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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好學正說著，忽得看到高凡笑嘻嘻得舉出兩張出入證。

「老師您這水平畫出入證可惜了，畫日元啊。」吳好學吐槽。

的確，他們所住公寓，是京都的角落，本就偏僻，進入現在的軍管時期后，街上幾乎行人絕跡，每天只有幾個熟悉面孔來來往往，大概也不夠高凡畫的。

「我有個計劃，正需要人手，你們有興趣參与么……」老闆問。

而這幅畫，受其原型所限，不看它，就不會被污染。

「老師，您是不是被那幅畫污染了？」吳好學皺眉瞧著高凡，「我覺得您似乎不太理智。」

不太理智……？

高凡四仰八叉躺在小小的沙發上，雙眼無神得望向天花板，忽得一個翻身站起來，就要往衛生間去，結果又被吳好學攔住。

「哦~你說得對。」高凡把5點SAN值加到理智上，現在理智值變成68了，「嗯，我理智多了。」

每家每戶限一人可以憑藉出入證購買生活物資。

一般來說，一個污染物影響世界的方法，ｍ•ｈｅtuｂｏoｋ•ｃｏm•com都與它的『原型』有關，比如種子就要生長，火焰就要燃燒。

出入證是目前京都軍管的措施之一。

「這麼說吧……」吳好學瞧著高凡穿鞋要走的樣子，「受接線員委託，保護您是第一要務，如果您非得在這種時刻出去的話，出於對您人身安全的考慮，我會把您打暈之後綁起來。」

「日元也畫了~」高凡拿出幾張鈔票，他琢磨著，「就是沒找到合適的紙，摸著有點簿……」

所以吳好學只要閉著眼睛上廁所就沒問題，一時忘了提醒老闆。

「老師，你……沒事吧？」吳好學覺得高凡的年齡還沒到那種尿頻尿急尿不盡的階段吧？

不過之後幾天。

-1。

於是高凡一邊脫鞋一邊嘟囔：「你這個逆徒……」

「為什麼啊？」吳好學不明白。

吳好學記錄了高凡最近上廁所的頻次。

「老師，現在外面到處都是軍隊，老闆說管制雖然鬆了一些，但市民出行還得需要出https://m.hetubook.com.com入證，咱們又沒證……」

吳好學謹慎得觀察著高凡，發現高凡的確是精神狀態比較異常，眼神、語氣、動作都帶著明顯的精神病氣質，同時在這種時候，高凡三番幾次得要求出門去溜彎，這讓吳好學非常不解。

「老闆，真的很抱歉，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吳好學誠心誠意的道歉。

……

這肯定是有什麼毛病。

「採風啊。」高凡理所當然的語氣，「我都說了要給東瀛畫個支柱，但又不能憑空畫出來，所以要採風啊。」

而高凡也發現吳好學的異常之處。

「知道了！」高凡瞪大了眼睛瞧著被擺在抽水馬桶蓄水池上方的《三柱雄肖像畫》。

每小時一次，每次至少十分鐘。

……

回到窄小的客廳里。

「就因為大街上沒人，所以我才要去人多的地方啊。」高凡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吳好學，「如果街上有人，我在陽台上就能畫他們了，我眼神兒好，出入證都能照著畫出來，人類就更不用說和-圖-書，但是沒人啊。」

……

看著這個比他高也比他壯的十八歲少年臉上的平靜和眼神中的倔強。

吳好學發現高凡從廁所出來時，總是一臉回味，而且上廁所的次數越發的多。

所以高凡和吳好學等於把切爾諾貝利爆炸的一塊廢墟搬回家藏到廁所里了，這樣的舉動才會讓老闆感慨，知道見習調查員危險，已經盡量避免接觸，千算萬防卻是算不到他們能幹出這種事來。

高凡穿鞋的動作停了下來。

好啊……不讓我出去，你自己偷偷出門。

『調查』技巧足夠讓高凡分辨出吳好學的行跡，但高凡爬不上去牆啊……

滯留在《三柱雄肖像畫》上的神秘，大概要很久才能消散，又或者永遠都不會消散。

高凡某天的一個深夜偷偷盯上了吳好學，等著睡客廳的吳好學出門，便跟了上去，然後，高凡就遠遠瞧著，吳好學不走尋常路，他先是翻過隔壁的院牆，再是跳了房子的二樓，在一排獨立日式小樓間走得如履平地，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老和_圖_書闆告別高凡和吳好學的時候感慨：「我只聽說過見習調查員危險，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危險，你們竟然會在廁所里藏污染源……」

放這樣的污染源在家裡，自然會持續產生污染，還好這幅畫只要不被人類看到，也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支柱怎麼能是畫出來的呢……行行行，就算您要畫，現在也不是時機，大街上沒人，您畫誰去？」吳好學想說服高凡。

面對教官的問題，當時吳好學和其他學員一起打了個寒顫。

「沒事，其實也無所謂了，現在東瀛這個局勢，我作為一名調查員，肯定要做些什麼的，被污染也無所謂了。」老闆又說，語氣表情中有幾分豪邁。

但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

一旦離開純水，這顆種子接觸到任何物質，都會被汲取營養，成為它生長的滋養，營養足夠的話，它會長成參天大樹，跟童話故事中的傑克的豆莢一樣神奇。

就是晚上吳好學會偷偷溜出公寓。

於是高凡抱著膀子在稍顯寒冷的晚風中呆站了幾分鐘，嘴裏嘟囔著和圖書『這不欺負人么？』，罵罵咧咧得回去睡覺了。

「閉眼睛！」吳好學在衛生間外喊。

他回頭看向吳好學。

但高凡這證件是從哪拿到的，那上面還有高凡和吳好學的照片……吳好學伸手一摸，頓時明白了，這是畫的，連上面那二寸照片都是畫上去的，包括塑料封皮的質感，歷歷可見，惟妙惟肖。

高凡說，然後側身避開吳好學，進了衛生間。

理智值在降低。

高凡瞧著自己的系統，理智值63/100，閑余SAN值5/100。

聽著奇妙，但是，如果把它種在人類身體上呢？

每個污染源對世界的影響方法是不同的，有一些非常詭異，比如STK訓練營中曾向學員們展示過必須用純水隔絕的一顆種子。

「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我身體狀況的質疑……」高凡拍著自己的胸口說，「告訴你，我身體倍兒棒！」

「你……有什麼打算？你可別想不開啊！」吳好學忙說。

-1。

「那走吧！」高凡又要出門。

「……您還真是準備齊全。」吳好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