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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掉《波士頓人》，或者會引發一些意外，但高凡並不確定，之後一旦進入創作狀態，還是使用四種惡魔顏色那種一生只有一次機會的終極創作狀態，他就忘了這些了，他甚至不知道勞倫斯拿走了他的黑匣子。

「和你有關。」韓梅梅說，「和我也有關，但還沒到我們知道的時候，所以我也不知道。」

高凡無從了解，他只是隱約意識到，他完成《超時空之戰》后，黑匣子似乎也有了奇妙的變化，也許那裡面多了一座精神病院？勞倫斯死後進入那裡面，高凡的失蹤，也是進了匣子了。

上帝不斷用頭噌著高凡的臉，是許久未見的親昵。

「在創立STK時就分手了，那時會長經歷了『褪魅』，變成了普通人，不適合再與夢魘繼續交往，那位小姐哭得很傷心，這可能也是會長最後的愛情。」韓梅梅說。

高凡從來不知道勞倫斯有老婆有孩子，雖然是已經離婚的老婆和孩子，另外，高凡也見到了勞倫斯的父母，這對老夫妻從瑞士趕來，一同參加了經紀人先生的葬禮。

「林森浩跟我說的是『犧牲』和圖書，他為了『褪魅』，『犧牲』了他的女朋友。」高凡卻記得林森浩到最後那通電話里不是這樣說的。

「節哀順變。」韓梅梅對高凡說。

「辦了，簡簡單單的一場葬禮。」韓梅梅說，「他沒有夫人，也沒有孩子，最後站在他幕前的，只有幾個尋路人。」

不得不說，這讓高凡感覺有些輕鬆，之前雖然覺得波士頓是自己的城市和堡壘，會讓他覺得安全，但並不會覺得安逸，甚至有些沉重，因為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會感受到與波士頓市民們心靈上的共鳴，很安全，但很累。

「這是個傷感的季節。」

但《超時空之戰》是一幅更加偉大的畫作。

「高，你去哪了，你失蹤了整整一天！」安娜從樓梯上也奔跑下來，「經紀人先生死了，你失蹤了，我很擔心。」

安娜被高凡抓得手很痛，但她沒縮手，只是說：「高，是的，經紀人先生死了。」

忽得，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呵，老騙子。對了，林森浩是怎樣褪魅的？」高凡問。

如果想要進一步查明死因，還得進行屍體解剖才和_圖_書行，但經濟人先生的夫人拒絕了這個提議——這是高凡第一次見到勞倫斯夫人，是在葬禮上，並且見到了勞倫斯的兒子，一個已經在上大學的男孩，只比高凡小四五歲。

奧本山公墓。

高凡接住黑貓，覺得入手頗沉，現在黑貓已經是大貓了。

七月份波士頓稍顯熾烈的陽光從窗外曬進來。

現在。

「我記得他有個老婆吧。」高凡說，「一個戴著面紗的女人，我在100年前的時候見過她。」

「神神秘秘的……找我什麼事？不是只為了說一聲節哀順變吧？」高凡問。

七月下旬，正是波士頓天氣最好的時節，陽光照在青翠的草地上，一座又一座墓碑在綠蔭籠罩下整齊排列，瑞士的傳統中並沒有落葉歸根的習慣，勞倫斯死後就安葬在這座他曾經深深喜歡的城市裡。

波士頓。

「大師兄……死了？」高凡訝然問。

沒人詢問高凡，經紀人先生的死因。

他在自家查爾河畔別墅的一樓客廳里。

「你們人類不是常說失去愛情，就等於死了一次么，這麼說會長也的確是『犧牲https://m.hetubook.com.com』了女朋友吧？」韓梅梅解釋。

是因為黑匣子么？

高凡就見上面寫著：『辭退信』。

在高凡與安娜創作《超時空之戰》的過程里，究竟發生了什麼，高凡不知道，安娜也不知道，上帝大概知道，但上帝不會說話，高凡只記得到了第三或者第四天的時候，勞倫斯就不給他們送飯了。

這樣想的話，辛未為什麼會在那裡？

高凡猛得抓住了安娜的手，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沒白死，大師兄。」高凡輕聲說，「在你的守護下，我們創作了人類歷史中最偉大的作品，當然，你也電了我一個小時，嗯……你是故意的吧？」

高凡站在沙發前，他記起勞倫斯就是從這倒下去的。

經紀人先生的葬禮上，還有不少畫家到來，由於戰爭，方格斯畫廊暫停了營業，那些被勞倫斯一手帶出來的畫家，卻仍然前來參加了他的葬禮，很多人都在葬禮上落淚，勞倫斯是個優秀的藝術品商人，他讓很多人的『畫家』夢想得已實現。

而這個叫聲，引來了一個腳步聲，從二樓『咚咚咚』跑過來，緊接https://m.hetubook.com.com著高凡就看到一臉驚喜的安娜，還有先安娜一步，從二樓直接跳下來的黑貓。

現在想來，應該是《波士頓人》被毀，引發了大規模的神秘災難，而勞倫斯先生為了對抗這種災難，而導致意外身亡……但是，勞倫斯與神秘無關啊，他如何對抗神秘？

《波士頓人》被毀的確很可惜。

現在黑匣子仍然被丟在地毯上。

高凡轉頭便瞧見了韓梅梅。

那麼《超時空之戰》就可以裝下從1920年到如今所有人類文明的重量。

「你也節哀。」高凡說，「抱歉，沒空去參加林森浩的葬禮，他辦葬禮了吧？」

如果說《波士頓人》可以承載一座城市的靈魂。

沒錯。

高凡站在距離葬禮人群稍遠的地方，今天奧本山公墓也有不少波士頓市民來掃墓，但沒人多看畫家一眼，自從《波士頓人》被毀掉，畫家與波士頓市民之間的神秘鏈接就中斷了，信仰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飄飛失散在天空中。

高凡隨手把它拾起，心中又想到，對了，大師兄……

我失蹤了一天，這恰好是在那座夢中精神病院的時間……高凡先是冒出這個ｈeｔｕbook•ｃoｍ.ｃｏｍ念頭，所以那個精神病院究竟是在哪？我是真人穿越過去了？！

這是波士頓的一座花園式公墓。

喵~

而高凡也的確並不知道勞倫斯的死因。

勞倫斯死了。

醫生初步檢查認為他是死於長時間飢餓、勞累導致的心力衰竭，但這種突發性死亡一般只會發生在長時間進行高強度、高集中力勞動的職業，比如卡車司機，且死者一般具有心臟或大腦方面的疾病，而經紀人先生一向健康，死前也只是坐在那，並沒有進行什麼勞作。

但下一秒，這個疑惑以及隨後的不解思緒，又被安娜接下來的話徹底掩埋。

安娜走到高凡面前，沒說話，只是目光溫柔得看著他。

……

時間是下午。

「首先是個消息，另外一位尋路人，『化學家』接任了會長，他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您。」說著，韓梅梅交給高凡一封信。

「大師兄！」高凡叫了一聲。

那麼高凡在夢中夢見的那座精神病院中的『伍德』醫生，與勞倫斯形貌一致，是否因為勞倫斯的意外死亡？

高凡環顧四周。

而勞倫斯的死因，肯定與《波士頓人》被毀有關。

但沉默就是一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