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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靈魂狀態的不穩定，則是高凡沒有遇到過的情況。

二者配合，高凡則認為他能創作出不必使用活人靈魂為消耗的支柱之畫。

「它們很安靜……」艾瑪喃喃得說，「它們叫什麼？」

像是一滴墨落進了水中，又迅速失去它自己的顏色和形態，最終則被融解于無形，高凡皺緊眉頭。

「不，它們已經很完美了，所以我在找第二種顏色，那應該是一種藍，我暫時不知道它應該叫什麼，但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它。」畫家說。

這個想法逗樂了她自己。

「你得很對~」畫家明顯興奮起來，「艾瑪小姐，你想見見我創造的顏色么？你將是第一位看到這種顏色的人類。」

在通過悄悄再翻一次手機中的照片，確定了眼前這個確實是畫家高凡。

艾瑪對於畫家在做什麼，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

這麼大個古堡，好像就畫家和他的高齡徒弟兩個人，這未免有點太像是一些恐怖片的經典場景了。

而和圖書不是什麼瘋子科學家之後。

介於灰與白之間，看上去給人一種莫名的沉靜感。

「就像是你剛剛完成創作的《波士頓人》一樣么？」艾瑪眼睛一亮，「您會為巴黎留下一幅城市精神之作么？」

瞧著眼前畫中，那個白色纖細身影。

她慢慢踱步入其中，左右環顧。

「我們也許需要一個更加穩定的靈魂。」安娜又說，「比如一些年老的巴黎靈魂……高，我們可以去公墓挖墳么？」

但這個過程出乎預料的困難。

這兩種顏色，一個能夠畫出人類靈魂，一個則能夠畫出一座鮮活的城市。

比如艾瑪的母親因為生活貧困，而把她的骨灰和生平賣給畫家，就意味著畫家收購了她的靈魂，於是畫家才能把她的靈魂繪進畫中，如果失去這個先決條件的話……

而高凡的創作設想中，想要把一座城市凝固在一個時空里，也必須有這樣一個座標，人的靈魂+城市的記憶，形成一個ｍ•ｈeｔｕｂｏｏk.coｍ.com穩定的靈魂狀態，這種狀態下，靈魂不會被污染，便是一根最基礎意義上的『支柱』了。

是啊。高凡瞧著調色板中的顏料。

奇怪的恐懼感又浮上艾瑪的心頭。

「我想畫一幅畫，在創作中尋找到這個藍色，所以我需要一位志願者模特。」畫家說。

迅速稀釋在大片的藍色中。

「像是『克萊因藍』一樣么？」艾瑪問。

畫家推開了門。

這相當於一種靈魂上的契約了。

「需要……我？」艾瑪遲疑著退後一步。

按照高凡對『巴黎藍』的理解，他使用這種顏色描繪一個環境，是需要『座標』的，這個『座標』之前曾經是王希孟，曾經是劉秀，曾經是月珠上的蛛女，永恆惡魔在它的神秘完全時，用這種方式構建了一個又一個時空迷局。

「我需要你。」畫家說。

「對，需要你，不過沒關係，只要進到這個房間，你已經成我的模特了。」畫家向前一步，露出一個和圖書略帶瘋狂的微笑，「你還記得自己是怎樣死的么？」

比如這個名為艾瑪的記者，她無法理解自己已經死亡，一旦高凡在『巴黎藍』構成的城市構圖中，畫出代表她靈魂的『櫻白』之色，這顏色就會迅速的融解與消失，這種現象之詭異，高凡從未見過。

「櫻雪，是靈魂的顏色，是在東瀛的一次創作中，我意外獲得到了它們。」畫家的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這片純白，和艾瑪見過的任何『白』，都不一樣。

「當然想~」艾瑪瞧著眼前這位畫家那英俊的側臉，不由得心緒高漲，這才是她預想中的採訪，雙方探討藝術與人生，果然畫家正在進行更深層次的藝術創造，他在尋找一種獨屬於他的顏色，而她則是第一個看到的人，這多浪漫啊~

它通白但是不折射光芒。

沿著城堡內哥特風格的走廊一路往深處走。

「我在試著調出一種獨屬於我的顏色。」畫家介紹自己的工作。

這句話讓艾瑪愕然和_圖_書。

呵~畫家點頭：「對的。」

「艾瑪小姐，請跟我來~」畫家彬彬有禮的邀請艾瑪。

「我們失敗了。」身邊拿著畫筆的安娜說，「這個靈魂不夠……嗯，不夠穩定。」

「且不說污染允不允許，就是一想就會覺得有點邪惡吧……」高凡眉頭皺得更緊了，「還是需要在法律框架下完成對於遺物的收購的，親人的認可也是靈魂跟我們合作的條件之一。」

而她自己，則就是那個闖入魔鬼巢穴的無辜羔羊。

她猛得退後一步，想喝問畫家是什麼意思，但下一刻，大量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那樣湧入她的大腦，那是一條昏暗街道上急馳而來的車燈，撞擊，疼痛，失去意識，一片雪白場景中的最後彌留，父母的尖叫和呼喊……

那不就成了惡魔祭祀么？

白色則是靈魂藤壺化成的『櫻白』。

「那您需要怎樣的模特？」艾瑪問。

藍色是用永恆之齒研磨而成的『巴黎藍』。

……

「我能做什麼呢？」和_圖_書艾瑪不明白。

「就在這了。」畫家站在一扇門前，轉頭問艾瑪：「準備好了么？」

「所以，一方面要在『質』上提升靈魂的品質，找到更堅韌的死者，另外一方面則要『量』上繼續做大做強……」高凡說，然後大聲喊：「大師兄！今天收到多少遺物？」

「你在畫里……」畫家的話，還未說完，整個世界已經開始焚燒，包括這間白色的房屋，外面的古堡，五色斑斕的哥特式玻璃，以及一切的一切，都開始被淹沒在雄雄燃燒的大火之中……

「我……死了？」艾瑪看著自己的雙手，再盯著這個雪白的房間，思維陷入極度混亂之中，「那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你是誰？！」

艾瑪看了一片純白。

「靈魂的顏色……真的彷彿能夠純凈到看見自己的靈魂。」艾瑪覺得它名副其實，「既然您已經找到了『櫻雪』，我看您還在做『實驗』？是覺得這種顏色不夠完美么？」

他們離開這間『實驗室』。

嗯~艾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