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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輪。」伍德指示護士。

緊接著病房就闖進兩個穿著藍色護士服的壯漢，他們戴著口罩與手套，解開高凡的束縛帶，又把高凡像是難纏的病菌一樣牢牢抓住，又把他帶出病房。

三分鐘后，電擊結束。

「我當然叫高凡……哦，不對，你剛才叫我Willem先生，那我應該叫什麼？」高凡喃喃的說，這十分讓人疑惑啊，「如果你知道我叫Willem，那你為什麼還要問我叫什麼？」

「那你是誰？」伍德醫生問。

「我大腦沒問題，我知道自己是誰！」高凡忙說。

高凡有些恍惚。

一邊掙扎著，高凡一邊被帶出病房，他扭動著自己身體像是一隻跳上岸的魚，但在兩個壯漢的掌握中，卻是一點空隙都掙扎不出來，更別提逃跑了。

呵呵~

「大師兄，我原諒你。」高凡微笑著說，「雖然你早就想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了，我在夢中把你幻想成醫生也肯定是受了你的這個想法的影響，但是沒關係，我原諒你，因為這畢竟只是一個夢夢httｐs://m.hetubooｋ.ｃom•ｃｏm夢夢夢夢夢夢……！」

這分明就是個夢呀。

「克里斯蒂安·伍德，我的主治醫生……呵呵呵~」高凡忽得樂了起來，這當然十分荒謬，十分詭異，但大師兄沒死就太好了，他嘀咕著：「如果是你在演戲嚇唬我就太好了，如果是我們突然一起穿越了也成，最糟最糟這是個夢……」

這時，高凡才注意到，勞倫斯一直說的是英文，而高凡自己說的則是中文，所以勞倫斯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一起被關進了這個精神病院。

「我似乎應該叫高凡，你是誰？」高凡問。

「電擊有利於治療你大腦內的損傷，讓你記起自己是誰。」伍德醫生柔聲說。

穿著白色大褂的勞倫斯，戴著金絲眼鏡，充滿了醫生的派頭，特別是脖子上還掛著個聽診器，在高凡的認知里，這是只有在影視劇中才會看到的上世紀醫生裝扮。

「姓名？」

「你說什麼？」勞倫斯在問。

高凡瞪大眼睛，雙眼無神。

辛未是高ｈｔｔps://wwｗ•ｈｅｔubook•ｃom•coｍ凡的病友。

電流在高凡身體上經過，高凡這個剎那彷彿是被解剖的青蛙一樣瘋狂顫抖起來，口中說話的尾音拚命向上揚，雙眼外凸，手腳綳直，如果想知道電擊有多疼，可以想像一下手腳抽筋，但不止發生在手腳上，而是發生在身體的每一條筋絡上。

夢裡有勞倫斯，也有辛未，勞倫斯是醫生，辛未是病友，這肯定與高凡潛意識中對兩人的印象有關係，另外這個夢境中，他沒有系統，也是個佐證，想到這高凡就淡定下來，一直到他被綁上電擊治療床，額頭上被戴上了冰冷的頭環，也不覺得害怕。

兩行眼淚慢慢從高凡雙眼中流下，他張開嘴，吐出一口裊裊的白煙，同時發出一聲輕嘆：「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我發誓絕對不會給燒一分紙錢給你！！！」高凡咬牙低吼。

「情緒還算穩定，但自我認知仍然有問題。」自稱為『伍德』的『勞倫斯』說，「建議是再進行一個電擊療程。」

於是操縱電擊的和_圖_書護士再度按下開關，電壓儀上的指針瞬間擺到最高，又隨著電流聲反覆激蕩，上下飄浮不定，而高凡則是猛得從床上弓起了身體，像是要打挺的鯉魚只完成了一半動作那樣，凝定在半空，手與腳都死死扣在床單上。

「MR Willem。您還記得自己的姓名么？」勞倫斯重複。

這就更怪了，因為勞倫斯是懂中文的，高凡在慣常與其交流時，用的都是中文。

「兄弟，大哥，我可以解釋的……」高凡在整個過程中一直試圖講道理，但發現沒人聽他說什麼后，他就狂躁起來：「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我！！！！！」高凡突然暴躁起來。

而高凡則一直愣愣得扭著腦袋，瞧著那個女精神病消失的方向，一直到她消失在了轉角走廊，高凡還在扭著脖子張望，只覺頸骨在咯咯作響，看不見了，但心中驚駭還在。

「MR Willem？」伍德問。

「你雖然是個畫家，雖然也有精神病，但你的確不是梵高。」伍德重新合上本子，失望得和*圖*書嘆了口氣，然後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高凡忽得樂了起來。

那聲音喊的是：「我要殺了你們！！！！」

「放開我~~~」

「我叫Christian Wood，你的主治醫生。」坐在高凡病房前的勞倫斯，用筆在自己膝蓋的本子上寫了幾行字，高凡眼尖，瞧得出那是『illness is serious（病情嚴重）』幾個單詞。

因為那個女孩的模樣分明就是……辛未。

「我是Willem。」高凡確鑿無疑的說。

「全名呢？」伍德醫生翻開本子，似乎想確認一下高凡的病情是否有改善。

滋滋滋滋滋滋~

「電擊？等等！」高凡嚇了一跳，他覺得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不用這樣吧~」

「MR Willem？」伍德說。

就在高凡看她的時候，她也把頭甩到這邊來，瞧見高凡驚訝的目光，她瞬間變臉，用比較溫柔的聲音道了一聲『日安』，安靜走了兩步后，轉過牆角，那邊就又傳來雞飛狗跳的尖叫聲。

還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可以了ｈｔtｐs://ｍ•hｅ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伍德說。

高凡愣過後就往那邊瞧去，就見另外一條『魚』，掙扎在兩個瞧著是女性但身板強度不遜色于男性的護士手中，那是個黑色頭髮的東方女性，她在瘋狂甩動的頭髮，瘦小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兩隻腳騰空飛舞，如果說高凡是鯽魚，那麼她至少是條大白鯊。

護士關掉電擊開關。

高凡扭著身子掙扎，然後忽得一個比他的聲音還要八倍的尖叫聲，如同刺耳霹靂一般灌入高凡的腦袋，這個剎那，高凡像是被釘住了那樣，呆掉了，並且他清晰的看到，病房門上的玻璃都『咔』一聲裂了個縫隙。

「再一次。」伍德說。

「情緒一直很穩定。」伍德醫生說，「但始終無法記憶起自我的身份，希望電擊治療能夠幫助你恢復。」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高凡弓起的背部『砰』一聲落在床上，整個人已經汗流浹背。

勞倫斯仔細瞧了高凡一眼。

這可難倒高凡了，他認真的想了想：「我是Vincent Willem van Gogh（文森特·威廉·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