動的啊，我也是能干涉時間的人了啊~」高凡忽然有了領悟，對他來說，1920年的林森浩，不就是靜止的么？像是一隻在鳥窩裡嗷嗷待哺的幼鳥那樣，只要他喂得足夠多，早晚變成一隻肥鴨……不，變成一隻戰鬥雞。

現在，神秘漸漸消散在100年前。

「這不很明顯么？林森浩可不像你，他是個偽君子，而你是個真小人。」高凡說，「既然聊到這了，我就想問一句，你究竟是誰？」

「你覺得我不是林森浩？」林森浩訝然讀出高凡的想法。

「……你把那個糟糕的形容詞去掉的話，我勉強承認這是一部分真相，畢竟我來到1920年就與你息息相關。」林森浩勉強點頭表示同意。

現在。

高凡不禁想起了STK信奉的『文明屏障理論』，似乎與掘墓人的『支柱理論』一樣，都挺有道理的，不知道比如『九天使』之類的調查員組織，又信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