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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吃飯之前，還懷疑秦昆給他喝的符水是不是坑錢的，現在，心中斷定秦昆絕不是一般人。

門口有人敲門，武森然那種沒有公民素質的聲音響起：「姓秦的！二半夜的跟鬼玩麻將嗎？」

和阿丑水平相當的，就是笑面鬼，笑面鬼修為畢竟也是最高，坐在正東位，蹲在椅子上摸著麻將，似乎這小子以前有什麼自閉症之類的心理病，也不愛說話，牌風鬼魅。

「你最好不要點開。」

這能是給人吃的飯館嗎？

秦昆躺在床上，打了打哈欠，要不是自己要等3點刷幾個好任務，早就睡了好吧。

秦昆點開腦中的系統，在麻將聲和牛猛默默背誦的聲音中，開始刷新起了本周任務。

這桌飯上上來的時候，看到秦昆先動筷子，他也跟著嘗了嘗，蘆花雞酥嫩，醬驢肉噴香，美酒甘洌，都很合他的口味。

牌品最差的就是剝皮鬼，秦昆看到他在鍋里摟牌換牌就看到了兩次，完后這廝還朝秦昆擠眉弄眼，示意秦昆不要說出去。

「鬼？什麼鬼？你不是不信鬼么。」李哲顯然不願把喝了化陰符水的事告訴武森然，要不然又得被他藉機奚落兩句。

秦昆心中一陣感慨，這才跟了自己多久，牛猛都會上網搜劇了，這世界變化快啊……在食為天看到那些孤魂野鬼，一個個衣衫襤褸，三教九流都有，想必過的辛苦至極，溫飽都成問題。

不到2點，秦昆幾人便吃飽喝足，離開食為天。

「你就當自己是和圖書藝術吧。」秦昆打了打哈欠，先上了電梯，馬上三點了，他還要看看這一周任務是什麼呢。

……

齊紅妝柳眉豎起的時候，身上還有些威勢，秦昆可以看到齊紅妝背後，是一個拎著馬刀的男子虛影，估計那就是齊紅妝的鬼差了。

齊紅妝聲音柔和道：「秦導，一會來你房間談點事情可以嗎？」

「哇！昆哥！這是什麼？」

陽間物質享受現在已經深度腐化了自己這群手下，而且秦昆看到剝皮鬼偷偷拿了牛猛的手機搜索麻將規則的時候，秦昆已經知道這幫傢伙將來會是什麼樣了。

李哲看了看秦昆，他現在有意結交秦昆，於是半開玩笑的詢問道：「秦導，要不開4間房吧？」

「好的！」牛猛很開心地搜了起來。

「我是藝術？」

於是乎，在剝皮鬼一邊搜索，眾鬼一邊學習的過程中，麻將的玩法被他們琢磨出來了。

三星級的賓館，算得上縣城最高檔的賓館。

1302房間。

秦昆點點頭：「嗯，讓武森然和元興瀚住一間也是可以的。」

現在的李哲，已經完全認識到秦昆和普通人不一樣了。就今晚的觀察，李哲斷定，這家店一定是傳說中的鬼店，來來往往的人沒有影子，已經不合常理，他們吃飯時安靜的可怕，只有吸氣聲存在，而且飯菜被吸過之後，只剩下香灰。

難怪剝皮鬼老說跟了自己是跟對人了。

秦昆見到武森然態度非常不友好，那些凡是和圖書搭訕的全被他罵了回去。

牛猛不愧是跟隨秦昆最長的人，觀察完畢，立即佔據了最有利的位置——電腦桌。

縣城中央街道，是一棟十三層高的賓館。

金泰賓館。

武森然破口大罵：「姓秦的，為毛我要和搞藝術的住一起？」

這個房間裝飾考究，許多商務休閑的東西他們都沒見過。好奇不已。

笑面鬼點點頭，小臉認真道：「是的是的！我見過這個！以前在家裡，姨娘們就喜歡玩這個！」

「昆哥，這個呢？四四方方的。」

四個人，剝皮鬼，無頭鬼，笑面鬼，阿丑，各坐一邊，開始玩了起來。

秦昆靜靜地躺在床上。

插了房卡，燈火通明。

門口，武森然罵聲傳來，顯然對秦昆的『好意』提醒非常不滿。

女鬼阿丑和笑面鬼的存在是最弱的，平常幾乎沒有說話的機會。這回終於逮住了機會，阿丑瞅了瞅桌上的麻將，紗巾下輕柔的嗓音傳出：「這好像是馬吊改良的。貴族才會玩。」

幾人都看得出，李哲不是一個缺錢的主，秦昆見到有土豪掏錢，剛好也省了一筆錢。心情不錯。

「《太湖水鬼傳奇》。」

時針指向三點整。

秦昆友情提示道：「不纏口舌，不惹因果。武森然，太高調了會被鬼惦記。」

無頭鬼修為最高，獨坐正西上位，不過這貨沒腦袋，經常大小相公，手上的牌總會莫名其妙多幾張少幾張，甚至還詐胡了一把。

李哲幾人卻吃的戰戰兢兢。飯館里和-圖-書，時不時會有人過來搭訕，那些人身上擦著異香，無論男女老少，眼仁全是一片白色。有過來討食的，有過來結交的，也有的看上了武森然或者齊紅妝，想要認識一下的。

牌風最穩健的就是女鬼阿丑，打法中規中矩，似乎以前玩過麻將，像個老手。不過阿丑的記憶一直處於錯亂狀態，她的死相是當代人的穿著風格，但是記憶時不時蹦出的都是古時候的記憶，秦昆也不知道阿丑是什麼時候死的，所以阿丑恐怕也說不清自己怎麼玩的這麼好。

眾人發現，一路上偏好安靜的齊紅妝，怎麼這時候刁難起秦昆來了，沒事找事？還是另有貓膩？

賓館前台，一個打瞌睡的服務生見到有人來了，打了打哈欠，職業化地問道：「你好先生，請問幾位？」

「我草！這麻將是什麼玩意，為什麼是全民娛樂？唐朝就有嗎？怎麼我沒見過？」

剎那間，牛猛、剝皮鬼幾人出現在屋內。

「擦鞋機。」

武森然就不一樣了，大塊頭，陽氣滿滿的身體，沒有鬼差保駕護航，簡直是令人垂涎欲滴的香餑餑。

「秦導，你這麼摳門，住宿費都得我們掏嗎？」齊紅妝歪著頭看了一眼秦昆，突然說道。

秦昆見到離三點還有一會，便打起精神，看著手下鬼差摸了幾圈麻將。

「我草，阿哲！快讓我離搞藝術的遠點，這幾天坐車坐的我痔瘡犯了。經不起折騰。」

武森然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不對啊，阿哲，一和_圖_書般你比較受歡迎，為什麼今天沒鬼搭訕你呢？」

能在這種店裡吃的上這樣食物的，恐怕是經常與這種地方打交道的人吧？

「昆哥？《白潔傳》是什麼劇？好看嗎？」牛猛的電腦好像中毒了，突然蹦出一個色情方框。

「六人，五間房。」李哲掏出錢夾，看了看牆上的價碼，補充道，「要豪華商務間。」

「麻將。」

齊紅妝噗嗤一聲也笑了，元興瀚30多歲了，被小女生調侃，也無奈一笑，不過這幾天大家熟稔后，他也不介意，給了武森然一個風騷的眼神。

齊紅妝道：「那好吧，如果有我能出上力的，叫我哦。」

秦昆豎起耳朵，聽見牛猛在小聲背這個網頁域名，心中一嘆：唯一一條清流，也特么污了啊……我就想問問，這段時間是誰教他的英文字母。

打開電腦，牛猛悶聲悶氣道：「好幾天都沒追劇了，昆哥，我把《人鬼生死戀》看完了，有新劇推薦嗎？」

于夢欣痴笑：「你說元大哥是搞藝術的，秦導說你是藝術，意思是你倆住一起后元大哥可以搞你。嘖嘖，不忍直視啊那畫面。」

「昆哥，這又是什麼？」

秦昆心中無語，誰能想到，自己手下這群傢伙，第一次集體娛樂，居然是搓麻將。相比之下，追言情劇的牛猛簡直是鬼差中的一股清流。

李哲突然發現，自從在靈車上那孕婦贈了武森然玉釵子后，武森然性格似乎變得可愛了些。

秦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陰人館子吃飯和圖書了，食物雖然沒有營養，但噴香的味道和飽腹感非常舒服。

秦昆進了門，將自己的背包往地上一放。

我特么充其量是個導遊，又不是導演，大晚上來我這裏，幹嘛？幹嗎？

秦昆的房子里有鬼的事，想必瞞不過齊紅妝的感知，秦昆索性將話攤開了說道。

雖然秦昆很想找個女人慰藉一下孤獨寂寞的心靈，不過依然義正言辭拒絕：「有什麼明晚再說，我招待幾個客人。」

秦昆拿了自己的房卡，率先離開。

元興瀚也深表同意。

「昆哥昆哥，這是什麼？」

「老子高調？放屁！」武森然不屑一顧，「這幫鬼喜歡找老子，分明不懷好意！罵他們都是輕的。」

「加濕器。」

武森然一臉畏懼地捂著屁股。

「熨斗。」

這樣一想，感覺這次旅行還挺有收穫的。

「武森然，你在食為天惹到鬼了，今晚注意點。」秦昆隔著門回應道。

好像是過剩的陽氣被吸收掉后，說話少了些霸道。平常時候，武森然哪會開這種玩笑？

「老公，自從離開三墳山的時候，齊姐姐看秦導的表情好像就不太一樣了。」于夢欣在旁邊小聲說道。

幾人陸陸續續回房，門口的過道終於再次變得安靜。

秦昆見到牛猛已經打開了，牛眼瞬間瞪大，鼻子里噴著粗壯的白氣，牛眼彎成了一道猥瑣的弧度，卻一本正經的關掉了網頁。

「敢咒我見鬼！你作死啊姓秦的！」

秦昆走後，武森然納悶道，「姓秦的現在對我評價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