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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昆出了房子，來到二樓客廳，接通了電話。

「出不去？」

「不用緊張。」黑影微微一笑：「五月九，反龍頭，八字最硬戴孝手，聞名不如見面。老朽崔無命，家師左近臣，你可以叫我『判官』。」

傳說中，這位判家承上啟下的『判官』，也是南宗所有人都沒見過的一個人。

秦昆道：「只要勤于修鍊，這都不是問題。從現在開始，凡是跟了我之後，再領悟到新的鬼術的，我可以滿足你們一個要求，當然，這個要求，得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鬼影都沒見到？」楚千尋有些驚訝，「難道那裡有……」

水和尚啞口無言。

秦昆心裏承認，這種說到一半的事情讓他很煩躁，好似空有一身力氣，等於沒地方用一樣。

正是崔鴻鵠的師父，那個他素未謀面的『判官』！

「三木城市街那邊怎麼樣？」

「靠！那裡到底有什麼？！」

滿足一個……要求？

秦昆怎麼不記得，當時在御仙庭，嬴鳳瑤險些得手，秦昆也是差點死在『五竹邪骨』之下。

黑漆和*圖*書漆的屋內，秦昆聽到一個人從樓梯走了下來。

這棟小洋樓，秦昆和楚千尋的房間是二樓，三樓是王乾的屋子。

秦昆很好奇，『判官』到底長什麼樣子，他將手機放在桌上，屏幕的光亮卻被一隻手捂住。

踩著樓梯的腳步聲，節奏很均勻。

「好的主子。」嫁衣鬼咯咯一笑，「各位，有什麼要求給我說一下。主子今天心情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只是……

啪——

「我已經回來了，對了，那邊沒聽說有血案，而且連只鬼影都沒見到。」

「阿彌陀佛，和尚需要一個禪房精研佛法……」水和尚眼睛一亮，嘗試許願。

黑暗中，秦昆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人下來后，再沒聽見腳步聲，過了幾個呼吸，秦昆對面的沙發突然陷了下去，一個聲音出現在對面：「原本下午要來找你，有些事情耽誤了，抱歉。」

「你身上死氣很重，怕是活不長了。」

眾鬼差眼睛一亮。

「沒錯，我得了重病。」崔無命隨口答道，「記得當初嬴鳳瑤去和_圖_書殺你那次嗎？」

「喂？大小姐，凌晨3點多了，你們在哪？」

討媳婦這種鬼話，也就是過過嘴癮，法器才是最大的好處啊！有了法器，實力比起之前能強一倍不止。

「當然可以。」

「我和王乾還在城西，放心，我們還好。只是暫時被困在一個小區里，出不去了。」

王乾的屋門被打開，有腳步聲響起。

現在他們之中，只有牛猛得到了法器『釘頭杵』，剝皮鬼的『人皮替身』、笑面鬼的『留月瓶』都是死時相伴的東西煉製的，根本不屬於正統的法器。

常年在殯儀館工作，秦昆對屍體的味道格外熟悉。所有屍體，沒有腐爛之前，其實都有一種特殊的怪味，大多數人不會聞到，而秦昆也是聽殯儀館老一輩說過，那種怪味，叫『死氣』。

秦昆抽著煙，猜測著楚千尋接下來要說的話，被一聲刺耳的聲音打斷。

秦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盯著樓梯的方向，他有天眼術，但僅限於在黑暗中見到鬼魂，屋子裡目前沒有光線，天眼術也看不到，證明來的和_圖_書，是一個人，而不是鬼。

秦昆眼中靈光一閃，似乎捕捉到了什麼東西。

「請尊重一下老朽，判官真容，你沒法直視，否則，不死不休。」

「可以，不過你沒領悟到新的鬼術。」

崔無命感覺到秦昆散發著敵意，淡淡道：「殺你，是因為我需要十死印。家師說過，十死印能救我的命。」

秦昆道：「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秦昆警惕道：「崔老頭，你別告訴我，你身上帶著星奪！」

崔無命哈哈大笑：「沒想到，你也有星引針……沒錯，法器星奪，總共有六顆，傳說是西方教墮落之神煉製的冥星，每一顆皆是通向地獄的鑰匙。我這裏，正有一顆。」

當年的左近臣已經夠神秘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現在再遇到這判官，秦昆現在是見識到，判家就像所有人說的，喜歡故弄玄虛。

你為了救自己的命，就要搞死我？這個邏輯我也是佩服。

崔無命握完即收。

秦昆坐在中間，幾隻鬼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作為鬼差，居然能得到主子的許諾，簡直不要太驚和_圖_書喜

那是門開的聲音。

法器也可以？！

莫非……

錶盤上，指針瘋狂地來回打著轉，指針一會指向秦昆自己，一會指向崔無命。

就算對方把自己殺掉，十死印又怎樣能被移植過去？30年前那一次，他是靠法器『星奪』，將十死印從左近臣的手心剝離的。

冰涼的手掌，沒有一絲溫度，觸感有些枯槁，秦昆作為入殮師，常年和屍體接觸，他能想象得到，這是一隻老人的手，而且這雙手常年勞作。

秦昆突然站起身，個人包裹中，一個指南針一樣的東西被掏出。

一個陽人，身上如果出現了這種味道，怕是離死不遠了。

屋子裡。

窗外大雨傾盆，積水已經超過10公分，這處老舊的弄堂，已經成了一處池塘。

剝皮鬼縮著腦袋道：「昆哥……真給我們討媳婦啊？」

秦昆正聊著，手機響了，是楚千尋打來的。

秦昆收回了手機，不再好奇判官長什麼樣，二人沉默了一會，秦昆聽到崔無命在咳嗽。

天花板的老式吊燈，燈泡閃爍了兩下，燈絲突然爆掉，屋子裡陷入和*圖*書黑暗。

電話那頭，楚千尋剛說到一半，電話突然斷線，再打過去，楚千尋的電話又打不通了。

崔無命伸出手，秦昆與之握住。

「討媳婦呢？」剝皮鬼擦著口水，「昆哥，我看萬上師那隻血寡婦挺有味道的……而且實力還不錯……」

秦昆一愣：「可……可以，我可以幫你去提親。成不成看你個人魅力了。」

吱呀——

這是那一次，擊殺萊布尼茨教授得到的『星引針』，唯一作用，就是指出法器『星奪』的位置。

如此光明正大地解釋要殺自己的理由，秦昆眯著眼睛，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楚千尋、王乾的手機一直聯繫不上。現在總算有消息了。

「昆哥，我想要個法器可以嗎……」無頭鬼站在窗帘后，小心翼翼問道。

「嫁衣，把大家的要求記下，匯總到我來，我接個電話。」

「不用抱歉，我和你不熟，也不期待見到你。」秦昆回道，手心，鬼矛『玄穢』露了出來。

「嗯，是一個高級鬼打牆。外面的人找不到我們，我們暫時也找不到出口，不過不礙事。」