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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昆點了根煙，長長吐了一口：「你能看見他們，對嗎？」

秦昆可以對男人女人心狠，但還是沒法凶一個真情流露的小孩子。即便這是個被小鬼當槍使的熊孩子。

秦昆篤定，女鬼不會害自己的兒子，但是說不定會對孫遠有影響。一旦她對孫遠產生不滿，孫遠就會有麻煩，自己可不想徒添事端。

秦昆覺得，只有用一種方式，讓茂茂進入正常的朋友圈中，才能擺脫孤僻感，說不定，就能讓他忘了這群小鬼，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見到秦昆進來，孫遠的兒子指著秦昆，大聲說道。

茂茂的身後，是那隻女鬼。

得。

門口，孫遠怒目道：「茂茂！怎麼和叔叔說話呢？叔叔這次來是幫你的。」

秦昆表示無妨。

茂茂一愣，搖了搖頭。

秦昆轉頭，看向屋子的角落，對著空氣說道。

秦昆早就放出蜃魂術，將他們所在蜃界里。

孫遠覺得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

秦昆道：「人是社會性動物，自古群居而活，這道理你不懂嗎？陽人怎麼能跟鬼生活在一起。」

「我命硬，不行嗎？」秦昆的理由，讓女鬼一時無法反駁。

秦昆知道，死時極其痛苦人變成鬼，戾氣會很重，這種鬼很容易影響到一個人的情緒，讓人變得暴戾、厭世、負面情緒滋生。

「秦大師……我能進去，見見我的老婆嗎？」

元興瀚乾咳一聲：「是……忙著呢。我要不先忙完給你打過去？」

茂茂一愣，點了點頭。

孫遠急忙回道和_圖_書：「沒事沒事，對不起啊！」說著，捂住茂茂的嘴，朝著他屁股狠狠地抽了幾巴掌。

再這樣下去，估計真要被小鬼們吸干陽氣了。

秦昆盡量擺出和顏悅色的表情，他看到茂茂身邊，幾隻小鬼心驚膽戰地望著牛猛，又附在茂茂耳畔，慫恿著什麼，茂茂擋在他們身前，大聲喊道。

即便這樣，茂茂仍舊捨不得自己的『小夥伴』。

「我不需要他幫，讓他出去啊！！」茂茂突然發出尖叫。

「不要！茂茂，不要讓他過來！！」

孫遠便點點頭，走出房門。

女鬼張了張口，她臉皮抽動了兩下，流出淚水。

骨灰罈提示，小鬼太弱，無法被收入，秦昆乾脆捏爆這群讒言小鬼，絕對是最合適的選擇。

秦昆聽到電話那邊，有女人的喘息聲，看到茂茂在場，沒敢說什麼葷話，嘿嘿一笑道：「看來你還忙著呢啊。」忙字帶著重音。

「叔叔！我求求你了……他們是我的好朋友……」茂茂小聲哭泣起來。

孫遠家不缺錢，成套的樂高積木，組成了一個玩具城市，放在偌大的書桌上。

秦昆在旁邊，看到孫遠打茂茂，那個滿臉橫肉的女鬼心痛不已。

啊——

「我沒有！！」女鬼辯駁。

「轉移注意力吧，不僅是去玩的，我看茂茂有點天賦。哪怕是在一群人中間一聲不吭的畫畫，也比和一群小鬼玩積木強。」

他看到，茂茂身邊，還有四隻小鬼，他們這下終於知道怕了，乖乖蜷縮在旁邊和-圖-書。

聽到這個聲音，想必茂茂大晚上經常會尖叫，也不知道是害怕生人的表現，還是其他原因。

「你出去！我不喜歡你！」

而畫板上，孫茂茂把他和小鬼畫在一起，玩耍的很開心。

秦昆掛了電話，看著茂茂道：「做好選擇了嗎？」

「你害了你的孩子。」

秦昆嘆了口氣：「你喜歡畫畫嗎？」秦昆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叔叔，我可以去學畫畫嗎？」茂茂小心翼翼問道。

「茂茂，讓我們走吧……」

幾隻小鬼驚恐尖叫，他們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穿透房間離開。

「身為孩子的母親，給孩子找了群小鬼玩耍，簡直荒謬，你腦子是怎麼長的？！長時間這樣下去，孩子很快就會去陪你了，這是你要的結果？」秦昆皺眉道。

女鬼不願承認，還在狡辯：「你、你也有隻鬼！」

「不行！」茂茂大聲拒絕。

這個電話，是打給元興瀚的，秦昆身邊，就元畫家會畫畫，秦昆知道，如果弄死這些小鬼，說不定茂茂會更加難受，心裏失衡，小孩子的心裏最難琢磨，不如轉移他的注意力。

孫遠帶著歉意道：「秦大師，不好意思，麻煩了，我還是待在這吧，這孩子特別不聽話。我如果出去了，又得大喊大叫的。」

秦昆掛上人畜無害的笑容：「茂茂，你再哭，我就把他們全都弄死哦。」

「真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茂茂的屋內，是畫板，還有玩具。

「元大哥，我這裡有個小朋友和圖書，喜歡畫畫，幫我推薦個名師怎麼樣？」

元興瀚立即回復：「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秦昆笑了笑道：「茂茂，你如果不聽話，你身邊那群小朋友會受牽連的哦。」

見到孫遠有些失落，秦昆道：「這是一個畫家的電話，明天打給他，我讓他給茂茂找了畫畫班，你明天送過去。」

「那你就看著他們死吧。」

秦昆無視茂茂的尖叫，探手一抓，剛剛慫恿茂茂的一隻小鬼落在秦昆手裡，小鬼驚恐地望著秦昆，秦昆則五指用力，乾脆利落地將他捏爆。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秦昆和孫遠在樓下抽煙，見到茂茂一個人走了下來。

小孩的叫聲，無比刺耳，大晚上穿透窗戶，直達外面。

秦昆打了個電話。

茂茂點點頭，驚恐地看著秦昆，生怕秦昆給他的小夥伴全都弄死。

看到秦昆有點不耐煩了，幾隻小鬼極力說道：「茂茂，跟我們在一起，是害了你啊，我們是壞孩子……」

熊孩子？不好意思，我專治熊孩子。

「你有。」秦昆道，「孩子或許因為你的死而自閉，但一直藏在心裏，生活依舊照常。但我確定，這群小鬼是你半年前給他帶來的玩伴，從那時候起，他就不需要其他的朋友，而是跟這群小鬼一起玩耍。」

孫遠小心問道：「有用嗎？我以前也試過，讓茂茂和同齡小朋友一起玩耍，可是他過不了幾天，就又把自己關起來了。」

茂茂有些不舍，似乎他也意識到，自己這半年來，跟他們相處的久和-圖-書了，變得很奇怪，怕光、怕人，更怕人多的場合。他似乎也想跟學校里的小夥伴一起玩耍，但是不知道為何，回不到正常人的生活了。

房間內，茂茂敵視地看著秦昆：「你給我出去！！」

又有兩隻小鬼被他捉住，啪啪兩聲，被捏爆在當場。

樂高積木構建成殭屍圍城的模樣，裏面的小人，都是慘兮兮的小鬼。

隔壁別墅院子，窗子打開，主人無奈的聲音傳來：「孫遠！你家茂茂又怎麼了？」

女鬼被牛猛擋在一旁，帶著求饒地望著秦昆，秦昆道：「得了孫遠，別打孩子了。你先出去，我來跟他說說吧。」

「乖，這才是好孩子。」秦昆讚許地摸了摸茂茂的腦袋。

幾隻小鬼，可憐巴巴地望著茂茂，茂茂一時間，竟然沒法做出選擇。

秦昆無奈，只好花了100功德，兌換了一個遮人死相的面紗，遞給女鬼。

茂茂似乎被秦昆的兇狠嚇到了，看到平時陪他玩的小朋友，一下被秦昆弄死三隻，突然鼻子抽動，就要哭出來。

門外，是孫遠。

小鬼凄厲大叫，魂飛魄散，讓茂茂的叫聲戛然而止。

秦昆的臉沉了下來，目光凶厲。

小孩子獨有的尖叫，那種噪耳的穿透力簡直要刺破人的耳膜，任何人聽到都要抓狂，恨不得將他提起來打一頓。

茂茂捂住自己的嘴，不斷在抽噎：「我不哭了！叔叔！」

「給你半個小時，說服他。這東西，能遮住你的死相，記住，機會就這一次！」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秦昆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管不了家長里短，對著茂茂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這些小鬼，我全部弄死，當著你的面。二，放走他們。」

「行！」元興瀚立即應允。

秦昆現在，可不是聖潔如傳教士一樣的心理醫生，而是一個惡魔，他手上，出現兩團綠火，冷意瀰漫房間。

女鬼一愣，眼圈一紅，突然有些感激，朝著秦昆點了點頭。

秦昆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怎麼不可以？」

嗯？

秦昆搖搖頭：「陰陽有別。讓她露面見孩子，我也是破例了。」

啪——

電話那頭，喘著粗氣的聲音接起：「秦導？這麼晚了，有事嗎？」

「不許哭！」孫遠厲聲道。

看見秦昆出來了，孫遠眼圈也紅紅的。

秦昆發現，那群小鬼有恃無恐地看著自己，眼中帶著譏笑，很不屑地看著自己，而茂茂，則使出了自己的必殺技，尖叫。

秦昆離開茂茂的房間，關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驚懼、但又很委屈的聲音：「媽、媽媽……」

秦昆思忖起來：茂茂既然看不見他媽媽，那隻能證明，這隻女鬼從未在茂茂面前顯現過。可能出於對孩子的保護，害怕嚇到他，畢竟這副滿臉橫肉的猙獰模樣，死前應該是病死，注射過激素藥物，而且死時候很痛苦。

秦昆樂了，元興瀚這廝還真是耿直，他也不願打擾別人的好事，這貨能在這時候接自己電話，算是給他面子，秦昆道：「不用了，我讓小朋友的家長聯繫你。就明天！」

秦昆道：「那你能看見自己的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